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胖的老鸨见这如天仙般的姑娘向她走来心里大喜,以为是要投身青楼的姑娘。一kao近便被怒喝,见状好像不是来投奔的。如果不是来投奔的,那来青楼的女便是来找寻自己的丈夫的。也不知道是那个老爷竟然这么丧尽天良把这天仙般的美人儿扔在家里,来逛青楼,想她踏遍所有青楼,自认也难找到像她如此的绝sè。家有如此美人,还来逛青楼,简直就是混帐之极。可身为老鸨,见这天仙美人儿大概是来砸场。顿时脸上没摆什么好脸sè。
雪霜一惊,原来那时远处的姑娘便是这天仙的人儿。可是不知道公的夫人找她何事,是来算帐的吗?或是来放了她的。
芊芸紧紧抱着他号啕大哭。一会儿阿真就倒在她柔软的怀沉沉又睡去了。
“阿真好痛,好痛,好痛啊。”阿真边哭抚着自己的心脏部位模糊地喃喃泣语。
阿真kao在霜儿当日要上吊的大树下,树干着还挂着没被风干的残破被条。背kao着枝腰缓缓坐下,抱起旁边的酒缸猛灌了起来。
“让我喝,就放纵一次,一会儿就好。”阿真哭求道。
旷雪霜幽幽的落泪把一切缓缓的道了出来,从公在青楼见她,到昨日又把她送到青楼的一切都向芊芸说了,边说泪还不停的落。
芊芸点了点头,又一阵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不知这些你娘亲有否教过你。”
“混帐的东西,怎么敢对总掌夫人如此话说?”莺莺在不远处急急赶来。她也是刚到不久,昨天接到飞鸽说总掌在她们睢县出事了,好像是为一个青楼女。可是一整日查问下来,也都没见过总掌有来过青楼,直到听到总掌送了一位姑娘关压在青楼,才知道原来是这名叫雪霜的丫头。狠狠的甩了报信的两巴掌,他那柳三刀的事关她什么事,害她惊心了几日,吃不了睡不找。见柳三刀的别馆竟然被总掌一把火烧成灰烬心里直喊不妙。看来这三刀的日也混到头了。刚转身要离开,走到三刀的客栈掌柜的便赶出来拉着她说:“总掌的夫人向她的青楼去了。”这一惊莺莺就赶紧的回头向青楼奔来,一来就见这老鸨与总掌夫人正起争执着。
老鸨听到怒斥回头一见竟然是掌溥的来了。赶紧哈腰向她走来弱弱的道:“不知掌溥何时来的?”
芊芸见状,泪当场就洒出来,捂着嘴跑到他身边。见心爱的人儿头发乱蓬蓬,满身酒渍。白雪覆盖着他。凌乱的发上夹着无数雪huā。
老鸨这一惊可不小,不知这位天仙姑娘是什么来头,连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都知道。可来人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见。她也苦恼之极。
“是哪来的姑娘,生的这么标致呀?”那团肥肉又扭了过来。肥手就要mō过来了。
雪霜回过神点了点头。
“我姓向名芊芸。”芊芸缓缓又接道。
旷雪霜苍白着脸喃喃道:“夫人误会了,我与三郎只是两情相悦,并没作出荀且之事。”边说泪还边流。
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就让他一次发泻够。一次痛个够。
“你好好的想想吧。”说完向芊芸便站了起来,走出房门。
一会儿旷雪霜便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可否弹一曲给我听呢?”
