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我有嘉宾

65我有嘉宾

“这门亲事,结的极好。”正月里一家接一家的年酒,有什么喜庆事传的特别快,众人对这桩亲事都大力点头称赞。年貌相当,门当户对,定国公府、云间徐氏都是和气厚道的人家,于守德、徐素敏都是孝顺听话的好孩子,相配,极相配。

徐二爷正经本事没有,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京里各家底邸的逸事也都有所耳闻,于守德的底细,哪有不知道的?当天回到正阳门大街徐府,徐二爷便急急去了徐次辅的书房,“父亲,这事透着怪异!”

徐次辅听他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淡淡道:“青阳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难道你没看出来?咱家有什么值的青阳算计之处,你倒是细想想。”

于守德不错是好男风,可天朝男子当中明着暗着好男风的多了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温文尔雅、性情柔和、待人宽厚,长公主之子,皇帝外甥,未来的定国公---于守德这样的,并不愁娶媳妇儿。青阳长公主是为着什么,单单瞅准了素敏?

徐二爷怔了半晌,嚅嚅道:“孩儿想不出来。”好好的,青阳发什么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说素敏?她这么着,自家若不想跟她撕破脸,便只能应了。

徐次辅知道这二儿子素来没什么才能,所以也不失望,只凝神沉思。青阳长公主生母早亡,自小由太后抚养,在长公主中尚算有体面;定国公府虽没什么势力,却也不曾败落;于守德除了好男风,也没什么大毛病。这门亲事,只好如此了。

只是,青阳是怎么看上素敏的?难不成,也和平北侯夫人似的,只看了素华一眼,便爱的紧了,执意聘作儿妇?徐次辅寻思着其中缘由,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不错是内阁次辅,可定国公府是功勋人家,素来和文官不搭界。功勋人家要么是靠战功,要么是靠皇帝陛下的恩典过日子,和文官打交道的时候,少之又少。

徐次辅这件事情还没想通,又一件让他想不通的事情来了。殷夫人足足哭了一天一夜,之后红肿着眼睛命人请来徐次辅,“我要专心给素敏备嫁,素华的婚事,让老大跟他媳妇儿看着办吧。”

徐次辅眉头微皱。是你要替素华张罗婚事,我才跟郴儿开了口。怎么没这几天功夫,你便改了主意?做父亲的在儿子面前没有信用,如何立足?

“长公主的意思是,两个孩子都不小了,早日成婚,她也好早日抱孙。”徐次辅好言好语告诉妻子,“是以素敏的亲事大约初秋时节便要操办,素华的好日子却定在腊月,两个孩子差着好几个月呢,你如何便操办不来了?”

殷夫人心里这个苦,就别提了。原本算计的好好的,先拢络着大房、拢络着素华,好想方设法把素敏嫁到魏国公府。谁知算来算去,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青阳也不知凑的什么热闹!她再不济也是天潢贵胄,总不能驳了她的颜面,只好应下这桩婚事。却实非所愿。

素敏要先嫁,素华后嫁,谁还耐烦理会素华的婚事?打量着我真要给她添妆不成,我又不是傻子。殷夫人少气无力说道:“操办一场婚事下来,整个人都要脱层皮的。老爷,给素敏操完心,我可是再也没有力气了。若把素华的婚事办砸了,徐家颜面尽失。”

徐次辅沉默片刻,温和说道:“如此,只有偏劳郴儿媳妇儿了。夫人脸色不好,先好生养着,家务事便交给老二媳妇、老三媳妇,让她们替你分分忧。”

徐三太太云里雾里一般,被吩咐着管了厨房、花园、针线房,“快掐我一把,掐呀,使劲儿掐!”徐三太太回了房,冲着徐三爷傻乐,“真掐了?好疼好疼。敢情我不是做梦,真许我分着管家了?正愁兰儿妆奁不够丰厚呢,便有这送上门儿的好事。”

徐三爷比妻子清醒,微微笑着,琢磨着最近徐家诸事:夫人要替素华办婚事;父亲好像有意答应夫人;素敏和于守德定了亲;夫人又不替素华操办婚事了;妻子得以协同管家,父亲似对三房较之前看重。

“夫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徐三爷舒心想着,“也不知想算计素华什么,反倒把素敏搭进去了。父亲想是对夫人不满,竟亲口吩咐‘老三媳妇儿替你分忧’。夫人和大房置气,三房白捡了便宜,甚好,甚好。”

三太太是个缺心眼子,兴冲冲谋划着,“厨房油水足,有的赚,我呀,单从厨房这一项,便能给兰儿弄出两千两的银票压箱底!”

