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开始摆这个新房席,开始的时候就只想着得到亲戚们的认可,没想到喜事接踵而至,他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午后阳光毒辣辣的,刚刚移植的老槐树刚好遮蔽了炎炎烈日。大家伙在树下乘凉,没有感觉丝丝的炎热,反倒是十分的清爽。大妈嘴碎,拉着韩轩的手有一句每一句的唠着,大伯有时候黑着脸插上一句,不是责怪就是哼哼,大妈则在一旁打圆场。
杨建国翘着二郎腿,嘴里面咬着西瓜,手里面拿着黄瓜,好整以暇的看着这边,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韩轩疲于应付两人的黑白脸轰炸,渐渐的脸上见汗,有些招架不住。赶紧的朝着胡一凡使眼色,希望这个家伙过来解围。胡一凡憨憨的,以为韩轩渴了就递了一个甜瓜过去,韩轩只能咬着甜瓜,牙打断了往肚子里面塞。
“爸,差不多得了,你们俩把韩老弟整的够呛。我都看不下去了,娶媳妇这种事情也急不得,等韩小弟以后有了出息,那好的女孩子还不是随着她挑。”杨建国看着这边,终于忍不住说上两句。
“哼!那城里的女孩子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哪有俺们乡下的女孩子水灵文静。要是找老婆也是在俺们着找。”韩继国鼻孔重重的哼了声,厉声道。
“好好,咱不说这成么?打打牌,摸摸麻将。别闲着啊!”韩轩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有找点别的事情,让大家伙没工夫在说这些不要紧的。
“别给俺提麻将,昨天和保国搓了一会儿,手气真他娘的背!没糊过一把,输了好多!”韩继国脸憋着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吐了出来。
“那咱们打老巾牌吧!玩着玩,手气背了也不输钱。”陈晶推了韩继国一把,责怪他输钱的事。
老巾牌是原先流行的牌种,在乡里面老人们都拿着牌打发时间。牌面是水浒传中的一百零八担好汉的其中的二十七个,暗牌打。每一次抽一个巾牌,一个巾牌相当于是一对子,只要组成五对子就算赢。对子和巾牌可以亮出来,赢的大小看对子的颜色和组合,还看亮出牌面的情况。
“就打这个吧!大家都玩玩,娱乐娱乐!”杨建国看着陈晶使得眼色,立马心领神会道。大妈爱打老巾牌,大伯喜欢打麻将,但是麻将打的太大,老是输钱,所以大妈一直劝大伯改掉这个习惯,一直不能够。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触了霉头,韩轩也附议杨建国的想法。
眼看着四个人有三个人都同意,韩继国没有办法,只能屈服了。大家摆好桌子,韩轩让胡一凡到家里面去拿老巾牌过来。原来爷爷在世的时候,也喜欢玩牌,家里面自然有那种东西了。
乘着胡一凡走的当口,韩轩和大妈把碗筷子在河水边子上洗了洗。乡里喜欢用木头做盛饭盛菜的器具,这样不仅保鲜而且最大限度的保留饭菜的原味。
陈晶帮忙刷着锅,嘴上唠了两句道:“轩儿!你跟大妈说说,在村子里面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韩轩的脑海里面浮现刘诗雨的样子,接着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说,接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大妈,你想哪去了?大妈,您是不是想拿媒人的筐子了,您还差那个钱啊!”
“连你大妈都敢开玩笑,你个臭小子。筐子俺年轻的时候得过不少,那说过的媒哪个不是说俺有眼光。这些年大妈都不干这个了,这不再给你小子说了这个,俺就洗手不干了。”陈晶看着韩轩的眼睛眉眼笑着,把河里面荡涤的碗筷都拿了上来。
韩轩陪着笑笑,
把碗筷收拾到风车磨坊的屋子,指着后面巨大的风车叶子道:“大妈,你看我这个破屋子,能引来金凤凰么?”
“凤凰择良木而栖,轩儿,只要你努力,女孩子不在乎这些。咱们杨营的姑娘都喜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品性不耐,不愁好姑娘。”陈晶意味深长的看了韩轩一眼,接着不再说话,她知道话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韩轩心里一阵波澜,男子汉顶天立地,他是么?至少遇到困难,他不认怂。胆大心细,做什么都离不开这两点。
就在韩轩坐下落定的时候,胡一凡风风火火的把老巾牌给拿了过来。韩轩把牌拿了过来,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零八张。
玩牌么,就要讨个好彩头。带钱的,五毛钱一嘴,不大也不小。赢的不少,输也不会输太多的钱。
“轩儿。咱们可说好了,待会啊,谁要是赢得多,可要把你池子里的大乌鱼给弄上一条来。”杨建国至今还惦记那天尝过的乌鱼的味道,要讨个好彩头,就少不了这些的。
“建国哥,好说,待会儿啊,一人一条,只要我赢了的话!”韩轩咧嘴笑着。
“你小子,敢情我们如果赢了的话,只有赢的那个人一条了,我们只能输给你了是吧。你打的好算盘。”韩继国瞪了过去,没好气道。
“大伯,这可是你说的。轩儿可没说,呵呵。咱们开始吧,别在这瞎歪歪了。”韩轩把牌撑开,斜放在桌面上。
接了十张牌,韩轩抽了一个巾牌插在在牌的下面。
“我有巾,豹子牌,哈哈,看我不赢把大的!”韩继国亮出了手里面的牌,一个巾牌老天(宋江),带着三个清一色的花色对子。
“大伯,您这么快清糊了,我们这还咋打。手里面还有两张牌,再接一个对子就赢了!”韩轩看到手里的烂牌,不由苦笑道。这牌着实烂,九章牌,各式各样,一个巾牌没有。他有点把一把牌握大麦,直接塞进牌里面的冲动。想想还是接了一张牌,又打了一张。手气还不错,倒是带了一对子。
“瞧我这破手,打错了一个对子!”韩继国打了自己的手,刚才第一转他把手里面的牌换了一张,第二转,他打的那张牌,它就来了。
“好好打吧,俺都来三对子了,快清糊了!”陈晶捏着手里面一张牌迟疑,接着打了出去,接了一张牌惊喜道:“我就知道会来这张牌,我的香爪。”香牌是指花色的牌,香爪是猫爪神行太保——戴宗。
大妈已经清糊了,杨建国也有三对子了,韩继国继续打错他的对子。只有韩轩手里面是两对子,不过既然是里面最烂的牌。韩轩倒是也放的开,看着别人的对子,把不太可能的牌都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