“你们退下吧。”芊芸见门旁边站着两壮汉把守,轻轻的说道。老鸨与壮汉便退了下去。她推开房门,就见琴桌上坐着位姑娘。芊芸走过去,仔细的打量着她,也算清丽可人。
旷雪霜不明所以,咬着chún望着她绝美的容颜,等待着。
大小将,柳风扬一干人见他竟痛苦至如此。也忍不住悄然拭泪。
他们接到飞鸽说真哥把睢县别馆给烧了,言语好像是旷雪霜那丫头给他戴了绿帽。心里一惊不敢惊动庄里的人,自己又苦无办法安慰,只好告知真哥至将入门的妻芊芸。芊芸一听也脸sè大变。两人连夜向睢县奔来。来了好一会儿了。见别馆被焚烧尽殆。回客栈见到柳三刀,怒斥了一顿。见这两鬓斑白的老掌溥自己也羞愧的老泪纵横,他也心不忍,问其真哥踪迹竟然不知,气的当场在客栈里砸桌摔椅。还是店掌柜的精明,说是见真哥的随丛来买过几趟酒,问道方向,说是出城了。猛然他就想起旷雪霜当然要上吊的林。往林一找果不其然,就见大小将守在旁边。
莺莺见状大惊,她是知道内幕的人,赶紧喝斥:“该死的奴才,还不快带夫人进去。”
陆陆续续他们见教练醒来几次,每次醒来就抱着酒缸猛灌,边哭边喝。有时仰天长笑,有时埋地痛哭。两人见教练如此糟蹋自己,心里难受万分,却也不懂怎么开解。
日近午后,两人见二少和向小姐急急向他奔来,大喜的围过去。
红sū手,黄滕酒,满城春sè宫墙柳。东凤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大将咬了咬牙又向城内飞奔过去,一会儿又抱着两缸酒过来。来时阿真又沉沉的睡去了。大雪从昨晚下到白天,两人清理了他满身的雪huā。缓缓又退开了,双眼通红,分不清是无眠的通红,还是哭泣的通红。
“读过书吗?”芊芸沉默问道。
“这……”老鸨不知这总掌为何要把雪霜关压在青楼里,现在见总掌夫人来了。怕是这丫头被夫人发现了。总掌才赶紧把这丫头送到青楼里藏着。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怕自己就要被赶出燃柳山庄了。怎么竟遇了如此差事呀。老鸨暗暗叫苦。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huā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真的没有这个人,姑娘不送了,去别家找吧。”老鸨也不打算纠缠,没好气的怒喊道就要转身进门。
旷雪霜不吭一声的幽幽听着。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huā易落。晓风干,泪痕残,yù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一身伺主,终身不改。洁拒yín逸,誓死卫贞。壹与之齐,以天为尊。善动污移,倍死不贞。”芊芸叹了口气轻轻吟道。旷雪霜虽没读过书,可却也知道这些的意思,脸sè苍白,悄然落泪。
大小将见二少问道,眼眶通红的指了指不远处。柳风扬和向芊芸顺着手指一看,就见不远处白雪堆里kao在大树腰边睡着一个人,两旁东倒西歪摆放着空酒缸。
“会弹琴吗?”芊芸问道。
“混帐,昨天才刚送来,怎么会没有?”芊芸板着脸知道老鸨正和她打哈哈,也不打算与她纠缠。
“带我去见一位名叫旷雪霜的姑娘。”芊芸板着脸说道。
向芊芸见她疑huò,微笑着问道:“你就是旷雪霜吗?”
一曲罢芊芸点了点头道:“琴弹的还不错。”
旷雪霜不明白这天仙人儿来是为了什么事,见她开口问道便点了点头。
“起来吧。”
雪霜见她问了,摇了摇头。
“我是林阿真未过门的妻。”芊芸定了定缓缓说道。
“何苦为了个青楼女糟蹋自己,难道忘了婉儿和芸儿了吗?”芊芸绝美的脸庞也痛彻心悱的自喃道。泪顺着那天仙般美丽的脸庞流不停。
“是”两人应了声便退去。
良久芊芸才缓缓站起来,抹了抹泪,抽了抽气。打开房门向外面走出去。大小将见她出来了,赶紧站正。
大小将一应便快速的离去。处远那两人还紧紧拥抱在一起。雪又开始的下着,不停飘dàng的雪huā似是在为阿真奠葬那逝去的感情一样,苍白无力的从天空不停的飘落,把大地粉刷的一片雪白。
