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里头穿得最为鲜亮的,人也长得娇美,只是此时的横眉冷对的样子,就像云娇她们是歹人一样。
云莲儿赖着性子解释:“姑娘,我们的车队是去辽东的,并没有人手能抽出来单独送你们回乡。
要不然你跟着我们到了辽东,再雇马车回乡吧!”
“什么?你们就想这样抛下我们不管了?凭什么?说得轻巧,雇马车回乡,这一路上不太平万一又被人截了呢?”
云莲儿闻言就有些生气了:“嫌弃雇马车不安全不是还有镖局和跑商的商队么,只要给银子,哪儿不能去得?
姑娘,我们本来就是过路的车队,瞧着这山上不对头才派人上去看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义务管你们。
现在瞧着你们可怜,不但愿意带你们去辽东,还给你们银子傍身,你不知感谢就罢了,还讹诈上了我们!”
云娇听着吵闹声就过去了,那帮子女人都畏畏缩缩的,就只有跟云莲儿对持的女人梗着脖子,不依不饶的。
她一把拉过云莲儿,就对这帮女人道:“我们立刻就启程了,会腾出一辆马车来载你们,愿意跟着走的就上马车,不愿意的我们也不勉强。”
说完,她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就拉着云莲儿走了。
众女慌忙去找云娇说的马车,不管怎么样,总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女人气得要死,可瞧着车队已经出发开动了,不得已,只能跟着爬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她还黑着脸骂骂咧咧的,有人瞧不下去了就道:“佟思雨,你自己作死别拉着咱们!好不容易有人把咱们救出了火坑,你不感谢便罢了,还张嘴骂人,你是恨不得人家把咱们扔下么?”
“哼,你要是再敢作,不用主家,咱们就把你从马车上扔下去!”
佟思雨瞧见这些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她,顿时就不敢吱声了,心底却是把这些人并云莲儿和云娇给嫉恨上了。
别看云娇之前冷着脸子呵斥了她们,可是转头就把她们给抛诸脑后了。
她顺手救了她们,给她们银子,把她们带到高阳府或者是河间府,便已经是对她们负责了。
“爹,咱们加快速度,赶上马武叔,这些物资就让张凌直接送去高阳府!”
眼见已经快到目的地了,云守宗自然是同意云娇的提议,早一日进城总要安全一些。
且楚羿在河间府,但前线却在高阳府那边,与其还要在河间府耽搁一两天,还不如直接进物资送到高阳府去。
云娇几人轻装简行,快马加鞭,终于在临近黄昏的时候抵达了河间府。
她并没有立刻就去找楚羿,而是跟言啸等人汇合之后,就让人去找了一处院子租赁了下来,收拾利索了所有人暂时先安顿下来。
雍王秦简所住的院子里,迎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
瞧着下面的人送上来的名帖,跟在雍王身边,帮他打理河间府宅第的管事秦富就皱眉沉思起来。
“镇远侯府……楚羿不是就在这儿么?怎么还派管事来?楚羿到底在搞什么?”
心里琢磨着,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来,一个管事而已,他当然不会给他脸引着他去见王爷。
“去问清楚了么,此人从哪里来?”
“回禀富管事,此人是从城门方向过来的。且小的没在楚侯那边儿瞧见过此人”
因着秦简和楚羿的关系,两府避免不了各种来往,故而管事们倒是能认个全。
秦富心道,不是这边儿的,难道是从京城来的?
“他可说是为何事而来?”
下人摇头道:“他没说,口风也紧,只说有要紧的事儿要见王爷。”
“先带他来见我!”
“是,富管事。”
很快,秦富就见着了来人,巧了,这人他是认得的。
老镇远侯的夫人,裴氏身边儿的人。
他忙在脸上堆起笑容来,迎了上去:“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您老哥啊!
您在夫人身边儿待的好好的,跑这兵荒马乱的地方来干啥?
快请坐,我让人上好茶!”
唐管事忙阻止了,道:“你我兄弟就不必客套了,唐某此次来是有要紧事儿求见王爷,事关重大,还请兄弟通融禀报一声。”
说完,他就递了一个荷包给秦富,秦富捏了捏,挺厚,心下便满意起来,反正是通禀而已,举手之劳。
“唐兄客气了,客气了,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来人,上好茶!”
说完,他便拿了唐管事递给他的名帖,去找秦简。
秦简听说来人是裴氏身边的人,心里很是惊讶了一番,不过想到这裴氏跟他的好友楚培武关系好像还不错,想了想,到底还是让秦富把人给带来了。
“你找本王有何要紧的事儿?”
秦简抬手让跪拜的唐管事站起来说话,之后便开口问道。
唐管事躬身上前了两步,又瞧了瞧左右,秦简便让秦荣把闲杂人等打发了出去,但小厅里还是留着两名侍卫并秦富。
“说吧,现在这里并没有外人。”
唐管事也知道这些皇家子弟向来谨慎小心,定然是不可能贸贸然跟他单独说话的,便躬身道:“王爷,有一批给将士们的棉衣,用的全是芦苇絮子,这前线是在打仗,要是这批棉衣送到将士们的手中,恐怕会引起士兵们的哗变啊!”
果然是大事儿!
秦简差点儿没被刚喝进嘴的茶水给呛着,但到底还是喷了出来。
偏生唐管事站得近,秦简喷出来的茶水兜头撒了他一头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唐管事苦逼的抬手抹了把脸,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简气得跳起来砸了茶杯,这要是激起了士兵的哗变,那他就危险了!
“是谁那么大胆?”
唐管事道:“是咱们家侯爷一直惯着的云家姑娘,她弄出动静说要送侯爷一批棉衣,咱们侯府就关注了这件事儿,结果却发现她竟然用芦苇絮子做棉衣!
她这是要害咱们家侯爷啊……
亏得咱们家侯爷那么宠着她,啥好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给她送去,她竟然心思如此歹毒……她这么做,不是就想要咱们侯爷的命么……”
秦简听着听着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楚羿前些日子还跟他说过开溜的事儿,这后脚就来了芦苇棉衣。
难道这事儿是楚羿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