徐三爷微笑看着妻子,并不说话。三太太后知后觉的想了想,“再有多,给四丫头也添个五百两八百两的。虽说是庶出,成亲嫁人一辈子的事,也让她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徐三爷拉着三太太的手柔声道谢,“真是我的好太太。”三太太并不是什么阔人,想想许出去的银票,有些肉疼,不过想想徐三爷待她温存,又觉得物有所值。

三太太要分着管家的事,让三房自上至下、从主子到下人都有了心气儿,三太太的陪房、侍女一个个的精神抖擞起来,打算跟着三太太大显身手。

徐素兰、徐素芳也是粉面生春,喜气洋洋。她俩还是小姑娘家,倒不像三太太似的只盘算银钱,她们是想争口气:徐素敏,不只二太太能管家,三太太也能!

徐素敏打小在正阳门大街内宅是没人敢招惹的,蛮横惯了。徐素兰庶房嫡女,能太太平平在她的压制下过了这么多年,自也不是省油的灯。徐素芳一介庶女,为什么和徐素兰这嫡女的吃穿用度几乎一模一样?除徐三爷顾念她、三太太心不黑心不狠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徐素兰根本不是徐素敏的对手,要拉着徐素芳帮忙。既要徐素芳帮忙,那就不能踩着--你可以踩自己的敌人,却不能踩自己的战友,最起码战争结束之前不能踩。

徐素芳高兴了没多大会儿,沉下脸来,“那死丫头居然说了门这般好的亲事!她往后和素华姐姐一样是国公夫人了,真是让人不服气。”

徐素兰闺中女儿,外面的传闻并没听说,对于守德的底细并不知道,却是笑嘻嘻的,“芳儿,你觉着没有?自打这门亲事定下,根本没见着那死丫头的面儿?”她要是有了门好亲事,能躲着不出门么,这门亲事定有蹊跷。

徐素芳歪头想了想,“是呢,居然没跟咱们炫耀。姐姐,你说她这亲事哪里不对?长公主之子,定国公府世孙,年轻俊美,温文尔雅,明明哪儿都合适啊。”

徐素兰抿嘴笑笑,“跟素华的夫婿相比,又如何?”徐素兰有些城府,虽然提及“素华的夫婿”心中酸痛,眼泪想夺眶而出,却硬生生忍住了,微微笑着,镇静又从容。

徐素芳不大懂,“差不太多吧,都是国公府。不过素华姐姐的夫婿已经是魏国公,那死丫头的夫婿还要等,等他祖父、父亲都过世了,方能袭爵,也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

徐素兰哧的笑了,“岂止!芳儿,魏国公年纪轻轻,已是身经百战,官至佥书。那于守德除了吟几句酸诗,除了信手涂鸦,旁的本事根本没有!门弟再高貴,也靠有能为的子弟支撑,谁能躺在祖宗尸骨上过一辈子?那死丫头哪会想不到这个,这会子呀,她不知怄成什么模样了。”

徐素芳眼中精光大盛,“姐姐,咱们看看她去?”她这幅模样,若不去瞻仰瞻仰,岂不辜负了。徐素兰很是遗憾的摇头,“不成,芳儿,太太才分着管家,二房心里正不痛快呢,咱们不能因小失大,给太太添麻烦。”

徐素芳很是自责,“我怎么没想到?”三太太待她从没有疾言厉色过,有时还跟她玩笑几句,随和的很。徐素芳对三太太,倒是真有情份的。

徐素兰嗔怪点点她的额头,“你呀,再不长心眼儿的,就是个小傻子!”徐素芳红了脸,“我这不是有姐姐么,姐姐说什么,我做什么便是。”

两人亲呢的说着话,虽不能亲身到徐素敏房中探查消息,却津津有味的猜测着,“哎,你说,她这会子该哭死了吧?”“嗯,我猜着是。她除了会在咱们面前逞威风,也没旁的本事。”

确如徐素兰、徐素芳所料,此刻徐素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要于家……换了,娘,您想法子替我换了……”徐二太太急的直跺脚,“我的小姑奶奶!这话是混说的么?”女孩儿家的亲事合该祖父母、父母做主,哪轮到你自己挑三拣四了!

