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我不是!”
“轰隆隆!”
“不要!哏呵哏呵哏……”
几道白色的光刃划过天际,撕裂了天空,发出阵阵巨响。穆峰躺在床上,不断地摇晃着头,双手紧紧握着床单,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突然被一声惊雷惊醒。
“什么声音?”(心想)
穆峰睁大双眼,气喘吁吁地注视着屋顶,呼吸节奏慢慢调节了回来。放松之余,耳畔又传来了一些微弱的说话声。他身体撑着床,忍着伤口的疼痛,慢慢起身,扶着墙壁走向门口。
“就不应该把他留下来!还有,楚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姐你说说,应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休忧气愤地在穆峰屋前走动,见休苓笙一声不吭,于是又走到了她面前,手指着门,向休苓笙质问道。
“既然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又算何物?”
“你!”
楚林淡定地喝着水,瞟了一眼休忧,不慌不慢地反驳回去。休忧听到后气愤至极,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反驳楚林。
“三哥你也你别这么说,你消消气。他至少也尽心竭力地帮助过我们,这样对待他们,会不会太狠了点。”
休离默不作声地看着局势,眼见形势不容乐观,便急忙起身跑向休忧,帮他揉着肩,轻声细语地帮楚林说好话。
“休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的爹,还有哥哥们的死因都由于他们两个!你现在反而说我狠?你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呢?”
“我……大姐你坐在那那么久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面对休忧严厉的呵斥声,休离绕着头,不敢做声,只好走到休苓笙的旁边,请求帮忙。
“那,那就留,留下吧。”
休苓笙从沉思中缓缓醒来,她不敢直面休忧,只能站起来背过身,给出回复。
“为什么啊?你们一个个都想让他们留下来!大姐你可别忘了,他可是欺骗了你的感情的骗子啊,大姐!”
“行了,别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可……”
“我叫你别再说了!休忧听清楚没有!”
休忧的话直击休苓笙的“伤口”,她背过身默默抹下两行泪水。在她开口之际,迅速转身,指着休忧的鼻子,大声呵斥道。休忧被勒令声所惊,不轻易间踉跄了几步,看到休苓笙布满血丝的眼球,吓的不敢说话。
“好,他就是个宝是吧,人人都护着他?你们几个看看这个祸害在的时候,哪一天是安宁日子?行,他不走我走!”
不知不觉中,休忧后退到了门口,他摸索着大门栓,低下头思考了片刻,转过了身。
“诶!我走,是我骗了你们所有人,我是罪有应得,你们也不必再纠结什么了,我去意已决!”
“歇子……”
“傻丫头,别再叫我歇子了,我的名字叫穆峰,再叫我就更过意不去了。休忧,休离,我不在了好好照顾你们大姐,楚林,保护他们的职责就交给你了!”
休忧刚要开门,穆峰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紧紧扶着墙,毫无血色的嘴唇显得苍白干涸,睡眼昏沉,他大口地呼吸着,缓缓走向休忧,并将其推开。休苓笙看着穆峰渐渐离自己远去,忍不住还是叫了一声,穆峰转过头强咧着笑容,咳嗽了几声,又将目光转向楚林。
“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要留下来!一定要留下来!他们都需要你!”
楚林站起身,快步走到了穆峰的身旁,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把他撑了起来,然而却被穆峰一把推开。
“我倒要看看谁敢走出这一屋子半步!”
“程伯叔……”
“我程懈可不管你是不是歇燚,老夫只知道外面现在非常危险,我已经把外围布置满了陷阱,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有提示。所以现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现在无论是谁出去,都是必死无疑!”
穆峰一推门,程懈就把穆峰一把推了进去。所有人看到程懈都安静了下来。程懈见屋子里没有了声音,于是义正言辞地说着屋外严峻的形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只能坐在这无动于衷吗?”
“那个面具人要找的人是他!伯叔,只要……”
“你当只放过他一个人,我们就可以安然无事了吗?简直没有脑子!别忘了我们不久前干的事情,你觉得他还能饶得了我们吗?”
“这……”
“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样能让我的老哥哥和他的两个年纪尚轻的孩子入土为安。”
休忧指着穆峰,想要驳回些什么,却被程懈一阵谩骂。指着摆放休惛等人尸体的屋子,他眼中的泪水不断涌流而下。霎时间,屋子里又一次回复了寂静,大家都默默低下了头。
“对啊三哥,伯叔说的对,我们应该让他们尽快安息才是。”
“罢了,罢了。我就先依伯叔所言,休离,你我明日就尽快赶工。”
“倘若二位小兄弟不嫌弃,楚林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行,三哥,那明天我们三就……”
“多谢三哥成全!”
休离看到尴尬的气氛,慢慢地移到了休忧的身边,然后贴近休忧的耳旁,小声询问了几句。不巧也被身旁的楚林听到,休忧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允许。
“穆峰,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诺。”
“多谢程伯叔收留之恩。”
“这话不必对我说,要谢就写他们休家大度。”
程懈见气氛渐渐缓和了,便叫着穆峰去自己的房间。刚进屋,穆峰便对程懈行礼感谢他。
“其实话说回来,我早已经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歇子本人了。”
“前辈,这话从何讲起?”
“因为我和歇子乃是至交,他葬礼那天我就在场。你的某些行为举止彻彻底底出卖了你,况且歇子对我说过,他帮楚王称霸之后要去浪迹天涯,不会再去找孩子作为牵绊,然而你却欣然地接受了那个孩子,并把他看的如此重要。”
“照这么说……那几次站在房檐顶上的人是你!”
“不,是那个叫竹芃的毛头小子,我已经观察他甚久了。”
“当初就该听楚林的!居然真的是他!”(心想)
程懈将穆峰慢慢扶起,不料程懈又一次语出惊人,穆峰霎时间感觉自己没了灵魂一般,双腿发麻站不住脚跟,双手却仍紧握着,指甲渗透进手心的皮肤,血不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