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1215.原本打算【二合一】
早上那顿饭吃的太满足又太饱，中午蒋师傅体贴的等到一点钟，才慢悠悠开始准备着。
该炖的一早就炖上了，米饭也都蒸好了，他只需要吆喝一嗓子——不行，以后人多了，再这样吆喝显得很没有档次，他得让宋檀整个铃儿过来。
到点儿了就按一下。
把这事儿记下，蒋师傅走到厂房院子里吆喝道：“开饭了！”
谁知一嗓子刚吼完，就见一旁的厂房里站出来一个眼熟的小伙子：
“师傅，稍等一会儿，我们把垃圾收一下就过去。”
蒋师傅一愣：“你们怎么进去的？”
“早上宋叔说以后这地盘儿也是我们负责，先把钥匙给我们让我们熟悉熟悉环境了。”
“看着厂房里有点儿灰，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大伙儿就一块儿来收拾收拾。”
蒋师傅：……！！！
但凡他之前在厨房带的学徒有这个眼力劲儿，那自己不知道多珍惜呢！
他也不着急盛饭了，而是背着手也溜溜达达进了厂房。
打眼一看，只见地板都干净雪亮，原本还因为长久未用生出的浅浅一层浮灰，如今一丁点儿痕迹都看不着了。
就这架势，这跟电视上卖的那啥扫地机广告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他如今越看这几个小伙子越顺眼。再想想这些个小伙子的遭遇，忍不住心思动了一下。
不过很快又按耐下去了。
不急不急，这才刚接触，再观察观察。
一群年轻小伙子正在角落里小心的收拾着那些零碎垃圾，还有的人在洗抹布洗拖把，刚才拿钥匙出来的陈源则趁这机会，已经前前后后将厂子都看了一遍。
这会儿拿着本子，跟几个人讨论着：
“……死角有点儿多，后期如果工作运转的话，这边儿有几个地方需要24小时不断人……”
蒋师傅听得肃然起敬。
他站在原地耐心看着大家伙儿手脚麻利的把工作一点儿一点儿的全部收尾，这才慢吞吞又回到了厨房。
果然没过五分钟，23个年轻小伙子就整整齐齐过来了。
进食堂先左右看了一下，而后便毫不犹豫的去消毒柜那边拿了餐盘，紧跟着又同样这么整齐的来到了打饭的窗口。
蒋师傅抡起大勺来格外卖力，一勺下去就是满满的萝卜炖五花肉，半点儿不带抖的：
“这个好吃！多吃点这个！”
“葱烧排骨再来点儿吧？这个葱也香着呢！就咱们厂房边儿上我随手种的！”
这刚来，还什么活儿都没安排呢，就连着两顿这么硬的菜……
葱烧排骨是真的全都是排骨，萝卜炖肉里虽然萝卜多一点，可闻着香气，甚至比葱烧排骨还要更好吃！
大伙儿的餐盘堆的满满当当，这会儿盛着米饭的手都不由抖了抖，又将米饭放下去一点儿。
蒋师傅还吆喝道：“你们有爱吃面食的说一声儿啊，咱交替着吃，或者明儿我给你们煮米饭的时候热几个馒头。”
什么米啊面啊，大家其实都吃惯食堂了。尤其蒋师傅的手艺，没那么重油重盐重调料，可味道就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红烧排骨的那股子独特鲜香，还有萝卜炖肉里比肉更好吃的萝卜的口感……
大伙儿端着餐盘坐下来，此刻默默吃了两口饭后都有点犹豫：
“这……每顿都是这样的吗？”
这话才刚说完，就听蒋师傅又喊道：“先别着急吃，先喝一碗山楂汤开开胃解解腻呀！早上我瞅着你们肯定没少吃……”
他也听到了刚才的问话，这会儿又接着回答道：“晚上就不吃这样的了，晚上辣椒炒鸡蛋，蒜苗回锅肉。”
“你们现在没夜班儿，晚上就没有夜宵……自己饿了就去小卖部随便买点儿什么垫垫啊。”
大伙儿不由摸了摸肚子，这会儿倒是也听话的都起身去打一碗山楂汤了。
山楂汤酸酸的，甜味并不明显，可不知怎么熬的，一口下去清爽生津，大冬天的，喝着感觉还真挺好的。
蒋师傅也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看着他们笑呵呵的说道：
