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身体不适,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跟婉汀这丫头糊里糊涂的将关系加深到了某种程度,我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种什么关系,只是这两天一到她放学的时间,我就会有意无意的去车站等她,陪她回家后晚上还会去她家店里吃东西,比过去也更多了些交谈和玩笑,偶尔眼神交汇还都会有些暧昧的浅笑一下。
旁人也看出我俩之间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明说,却也已经把婉汀看做了我的对象,对于胡柏航他们的询问我也不做正面回答,只是有些尴尬的让他们滚一边儿去。
“走了,太子,走了,航少!”两个黄台小痞子对我俩打招呼道,经过婉汀身边时俩人还喊了声,“嫂子,走了!”
正收拾东西的婉汀闻听脸就是一红,随即有些羞臊的瞪了那俩小子一眼,坐在我身边的胡柏航也不禁坏笑起来,可我却看见柜台后面的婉汀她爸正神情复杂的看过来,我赶紧用嘴型骂了那俩小子一句,然后挥拳威胁他们赶紧滚蛋。
婉汀拿着东西经过我这桌时,我无奈的冲她耸耸肩,她小心翼翼的瞄了她爸一眼冲我摇摇头,就低着头走回后屋,而她爸的目光一直在目送着她,最后又落到了我身上。
“林叔,再来两瓶啤酒!”为了缓解尴尬我讨好般的笑道,婉汀她爸用眼皮翻了我一下便亲自把酒送了过来,酒瓶子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响动,吓得我脖子就是一缩,直怪胡柏航和这帮黄台混混多嘴多舌。
“谢谢林叔啊!”虽然紧张,但我还是挤出笑容道谢,少言寡语的婉汀她爸嗯了声就回到柜台,继续像防贼一样的盯着我。
“操,跟老丈人还挺客气呢。”胡柏航又口无遮拦的调侃我道,我在桌子下面给他了一脚,低声埋怨道:“就他妈赖你们瞎吵吵,没事儿都让你们说出事儿了!”
胡柏航却嘿嘿一笑,看着我说:“你敢说你俩没事儿袄,我能信吗?就冲你俩那小眼神,肯定就是有奸情没跑了!”
“奸情你大爷!”我用筷子挥了下怒道,胡柏航却连连摆手说:“别,别,婉汀她爸瞅着呢,咋说你也得给人留个好印象,别这么粗暴不行袄!”
“还他妈说,我弄死你信不!”我气恼的高声威胁着,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赶忙回头看向婉汀她爸,发现他正有些懊恼的摇着头,似乎对我这混混般的言行举止感到不满。
坐好之后,胡柏航凑过来问道:“你跟婉汀到底到哪步了啊,说出来让我听听,管咋地也是我先认识她的,起码有个可靠的人托付我也算是能放心啊。”
“跟你有毛关系,小心我告诉睿睿,让他爸收拾你!”我瞪着他威胁道,可心里却也思索起,现在我跟婉汀这样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知道现在我都不敢确定,我俩是不是真有那样的关系,甚至都说不清,在意识模糊之时我到底是把她当成了林婉汀还是当成了另外的那个人,毕竟自从那次吃错药之后,我已经好几次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我真担心连自己对她的这种感觉都只是因虚幻而起,要是那样就真太可笑了,这也是我至今也没有光明正大确定我俩关系的重要原因。
“不是,你到底准备啥时候才光明正大的把她领出来啊?”胡柏航打趣道,我却摇摇头,神情复杂的说:“我都不知道现在到底算啥,你扯这些太远了。”
“操,那你喜欢不喜欢她你还不知道袄?”胡柏航无奈的问道,一听这话我犯难的嘀咕道:“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不算是喜欢她,真怕是自己一时冲动了。”
闻听此言,胡柏航表情严肃的提醒我道:“咱话说前头了,婉汀是个不错的女生,你可不能跟她扯犊子玩,真要那样我都不能让你!”