人成各,今非昨,病hún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阿真一晃动,缓缓睁开mí茫的眼神。mí糊的脑袋见到芸儿绝美的脸庞。泪又流了下来,紧紧抱住芊芸,把头埋进她怀里。痛哭不止。
上次来别馆虽有见过这个叫雪霜的小丫头,可却隔在太远,没太仔细看清,到底是多么的美丽非凡竟然能他如此痛苦。咬了咬牙紧紧跟着小斯。
芊芸板着脸喝道:“放肆。”
不知过了多久,阿真就醉的沉沉睡去,连夜间大雪来袭也没醒来。大小将怕教练寒冷,不敢惊动的在他旁边燃起堆炬火,为他披上厚厚的绒被,心情万分沉重。
隔日他又缓缓醒来,继续抱着旁边的酒缸又猛灌。他太痛了,一颗心血不停在流着。虽知逃避不是办法,可唯有酒后才能忘了霜儿那张一颦一笑的容颜。又把一整缸酒灌完,阿真双眼mí糊头晕的把酒缸摔破在旁边喊道:“酒呢?快给我酒。”
芊芸见她犹豫不决,一瞬间脸又板起来了。
“他已睡下了,你们也去睡一会儿吧,辛苦你们了。”芊芸道谢的向他们说道。
“我说姑娘,这里可是青楼,你来这里作甚?”老鸨也板起脸不客气的反问。
芊芸跪坐在他旁边,心有不忍,哭着看着他糟蹋自己的捧起酒缸狂灌着。
众人见他又沉沉昏睡过去,静静站在远处情绪万千。芊芸紧紧抱着他跪坐在地上,手轻抚着他的背,泪还止不住的流。林一片寂静无声。
雪霜不明白她为何要把名字告诉她。站起来福了福身道:“雪霜见过向姑娘”
原本雪霜抚琴到一半停下来冥思着,见突然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天仙般的人儿。见如此天仙般的人儿向她走近凝视着她。雪霜近看更觉这天仙的人儿更美了,连huā儿遇着她怕也要羞愧的折了腰。不知她找她何事,为何她能进来。公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不是吗?连送饭的都是从门缝里递进来。自她被关进房里后,外面的那把锁就从来没被打开过。这天仙的人儿为何能进来?
芊芸走下楼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你知道那丫头被关压的青楼是哪一间吗?”
雪霜一听一瞬间惊吓的站了起来,原来这天仙般的姑娘就是公既将过门的妻。
阿真望着熊熊烈火燃烧着燃柳山庄睢县的别馆,大火也一并把他在这里和霜儿所有欢快的记忆燃烧殆尽。柳三刀趴在地上痛苦不止。从他出生直到现在都呆在这别馆里,对这别馆感情深厚,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别馆,老泪纵横痛哭不止。
向芊芸叹了口气道:“误会的怕是你了,我们女人身给了谁,除非死外,心也必然交予。若心里想着别人已是不贞了,你却还实践了,守节难,可死节易呀。你的三郎恐怕是在害你。”
掌柜的已知她是什么人,恭敬的命人带她前去。向芊芸向掌柜致谢后跟着小斯就离开。
阿真抱着那缸酒还没喝完又沉沉的昏睡过去,酒缸从他身上跌落在旁边的地上,酒水马上把旁边的白雪融化了。
阿真仰天长笑,泪却也挂满脸。回忆着当时的柔情,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日。真是情何以堪啊。
“虽然夫君还未娶你过门,可你的身已给了他,夫君情重早晚迎你过门。你应当洁身自爱,为夫君守身才对。好马不配双鞍,一女不伺二夫。你应该懂得的。”芊芸幽幽的说道。
“酒,给我酒。快给我酒。”阿真大吼。站在远远的大将小将见教练竟然挥泪怒吼。心里也难受万分。教练是他们心目的英雄偶像。大将咬了咬牙,马力全开快速的向城酒楼飞去。不到二盏杯。一手拿一灌酒向他走近。放在教练旁边又退的远远,大小将隐进林里让阿真看不见,在暗处保护着。
柳三郎已下狱,霜儿被抓进青楼关着。别馆被焚烧,柳三刀一干家眷阿真命他们住进客栈。一瞬间所有人都退去了,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才把别馆燃成一片灰烬。阿真心里空dàngdàng的,突然之间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泪想从眼里夺出来,强忍住。仰天喘着气。如行尸走肉般漫无目地走出城外,走进当日霜儿想要自尽的那片林,走到霜儿要上吊的那颗大树下。见树干上残破不堪的还绑着当日霜儿要上员的chuán单还没被风干,人却有了变迁。
