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出现了笔误,第比利斯写成了华沙,已经更正)
谁都没有想到声势浩大的乌克兰罢工事件最终会以悄然无声的方式结束,就在弗拉基米尔宣布出访华沙的当天,各地组织的大型示威抗议活动就自行的散去了,没有内务部部队到场镇压,也没有防暴警察的出现,街头又重新的变得冷清起来,那些盛行一时的口号丢满了一地,原本工人的义愤填膺迅速的退却,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剧情反转的让人感觉非常诡异,甚至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比利斯的街头回复了往日的冷清,西方想看到乌克兰再一次的爆发颜色革命的想法无疾而终,本以为可以碰见1989年的那场腥风血雨,但却被人几句话就风轻云淡的瓦解了。那些还在以为弗拉基米尔只是靠着亚纳耶夫往上爬的人也明白过来,这位总书记的接班人政治手段完全不逊色于当权的领袖。
只剩下某些抱着野心的人,最终沮丧离开了第聂伯河沿岸。他们已经看不到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的好戏了,那些怨恨与愤怒都风清云淡的飘散,只剩下一如既往沉默的河流流向远方,阴谋深埋在河床,等待流水的锈蚀腐烂。
几天之后,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消息从莫斯科传出,原来的乌克兰第一书记从位置上撤下来,被调往摩尔多瓦。面对这个算是降职的“处罚”,谢切尔比茨基居然欣然接受了调遣,心甘情愿前往那片荒凉贫瘠的土地。
谢切尔比茨基的调令刚刚发布,亚纳耶夫几乎在同一时间接见了另外一位重要的人物,足以影响到苏联政局变化的卢比扬诺夫。
此时组织部部长的心情非常复杂,在谢切尔比茨基调动的消息出来之前,对方在私底下曾找过对方,并且告诉了他失败的噩耗。
面对惨痛的失败,卢基扬诺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弗拉基米尔最多只是解决了一次工人大罢工行动,没想到他居然顺手将幕后的主谋也揪出来了。
“你猜错了,卢基扬诺夫同志,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工人大罢工当做一回事,我之前也一直不明白,直到最后弗拉基米尔出现在南方机械制造厂,我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把台面上的棋子当做一回事,目标都是躲藏在幕后的家伙们。”
卢基扬诺夫的心瞬间被揪紧。
“乌克兰已经全面失败了,现在莫斯科中央可能已经知道了谁是幕后黑手。弗拉基米尔同志回到莫斯科之后会向你们下手。好自为之吧,卢比扬诺夫部长。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立刻停止行动了,再继续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我不知道结局如何,但是我并不乐观。”
“你出卖了我们?”
他愤怒的指责对方,“如果我们失势,你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没有了保守派,你一样没有好的下场!等着吧,亚纳耶夫对叛徒的铲除是毫不留情的。”
沉默了半响,电话的另一端才传来回复,“没有,我并没有出卖你们。他们给予了乌克兰体面的机会退出这场战局,继续搅和下去的话,不单单我一个人,整个乌克兰政府都会更新换代,你也说了,亚纳耶夫总书记下手的时候是绝对不留情面的。我不打算跟你们同坐一条船了,我换了一个阵营。”
谢切尔比茨基的回绝跟他一样的果断决绝,现在连乌克兰都不看好他们的未来,保守派将会更加的举步维艰。
说到了不留情面,卢比扬诺夫想到的是那些死去的对手们,从乌克兰到波罗的海,再到车臣,那些与亚纳耶夫的斗争之中死去的人足以堆满红场。
他不想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下的一撮黄土。
想到这里,卢比扬诺夫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恐慌感,仿佛背后有一双阴险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趁他不注意的时露出尖锐的獠牙。恐惧的情绪在胸膛深处的心脏里蔓延,慢慢的抓稳他的脖颈。
“卢基扬诺夫同志?你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组织部长的沉思,地中海的发型抬起了头,那张让他憎恶和痛恨的脸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不能将自己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此时保守派与亚纳耶夫之间还没有撕破脸皮,虽然双方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但最起码的配合还是有的。
他微笑看向了亚纳耶夫,“啊,我在,亚纳耶夫总书记刚刚说到哪里了?”
坐在正对面的亚纳耶夫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是说我很少跟你在办公室聊过天,基本上都是在重要会议讲话上遇见你,对于组织部方面的事情,所以今天在这里,我只有一个目的。”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卢基扬诺夫皱了皱眉,假装听不懂亚纳耶夫在说什么。
“呵,你也不用表现出困惑的模样,今天在这里只有我跟你,其实谢切尔比茨基被调动到摩尔多瓦当副书记,而不是直接接受人民法院的审判,你就猜到了原因了吧?”
卢基扬诺夫小声问道,“因为他跟你们做了一笔交易?”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显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关于乌克兰的事情。显得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亚纳耶夫也毫不避讳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对方,“是的,跟我们做了一笔交易。他说出了一个名字,于是我们放过了他。就这么简单,他说的那个名字就是幕后的主谋,乌克兰发生的一切都与他紧密相关。甚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所以我们放过了他,这一切都是这样了。”
卢基扬诺夫嘴角抽动了一下,缓缓说道,“那么……那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那个幕后主使啊……”
亚纳耶夫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一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