“瞅你那逼话说的,我是那样人吗?”我气呼呼的反问道,可心里也犹豫了起来,万一自己真是脑袋发晕分不清真实与幻境,那不管对婉汀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这时的我仍然觉得一个人是不可能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
眼看小店就要关门了,婉汀还没从里面出来,我只好磨磨蹭蹭的起身准备离开,心里还有几分失望,挺想再看她一眼的,此时胡柏航又幽幽的在我耳边说道:“感情这东西就是冲动的,有的人是日久生情,就像我跟咱家睿睿,有的人就是一见钟情,比如你跟孟露谁的,还有的就是不知是情了,比如你和……”
说着他还指了指里屋,我推了他一下,表示不想听这个冒牌情感专家的扯淡,可有觉得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这让我的心里更加矛盾起来,只怪自己吃了那些该死的去疼片,弄得脑子都不清不楚的,居然连自己内心的真实声音都好像听不见了一般。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极力想去分辨自己的心意,但越想越乱,怎么也搞不清自己现在心里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对感情本来就有些优柔寡断的我现在更是头痛不已,心里暗骂自己又无事生非的招来了一笔情债。
第二天,本来已经提醒自己要注意分寸,可却在婉汀放学的时间又忍不住去了车站,临行时还吃了两粒去疼片,以免让自己又突然发作,感觉身体还算正常后就快步赶往了车站。
在车站等了不一会儿,就看见婉汀从车上下来了,并且还有几个黄台的学生一同出现,见到我在那儿等着,男生都很自觉的退到一旁以示避嫌,女生则掩嘴偷笑的看着婉汀,弄得婉汀还挺不好意思。
“回来了袄……”我故作镇定的招呼了声,此时其他人已经纷纷离开,只剩下婉汀还站在我面前,她微微点了下头就照常向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我俩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刻意保持距离,几乎是肩并着肩的走在路上,虽然没有什么亲近的动作,但一眼看上去也知道我俩关系不一般,只不过由于这一带认识我的人也不少,多少还是让婉汀有些拘谨。
“你好点儿了吧?”一边走婉汀一边问道,我故作轻松的点点头,但手却摸了摸兜里的去疼片。
“你那头到底是怎么了啊,生病了?”婉汀担心的问,我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扯谎道:“就是脑袋疼,老毛病,挺一阵儿就好了,没事儿!”
“真的?”婉汀半信半疑的看着我问,我点点头很一本正经的说:“真的,我骗你又没好处,撒这谎干啥!”
“是吗?”婉汀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一亮,审视着我问道:“那你敢说你没骗过我?”
“我啥时候骗过你啊,再说了,你比猴还精,真骗你老人家你能不知道?”我玩笑道,她却站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了那个海螺形状的工艺品,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说这是吴宇航让你替他送我的,我咋有点儿不信呢?”
“这个……”我一时尴尬起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四周,最后只能继续打趣道:“就说你比猴精,这都让你猜出来了……”
“我也是瞎猜的,就想诈诈你,没成想还真猜对了。”婉汀得意的笑道,那神情就好像游戏玩赢了的小女孩儿一般,我既无可奈何又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诶,我想问你个事儿,既然你爸是老大,那他杀过人没啊?”婉汀忽然好奇的问道,这问题给我弄得一愣,没明白她怎么会对这种事儿感兴趣,想了会儿才不做正面回答的说:“这个不能告诉你,你也最好别知道……”
“故弄虚玄。”她白了我一眼道,随即又问,“那你杀过人没啊?”
“这个也不能告诉你。”我仍然这般回答,她却点点头说:“那我就明白了,看来外面传的那些事儿还真不一定就都是假的,人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那你害怕不害怕啊?”
她这话就好像一下刺中了我的痛处一般,每当我身体难受不已,脑子一片混乱下产生恐惧和幻觉时,经常会被那些直接、间接因为丧命之人的鬼魂所困扰,虽然我总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但恐惧感却是无法褪去的。
面对这种让我心绪难安的问题我惆怅若失,慌神之际独自向前走去,连前面经过的摩托车都没注意,要不是婉汀及时从后面拦住了我,我好悬就被撞上了。
见我这种表现,她也觉得自己的问题过于尖锐了,只好冲我抱歉的笑了笑,但拉着我的手却没有立刻放下,而是继续摆弄着那个小海螺的工艺品对我说:“虽然你骗我了,但我还是得说,不管这东西是谁送的,我都挺喜欢!只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了,在我眼里你还是流氓!”
“那我得怎么才能不让你当成流氓呢?”我微笑着问,胸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她却故作神秘的一笑,然后贴近我耳边轻声说:“不如你追我试试,也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你跑吧!”我装糊涂的伸手向前指去,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