徐素敏自从知道和于家定了亲,先是呆呆发怔,不言不语,好悬没把徐二太太吓死,“敏儿你怎么了,莫吓着娘。”徐二太太心里直打鼓,难不成于守德这好男风的名头如此响亮,连素敏这闺阁中的女孩儿都知道了?不能够啊。

后来徐素敏开始哭,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凭什么啊,素华的夫婿已是成名将军,自己却只能定给于守德这毫无建树的小子。他二十岁了,什么事也没做成过!不跟素华比还则罢了,跟素华一比,处处比不过,怎不令人齿冷。

徐素敏断断续续哭着,说着,“我不要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我要顶天立地、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子汉!娘,您替我换了,换了!”

女儿哭成这样,徐二太太也红了眼圈。傻女,要是能换,我能不替你想法子么?事已至此,你哭死也没用。你只知道于守德百无一用,你还不知道他……徐二太太想想自家女婿那与众不同的嗜好,凉透了心。

徐二太太不是不抱怨的,也拉着徐二爷哭过闹过,“你明知那于家小子如此不堪,还同意许配敏儿!我若早知道这个,打死我也不能应承!”允婚的当时,徐二太太一则为形势所迫,二则只是隐约觉着不对劲;详情,她是事后才知道的。

徐二爷问到她脸上,“不嫁于家,嫁哪家?你满京城看看,愿意娶敏儿、你又看得上的人家,有没有?!难不成一年一年的拖着,把敏儿拖成老姑娘,你才满意?”

眼见得徐二爷气急败坏的,二太太也不敢硬顶着,只拿帕子捂着脸哀哀哭泣。徐二爷发完脾气,无力的坐下,“你当我愿意?我恨不得当场回绝了那于九太太,再给青阳一个大没脸……”

二太太也顾不上哭了,忙放下帕子,急急道:“那可是位皇室公主,皇帝陛下的亲妹妹!”徐二爷苦笑,“就是虑着这个,故此不敢跟她结仇。”

二太太想起这林林总总之事,唏嘘不已。年前还和婆婆盘算着要把素敏嫁到张家,年后便出了这档子事,可见姻缘天注定,勉强无益。

二太太百般劝解徐素敏,均无效用。没办法,只好命人煎了安神汤来,哄着徐素敏喝了,看着她昏昏睡去。徐素敏的睡颜并不宁静,时而皱眉,时而神情痛苦,二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和正阳门大街的杂乱、人心各异不同,灯市口大街一家六口和和美美、亲亲热热,人人脸上笑逐颜开。这是他们一家子到京城后的第一个元旦,很有新鲜的感觉。

最高兴的人是徐郴。徐素敏婚事定下之后,徐次辅委婉提出“夫人要备办素敏的婚事,怕是□无术。”徐郴喜不自禁,恭恭敬敬应道:“元旦事多,孩儿尚未问及葛侍郎。既夫人无睱,素华依旧在灯市口大街出嫁,父亲看可好?”皆大欢喜。

徐次辅许是过意不去,给阿迟添了不少名人字画、古董玩器做妆奁。“素华书、画俱有一番造诣,妆奁中该多些清雅之物。”徐郴推辞不掉,只好代阿迟收下了。

阿迟清闲的很。本来照着正常程序,她该是潜下心来绣嫁妆,她哪会这个,便委托了天锦织坊的绣娘代做。6芸为此对平北侯府、魏国公府颇为抱歉,谁知悠然笑咪咪的,“阿迟和我真是一家人,我也不会呢。还有嵘嵘,舞刀弄枪她在行,拿针动线的她可不成。”敢情一家子婆媳三人全都不会,6芸大为放心。

阿迟虽不用做活,可她这待嫁少女也不好四处走动,故此闷在家里的时候居多。6芸知道她爱玩,柔声软语的安慰她,“阿迟,等到明年这时候,你便自在了。”到时候呀,你和仲凯一起,想到哪里玩,便到哪里玩。