“是瞅着这伙食挺好的吧？我跟你们讲，不用担心，老宋家从来也没在伙食这上面儿差过。”
“不说你们，去年底半夜摘菜的那些个临时工，吃得也都是差不多的。”
真要说有差别的话，就是他晚上不在这儿守着，有些菜都是提前做好的。可本质上没在这上头抠门儿过。
他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如今在山上养的有些白胖了，就越发亲和力惊人。
大伙儿捧起碗来，忍不住也松了口气。
除掉五险一金到手能有4000，日常伙食还是这样的……这份工作，其实还真是不好找啊！
吃一口肥瘦相间但却一点也不腻的五花肉，再咬上一口炖的绵软的萝卜，旁边葱烧排骨的酱汁拌饭……
鲜！好鲜啊！
这种日子，还没开始就已经让他们觉得安逸了。
不出意外，这顿午饭大家又隐约有点吃撑了。
蒋师傅一边看着没剩多少的菜盆乐呵呵的，一边招呼着人：“来，你们年轻有劲儿，帮忙搭把手，把这盆子里的菜都倒到那边儿的桶里。晚点儿乔乔要拉去喂狗。”
这山上也没做过几回菜，好不容易剩一回了，沾油沾盐的就当是给十几只狗吃个零食儿了。
说到狗，大家就更来了精神了。
朱新宇问道：“是早上我们在院子里见的那些狗吗？”
有一只狗特别特别大，不过当时他们初来乍到，很快又被美食吸引了心神，也没好意思问那么多。
但瞧着那些黑背，边牧，甚至带着独特眼罩的金毛的精神状态，显然都一点儿不差！
在村里还能有这么好的状态，真的是很难得啊！
蒋师傅琢磨了一下：“哦，你说的是大王啊？大王它就是这么大个子，吃太多了，原先主人养不起了，就叫宋檀接回来了。”
“它是这所有狗里的老大，但脾气最好，最稳重，有啥事儿招呼一声，看家护院儿的活儿它特别乐意干。”
“还有啊，他最喜欢那个红色带点的围兜，没事儿你们碰到了，最好夸它两句。”
厂房门口本来也是有三只狗看门护院的，只是今天都被乔乔叫家里去了。说不得晚点儿才能回来。
蒋师傅没事逗弄着，也很熟悉，说起这个话题来就没完没了了。
“还有几只是省城那边儿受伤退役的，搁咱这儿养老了。但其实都还很优秀，能跑能跳的，胃口也好。平常巡逻干啥的，你们该使唤就搭配着使唤，也不能老让他们闲着。”
再闲下去，俩边牧把他们哄的都找不着北了。
可见没个正经工作着实害狗啊！
之前大宝他们有自己的事业的时候，可没这么好骗。
他叨叨的功夫，几个人就已经提桶的提桶，抬盆的抬盆，三两下就把剩菜都倒进了桶里，还颇讲究一点儿没混着。
蒋师傅观察着，发现有几个的手不太方便，还有两个腰可能有点吃力，另外就是些腿脚问题……
可他们很会分工，也很会搭配。干起活儿来一点儿也不比其他人要差，甚至还格外利索有劲儿。
他看了一会儿，心里有数，就也不客气的又指指角落里的大炖锅：
“来，这里头好几十斤的大骨头，我再切桶生肉，这就是他们的狗饭了。”……
活儿干完了，蒋师傅一边儿把肉鲜肉也放进桶里，一边儿还笑眯眯的问大家：
“明儿想吃什么呀？有想吃的菜可以跟我说。好买的话我就直接让人家送菜过来。”
这还能让他们提要求呢？
大伙儿有点儿惊讶，不过真要说特别想吃的吧……
几个人想了一下，倒还真没有，反正蒋师傅的手艺已经好成这样了，做啥估计都差不了，他们就先吃着呗……
手机突然响了。
大家打开群聊一看，是宋檀通知说中午让他们休息一会儿，下午两点再过来交代工作内容……
这有什么休息的？
中午也吃撑了，那山楂汤化食儿的劲儿没那么快。
大家干脆又撸起袖子，仔细打量着被翟小凤每天归置的整整齐齐的厨房。
“蒋师傅，要不我们把厨房的卫生也给收拾一下吧？”
“啊？”蒋师傅一愣。
老实说，人家小凤干活儿可没偷懒儿啊，角角落落每天都收拾的挺干净的。
但人家都这么问了……
他于是也点点头：“行，就随便收拾一下吧，有啥不会用的问我。”
——完全没那必要。
大家干活儿的主动性格外的强，不会用的，研究两下大概就明白了，
