其实对于老刘头的话语,宋端午是能若有若无的猜到里面的含义的。
只不过这犊子不愿意承认就是了,虽然他自认为不算是个讨人厌的家伙,但是又何德何能敢于博得项虞的青眼呢?所以对于项虞这个女人,宋端午也就顶多是在夜里想想,或者当着面调笑几句罢了。
毕竟两个人的出身和背景太过于迥异,即便是真的郎有情来妹有意,那么宋端午也不会像跟聂小纤在一起那样,脱了裤子提枪就干,这不是什么责任不责任的问题,而是有顾虑,并且顾虑还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说白潇湘是把宋端午从大山里领出来的引路人的话,那么项虞对于宋端午来说,则是一个给了他另外一片天空,并且带领他进到这片外人一辈子都摸不到的地方翱翔的半个恩人,所以说宋端午对项虞的感情,说没有男女之情那是假话,但是这也绝对不是主导成分!
宋端午可以只用爱情这个说辞就能推倒聂小纤,也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或者借口,然后郎情妾意的搂着光溜溜的程璐璐,甚至只要跟自己的亲爹认个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迎娶莫青檐,但是对于项虞,宋端午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自己的私欲建立在理智之上,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与项虞之间充满了暧昧和旖旎,但最终都是无疾而终的结果。
发于情,止于礼!
很显然项虞对于宋端午的定义,就是那个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红颜知己吧!
当然这都是从私人的角度来讲,如果宋端午再想把思维扩大点的话,恐怕就会有更多的理由来证明,项虞这盘色香味形俱佳的盛宴不是他宋端午的菜了,先不说项家衍生出来的人和事,就单单看叶志坚的态度就已然能够说明问题!
那个上海滩的第一青年才俊,号称‘吴淞小白龙’的叶志坚就因为只见项虞一面,就肯将价值九位数的索菲亚拱手转让,并且只因为宋端午抛出的第二次见面机会这个橄榄枝,就敢拍着胸脯保证同富贵共患难的角度看来,如果宋端午真的把项虞给办了,或者两人公开了感情,那么都不用说项家那各路神仙纷纷杀至,就单单一个叶志坚,就能让宋端午在上海举步维艰!
其实宋端午不是怕叶志坚,甚至这个非常有野心的犊子,还在想等什么时候自己的势力足够壮大了,还想跟他上海叶家斗上一斗呢,可是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来讲,因为一个女人而撕破与叶家的协议,显然太过于不理智了些!
所以如果说宋端午现在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为了积攒能量,等到时机成熟的那天来个厚积勃发的话,那么项虞显然就是宋端午必须要克制且适当的做出割舍的。
不过宋端午自己很清楚,这个割舍可不是把这样一个香喷喷且非常值钱的大美人拱手送人,而是将吃到嘴的时间延后而已,至于说这个具体的延后有多后,宋端午就说不好了,有可能是一朝一夕,也有可能是三年五载,更有可能是终成镜花水月。
老刘头是接着梦周公去了,而宋端午在稍微安定了下颇为烦乱的心思后,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也上床睡觉。
宋端午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睡过好觉了,自打从开封回来就是如此,先是整夜的宿醉然后尴尬的与程璐璐‘坦诚’相对,后来又与林小澈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再后来虽然搬到了程璐璐的家里,但是每天晚上起夜看到程璐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把房门留了一道缝儿的时候,宋端午这个心呐,就跟猫挠的一样难受,所以这个觉也就甭睡了!
于是当宋端午美美的终于睡了一大觉,并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作死的老刘头不光故意不叫宋端午起床,更是把叶志坚大公子都放了进来,一起观赏堂堂宋三哥的帅气睡姿!
“叶大少?你啥时候来的?”宋端午逮到了机会狠狠的瞪了作死的老刘头一眼,心里想到幸亏老子没有裸睡的习惯。
“什么叶大少啊,叫我志坚,或者小叶!”
叶志坚满面春风的笑着说,而宋端午却是在心里翻着白眼!这哪里是给他宋端午面子,那是给能第二次拜访项家的机会面子!
可是宋端午的心里虽然看的很清楚,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和喜极忘形的姿态,否则这戏可就不好演了。
宋端午急速的穿戴整齐并洗漱完毕后,这才和老刘头欣然的接受了叶志坚的盛情之旅!
