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顺一听火冒三丈,本王正要灭了你们,你们却送上门了来了,遂脱了礼袍就要点兵。
有谋臣施礼道:“大王,杨勇他明显是捣乱来了,二百多人能成什么气候,大可不必理他们,只要让军兵多备守城之物,守好城池,等礼成之后,再征讨他们,更加名正言顺。”
慕容顺遂采纳了这个建议,又等没一袋烟的工夫,有人撒脚如飞跑进来跪报:“报大王,大事不好了,桑木达从鄯州前敌发来十万大兵,离王城只有五十余里了,请大王火速定夺。”
慕容顺一惊,本王正准备继位后安抚他们呢,没想他们来得这么快?十万大兵压城而来?
这下慕容顺可坐不住了,前两天的战斗,他又折损两万人马,全部的兵力算上也只有八万人马,关键是身边缺乏能征惯战的大将,杨勇、杜义、吕珂、桑木达这些人骁勇无敌,他们要困城强攻,这伏俟城如何守得住?
商量来商量去,慕容顺决定弃城而逃为上策,遂命一员大将带兵三万守住伏俟城,然后带着他生母光化太后,五万铁甲卫士随行护驾,悄悄地开了北门,逃之夭夭。
慕容顺逃跑半个时辰后,杨勇和吕珂与桑木达兵合一处,十万大军将伏俟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军兵拉来了攻城车,石炮,云梯,等攻城工具,要大举攻城。
守城的主将可吓坏了,明知守不住,自己不能给慕容顺当替罪羊,于是他开城门跪倒请罪,率众投降。
吕珂和杨勇率兵进城后也没怪他,杨勇、吕珂这二百多人饿坏了,两天多食草充饥的生活总算熬到头了,首先是得吃饱喝足,一顿饱饭后这些人立马都有了精神。
杨勇和吕珂很快从这名主将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汗王殡天,玉镜公主早在一周前就逃出王城,下落不明,杨勇和吕珂听后愕然。
吕珂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哭,被众将劝住后,让大将巴雷和原来那名主将带兵三万守城,然后和杨勇、杜义引军十万就追下去了。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杨勇率十万铁骑驰骋纵横,远远望去,像龙游大海一样壮观。
第二天,在伏俟城以北三百余里处的石子河附近,把慕容顺的大兵给追上了,双方又展开一场拼杀。
慕容顺虽然有五万人马,全是铁甲武士,也算得上是精锐之师,但面对杨勇和吕珂的十万铁骑,慕容顺早已被吓破了胆,哪敢恋战,没打几个照面便跑了,主将一跑,这些兵将一触即溃,最后丢下几千具尸体又向西北方向逃去。
杨勇和吕珂随后又追,又经过十天的追杀,大小又打了三仗,慕容顺均是惨败,五万兵马折损了大半,被杨勇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残兵败将三千余人,和光化太后逃进了沙漠。
从伏俟城往西北一直追出一千余里,始终没找到玉镜公主的影子,杨勇非常担心义军的安危,遂和吕珂一商议收兵回到伏俟城。
这些天杨勇和杜义的伤早好了,杨勇屈指一算,从自己离开义军到现在,俩月有余,也不知义军弟兄们怎么样了,公冶大哥呢?杨勇心急如焚,在城中只休息了一天,二人便决定离开王城南下甘肃找自己队伍。
吕珂要正式继承大汗之位,还要处理老汗王伏允的丧葬之事,因此他无法跟杨勇一块回去,派出大将桑木达和巴雷代表自己,又派出五万铁骑归杨勇指挥回师甘肃。
杨勇心急嫌马慢,离开吐谷王城后,昼夜兼程,往胡州方向进发。
还没离开吐谷浑的边境,远处跑过来几匹战马,因为距离远看不清楚面目,但从衣服穿戴上看,这些人全是义军的兵将。
杨勇有一种见亲人般的感觉,心情激动,马往前摧,很快与这几匹马相遇上了。
几个人风尘仆仆,为首的正是杨勇手下的大将蔡桓,几个人见到杨勇,滚下战马,给杨勇跪倒在地,未曾说话就已泣不成声了。
杨勇心头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袭上心头,下马把蔡桓等人拉了起来道:“蔡将军,几位兄弟,别哭,怎么了?出什么事吗?”
蔡桓哭着埋怨道:“哎呀主公,你怎么才来呀?完了,全完了……”蔡桓情绪激动顿足捶胸。
杜义恨不得嘴吧:“出什么事了,快说,哭个求哇!”
