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啊弘奏响不一样的魔音,让黑鳞巨蟒陷入了醉生梦死中无法自拔。木青冥和妙天合力,把黑鳞巨蟒蛇皮活剥了下来。而长生道的人皮被褥已经做好,刘洋要教徒们把人皮被褥给鬼胎的容器披上,又开始下一张人皮被褥制作的准备。引出来刘洋要刻意避开了绝弦,展开了一系列的新行动,即将有不少人又要惨遭毒手。而鬼市里酒鬼仙姑,闲来无事一时兴起,就用巫术给自己占卜了一次。不曾想,得到的结果却是大凶,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灭门之灾。】
石室之中的潮湿,让淡淡的霉味在四周弥散。石案上的灯中微光,一直在努力破开黑暗,却又让石室之中显得昏暗。
蹲在墙角的诃梨帝母,呆呆傻傻的注视着前方,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而她的脖子上,还是挂着刘洋用异术制造出的锁链,让她身上的鬼气和力量完全被压制,一点也使不出来。
在诃梨帝母目光所见之处,那个挺着大肚子,又满脸横肉的教徒都应声了,这才反应了过来,面露诧异神色,惊呼一声:“啊?”,抬头起来用困惑的目光,扫过了对面,又看书起来的刘洋,张嘴语塞片刻后问到:“教主你说什么?不能让绝弦知道?”。
绝弦在帮刘洋成功的办了几件大事后,已经获得了刘洋的完全信任。刘洋什么琐事都会交给绝弦,而绝弦已无形之中成了长生道的二把手,一人之下百人之上。这段时间以来,很多长生道的行动,都是刘洋一声令下后,绝弦就带着人去策划和执行的。
教徒们的心里,已经把绝弦当成了长生道的二当家,都习惯了。但刘洋忽然说这些事情要避开绝弦,让教徒一下子适应不了也反应不过来。
他愣在了原地,使劲瞪大得都快要眼角撕开的双眼中,呆呆的注视着刘洋。
“绝弦要好好练一下他的魔音,最近的事情别让他操心太多,还是让他专心一点练魔音幻术的好。”察觉到教徒站在门后,原地不动已有片刻的刘洋,也没有问就想到了教徒诧异和困惑什么?但还是头不昂眼不抬,继续盯着人皮书的图文,嘴里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也该有机会表现表现了。”。
说罢,那个恍然大悟的教徒心中一喜,收起了困惑和诧异,微笑着赶忙点头,又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刘洋那话给了一种,也看中了他们这些默默无闻教徒们能力的错觉,兴奋之下忙着偷乐还还不及呢,自然不会去深究,刘洋所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石门关上的那一瞬,刘洋的专注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他终于抬头起来,注视着石门方向那边,灯火微光下泛起点点光芒的石门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最近的绝弦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自从绑来了那个要做人皮被褥的女人后,绝弦眼底就总是徘徊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忍神色。
出现这种神色时,都是在刘洋和长生道教徒们,草菅人命的时候。
这与刘洋之前认识的绝弦,绝不是同一个人。
想当初,刘洋下令让绝弦去省警厅,暗杀可能会背叛长生道的弟子时,绝弦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的。
那时候的绝弦,面对再血腥的任务,都有一种草菅人命习惯成自然的决绝和淡漠。
如今他这个样子,反而让多疑的刘洋总觉得是不是绝弦叛变了?于是刘洋暗暗打算,不管是什么行动,都要有意无意的外开一下绝弦。
打定主意的刘洋,再次低头,看起那些人皮邪书来......
夜黑风高,跑马山上的松林在风中晃动着,没有令人悦耳的风声松涛,却有着张牙舞爪的树影在山上随风摇动。
整座山上不只是被夜色笼罩,还有尖锐的风声和晃动的树影,带来的恐怖。再加上半山腰上荒草横生的坟地,以及坟地里林立着的隆起土包,还有那些高矮不一的坟碑,都让人对此山望而生畏。
山风扬起了半山腰上,坟地中散落着的纸钱,又散落在了山上各处。
山顶上的鬼市中,每一个摊位前散发着绿光的灯笼,有如点点萤萤之火,漂浮在林间一般。
只是没有萤火的美丽,只剩下了阴冷中透着诡异。
近来鬼市中生意都还不错,城中一些百姓也知道了在这里,只要价钱合适,肯定有你买得到的不少古怪东西。而这些东西,往往能帮买主们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求财的求姻缘的,还要买奇药的客人络绎不绝,但这些客户还算正常的。更有堕胎的小姐,无生育来买孩子的,还有买卖枪械的也不少见。
所有的摊子前,都热热闹闹的,来来往往的客人拧着灯笼,打破了山顶松林里的寂静。
那些客人们并未觉得昏暗中的鬼市有半点的诡异和恐怖,注意力却都被奇奇怪怪的商品吸引。
这也为冷清的山顶,平添了不少的人气。躯干屈曲的老松间,少了几分死气沉沉。
就是鬼市那买卖也不能喧哗,得低声私语的这点规矩,还是让这昏暗的树林中,保持着一种无形的恐怖。只是置身其中的人,都是习惯了这种恐怖,或是只顾着看货,哪还有心情去顾及这些?