这会儿踩着椅子收拾吊顶的，还有的擦窗户玻璃的，再有把边边角角当初粘的装修印记也铲掉的……
就那些厂房门口杂物房里随手可见的小工具，也不知怎么被他们用的这么顺手……
越看蒋师傅越纳闷儿，就是会整理内务，也不至于什么都会吧？
他好奇道：“你们该不会是学过吧？”
陈源笑了笑。
“嗯。原本打算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们就组个团队去专门做家政保洁了。”
干活儿的麻利他们有，能干劲儿他们也能干。
只是这行业里的门门道道儿还整不清楚，大伙儿其实私下三三两两聊天，都有那个去进修学习的意向呢。
但说白了，家政公司也是生意，如今大环境下，困境同样很明显。
赚了倒还好说，可如果赔了的话……他们中有些兄弟，那可真是赔不起呀。
而且……
陈源暗自苦笑：虽然不想承认，但有些事实是摆在眼前的。
他们集体生活那么久，如今做生意一来比别人缺经验和灵活，二来其实没有大部分人的那种闯劲儿了，反而更期待平稳生活。
不必一睁眼就操心如何挣钱盈利的那种平稳。
如今可好，大家才研究着这家政保洁的事儿，转头这边就真有了稳定工作。
给别人打工和自己当老板，有想法的肯定都是选后者。可对于他们来说，现如今迫在眉睫的稳定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就毫不犹豫的选择过来看看。
如今看来，当真是选对了。
蒋师傅却觉得挺好的。
“年轻人嘛，多点儿想法总是好的……没事，你们可以先在这边儿干着，再研究研究那个生意到底咋做，稳妥了再辞职出去。”
现在大环境不好，做生意前期总得准备点儿资金的。
只是一说就能介绍来这么些人，可见只要宋檀还想招，这边儿其实是不缺人的，自然也不怕有人离职。
蒋师傅跟着老宋家久了，也沾染上他们这种随意的习性，此刻说起话来就相当坦然。
陈源正准备说话呢，就见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口了：
“这伙食这么好，我出去创业的话，一天想吃这样的伙食都得掏个大几十块钱……能不能挣到饭钱还两码事儿呢。”
这话其实还真不假！
毕竟做生意赚钱嘛，可没有那么容易。
大伙儿顿时乐呵呵的，都笑了起来。
……
虽然说着笑着，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没差。
两点差五分的时候，大家已经把厨房又重新规整了一遍，这会儿认真搓手擦干净，又在炉子前烤了一会儿。
两点整，听到外头有三轮车的声音响起，大家又都整齐的出去了。
却见宋檀骑了辆有个白色云朵似的奶乎乎顶棚的小巧三轮车，车上的颜色还是浅淡奶油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别提多引人注目了。
果然是女孩子喜欢的呀！
大伙儿心里默默闪过这个念头。
就见宋檀下了车：“蒋师傅，我怎么感觉今天厂里有点儿不一样了呢？”
蒋师傅在厨房里转着圈儿，正合不拢嘴呢。
就连一旁准备刷碗却无用武之地的翟小凤都有点儿惊叹的来回看着，越发提醒自己可不能大意！
一大意，这活儿轻松就被人家抢走了。
听到宋檀问话，蒋师傅立刻笑呵呵道：
“你来！你来厨房看看有啥不一样的。”
看了厨房，再去看厂房，最后整个绕了一圈儿……
宋檀简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哎呀！
回头开春了，有好东西还得给老爷子还有小杜他们都寄上一些。这介绍来的人可真是……干活儿也太主动了吧！
二合一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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