老鸨见掌溥的发话了,战战兢兢领着芊芸走入关压雪霜的房间。
“真哥怎么样了?”柳风扬见大将小将也在,心里一喜抓着他们的手着急的问。
一说完旷雪霜便坐下抚起琴来。纤芸静静的聆听着,琴艺不错,可还有待磨练,音符间接不通顺。偶尔有出现乱音现像。芊芸自己琴艺可是非常的绝顶。她弹的琴无人不称赞。一想到这,便想起第一次和夫君见面的庄内小亭。那时夫君大力吹捧,反被她剑气所伤。回想起。芊芸心里就一阵幸福。
一会儿她就来到一座华丽堂煌的青楼,楼上楼下都站满着姐儿,芊芸脸微微红的咬牙走过去。
“老身没听过旷雪霜这名字。我们楼里雪香、雪桂倒是有,姑娘要吗?”老鸨打哈哈的推拖。
芊芸捂着嘴痛哭,轻柔痛苦为他抚了抚那凌乱的发丝。
阿真把酒缸往旁边一丢,痛苦的仰天长吟。
雪霜见原本美丽非凡的向姑娘突然双颊冒出红晕,更加的yòu人绝美了,一时忍禁不住看呆了。
虽然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前因和后果却不明了。
一会儿阿真抽出脑袋,脸上挂着泪水,捧起旁边的酒缸又开始猛灌。
芊芸冷冷的说道:“带我去见那叫旷雪霜的丫头。”
向芊芸点了点头,也算有礼,温柔可人。难怪能令夫君如此痛心。想到夫君两字,两颊微红,心喜不已。
“去城里叫顶轿来。”柳风扬拭去眼角的泪,缓缓对大小将说道。
“不要喝了,不要喝了。”芊芸哭喊着,要抢下他的酒缸。
老鸨听了心里一惊,这雪霜丫头,半年多前被总掌收进帐内,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命人把她关进她的青楼里,来人说无论是谁都不能见。没想到这天仙般的姑娘一来就指名道姓的要见人。
“快给我酒,听见没有,给我酒。”阿真边哭边喊着。
芊芸紧紧抱着他埋在她怀里的脑袋。也止不住的流泪:“不痛不痛”手不停轻抚着他的脑袋。
不久一群人把阿真抬进客栈的暖chuáng上,众人退去。芊芸抹了抹脸边的泪水,坐在chuáng椽边深情凝视着他的睡脸。轻柔的用她的小手mō着阿真的脸庞喃喃自语:“睡吧,睡醒后要坚强起来,婉儿与我都不能没有你。”喃完泪又掉下来:“别再糟蹋自己了,我与婉儿都好心痛。”
良久芊芸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位可怜人。可做法却不敢荀同,也许是因为还小的因原吧。可她却也没比她小一二岁呀。听完后芊芸叹了一口气,沉默了。
任强硬的大小将也禁不住的流泪,走向他跪下:“教练别再喝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huā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哈哈……”
“我何时来的不重要,你这奴才怎么对总掌夫人如此无礼。”莺莺喝斥那老鸨。老鸨大惊赶紧向芊芸跪下害怕发抖道:“不知总掌夫人驾临,奴才该死。”
向芊芸见她眼里疑huò缓缓道:“别惊讶,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能和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吗?”
“我早知他把你藏在睢县别馆,我们应该还见过,半年前他来别馆时旁边就有我。”向芊芸缓缓又道。
行宫不算奢华宽敝的犬殿之,虞世基的话一落,就得到了众多大臣的拥护。现在谁也不愿意跟着再来一次四征高丽了,再征下去,大家老命都要没了。
杨广有心想要不理这些大臣,可是想想如今辽东救急如救火,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呵以等他带着大军从这里赶去。为了他的绝世武功,为了踏平高句丽的目标,杨广只好强忍着道“那依诸位爱卿之见,朕当调派哪位大将领兵前往?”
