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力气小,连军中最低配的弓也是拉不动的,李隐专门让人找来了初学者用的弓,并做了适当的调整,观音婢这才有力气将弓箭拉动。
李隐手把手的指导着观音婢,从射箭的站姿,到拉弓时需要注意的种种事项,都不厌其烦的一一为她详解了。
观音婢照着李隐的指点,最终射出了一箭,但弓箭离弦之后,却有些软绵绵的,在离靶子还有数步的距离掉落在了地上。
观音婢感到有些沮丧,“夫君,阿婢是不是太笨了?”
李隐笑了一下,“做什么事,都得慢慢来嘛,以后我陪你练多几次就是了。”
观音婢听后,这才开心的点了点头。
接近中午之时,李隐这才与观音婢一同离开了校场,观音婢微微仰头看着李隐,“夫君,中午你想吃什么?阿婢给你做去。”
李隐摇了摇头,“听说醉仙楼最近换了个山东的大厨,做得一手好鲁菜,我们今天就去尝尝吧!”观音婢自然不会有其他意见,他们再去叫上家中的采莲等人后,便一起出了晋王府,一家人直往醉仙楼而去。
醉仙楼原本是洛阳三大酒楼之一,不过在李密屡次围攻洛阳之时,搬迁到了这已渐渐变得安稳起来的长安城中,并凭着其丰厚的底蕴,很快的又在长安打响了名气,成为了达官贵族的常聚之地。
当然,想要在长安这种地方立足的大酒楼,背后无不有着大靠山,醉仙楼自是不会例外,它有那些靠山李隐不清楚,反正在开张之前,这醉仙楼的掌柜便曾亲自拜访过晋王府,给了李隐一成五的利润……
当李隐的车驾到了醉仙楼大门前的时候,一般时候都见不到人影的醉仙楼掌柜,立即笑吟吟的站迎了上前,亲自为躬身掀起了车帘,然后带着李隐等人往楼上走去。
醉仙楼中的客人,见了这情形后,顿时议论纷纷,认出李隐身份的人,自是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没认出李隐的人,则在一旁小声的猜测着李隐到底是何方神圣。
醉仙楼掌柜将李隐与观音婢等人,领到了顶楼最好的雅间之中,在细心的询问了李隐需要吃什么后,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道道诱人的美食,很快被那些衣着光鲜的侍女端了上来,就在李隐与家人正要动筷子的时候,忽然听到雅间外传来了烦人的争吵声。
“你这是看不起本大爷还是怎么着,我来的时候就说没雅间,别的人来,怎么就又有雅间了?”有人瓮声瓮气的喊道,听其说话的语气,似是喝醉酒似的,
醉仙楼掌柜的声音响起:“杨宿卫,真是对不起了,普通的雅间确实是没有了,那一间雅间,是专门为上面的人物预备的,您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醉仙楼掌柜的意思,自是能进那雅间的,都是长安城中的顶尖人物,非他“杨宿卫”所能惹得起的。
若是这个“杨宿卫”并没有喝醉酒,也没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定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但这时他却明白,继续大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堂堂东宫宿卫,连你一个小小商贾的酒楼雅间都没资格进?我偏要进,看谁能奈我何!”
这个“杨宿卫”说着,便向李隐所在的雅间闯去,醉仙楼掌柜连忙上前阻拦,却被“杨宿卫”一个耳光打得他顿时眼冒金星,站都没能站稳。
李隐所在的雅间前,吴汉领着四个军中悍卒护卫着门口,见到杨宿卫靠近后,立即摸向了挂在腰间的武器,目射寒光的看着那个杨宿卫,使得这杨宿卫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打开了,李隐出现在了门口。
李隐瞥了一眼那个杨宿卫,向醉仙楼掌柜道:“这个醉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醉仙楼掌柜连忙快步走到李隐身前,告罪了几声,脸带惶恐的道:“这是东宫的宿卫杨文干,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故而小人不敢拦他,惊扰了殿下,实属该岁!”
这个宿卫杨文干在看清李隐的相貌后,酒劲顿时清醒了大半,跪下颤颤道:“小人杨文干,见……见过晋王殿下。”
李隐俯视着杨文干,笑道:“哦?你见过本王?”
杨文干立即回答道:“小人曾多次陪同太子出入皇宫,见过晋王殿下几次。”
李隐点了点头,“你刚才是想闯本王所在的雅间?”
杨文干听后,立即伸手猛扇了自己数个耳光,脸都被打肿了,力道想是不轻的,“小人该死,小人喝多了,一时犯了糊涂,还望晋王殿下恕罪!”
李隐摆了摆手,转身道:“去吧!下次可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否则你即便扇自己再多的耳光,也是没用的。”
杨文干听后,立即飞也似的跑下了醉仙楼,吴汉向李隐低声道:“殿下,要不要臣……”
李隐摇了摇头,“杨文干这种行事不带脑子的人,就让他好好的待在我大哥身边吧,将来对我们有好处也说不定呢!”
李隐说完,便重新返回了餐桌,与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起午饭来。
杨文干屁滚尿流的离开醉仙楼后,脑袋已基本清醒了,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我是太子身边的人,怕他晋王作甚?怎么就跪地求饶了呢?还他娘的打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想到最后之时,杨文干心中已是愤恨难平,他随后立即返回了东宫,见到了正处理政务的李建成,痛哭流涕道:“太子,臣被晋王给欺辱了!”
李建成皱起了眉头,“我二弟如何欺辱你了?”
杨文干道:“臣刚才在醉仙楼打牙祭,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晋王却忽然闯进了臣所在的雅间,什么都不说,就将臣给赶了出去,臣都说了自己是太子您的近臣了,他却仍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晋王这么做,既是羞辱臣,也是在羞辱殿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