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内相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内相

于是苏油就开心了,安心在灵州举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军事运动会。

个人赛包括弓、弩、赛马、举重、摔跤、投掷、射击、刺杀。

团体赛包括情报接力,地图穿插,马球,橄榄球,骑军小队掠阵赛和步军十人对抗赛。

从韦州赶来劳军的李舜举,见到灵州城外校场上的一幕,觉得灵州的氛围实在太欢乐了,说好的大军疲累需要修整呢?

“好——”校场上发出震天的欢呼,一个橄榄型的皮球从两根木头杆子上高高掠过,跟伏虏炮弹一样朝着李舜举的马车落了下来。

护卫一拳将橄榄球揍了出去,却抓住跑过来捡球的军士:“学士呢?”

远处两个观战锦袍中官见到这边的车驾旗号,“哎哟”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老祖宗你怎么来了?这颠颠儿的路……我来扶你……”

论辈分,李舜举是如今内官里边最高,论职位也是,李若愚得管他叫叔,童贯得管他叫祖祖。

这么说吧,李舜举其实就相当于内廷中的宰相。

还是难得的文化型内官,在占城给苏油的大鱼拓上题诗,那是说来就来,书法也相当可观。

为人宽厚谦退,小辈儿们得过他恩惠抬举的不知凡几。

李舜举给李若愚扶下马车:“不容易啊,这就是灵州?小子们都在干嘛呢?”

“诶!大帅说的,让军士们松快松快,憋憋劲,等准备好了,我们就要渡河了!老祖宗你看,那边就是给咱轰掉的北门,正修整呢!”

李舜举哈哈一笑:“你们不错,童小子,听说你身先士卒,两次邀截梁永能,最后将他堵在了苦井村?”

童贯平时多嚣张的人,现在乖得不行,点头哈腰:“是是,一点微末功劳,还劳老祖宗挂齿,童贯都不好意思了……”

“关键是爱兵如子,深入军营。”李舜举对童贯很满意:“这点上,其余几位不如你。”

“不敢不敢……”

李舜举说道:“不过这只是为将之道,却不是为帅之道,监军是将臣辅弼,不懂韬略只会闯阵斩将夺旗,也不是事儿。”

“看你是个苗子,等此仗打完,我去跟陛下说说,送你进皇家军事学院读几年。”

“哎哟!谢过老祖宗了!”

几人聊完,李舜举问道:“苏学士呢?”

童贯说道:“在和石勇他们商议舟具呢。我带老祖宗去吧!”

来到故秦渠边上一处利用洼地围出的池塘边,那里有一所临时用松木搭建的大工地,苏油和高遵裕正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迎候。

李舜举赶紧下马:“怎敢劳学士和国舅迎候。”

理论上说,大宋文官守土有责,疆土内发生的战争,基本都是文官掌总,但是对外的重大远征,差不多是武臣的事儿。

从立国之初到高粱河翻车,再到第一次五路伐夏,基本都是如此。

到了西夏立国,见武臣们实在是有些靠不住,大宋才开始派遣文官们负责军事。

当然这也和大宋的对外战争,从出击境外到本土防御,有莫大的关联。

到现在出了两个例外,王韶和苏油。

他们俩也是大宋如今唯二的组织过大型战争,征服过藩国的文班帅臣。

西夏嚣张了八十年,大宋举国上下,从皇帝到脚夫,都认为此战要不是苏油坐镇,不能放心。

这也是苏油跟随高遵裕大营来到灵州的原因。

李舜举和苏油在南海就是老搭档,赵顼派他来担任总监军,并且管理军资和皇宋银行,其实也是对二人极大的信任。

苏油和李舜举对对方的能力同样非常信任,西征以来,两人一主内一主外,倒是颇有默契。

苏油拱手道:“三百里旱海还在抢修道路,宫使这一路辛苦了。”

李舜举笑道:“你们一路过来还要打仗,老夫坐着学士弄出的那个冰橇车过来的,不过游山玩水罢了,谈不上辛苦。”

李舜举从南海回京之后,因为大功,被赵顼封为提举内外东太一宫公事。

这个职位,是荣遇有过重大突出贡献的致仕老臣的职位,是大宋俸禄体系当中的一个分支——祠禄——的顶级待遇。一般非首相退休,是得不到的。

但是开拓南海,建立市舶司,让大宋岁入增加三分之一的功劳,实在是太大,赵顼以此为由,侵占了文官们的权利,文官们却也无从反对。

同样的,因为有这样的经验,李舜举虽然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还是被赵顼任命为此次伐夏大军的总监军。

李舜举被苏油请到大帐,发现这里摆开了两个工作区域。

一边是军事地形图,上面各种红蓝箭头,标注,展示这敌我的态势,很明显,那一摊子是高遵裕的主场。

另一边这是工程设计图,除了道路地图,还有不少器械图纸,车船图纸,这里是苏油和石勇带领的理工小组的地盘。

苏油因为要统筹两方面,因此干脆将他们弄到了一起。

几人坐下,李舜举看着两边忙碌的理工人才和军事参谋们:“这法子倒是不错,二位光风霁月心怀坦荡,我是定要报与陛下的。”

李舜举是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苏油如此设置幕府的根本目的——公开透明,不惹猜忌。

看着军图上一支红色的指向兰州的箭头:“那是?”

高遵裕说道:“数日前,已遣骁锐、豹捷、虎翼三军,携数万蕃骑,加上四通发运的商队,补充器械的军车,大张旗鼓,一起向兰州运动,他们将在那里与李宪合军,渡过黄河抵达应理关。”

李舜举点头:“这是要造成大军准备渡河,从陆路进攻的假象?”

高遵裕解释道:“也不完全是假象,渡河之后的主要目标,当然是牵制兴庆府大军,引诱他们出击,造成其内部空虚。但是之后,他们还有收取瓜沙,凿空西域的任务。”

李舜举问道:“家梁也是夏国名将,甘肃军司十万精锐,兵甲犀利,全靠旧军支应,刘昌祚和李宪能行?”

高遵裕说道:“如今夏人主力精锐,大部已被我军吃下,兴庆府守军不过十万,家梁的西路大军,他们不可能不重视起来。”

“据应理关守将包顺回奏,半月前,凉州图干、野利两部,已沿谷水遁入休屠泽,很明显,他们是要去白马强镇军司,巩固兴庆府北路,作为增援主力。”

谷水就是石羊河,休屠泽就是后世民勤一带,是丹巴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之间的巨大绿洲盆地,在应理关被宋军占领之后,那里是唯一一条可以绕道漫漫沙漠,支援兴庆的道路。

李舜举有些疑惑:“不过这个弯子实在有些大,整整一千六百里啊……以家梁之能,不会看不到这些吧?要是率十万大军沿河直下应理关,局面不是要好得多?”

苏油笑道:“家梁可是老狐狸,知道应理关当时有阿烈的囤安军,这才让自己的部族走休屠泽,那里水草丰美,不忧牛马得不到草料,而且……”

“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不光对外,而且对内。”

“以梁氏对家梁的信任程度,逼他放弃凉州改走休屠,呵呵呵……很奇怪吗?”

这么一说,李舜举和高遵裕这两个政治生物也明白了,李舜举不禁摇头感慨:“上位者无能,活活累死三军啊!到底还是我大宋天子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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