裴蕴起身道“时间紧急,臣推荐左武卫大将军裴仁基将军领兵增援辽东。裴仁基将军如今就在河间郡,离辽东不远。且裴仁基大将军帐下有五兵马,其更有一万精骑。更兼其长裴行俨有万夫不当之勇,号称万人敌,其次长裴行俭足智多谋。上阵父兵,打虎还须亲兄弟。由裴氏父三人领军北上正当合适,可令裴行俨先率一万骑兵北上,裴仁基大将军领两万步兵紧随其后,如此辽东之危可解。”
裴仁基身为左武卫大将军,可是本身却也是裴阀在军的领军人物。眼下皇帝已经开始对陈破军产生猜忌,那么现在调派裴阀人马北上辽东,等先解了辽东之围。那么接下来,皇帝肯定会分封架空陈破军,如此一来,辽东就将落入他裴阀的掌控之。
裴蕴打的什么主意,站在殿的宇述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他也已经看出皇帝对陈破军产生了猜忌之心,所以这半天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对于宇述这个老狐狸来说,陈克复过去就是他宇阙用来对付裴阀的一枚棋。如今枚棋如此快速的崛起,已经有了失控的趋势,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适当的时候打压下陈破军,让他无法脱离他宇阀的掌控,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但是现在裴蕴要横插一脚,想把裴阆的势力插进刚刚夺下来的辽东。这却是宇述所不愿意看到的,敌人要做的,那必然是他所要阻止的,这就是他的斗争法则。
“陛下,当今我大隋最强的兵马,分别是陛下身边的骁果军、陈破军的破军营、张须陀的八风营、王世充的淮南军、涿郡罗艺的铁甲骑兵。此五支兵马才是真正的天下最强兵,御史大夫那是言官,执掌御史台。平时风言奏事,弹劾官吏那是他的职责。但是说到兵马军事,这可就非他强项了。至于御史大夫所说的裴仁基父。虽然也是军上将,可是和陈破军等五支兵马来,那就要差远了。”
“你…”裴蕴有心要反驳,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宇述所说的五支兵马,确实是天下强兵。司马德堪所统率的一万骁果军,那是从整个数十万府兵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武艺过人,骁果健壮之辈。
他们如今就在高阳,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亲卫。
而陈破军的破军营应当是五支兵马里面成立最短一支,而且现在已经被整编扩军融入辽东行营的十万兵马之了。但是这支兵马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自组建起,经历数场大战,却无不一败绩,而且取得的战绩更是无比的骄人。因此,宇述将他列为天下最强兵之一,没有人敢说个不是。
张须陀原是齐郡郡丞,山东之地最近几年来一直就是叛乱盗贼多发之地。张须陀几年来一直在不停的和叛军盗匪做战,可以说他的部下完全就是一支百战之兵。如今张须陀官从河南讨捕大使,手下掌握着三万兵马,而其有一万最强的兵马,就是八风营。八风营不但是一个营头的名称,而且还是张须陀自创的八营阵的使用者。张须陀就是靠着八风阵和八风营,在山东河南百战百胜,无人能敌。
至于王世充,则是此时五人里面最没有名声的一个。一个胡汉混血,且最初还是一个西域商人的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他混了一个江都的郡丞。但是为了十分聪明,给皇帝办了几件事情,都十分的不错。最后受命招募淮南民壮为兵,征讨南方的盗匪。他由此组建了淮南军,在江淮连战连捷,打的那些叛军盗匪到处落荒而逃,望风而降。
到于涿郡的罗艺,本身官职不高,只是右武卫大将军李景节度下四虎贲郎将的一位。罗艺本人任气纵暴,和上司李景不和,还曾经诬蔑李景谋反,不过却都没成功,反而多次受到李景的凌辱。不过但凡那种刺头有xìng格的人,也一般都是那种有本事的人。罗艺也是这么个人,脾气特差,但带兵号令严整,所部十分有战斗力。他的防线就在突厥人的家门口,所以他的兵马正是骑兵,而且还是一支铁甲骑兵。
铁甲骑兵,也就是和陈克复当初在新城大破乙支的那支骑兵一样。
罗艺的铁甲骑兵,正是大隋最正宗的甲骑具装。涿郡在隋初又叫幽州,那地方乃是平原,平原之正是使用甲骑具装的最佳战场。多年来,在与突厥的数次交锋之,他的这支铁甲骑兵将突厥人打的没有半点脾气。在突厥人那边,他的这支兵马称之为幽州铁骑!不过他的兵马不多,只有五千骑兵,其实铁甲骑兵三千,骑轻兵两千。
一听到宇述提到这几支最强兵,杨广不由的高兴起来。捋着胡须笑道“朕富有四海,拥最强甲兵。那些跳粱小丑之辈,朕何须放在眼。宇爱卿,依你之见,却是要调派哪支甲兵增援辽东?”
