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映入屋内,杨帆伸个懒腰,等着聂云裳的决定。
呆呆地想了一会,聂云裳才道:“好吧!既然爹爹让你做教主,自有他的道理,不过教中其他兄弟姐妹认不认你这个教主还很难说,今日我便召集尚留谷中的各堂主,告之他们此事,希望你能让他们信服!”
“这个我有自信!不过,为了以后行事方便,我希望还是尽量不让太多的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堂主之外,其他人就不必告诉他们了。我现在化名吴忌,下一步在明教之中,我便用这个身份行走。”
聂云裳点点头:“这样也好!免得再生出其他是非!”
“天亮了!我去饭堂找个地方休息去,你也睡上一会再说,免得让他们以为我们夜间相见,落下闲话!”
聂云裳悄脸微微一红,答应一声音。
“走了!”杨帆打个哈欠,挥手告别,然后一阵轻风般地飘出了院落。
……
悄悄地溜回饭堂,在饭堂柴房留宿的明教弟子尚未醒来。杨帆找个角落开始闭目养神。
约是午时末刻,一名明教弟子来到饭堂,喊着“吴忌”的名字,找到杨帆,说是教中众堂主在光明殿相侯。
来到光明殿,便见聂云裳、吕师囊、陈凡、霍红凌等尚留在谷中的几个堂主聚在堂内。
与他们相见之后,这几人自然认出了杨帆,他们先前对杨帆的观感便不错,此时倒无人再纠结杨帆当初的不告而别。
检验了代表杨帆接任教主之位的“光明圣符”,又详细的询问了杨帆在谷中与聂风行相遇的经历,在确定杨帆所言并无任何漏洞之后,众人方始向着杨帆行跪拜礼,宣告正式承认杨帆教主的身份。
不得不说,虽然明教有着一定的“民主”因素,但整体的运行机制上,仍主要以是**为主。而教主的传承更明显得体现着这点,若想得到教主之位,聂风行的遗嘱比什么都重要。
顺利接掌明教之后,众人开始商议明教接下来的行动规划。
此时留在谷中的几个堂主,皆是原先聂风行一系,原本同意明教造反皆是冲着为聂风行及八位长老报仇而为之。此时知道聂风行及八位长老实为仇可道所害,向朝庭报复的心思自然淡了很多。
基于此点,杨帆暂缓举事,先集中精力展自身力量的主张,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拥护。
大的框架商议完毕,接下来具体的行动则分派给了几个堂主。
其中工部堂陈凡负责前去睦州,传新教主之命,暂缓举事。虽然光明圣会之上,举事之议已经通过,方腊、邓元觉、方百花等一众支持起义之人也一块去了睦州,但根据现有的明教教规,教主有权否定教主不在之时众人的决议。
第二日的清晨,陈凡便带了印有“光明圣符”之印的“教旨”前去睦州帮源山传令方腊取消举事计划。
重新制定教规的事情,则交由了吕师囊负责,他之前与杨帆曾深入谈论过这个问题,对于改革明教之事也有过充分的调查,此时再做起来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些需要急做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接下来倒是杨帆该以什么样的面貌面对全教弟子这个问题费了大家的一番心思。
实际的情况肯定不能大范围的去说。吕师囊、霍红凌等人也认为杨帆隐瞒明教教主身份,立于朝堂之上,更有利于明教展,故而支持杨帆伪造一个身份在明教之中行走。可教中之人不少已经认识杨帆,时常抛头露面的话,也难免会被人认出,众人商议一番,最后决定让五间堂堂主霍红凌将她的易容之术教与杨帆,杨帆只要进入教中,便易容转换身份。
想想那胡蝶儿的多变造型,杨帆觉得这主意可行,反正近几年他呆在教中的时间不会太多,别人揭穿他的机会也不会太多,而且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去查自己的身份,大不了直接将其做了。
诸多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九月二十八这天,聂云裳等人便召集谷中弟子,举行了新任教主掌教大典,将杨帆推向前台。大典之上,化名“吴忌”的杨帆向众弟子讲述了聂风行遭仇可道暗算,跌落悬崖与自己相遇,并收自己为徒,并命自己接任明教教主之职的故事。接着又展示聂风行交与的“光明圣符”,以及“大光明诀”的武功。
有了信物与武功的验证,众明教弟子对这位“吴教主”自是深信不疑。此时他们亦习惯于上任教主指定继承人的做法,对于杨帆出任教主也不存在什么异议。
接掌明教之事就此尘埃落定,接下来杨帆则祈盼着陈凡尽快从睦州回来,如果此行能够阻止方腊起义,那么他此行可算得上是曲径通幽、功德圆满了。
只是,历史的车轮能够被自己刹住吗?
等待陈凡归来的日子里,杨帆每天周转于吕师囊、霍红凌、聂云裳几人之间。
与吕师囊还是主要研究一些教规问题,杨帆的理论毕竟只是理论,它必须要与此时的实际结合才行;
与霍红凌则是探讨刺杀朱勔的事宜——不管是私仇还是国恨,杨帆必欲除朱勔而后快。当然朱勔毕竟是朝庭大员,总不能让“神龙突击队”公然将其灭掉,他也等不及用政治的手段将其斗跨,所以杨帆还是打算利用明教的力量,不声不响地除掉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白日里大抵忙活这些,传授聂云裳敛月功法的时间只得安排在了晚上。这对众人来说有些暧昧,孤男寡女成晚地躲在聂云裳的小院子里,任谁也不会觉得两人之间是纯洁的友谊关系。当然,在众人眼里他们本就是“夫妻”关系,此时所欠缺的只是个仪式而已。
只是杨帆这些晚上倒确实只与聂云裳保持了纯洁的友谊关系。倒不是他故作清高,只是聂云裳刚刚开始修习敛月功法,两人均未想到这功法练起来居然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聂云裳练功之时,杨帆在一旁负责协助,他自然不敢大意,基本上是整晚地凝神护法,哪里还有半点见色起意的心思。
“这是什么双修功法!武侠小说果然是骗人的!”有些时候杨帆便会如此地想着。
“敛月神功”的功法共分六层,聂云裳自幼修习的内功本就是敛月功法的基础功法,因此聂云裳的进境十分迅,九天的时间里,她便修习到了功法的第四层。这期间杨帆的内力果然也如聂风行所言进益不少,之前他每次运功之时便会觉得体内的内力如奔腾之河,力量大则大矣,可收放却不是非常地自如。这段时间帮助聂云裳练功,聂云裳所修习的敛月之气,有时也会倒注于他的经脉,每当此时,他便觉得体内舒泰异常,聂云裳的那股内力便如夏日的一杯饮料,放入了小小的冰块,让人喝起来倍感清爽。
有了这样的感觉,他也放下心来:看来聂风行所说的自己内力用之不慎会导致走火入魔的风险是可以克服的。想想此点,他便又觉得这双修之法还算不坏,武侠小说也不全是胡编乱造。
日子悄然逝去,进入十月,当遍山的黄叶随风飘舞之时,陈凡回到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