阿迟在家里修心养性,徐述、徐逸小哥儿俩,可是玩疯了。他俩还小,尽可以不必出席亲友家的年酒,从早到晚由白胡子老公公带着自在玩耍,快活的不得了。

平北侯府也有一席接一席的年酒,有时华山老叟带着他俩也坐席去,也听戏去。“这两位是徐家舅爷呀,舅爷尊贵,可要好生招待。”徐述、徐逸粉妆玉琢,招人待见,席间有不少人逗他俩,开着玩笑。

坐中有位银袍青年,听得“徐家舅爷”四个字,转过头盯着徐述、徐逸打量半晌,目光不善。徐述、徐逸觉察到他的目光,冲他礼貌的微微一笑,并不胆怯。

“这两个小鬼,倒有几分胆量。”银袍青年哼了一声,扭头继续看戏。他也不想想,身边坐着白胡子老公公,徐述、徐逸怕谁?白胡子老公公,功夫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宴席散后,银袍青年没有告辞,而是去了张勍的书房。“张大哥,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银袍青年邓攸笑着说道。

张勍客气的请他坐了,命小厮捧上茶水点心款待,“有劳,多谢。则仁这回帮了大哥的忙,大哥心里记得你这份情。”邓攸,字则仁。

邓攸喜不自禁。他虽纨绔,也知道倾慕英雄豪杰,生平最敬佩的便是驱逐鞑靼人、绥清边境的张并。张并军务繁忙,且为人沉默寡言,不好接近,邓攸想巴结也巴结不上;张勍酷似其父,却比其父圆滑不少,邓攸着意结交,张勍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故此两人有些交情。

邓攸笑道:“这可有什么呢?张大哥您莫跟我客气。不过是请家姐出面说句话罢了,小事一桩。况且玉成一段良缘,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张勍沉吟,“令姐知道是大哥托你?”邓攸怫然,“张大哥您也忒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种嘴巴不紧、办事不牢靠的人么?”

张勍微笑,“大哥失言了,则仁莫怪。”邓攸得意的笑着,“这有什么,您还跟我客气呢。张大哥您猜我怎么说的?我跟我姐说,徐家那丫头如今没人要,好像看上我了,有意要嫁我。她长的又不是倾国倾城,我做什么要她?逼着姐姐想个法子,把她早早嫁了。”

张勍摸摸鼻子,你小子真敢吹牛,阁下何许人也,徐素敏竟至于非你不嫁?看着邓攸得意洋洋的模样,张勍无语。

“张大哥,丽人坊才来了位名妓,色艺双绝,宛若天人,最难得还是位清倌人,小弟陪您赏鉴赏鉴去?”得意过后,邓攸殷勤问道。他知道张勍不逛青楼,不过,这清倌人,没开过苞的小姑娘,该不会嫌弃吧。

张勍笑着摇头,“我岳父一家即将抵京,岳父一家到后,我很快要成亲。则仁,家父规矩严,容不得这个。你这话若被他老人家听见,我躲不过一场好打。”

邓攸呆了呆,“令尊这样的英雄,偏这般洁身自好,真是令人敬佩,敬佩!”一个男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纳妾不纳婢,也不逛窑子,真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张勍单陪邓攸喝了顿酒,尽欢而散。邓攸临走,大着舌头央求张勍,“张,张大哥,您,若能替我寻摸个,寻摸个家世清白的绝色女子,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张勍微笑答应,亲自送他回了家--悠然严令,若请人喝酒,喝醉了,必须亲自送人回家,且,必须亲自把人送到其至亲面前,不可委任仆役代办。

快到正月十五,徐郴、6芸张罗着要带儿女们到街上看灯。徐逊对灯会殊无兴趣,阿迟也不乐意凑热闹,“看灯呢,还是看人呢?”一眼望过去人头攒动,花灯再精美,也兴致缺缺。

徐述、徐逸不依,围着哥哥、姐姐跑来跑去游说,“灯会很好玩很有趣的,而且京城的灯会和南京的灯会不一样,我还从没在长安街上看过花灯呢!”头回在京城过灯节,难不成要闷在家里?不要,不要。

正在讨价还价,最受欢迎的人-张劢来了。徐述、徐逸看见他,欢呼着“姐夫”,大声告状,“我俩要看花灯,姐姐不许!”

两个小男孩告完状,回头再看,阿迟已经不见了。徐述有些沮丧,徐逸理更直气更壮,“姐夫看,姐姐没理,吓跑了!”