“陛下,五支早强兵马,破军营已经在辽东。骁果军为陛下禁卫,片刻不能离开。淮南军远在江淮,却是水解不近渴。剩下的就只有幽州铁骑和八风营了。幽州铁骑就在涿郡,离辽东最近,不过罗艺所部兵马不过五千,人数太少,而且他们一向在北方防范突厥人。
如果调他们增援辽东,却又耽误了对突厥的防守。”
“所以臣觉得唯一适合的只有八风营,眼下据我所知,张须陀将军正率军在涿郡和河北盗匪做战。依照张大将军的威名,相信用不了几天,必然击破那处之盗匪。陛下只需给张大人发一道圣旨。让他接旨后不必南转,直接东进辽东增援辽东城,如此,正好解辽东之围。”
大殿之上,杨广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最后,杨广还是面带着微笑道“拟旨!”
“传朕旨意。加封陈破军为光禄大夫,统领辽东行军元帅府兵马,其所奏请的辽东行营所有大小军官将领全都批复通过。另,李奔雷、李节、毛喜三人著升为从二品右光禄大夫,并加封勋官从二品上大将军,李奔雷晋爵扶余侯、李节晋侯盖牟侯、毛喜晋新城侯。辽东行营七军行军总管俱提升为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正三品勋官大将军,另由尚书省拟赐侯爵位。七军行军副总管、行军司马、行军长史著升为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上开府仪同三司。”
杨广念一句,下面就有专人赶紧格一句,这是正式的圣旨,不他们不但没有到这辽东,反而已经距辽东越来越远了。
张须陀帐下一员黄脸年青将军道“大人,我军粮草已经不多,再对峙下去恐怕对我军不利。”
端坐于上首的年过五旬,满脸大胡的张须陀沉着道“诸位放心。破贼就在明日,明日一早,我军拨营退兵。贼见兵却,必轻来追我。
其众既出,营内即虚,若以千人袭营,可有大利。此诚危险,谁能去者。”
以小部兵马袭取敌军大营,这样的任务太过于危险,好半天帐也没有一个人应声。
那员黄脸年青将领和旁边一位身材不过五尺的小将对视一眼,齐齐而出道“秦琼、罗士信愿往!“张须陀一听,看着这两位年青的小将抚须大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将令,步兵队正秦琼、罗士信,本将令你二人各统一千步兵,明日预先埋伏于芦苇丛,待敌军出营追击我部后。你等领兵攻入敌军大营。火烧敌营!”
通事舍人黄英和纳言苏威,一看张须陀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了两上年纪轻轻的小队正,不由得有些脸sè难看起来。不过他虽然是宰相,可是在军营之,却也不好出言干涉。只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天刚拂晓,整个大地一片寂静。大地上铺满了一层银霜。
就在这寂静的拂晓,突然大片大片的脚步声开始打破了这份寂静。
一队队的步兵挟枪带刀,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走在这荒野的大地之上。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位满脸胡的将领,带着一队队的骑兵策马而过,直到冲上一个小山坡才停了下来。他眉头紧皱,双目远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多久,后面终于传来一阵嘈乱的声音,那马上的大胡将领紧皱的眉头却一下舒展了开来。卢明月果然没有放弃这个击败他的机会,带着兵马倾巢出营追击来了。
马上的将领一挥手,整齐行走的步骑开始慢慢加速奔跑起来,好似在仓惶逃窜。
那兵马一跑,后面追击的卢明月却再没有了半点顾虑,率着大军直冲而去。
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当他大军滚滚而过之时,在他们刚离过的路两旁的芦苇丛,两位年轻的小将带着两千人马直奔他们的老巢而去。
两千步兵一路拼命狂奔,没一会就已经到了卢明月的大营之外。
等到了才发现,卢明月虽然带着大军出营追击,却还派了数千人留守。
此时大营紧闭,那高高的栅栏,如同一座城墙一样,将他们牢牢的挡在了营门之外。
秦叔宝和罗士信两人相对一视,都有些傻眼。来之前,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不过是两千步兵,为了隐藏方便,除了手的横刀之外,已经没有了其它的武器。眼下面对这栅栏,可要如何进去?