叶志坚的老爷子是沪系的头面人物这不假,他叶家实际操控的大部分产业基本都在淞沪一带这也不错,可是这似乎并不妨碍他们把触手和关系网编织到京城!所以当叶志坚早几年就开始往返于上海和北京之间的时候,皇城根儿这块四九城,对于叶志坚来说已然太熟悉了。
其熟悉程度甚至说他是个地道的老北京人都不为过,其中的因素当然有为了打理家族产业的关系,当然更大一部分的因素,则是那个名叫项虞的女人则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也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栓在这里。
很显然的叶志坚就是那种披着公派的外衣顺带完成私事的行事作风,而这个行事作风虽然不敢说能将他与项虞之间的关系更加拉近一步,但是对于此时给宋端午暂时充当个客串导游,却也是绰绰有余的!
宋端午没有来过北京,甚至这辈子有一大半的时间都窝在东北穷山坳坳里的他,除了开封和上海以外,哪里都没有去过,所以当这犊子坐在车里对所有的景致都感到新鲜的时候,叶志坚很为自己的明智感到庆幸!
按照宋端午那犊子事无巨细的游玩方式,估计仅仅是一个***附近的路线就已然能把叶志坚给说趴下了!
所以当叶志坚拉着宋端午开始连车都不下、走马观花的将所有的地方都在门前转悠了一下,并最终在日暮时分回到叶志坚下榻的王府半岛的时候,叶志坚曾笑着问宋端午看了一天有何感受,而宋端午却只回答了一句:
“嗯,路我都记熟了,等下次来有时间的话,豁出来一年的时候慢慢看!”
叶志坚听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趴下,先不说那犊子有没有那个一年的闲暇时间,就单单这份闲情逸致,就足够让叶志坚拿他当怪物看待了!
一年的时机都用来游玩对于曹阳再或者李岩那样的纨绔来说,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之中重复而作的二十多分之一罢了,可是这对于叶志坚来说,确实不敢想象的,因为这个实际上已经开始掌控了叶家大权的男人,每天繁忙的程度虽不敢说是日理万机,但是诸事缠身还是十分贴切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志坚只能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宋端午挥霍的缘故了其实他叶志坚又何尝不想好好的放松一把,哪怕只有短短数日也好,但是他却不能,因为已经成为了叶家未来掌舵人的他知道,只要自己Lang费一分钟,就会给叶家的仇人多准备六十秒。
如果说白天带着宋端午和老刘头匆匆忙忙的观景,是一种促进食欲的运动的话,那么晚上这顿大餐无疑就是重中之重的重头戏了,而叶志坚也原本就打算把一些重要的事情放在这里说,毕竟餐桌上也是一种正式交流方式。
叶志坚带着他在北京的秘书去安排了,只留下宋端午在王府半岛一楼的大厅里面转悠,打扮的颇为出脱的老刘头此时倒是没跟他在一起,而是自顾自的跑到了咖啡店里美滋滋的看着各色的美女,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品味着,尽管他这身复古的长袍马褂与咖啡店显得很不协调。
不过相比之宋端午就没有那份安逸的心情了,他先是在大厅里听了一会儿钢琴曲,后来又在一些奢侈品店门前转了转,不过没敢进就是了,可是就在他百般无聊的,想继续回去再听一会儿,那个帅气的男钢琴师弹奏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之时,却不料兜里的电话却突然响起了!
来电显示是宫嘉希!
“你在哪?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我在办公室!”宫嘉希开门就是见山的一通说辞,没有给宋端午半点机会。
“我不在上海,现在正在王府井金鱼胡同的王府半岛酒店的大厅站着!”宋端午尽量的压低了音量说道。
“啊?你啥时候去的北京?我咋不知道?!”
“嘿嘿,干坏事自然不能告诉你!”宋端午一笑,显然对宫嘉希的吃惊颇为满意:“嗯,难得来一趟,用不用我去拜访下伯父,顺便给你传个话啥的?”
宫嘉希听此一问,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用了,那老头子没什么好看的!”
“哦,那还有事么?”
“嗯,没事了!”
宋端午笑笑挂了电话,不过当他转念一想宫嘉希宫大少断然不会如此无聊的时候,果不其然电话再次响起了!
“靠,被你一打岔把正事忘了,赶快回来吧???”
宫嘉希一边埋怨着宋端午的打岔行为一边絮絮叨叨的将所有的事情合盘告知,而宋端午这犊子的眉头自然也越听越紧!
宫嘉希这一来电可不要紧,来了就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虽然说这个消息明面上还波及不到宋端午,但是下面的暗潮涌动对于宋端午来说,却不得不称之为一种机遇,只是这种机遇伴随的风险,也是不容小觑的。
宋端午刚刚挂了电话,叶志坚就快步走来了,从他凝重的表情和手中紧握的电话看得出来,他也得知了那个消息!
“听说了么?”叶志坚问道。
宋端午点点头,表示已知。
“哎!”叶志坚长叹一口气,用显然有点措手不及的味道感叹着:
“中央弄这么一手,恐怕上海要变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