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持志大学。
日军近卫步兵第四联队已经控制了一半校园,但是剩下的一半校园仍旧牢牢控制在国军手中。
丸山政男已经急得上火。
看到近卫步兵第一大队的进攻再次遭到瓦解,丸山政男气得连扇了大队长岛田太郎几个耳光。
岛田太郎脸都被打肿了,嘴唇也被打破流血,可还是对着丸山政男猛一顿首说:“联队长,再接下来的这次进攻我们步兵第一大队定拿下持志大学!”
“这也是你们步兵第一大队的最后一次机会!”丸山政男咬牙切齿的道,“最后的一次机会!”
“哈依!”岛田太郎猛一顿首正要离开时,丸山政男的副官却急匆匆走过来,并且将一纸电报递给了丸山政男。
丸山政男看完电报,脸上瞬间就失去血色,矮胖的身躯也是左右摇晃,随时都可能摔倒。
“联队长?”岛田太郎小声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丸山政男叹息一声,神情黯然的道:“岛田君,不必进攻了,把部队都撤回来吧。”
“纳尼?”岛田太郎愣住。
丸山政男再叹口气,神情也变得越发黯淡:“战车第二旅团已经全军覆灭了,野战重炮兵第三旅团及各野炮兵、山炮兵联队也即将对着战车第二旅团的阵地,发起玉石俱焚式炮击,我们再赶去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已经毫无意义。”
说话间,持志大学上空便响起咻咻的尖啸,却是部署在江湾车站四周旷野的野战重炮兵第三旅团的大口径重炮开始了炮击。
……
北四川路日军阵地。
吉丸清武举着手枪,探出坦克前轮对着路边胡乱开火。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打得中打不中已经无所谓了,展示的就是一个态度,宁死不降。
连开数枪之后,南部十四式手枪不负众望的卡壳。
“八嘎!”吉丸清武赶紧拉开枪栓,再卸下弹夹,将卡住的子弹清除掉之后,再次将弹夹压满然后装入到手枪枪膛内。
就在吉丸清武准备再次举枪射击时,头顶忽然响起短促又尖锐的啸声,纳尼?炮弹?
随即一发炮弹就落下来,直接落在吉丸清武身边猛然炸开,吉丸清武瞬间就被撕碎,老鬼子走得很安祥,没一点痛苦。
……
宋满却痛苦得心肝肺都纠缠成了一团,看着一发发的炮弹落在北四川路又相继炸开,看着爆炸产生的烈焰以及硝烟将一辆接一辆的坦克吞噬,宋满的心都被炸碎。
“我的坦克!我的坦克!”
嚎叫了两声,宋满竟然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去,试图将抛描在江湾路口的那辆坦克给拖回来。
“快拦住他!”朱定勇见状吓了一跳,赶紧示意两個士兵把宋满拉回来,然后架着他往回跑。
当朱定勇带着一个班的官兵回到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更多更密集的炮弹就从天上砸落。
海军司令部大楼也遭到了鬼子炮群的火力覆盖,楼顶天台以及西北两侧的墙壁瞬间挨了数炮,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整栋大楼都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
“快去地下!”
“快去地下!”
“进地下掩蔽室!”
雷雄守在地下掩蔽所的入口处招呼撤回的八营官兵。
看到宋满目光呆滞,口中念念有词,一直喊我的坦克,我的坦克啥的,雷雄便关切的问:“宋满子咋了?这是炸坏脑子了?”
“你才炸坏了脑子!”宋满当即反唇相讥。
“诶呀,还会骂人,那应该是没什么大碍。”雷雄闻言却反而笑出声,随即最后一个进入到地下掩蔽所,再把盖板给盖上。
爆炸声立即被隔在外面。
只有地下掩蔽所的墙壁以及地面仍在震动,昭示着地表阵正在持续遭受炮击。
……
在东京,陆军省大楼内。
陆军次长畑俊六匆匆走进了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的办公室,正在大板椅上闭目养神的板垣征四郎立刻睁开眼睛。
“畑君?”
“板垣君,出事了。”
畑俊六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起伏的情绪,又说道:“战车第二旅团刚刚集体玉碎了!”
“啊?”板垣征四郎闻言不禁吃了一惊,“今天早上,李支队才刚刚在hk区发动攻势,现在才刚过十点钟,战车第二旅团居然就集体玉碎了?”
“一直以来,淞沪警备总团最令人忌惮的是其在夜间的无与伦比的迅猛突击能力。”
“现在连白天的突击能力也变得如此恐怖了吗?”
“并非如此,战车第二旅团的覆灭完全是内耗所导致。”畑俊六当即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八嘎牙鲁!”板垣征四郎听了之后勃然大怒,“生沼吉郎和丸山政男在搞什么?还有李垠这个白痴又在搞什么啊?”
“简直可笑,这件事情难道就只能怪生沼吉郎、丸山政男还有李垠这个废物点心?主要责任难道不是在你们这些陆军省的高官还有天蝗陛下的身上吗?”石原莞尔黑着脸从门外走进来。
“石原君?”板垣征四郎顾念当初在关东军时的旧情,不愿意对石原莞尔翻脸,沉声道,“你怎么还没有去鹤舞要塞上任?”
石原莞尔冷然说道:“板垣君还有畑君,我早就说过,编成李支队是错误,让安冈正臣担任实际上的指挥官更是错上加错,这个决策必定酿成灾难性的后果,结果怎么样?是不是让我说着了?”
板垣征四郎还能忍,畑俊六却忍不下去,黑着脸说道:“石原莞尔,别以为整个帝国就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石原莞尔懒得理会畑俊六,只是盯着板垣征四郎说道:“立刻马上中止淞沪会战四番战,则一切尚能挽回,否则将会有更加惨重的失败在等着你们,板垣君,到那时候便是身为陆军大臣的伱,也会脱不了干系!”
板垣征四郎没做声。
畑俊六再也忍不住,当即叫来警卫把石原莞尔架出去。
“板垣君,你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只不过我们两个还得去一趟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