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本就一对红脸蛋的睿睿早就满脸涨红,不知所措的看向我,还不好意思的偷瞄了胡柏航一眼,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场景多少显得还有些滑稽。
在对睿睿咄咄相逼的同时,我还转头看了黄思源一眼,很隐蔽的冲他笑了笑,直觉告诉我,就在刚才他拦我的时候很可能在牌上做了手脚,但至于他是怎么办到的,又是怎么有这本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黄思源若无其事的站在那儿,对我看过的目光也没什么回应,就好像一切又跟他没关系了似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恍惚间我从他身上竟然看到了几分林风的影子,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一种滋味。
“这不能算,是你们后加码的,之前都没说!”健哥还在帮睿睿争辩,但面对无赖团伙这些没理也要辩三分而且又善于胡搅蛮缠的主儿,他的话实在是太苍白无力了。
“妹子,虽然你是女孩儿,但说话也得算话吧,要不然丢的可是你爸和你舅的脸。”见睿睿还在尴尬着,我乘胜追击道,无赖团伙也都纷纷叫嚷着,万般无奈之下睿睿扭了扭身子,好像撒娇似的说:“好啦,好啦,算你厉害,人家认输行不,以后不欺负他就是了……”
“光不欺负就完了袄,还有别的事儿吧?”我不肯罢休的说,而胡柏航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使劲挣脱起我的手恨不得马上逃之夭夭。
“你们、你们……”睿睿羞得不敢抬头,过了电似的站起身留也不是逃也不是。
“咱们咋了,是你自己同意的,耍赖可不行袄!”我故意逗她道,还用衣袖给胡柏航擦了擦脸,见睿睿仍然没有动作,我假装沉下脸看了看那几个小子威胁道:“你要这么不讲究,那可别怪咱们在自己的地盘欺负人了,你是女孩儿我是不能动,但他们几个跟我装逼的事儿我可还没忘呢!”
“你这不是逼人家呢嘛,干啥啊!”睿睿拖长声抱怨起来,健哥那几个人也一个个气势汹汹,还想将“护花使者”的角色继续扮演下去,而无赖团伙则不约而同的把兜里的刀把露出了以示震慑。
好半天,见场面又有些紧张的睿睿才终于泄了气似的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不顾健哥几个人的劝阻,羞答答的低着头一步一步蹭了过来,站到我和胡柏航近前,用低低的声音问:“用别的代替不行啊,非得、非得这样袄……”
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予回答,睿睿见状也彻底放弃了希望,又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奔着胡柏航靠近了,胡柏航惊恐的瞪大眼睛高声说:“你要干啥啊,你要干啥啊,咱能不能别这么残忍,我虽然得罪你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对待我吧,救命啊!”
可就在他呼救的时候,也不知道背后无赖团伙是谁比我更坏,冷不丁把他的头往前一推,而刚好睿睿也踮起脚尖把嘴撅起来向前凑去,俩人正好就碰上了,虽然只是这么轻轻一碰,但俩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震到了似的,同时颤抖几下身体,随后就是稍纵即逝的对视一眼。
这样的镜头让后面的陈泽不禁做出一个作呕的动作,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看着怎么那么不舒服呢,转头看看其他人好像也都跟我有同样的感觉。
“行了吧……”睿睿沉声说道,我急忙松开了胡柏航,担心闹得是不是有些过火了,略带歉意的点点头。
胡柏航发愣的捂着脸,那表情别提有多痛苦了,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带着满满的委屈看向我,不停追问道:“何必呢,何必呢,你这是何必呢!”
“以后我不带他们欺负你了……”睿睿说了一声转头就朝门外跑去,健哥见状愤愤的指指我们,带人赶紧追了出去,只留下俯在桌子上痛苦不已的胡柏航,还有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我们大伙儿。
搞定了这场牌局,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胡柏航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打着蔫,摆脱了被诓钱的境遇也让他没法高兴起来,只是神经质似的用毛巾擦着脸,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无赖团伙还在对此事津津乐道着,气得胡柏航不停用东西扔他们,我看了会儿热闹就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一旁的黄思源:“那张牌是不是你弄的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
黄思源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说:“看你帮我不少,就当回是你人情了……”
“操,说的轻巧,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我玩笑道,然后好奇的问,“你这手是哪学的啊,都够去出老千的了!”
