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嚷的夜色下,纪洛将自己隐藏在了阴影之中,在确定宁南秋被一个老者救走后,他不再多做停留,转身走入了寂静的归途……
“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用看到他了”
纪洛想着使用了『阿卡丽的善良救助』后,所得到的结果,心里倒是颇为满足,虽然花了整整一百万,但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宁南秋浑身上下,几乎被苦无和手里剑扎成了刺猬。这些伤口看着很恐怖,但其实都是皮肉伤,对于Ⅲ蓝钢阶境武者来说算不了什么。
真正让宁南秋昏迷不醒的原因,是纪洛对他的肌体和内脏造成的源力伤害,就算他能够得到最好的救治,伤势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
而且,李断刀的伤也不轻,如果不花大价钱医治,一只胳膊肯定是废了,他属下也死了不少,肯定是要消停一段时间的。
“嗯……五天之后,我要去十一局,找安雨槿报道。趁着这几天不忙,我要先把那一堆黄金卖了,和江樱落分了脏,然后剩下的钱换成源晶,充值解锁钢铁之翼。”
迅疾的飞驰中,纪洛一边在楼顶间跳来跳去,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已经过了零点,时间变成了五月三号,周日,明天就是周一,要去上学的。
作为高三应考生,纪洛为了见韩初雨的母亲、完成苏祈颜交代的任务,周五无故旷课了一天,明天上学班主任一准不会给他好脸色。
天啦噜!纪洛也明白,班主任是为他好,可是他现在身怀系统,文化课考试时,所有答案都可以交由系统AI作答,他只需要照抄答案就行了,妥妥的满分。
所以说,纪洛跑来上学,不过是为了蹭个高考资格,可各个任课老师,对他那是恨铁不成钢,每一节课都死盯着他,跟盯着杀父仇人一样。
为了不辜负老师们的一片好心,也为了自己的高考资格,纪洛只能装怂,一天天的文化课,纪洛毛线球都听不懂,跟听天书一样,但是他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装出一副‘我是好学生,我在认真听课,认真学习’的模样。
嗨呀,那是真的折磨人,两个不同的世界,基础规则都不一样,上一辈子学的东西,不是完全失效,就是人家根本不考。
纪洛每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只能靠着系统作答,感觉自己已经是废人了……
废到他喵的,他连这个世界的小学题都不会做!
反正,纪洛已经躺平,高考全程求系统带,别的他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头疼、胃疼、肺疼啊~”
纪洛一想明天上学时,又要面对班主任失望和无奈的目光,他就浑身难受。
很多时候,善意比恶意更难处理,班主任要是整天恶心他,纪洛有一万种方法搞定她。
可是,面对一个认真负责,苦口婆心的班主任,他周四时想请一天假,都被严厉拒绝,纪洛还没什么办法。
“大不了,我就和她说,我旷课是为了源境药剂,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境武者了!”
纪洛踩着树冠,从无人的公园中掠过,心里算是下了狠心,既然安雨槿把他安排进了十一局,那有权利不用过期作废,他直接把十一局搬出来,文化课能不上就不上,只要有资格参加高考就行!
“这要是能成的话,我锻炼的时间就有了~”
浅淡的月色下,阿卡丽状态下的纪洛,小心翼翼地翻墙进入了小区之中,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重新回到了假山那里。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哪怕小区中没有监控,但是纪洛依然伪造着自己位置的假象——
最初,他变成阿卡丽之后,潜行去了一条离家很远的街道,在那里打车去的人海酒吧。这样任何人查起来,最后所查到的源头,都只是那条街道,之后线索就彻底断了。
而离开时,纪洛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一路潜行,小心地避过了路径上的监控和行人,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怎么查都不会有结果。
这样,真实伤害·阿卡丽便和他‘纪洛’完全没有联系,有人来找他,问他那个时间在哪里,纪洛给的理由也会完美无缺——他被宁南秋打成了重伤,躺在假山这里动都动不了。
他躺了两三个小时,直到感觉好一点了,才慢腾腾地回了家,不信你随便查,保证不会有别的可能。
“一百万啊。”
纪洛站在假山上,掏出手机,借着月光,看着屏幕中反射出来的自己,轻轻抿起了嘴唇。
为了避免留下线索,纪洛也不敢给自己照相,只能自恋地瞅瞅自己,随后……解除了『阿卡丽的善良救助』的变形效果。
灰色的烟霭再一次将纪洛包围,如水般的触感在纪洛周身涌动着,片刻之后,奇妙的感觉消失,纪洛再睁开眼睛,已经变回了原本的自己。
“咦?醉酒的感觉没有了,不过身上的伤,倒是没有变化……好像只是清除DEBUFF效果,生命值和源力值不变。”
这是纪洛第一次用道具变成某个英雄,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打开了系统面板,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为了保证伪装万无一失,纪洛特意只喝了一瓶生命药剂,让自己身上保持着一部分伤势,被询问时也能成为开脱的理由。
此时,他的生命值和之前完全相同,就连生命值自动回复都被屏蔽了,整体来说,用道具变身和变身成英雄传承的皮肤形体,虽然机理还不太明白,但它们之间肯定是有本质上区别的。
“啊……困了,以后再想吧。”
纪洛打了个哈欠,被冷风吹得有些冷,他跳下假山,沿着长满杂草的小路,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虽然已经没了醉意,但纪洛仍然装作醉酒的模样,他摇摇晃晃地爬上楼梯,尝试了好几把钥匙,才捅开了自己的家门。
一回到家,纪洛瞬间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彻底变回了懒散怠惰的模样。
他趿拉着拖鞋,晃悠悠地走到客厅,忽然间发现,桌子上竟然有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