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把糖葫芦送到先生书房,先生看了看,说“你家小姐,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你可喜欢这些?”
小丫鬟点点头“是我觉得小姐最近嗜酸,提议吃这家的糖葫芦的。”
“挺好,如果喜欢,我的你也吃了吧。算了,甜食吃多不好。”说着朝着一个夹着草莓的糖葫芦伸手过去。
小丫鬟往后躲了一下,没有让先生拿到“先生不是不吃么?”
“又想吃了,儿时没人问我吃不吃这些孩童的玩意儿,如今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也想试试。”先生眯眼看了下小丫鬟。
“先生换个第一次吃的人,通常的纯红果的可好?”小丫鬟拿起一个只有红果的糖葫芦。
先生笑了一下,一脸认真的问“为何?”
“奴婢也想吃这个,先生能不能?……”
“不能,我第一次吃,让着我一下吧?”
“先生……”小丫鬟愣了一下,没想到先生会这般孩子气的说。
“逗你呢,你在这边吃吧。随便给我一个就好,你再往前走,可能想吃的又会被跳走。”先生笑了笑说。
“奴婢不敢,还是先往前送的合适。”
“那你把自己想吃的,留在书房,待会儿回来,也是顺路。拿着我得令牌,可以少转些路,回来从这里取走便好。”先生又把头低下看书。
小丫鬟一想也对,还可以少拿一根来回跑,她自己方才怎么没想到,先留一根在小姐房里呢?还得先生提醒才想起。放下两根用盘子摆好,端着剩下的往夫人房里去。一圈分发下来,这府今天是转了大半。
走了半个时辰才往回走,到先生书房,门还开着。糖葫芦在角柜上摆着,和先生抚了礼,准备去拿糖葫芦。先生笑笑“把我的也拿来。”
小丫鬟拿过来两根糖葫芦,先生指着带草莓的说“给我拽一个草莓,可否?”
“多谢先生的令牌和指点,自然是可以的,奴婢跑了一圈洗洗手给先生分。”小丫鬟去门口取了水,洗了手回来。见先生正拿着草莓的在乐呵呵看,跑过去拿了给先生拿下来一个草莓的。把那根只有红果的递给先生,准备离开“奴婢告退。”
“坐这边吃吧,我也不吃人。”先生咬了一口糖葫芦串,并未动小丫鬟拽下来的那个草莓。
小丫鬟想想问“先生不会再给你奴婢讨要了吧?”
先生眯眼一笑“还未吃,不好说。”
小丫鬟觉得这句问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跺了跺脚,想退出书房。
“回来,让你坐这里吃就吃。”先生看着小丫头怕被夺食的样子,忍不住又乐了一下。
小丫鬟只好坐回先生书桌对面,看着先生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执书也是不同往日的亲和。原来先生也有如此的一面,小丫鬟看着看着就看吃了,一边嗦着糖葫芦,细细凝望着先生。先生真好看,从跟着小姐去学塾认识的先生,其实先生也比小姐不过大个三五岁吧。好似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副端端正正老成持重的样子。其实他现下也是个年轻人,其实他们应该是自孩童时期便认识了。不知为何,小丫鬟心里莫名的感觉有点心疼先生,在大学士府长大,应该也不轻松吧。估计不能喝老爷夫人似的,娇惯少爷小姐,据说学士府家教极严,不过小姐来了,倒是没有怎么发生针对小姐的苛责,反而看起来这一家子还挺亲厚,也许外面都是坊间传言,也做不的真的。
先生默默的吃着糖葫芦看着书,小丫鬟默默的盯着先生看先生的一举一动。半天一个红果的糖都嗦干净了,还没啃那个红果。先生兴许是累了,抬头看了一眼小丫鬟,噗哧一声就乐出来了。小丫鬟一回神,发现自己呆看了半晌,也乐了出来。哈哈,好看的人,果然是让人没有抵抗力,从前怎么就没发现那些个小姐们追着先生走的缘由,原来美色真的可以诱惑人。
小丫鬟就开始呑红果,先生见状说“莫急,小心噎着。吃完我与你一起去找你家小姐,不用慌。”
小丫鬟点点头,先生把草莓糖果子,放入口中。笑看着小丫鬟,一起吃着糖葫芦。小丫鬟问“先生,好像也认识您很久了,怎么不觉得您曾经过过孩童时期呢?”
先生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小丫鬟心下一紧,坏了坏了,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
“也不是没过过,估计是很短暂吧。毕竟是书香门第,从小灌输的思想和管教的程度,估计比较严格。早早就没了孩童的心性,无他。被你这么一问,好像还真是,仿佛生下来就而立之年似的,呵呵。”先生自己打趣了一下。
“不过日子,怎么过,舒心便好。我也有很多看不透的执念,也不是什么圣人,也有过自己想要追求的美好。现下就觉得过的还不错,在家里从前和在外面没什么不同,甚至不如在学塾讲课自在。没有什么期盼,回与不回,问题也不大。反而是你们来了之后,这家里还有我惦记的人了,也热闹了许多。”先生又补了几句。
小丫鬟笑笑说“那先生多去小姐那边走动走动,培养培养夫妻情谊。小姐不是磨得开的人,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对于男子的喜好。从小我就跟着小姐,他看天下男子,除了我们家少爷,都一个样。不是亲眷家的表兄弟,就是老爷的同僚家的公子连玩伴都算不上。小姐这就是传说中的情窦未开,先生回好教教。”
“你这丫头,本来比你们家小姐还小,操的心还挺宽。我看你家小姐未必是不懂,你家小姐学的快,不用怎么教,在这个家中,不是也融合的挺好么?”先生拿书,敲了一下小丫鬟的头。
小丫鬟边躲,乐呵呵的说“先生怎知小的就一定通晓人情世故晚?我们家小姐看的书,我也看。她不爱看的各种话本,我可比她读的多。”
先生眯眼一笑,带着小丫鬟往小姐屋里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