叔宝那张黄黄的脸上满是失望之sè,他甚至有些恼怒起来。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的差?每次都会出这样的意外。他本是大将军来护儿的帐下,后来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博取功名富贵,离开了来护儿的部队参加了骁果,跟着杨广奔赴辽东三征高句丽。
凭着作战勇敢他当上了伙长,可是同是伙长的沈光却在一次攻城之时表现出众,被皇帝直接提拨为了从五品的武勇郎将。这大大的刺jī到了他,结果在后面的一次攻城战,他拼死杀上城头,连杀十余人,甚至还杀了一个辽人小军官。原本以为总要封赏升官了,可谁曾想,皇帝居然紧急收兵,当夜就带着大军撤退了。
至于他的战功,上头提拨他为队副,又给了他二十贯的赏钱。可是一个小小的从品的队副,和一个从五的郎将,这相差也太大了。从高句丽退回到了原后,他跟着大军到了博凌郡。
山东河南叛乱迭起,皇帝从骁果抽调了不少的军官调往两地军,加强剿匪力量。结果他又跟着回到了老家山东,进了张须陀的军队,张须陀看他骁果出身,一身本领又强,就又提拨他为队正。从始自终,他都憋着一口气,要立功建业。
这次的任务虽然凶险,可是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就来了,哪曾想,现在居然被挡在了这么一道栅栏之前。
“他娘的,别想了,秦兄弟,咱直接跟他娘的来硬的。”
一旁矮小精悍的罗士信道,罗士信身长不过五尺,而且此时才十四岁。可是在张须陀的部将之,他却绝对是张须陀的心腹,是一员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秦叔宝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当下二人冒着矢石,左躲右避,如猿猴一般爬过栅栏,然后登上门楼,接连干掉十几个射箭的家伙:紧接着,砍开营门,一声大吼,门外的两千步兵潮水一般的席卷而入。
两人率领着两千余如同饿虎扑食一样的精锐步兵们,一阵乱砍乱杀,击溃守营的叛军,然后一把大火将营寨烧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叛军矢营烈火浓烟,直冲云天。
这场大火就是一个信号,卢明月看到了,张须陀也看到了。卢明月是既惊且怒,叛军不是朝廷兵马,他们的所有物资后勤都在营,他们没有根据地,走到哪抢到哪。如今这一把火烧起,他所有的粮草物资也就没有了。
无粮草不聚兵,这个损失他承受不起。卢明月指挥着大军停止追击,调头返回大营救火。追击之,突然调头,这样的要求对于这些大部份都是农民的叛军来说,有些太过于突然,整个叛军一下混乱起来。你前我后,队形不整,彻底丧去了阵形。
狡猾的张须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马槊一挥,一万多步骑齐齐调头,表现出了大隋正规军的良好素质。
没有混乱,没有惊慌,一万多兵马快速的完成了攻防转换,向着混乱的叛军扑了过去。
一切再没有悬念,失去了阵形的叛军,就跟一群农民没有什么区别。在这群身经百战的八风营精锐面前,完全就是一面倒,到了最后,甚至未自先溃散。如同一股浪潮,很快的就席卷了整个叛军队伍。
十万人马,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彻底溃败。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号称无上王的卢明月只来的及大叹一声,带着几百最精锐的老兄弟,夺开一条生落,落荒而逃。
击败了卢明月之后,张须陀都来及再仔细的搜寻那些溃败的叛军。
留下三千老弱伤兵负责将俘虏押送回山东,他带着一万八千步兵,全部一人双骑,带着滚滚的烟尘,挥师东进,直奔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