张劢一手拉着一个,笑着请示徐郴、6芸,“岳父,岳母,我家在富贵楼订了雅间,十五、十六晚上咱们到雅间看花灯如何?亦或是家父家母陪着岳父岳母在雅间闲坐,我带阿述、阿逸上街逛逛。”

富贵楼坐落在东大街,坐在楼上雅间,足不出户,便能看到灯会胜景。徐郴、6芸微笑,“这雅间不好订吧?有劳仲凯了。”张劢虽是常来常往,在岳父岳母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忙恭敬说道:“舍妹贪玩,要看灯会凑热闹,故此家父亲自去订的雅间。”徐郴、6芸面目含笑,仲凯的爹爹颇有威势,待回到家么,也是个娇惯女儿的。

徐逸拉拉张劢的衣袖,“姐夫,我想到长安街上看灯。”张劢微笑,“那只能步行了。到时姐夫抱你去,你不许下地乱跑,知不知道?”徐逸很聪明的点头,“知道,若下地乱跑,怕把我弄丢了!”

徐述撅起小嘴,“姐夫,还有我呢。”张劢捏捏他的小脸蛋,“你么,师公抱着,或是我大哥抱着,一样也是不许下地乱跑。”

“这么多高手,还怕丢小孩?”徐述心里嘀咕。他心里虽嘀咕,嘴上可不说,只笑咪咪点头道谢。到长安街看花灯才是紧要事,旁的细枝末节,不必追究。

徐述、徐逸被允诺了这么个大好处,自告奋勇要带张劢到花房看新开的寒兰,“可好看了,姐夫您一准儿喜欢!”张劢笑着看向徐郴、6芸,见他们微笑点头,便任由小哥儿俩拉着,去看寒兰。

寒兰确实优美动人,不过很显然,小哥儿俩也好,张劢也好,心思根本不在寒兰上。看过寒兰,徐逸拉着张劢悄悄往一簇玫瑰花丛前走,“姐夫,她这阵子天天琢磨着采花做饼,吃上瘾了都。”

这丛玫瑰花有两尺多高,叶色墨绿,花姿妖娆,香气馥郁,沁人心脾。花丛后,阿迟和佩阿、知白、陈岚、陈岱等人正专心挑拣着花朵,准备吃掉。

21 关关雎鸠18 静言思之第88章 彼有旨酒(中)38 如何如何第82章 允矣君子(下)31 善戏谑兮54 求我庶士64 厌厌夜饮27 一日不见第113章 维彼愚人10 乐只君子第89章 彼有旨酒(下)第110章 乃生男子16 岂弟君子5 子不我思67 抑抑威仪53 还而不入49 顾我复我41 既见君子51 我生之后35 父母之言10 乐只君子第112章 载衣之裳(下)94 我视谋犹第109章 婉兮娈兮第77章 夭之沃沃(上)73 维曰予仕下26 斯言之玷第122章 番外57 招招舟子43 有匪君子96 我有旨酒27 一日不见6 今者不乐34 手如柔荑27 一日不见27 一日不见第88章 彼有旨酒(中)16 岂弟君子29 威仪棣棣63 每食四簋3 民之无良21 关关雎鸠第84章 或哲或谋(下)61 言念君子38 如何如何71 他人有心5 子不我思80 摽有梅26 斯言之玷37 百尔所思101 鲜民之生4 维此良人18 静言思之24 如切如磋6 今者不乐14 所谓伊人第81章 允矣君子(上)32 瑟兮僴兮95 若此无罪43 有匪君子第89章 彼有旨酒(下)76 衡门之下第85章 听言则答(上)第81章 允矣君子(上)68 以尔车来13 凡百君子28 如金如锡第90章 不稼不穑46 所可道也33 匪女之为美第109章 婉兮娈兮第93章 巧言如簧45 既见君子第79章 人知其一75 迨我暇矣9 窈窕淑女36 母也天只3 民之无良第91章 佌佌彼有屋(上)34 手如柔荑95 若此无罪第88章 彼有旨酒(中)第92章 佌佌彼有屋(下)第89章 彼有旨酒(下)98 大夫夙退71 他人有心23 怀哉怀哉50 抑若扬兮57 招招舟子39 巧笑倩兮第92章 佌佌彼有屋(下)第93章 巧言如簧43 有匪君子27 一日不见第106章 我友敬矣56 谓他人母下27 一日不见11 民莫不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