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花一愣,看着军容严整的复,禁不住抽了一下。他没敢回答,继续指挥部队包抄陆云的侧翼。
看着向他两翼运动过来的金兵,陆云哈哈一笑,大喊一声,领着骑兵杀出去。
第二军的骑兵在月琳长时间教导之下个个彪悍勇武,冲锋时更是一往无前,陆云领着他们就像一阵风般卷到了耶律花的面前。
快速机动的中央突破战术是任何敌人都难以抵挡的。陆云一个冲锋就将金兵的阵型冲的七零八落,顺道将不少骑兵挑下战马。
陆云挥刀便砍,金兵哇哇大叫,也不抵抗骑着马就跑,恨不得跑的更快一点,摆脱这帮杀神。
迂回到侧翼的金兵见事不好,急忙开始向中心收缩,意图掐断掷弹兵旅和骑兵旅的联系,将他们分割消灭。
但是掷弹兵旅不是好惹的,这帮全身绑满炸药的家伙,脾气就像火药一样沾火就着。伴随着掷弹兵旅旅长一声令下,无数的手雷短炮砸向眼前的骑兵,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金兵战马受惊,阵势乱成一团,人喊马嘶纷纷攘攘,掷弹兵旅旅长郭来福大叫一声,抽出闪亮的大刀,下砍马腿,上砍敌人,三千掷弹兵将金兵冲开一个口子,和骑兵旅靠在一起,并肩作战。
如此一来,陆云的军队反而被金兵围在正中,陆云一时头大,大骂郭来福笨的像头猪。
耶律花见状,急忙挥动令旗,指挥军队将复团团围住。
望着四面立起的枪林,陆云下马,来到郭来福面前,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小子没长脑袋!我让你在外边干什么!牵制敌军两翼!你进来干什么!”
“我,我……”郭来福本来就嘴笨,这下一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陆云气坏了,冲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脚。
“马上率领你的士兵将骑兵保护在正心,看到我下令你们就开炮,听见没有?”陆云命令道。
郭来福诺诺点头,指挥士兵将骑兵护在正中央,十米开外便是金兵的战马,不停地绕圈,似乎在威胁陆云。
耶律花看着被团团围住的陆云,脸上露出了微笑。
“放!”一声令下,郭来福的掷弹兵同时点燃手雷扔向金兵,金兵一片慌乱。
“四面冲击!”
三千骑兵分成四股,向四个方向冲杀过去,霎时间便将金兵的阵势冲散,耶律花再想组织抵抗已经不可能了,他只好调转马头,开始逃命。
骑兵的机动性是那个时代任何兵种都难以抵挡的,在三千训练有素的骑兵冲击之下,金兵如冰消雪化,被肆意切割杀戮,最后战场上只剩下战马喘气的声音和伤者的哀号,借着淡淡的冬风,将这一惨状讲述给城里的人听。
陆云没有制止杀戮,因为他看到了城中百姓的眼神,恐惧,夹杂着些许愤怒,陆云决定以杀立威,他冲到一个正在挣扎的金兵面前,长刀刺透他的心脏,就像击穿一张薄薄的纸片,“呲!”一股辣的鲜血直冲天际,借着惨淡的阳光映出赤红色的光彩,陆云擦掉溅在脸上的鲜血,朗声说道:“我等来此,乃是为收复故土,重振我华夏声威,即为汉人,当开城迎降,和在下共举义旗,复我河山,方不负了这身汉人衣冠!”
“你这逆贼!我等恨不得食汝肉,剥汝皮……”城头上站出一个契丹人装束的官吏,对着陆云痛骂。
“咔嚓!”一声,他的话音还未止,脑袋被人生生切下,跌落城头,砸起一阵灰尘,一个红脸大汉站在城头,高声呼喝:“我等汉人受异族压迫太久了!今日蒙将军来救,上天对我等不薄啊!大家杀尽金人的官,迎接王师进城!”
汉人的眼神不再涣散,他们的脸上有了光彩,他们扬起低伏已久的头颅,将满心的怒火化作行动。
城中掀起了大屠杀,无数的金人,连同他们的妻儿被斩杀在家中,大街之上,无数人奔走逃命,却被一汹涌的人潮吞没。
泗州城的大门吱呀呀推开,陆云打马进城,百姓沿途迎接,汉人们个个衣衫破旧,有的还打着赤脚。身上的衣服早已七零八落,像一片片麻袋片贴在身上,保暖是不可能的,勉强遮羞。但是大家都在真挚的笑,笑他们终于摆脱了被奴役的命运,终于得以复见王师。
汉民族的血性,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被激发出来。
“我就要激发汉民族的血性,让孱弱的同胞挺起胸膛做人!”陆云默默的想。
红脸大汉走过来:“小民魏子长,参见将军。”
“快快请起,这回收复泗州,你居功甚伟。”陆云打量着这个红脸大汉,见他身高八尺,卧蚕眉,大嘴叉,眉宇间有一股子正气,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魏子长,我且问你,这城中有多少汉人,有多少契丹人?”