“就是换张牌呗,没你说的那么邪乎,这是麻将馆,弄一张想要的牌实在太容易了,趁他们都注意你,我手再快点儿就结了。”黄思源平静的说着,要是别人这么说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在装逼,可这家伙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没把这当回事儿。
“诶,你这是搁哪儿学的啊?”我上来了好奇心,递给他一支烟问道,有点想学学这手艺。
黄思源接过烟没有点,沉声说:“跟我爸学的,小时候他一喝完酒就爱给我露一手看看,时间长了我也学会了那么一点儿。”
“这么回事儿啊,那你爸肯定也是个高手了,那他为啥还开那破饭店呢,靠这手艺也发财了!”我笑着说,真觉得市井之中多奇人这话很有道理。
黄思源叹了口气说:“我爸过去是孟大爷他们那里最会赌的,可他也是因为这个让人打断了一条腿,好像是他耍鬼赢了什么人不少钱,人家找人教训了他……”
“啊,这……”听到这话我不禁有些感到尴尬,因为那次在他家的饭店我就已经听孟疯子说过,黄思源他爸的那条腿就是被我老爸给弄折的,我至今也忘不了当老爸看见当年自己手中的受害者时是什么样的眼神。
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黄思源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他腿被砸折那天正好是我妈生我,听说是打他的人把他送医院去的,我问他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说,我也挺奇怪的……”
“是、是嘛……”我不自然的笑道,把头扭到了一边儿,开始思索老爸从过去到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在兄弟、手下还有敌人眼里又是什么印象,虽然他是我最亲的人,但却也是最让我猜不透的。
正胡思乱想着,已经办完事儿的李涛也回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上去他心情不错,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见我们都在有些好奇的问胡柏航:“小航,咋今天这么早就完事儿了,我那外甥女呢?”
听有人又提起睿睿,胡柏航就不禁张大眼睛,再次露出难以言表的神情,好像又回想起了那不堪的记忆,我真有点担心他会因此作了病。不过,好在晚上吃饭时他就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只是仍然还是心神不宁,浑身好像都不舒服似的。
“小意啊,你几点回去?”吃着东西李涛问我道,我喝了口酒摇摇头说:“不想回去,闹心!”
“你看你,我不都跟你说明白了嘛,你还生啥气,干爹会有办法的,你就放心吧啊。”李涛对我劝道,我却固执的把头扭到一边儿,虽然我也有些理解了老爸,可就这么回去了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只能继续硬装下去。
半夜时分,无赖团伙去网吧通宵打游戏了,我则带着黄思源去了胡柏航的住处临时对付一宿,还没等睡下,喝了些酒的胡柏航就忽然神情凝重的盯着我大声质问道:“你说,你到底安的啥心,你是不是想我死,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嘛!”
“不是吧你,还记着呢袄,就是闹着玩呗!”我摆摆手说,这没想到这事儿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没了,第一次没了,我本来还给婉汀留着呢,都他妈赖你们,就这么让那个女鬼给夺走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胡柏航坐在沙发上呼天抢地起来,颇有点怨妇的感觉。
见他又没完没了起来,我忍不住呵斥道:“行了,别他妈磨叽了,不就是亲一下嘛,又没咋地,至于的袄,大不了下次找个漂亮的亲你!”
“真的?”这家伙立马停下来满怀希望的看向我,我又气又笑的点点头,然后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大声命令他赶紧睡觉。
“其实,说良心话,那丫头虽然长得是太不过关了,但也有点儿可爱……”躺在床上,浑身酒气的胡柏航嘟囔道。 _тt kΛn_¢O
“咋地,看上了袄,那你还瞎他妈叫唤啥,纯属得便宜卖乖!”我白了他一眼说,“要我说,你俩就凑合凑合得了,可爱嘛!”
听到我这话他却坐了起来,很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大熊猫也他妈可爱,但你能跟它搞对象吗,那我就太服你了!”
“你给我滚!”我骂道,翻身起来就去按他,他也跟我打闹起来,一旁的黄思源也忍不住发出轻微的笑声看着我俩又摔又抱的。
“小源子,你少他妈在那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有你的事儿!”被我压住的胡柏航大声控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