一只浑身羽毛如墨的乌鸦展翅飞来,在鬼市上空如风般盘旋一圈后,落在靠近深处阁楼较近的地方的一株枯死老树上,微微歪头,用晶晶闪亮的双眼,注视着老树下神调门仙姑的摊位。
送走了几个祈福的客人后,摊主仙姑就闲了下来。
她的摊子和其他鬼市商户的基本一样,也是一小张长方形的布,把要出手的物品放在了布上。
不过在这个摊子的后面,还多了一间小帐篷。有时候一些神调门的秘技,不能对外人展示时,只能请客人们到帐篷中一叙。
身上穿着衣裙上多坠有长短不一的布条挂着,看上去像极了乞丐的破烂衣服。且花白的头发盘在头顶,不是用金钗玉簪固定,而是用弯弯曲曲,歪歪斜斜的数十支树枝和几支锦鸡尾羽插在其中,将花白长发固定的仙姑,把最后一个客人送走了后,就转身走进了帐篷中。
山风呼啸,帐篷猎猎作响。呼呼山风掀起门帘入内,旋转着掠过正中处的火盆,卷起了点点旋转升腾的火星。
有些累了的仙姑坐在帐篷中的藤椅上,接过了年轻弟子递来的茶水后紧蹙眉头,没顾上喝一口就对那年轻弟子说到:“我今天一天都心慌慌的,总感觉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或者是有人会来闹事?”。
年轻弟子愣了愣,觉得仙姑这话突兀又说的莫名其妙。这鬼市是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扭曲枝干的老松中总是阴森森的。但要说出什么事,或是有人来闹事,那绝不可能。
鬼市是见不得光,但势力也不小。他们从不插足和参与山下的黑白两道的任何一方,是这两道之间的灰色势力。且能开鬼市的老和尚,手下能人异士居多,各个身手不凡,就算出什么事情也能轻易化解。
这些年来,除了被木青冥夫妇大闹鬼市的那一次,鬼市弟子们吃了一次大亏外,其他时候都没人敢来闹事。
这个年轻弟子实在想不明白,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鬼市闹事?就算是掌握着兵权的唐继尧,也轻易不敢找鬼市的麻烦。
更何况他这种大人物,也不会全面了解市井中各方的势力,更不知道鬼市的存在。而且他忙着建设改造昆明城的工程,整修街道,疏浚下水道,还有治军治民之事,哪有闲工夫来管着各行各业百花齐放的鬼市呢?
仙姑的弟子实在想不明白,这仙姑的担心从何而来?反而觉得是不是她杞人忧天,今日又太累了反而想多了。
仙姑见她也沉默,便不再多言。喝了几口茶后,还是心中慌乱,有如被几只无形的小手不断抓挠着一样。手心里,也是冷汗直冒。
于是她站起身来,走到帐篷的角落里,把放在角落中的那只箱子打开,一阵翻找后拿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陆龟龟壳。
她手上的龟壳呈黑色,显然是在矿区洞中生长的乌龟龟壳。云南多有矿山,这类的龟壳并不少见。
在弟子的狐疑目光注视下,仙姑手持龟壳缓步走到了火盆边再次坐下,把龟壳毫不犹豫的放到了火盆中,任由烈焰灼烧。
之后就微微阖眼,低声念叨着一连串听不懂也听不清的话语。她的弟子一看,就知道仙姑是要龟甲占卜,于是更不多话,跟着仙姑一样眯眼,面露恭敬神色念咒起来。
火焰灼烤着龟甲发出噼啪之声,这种声音对于神调门门人来说,是神传达给他们的旨意。很快,仙姑的眉头再次拧起,拧成了一个疙瘩。
脸上浮现了惊恐的神色,此次不散。
许久之后,仙姑忽然停下了念咒,用火盆边上的火钳,把赤红火焰间灼烧了许久的龟甲夹了出来,放在了火盆边上的地上,让它自然冷却。
等待时,仙姑的脸上惊恐只是淡去,但却没有完全消退。眼中徘徊着的,还是忧心忡忡带来的焦虑。
又过了片刻,她才俯身下去,捡起了已经冷却,只是有些温热的龟甲,细细端详了起来。
这龟甲已经被火焰灼烧出了一道道裂纹,遍布在了龟甲上。它们遍布龟甲的同时,也有规律的排列连接在一起,充满着无穷的玄妙。
这些裂纹,就是占卜的结果。
但别看只是烧灼下裂开的裂纹,其实中蕴含着的寓意,只有神调门的门人们看得懂。
乍看之下,仙姑顿时脸色煞白,惊恐不减反增之际,眼中溢满了慌乱,巍巍颤颤的双唇张了张后,颤声道:“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
仙姑占卜的大凶之兆准不准确?又是会发生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