“回禀将军,城中汉人居多,占到七成,契丹人在两成左右,金人只占一成。”
一成的金人就能统治占绝大多数的汉人,我们的民族究竟是怎么了?
陆云低头想了一会,说道:“这样吧,你先组织百姓保护家园,以免金人卷土重来,我过几天就给你们派来地方官吏,实行改革。你们这里马上就要发财了。”陆云笑道,泗州紧靠淮河,将来必定是商业重地,到时候想穷都不可能了。
“城中百姓很穷,我们就等着王师来到的那一天,王师会给我们带来粮食。”魏子长话中自有深意。
“好吧,你派几个人,拿我的信件,去往淮北徐州找一个叫西门礼的人,他会给你们粮食的。”陆云仔细打量,发现这泗州城的人个个面黄肌瘦,面带菜色。
魏子长看出了陆云的心事,自言自语道:“自打今年春天大旱,颗粒无收,夏粮又被秋雨浸泡,所获甚少,百姓只好以草根树皮为生。”
“又是粮食!”陆云一直在为这个问题头疼,原本以为拿下金国水师大寨就可以抢得丰盛仓的几十万担粮食,却不想丰盛仓的粮食也被四处抽调,所剩无几,现在又加上泗州这个包袱,陆云快被愁死了。
“总会有办法的。”陆云留下一千骑兵,以防金人卷土重来,率领军队返回金国水师。
金国水师,位于淮河,黄河交汇之处,当年黄河改道,取淮河口入海,两大河并流,地势十分有利于水军的发展,故此在此扎营,一面发展水军控制淮,黄两河,一面伸向大海巩固海疆,一面威慑南宋,伺机南侵。
陆云回到水师营寨,吴省身办事麻利,已经将从金国水师缴获过来的船只全部改装成复的水军船只。
“主公,您回来了!”营寨中的士兵见到陆云,纷纷以手击胸,表示尊敬。
吴省身跑过来:“主公,黄河里的鱼味道真不错,您也去尝尝?”
“哦,真的假的?”陆云一路奔走,早就饿得前胸贴肚皮了,不待吴省身引路,自己就钻到伙房里翻箱倒柜找吃的,和在泗州忧国忧民的深沉样判若两人。
一个干瘦的汉子抓住陆云的手:“小子,这伙房是重地,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
哎呀,NND,老子走了还不到三天,你们就敢这样和我说话,再过几天你们还不得上房揭瓦啊!陆云火往上撞,“小子,你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主公也不能私进伙房!”汉子虽然瘦小,但是双眼炯炯有神,和陆云对眼,寸步不让。
吴省身赶过来,一见眼前这架势,急忙喝道:“鲁叶,他是主公!”
“主公?”被叫做鲁叶的汉子上下打量陆云,“你就是复的主公?”
“没错,就是我。”陆云笑道。
“小人不明就里,言语冒犯,请主公责罚。”鲁叶低下头等候发落。
“你做得很好,我们军中就缺少你这样耿直之人,我还要大家多多向你学习呢。”陆云安慰道。
“小人初来乍到,不懂礼法,还请主公多多教导。”鲁叶认为陆云不能就这样轻饶了他,依旧低头认错,不敢抬头。
“你以前就在这?”
“是!小人以前伺候金人饮食,前几天蒙将军大恩得以回乡,不料家人均死于饥荒,小人无处安身,所以……”
“好吧!就罚你做一条黄河大鲤鱼给我吃。”陆云笑道,陆云念念不忘前几天吃过的那条鱼的美味。
“多谢将军!”鲁叶转身回到伙房生火造饭,陆云笑笑,随着吴省身来到黄河边上。望着那滚滚黄河水,陆云低下身,掬起一捧水,河水浑浊,不能视物。
“黄河百害,这滚滚黄河是我大汉的发源之水,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陆云甩甩手,搓掉手上的淤泥,“将来一统国家,一定要好好治理黄河,不能让它再危害百姓了。”
“报!”远远跑来一名斥候,手举印有红色大印的边关塘报,“报主公,第一军已经克复海州,现正与敌军残部激战,杨军长请主公立刻发兵支援!”
“这么快!”陆云急忙叫过战马,吩咐吴省身,“我率领第二军从陆上支援,你速速调集所有船只,从海上支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