蔡桓止住悲声,说出一番话,杨勇和杜义惊得魂飞魄散……
镜头重返陇南的平阳战场。薛举令薛仁果带兵两万守住陇南,命大将吴守仁带兵两万守住庆阳,自己亲统大军三万驻守住平阳。这样七万义军呈扇子面形与杨广的三路人马对抗,因为敌强我弱,又是远道而来,属疲惫之师,薛举他们采取以逸待劳之法,坚守不战,杨广的三路大军久攻不下,双方各有得失,逞对峙状态。
不过薛举这两天心里纠结,想起杨勇他充满了忿闷,心说,作为义军的首领,为了一夷族女人,竟然置义军的前途大业于不顾,这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仍然没音信,看来杨勇真是乐不思蜀在吐谷浑当起驸马爷来了。果儿说得不假,此人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纵然文韬武略不次于老夫,但可惜的是玩物丧志,终究难成大事。算了,自己单干吧,没有你杨勇,我们薛家父子照样可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这两天越儿也该回来吧。
薛举在帐中正想着这些事,突然有人来报,薛仁越被杀,尸体运回来了,已经进城了。
薛举一听什么?认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报事的吃错药了胡说八道,一把将报事的抓住喝问。报事的吓坏了如实说了一遍,薛举像疯了一样就跑出去了,这时那名千夫长三个人把薛仁越的尸体拉到了他的面前。
薛举一看大叫一声,身子一晃疼昏过去,众将赶紧把他扶住了。掐人中,捶打后背,连呼带喊,好半天,薛举才缓过这口气来,嚎啕大哭,顿足捶胸,如丧考妣。
众将苦劝了半天,薛举才止住悲声,问那个千夫长原由。千夫长不敢隐瞒,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事情经过如实讲了一遍,薛举面色铁青,两只虎目好悬没瞪出眶外,想了想咬牙道:“杨勇,我儿仁越,就是死在你和玉镜公主之手的,老夫与你们夫妇不共戴天!”
薛举立即命人严密封锁二儿子被杀的消息,并把心腹大将李让、姜达、闫兴本请到帐中,让他们派人到处散布杨勇爱美人不爱江山,入赘吐谷浑乐不思蜀了,不管义军和老百姓的死活了,等等谣言。
然后将平阳城内凡是不信任的大将全都斩杀,一时间平阳城血雨腥风,噤若寒蝉,人心惶惶。
薛举肃清自己身边杨勇的亲信后,遂命心腹大将李让到陇南帮助薛仁果用同样的方法,秘密清除杨勇的亲信,然后带兵一万守住陇南,只须守住城池即可,不许出战,让薛仁果带一万人马火速回兵平阳,李让施礼后走了。
又命心腹大将姜达去庆阳换防吴守仁,清除身边杨勇的亲信后,让吴守仁带兵一万也火速赶到平阳,也叮嘱姜达只守不战。
两员大将派出之后,薛举又命大将闫兴本带一哨人马去接管通州,因为通州的守将王自己信不过,换句话说那是杨勇的亲信。如果王不从,可就地斩杀,然后把萧美娘悄悄诱送到平阳。
“末将遵命。”闫兴本跟薛举是同乡,又是最要好的哥们,对薛举忠心耿耿,言听计从,领命之后,带着三千骑兵悄悄地出了西门,奔通州去了。
三天后,薛仁果带着一万精兵就赶到了平阳,薛举让他把部队驻扎在城外,薛仁果早就从大将李让口中得知弟弟遇害身死,也疼得差点晕过去,他强忍悲痛,按照父亲之命,悄悄地杀了一批杨勇的心腹将士,然后带着一万兵马连夜急行军赶到了平阳,进城之后父子俩抱头痛哭。
薛仁果在薛仁越的灵前流着泪发誓:“弟弟你死得太惨了,在天之灵别散,哥哥一定要手刃仇人杨勇和玉镜公主,为你报仇雪恨……”说罢泪如雨下。
哭罢多时,薛仁果问薛举:“爹爹,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薛举咬牙道:“攘外必先安内!为父要让这些义军统统听我薛举的,让杨勇净身出户,然后再收拾他!”
薛仁果抚掌道:“爹爹说得太对了,义军本就该爹爹当家作主,义军发展壮大这么快,本来就是我们父子的功劳,他杨勇只不过占得字好,凭着尊贵加恶心的身份,有些武艺和鬼伎俩,清得现成的而已。”
说到这里,薛仁果又不无担忧道:“只是爹爹,要肃清义军内部杨勇的亲信,其他州郡的兵将都好办,唯有三个地方不太好办,一个是通州,通州的守将王,手下有五千兵马,跟我们貌合神离,跟杨勇走得很近;另一个是胡州,胡州的主将赵晟乃杨勇的亲信,最后一个也是最不好办的一个就是凉州。杨勇的铁哥们儿公冯长在那拒敌突厥,他手握重兵,这可是几块难啃的骨头。爹爹可想好了策略?”
薛举若有所思道:“先稳住昏君杨广,向朝廷求和,这样我们可以有精力来对付公冶长之流。”
“求和?”听了薛举的话,薛仁果惊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