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仗势欺人……”白芷不可思议的落泪,一直以来自己都以为是自己靠着高晟的爱来行驶自己应有的权利,让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到头来呢?自己不还是被宣告这个结果?难怪夏珠芒和林敏如此胸有成竹的来找自己,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个事情……
白芷不由分说,也不在理会这大臣们异样的眼光,现在她只想回到自己当宫女的时候住的演喜宫,不再问别的,更不问高晟的任何事情,他应该是知道族谱这件事情吧?族谱在,为何自己还是不能够完完全全的得到他的心啊,枉费他装得那么像,还不是想把皇后位子留给那有资本和清唐联姻的国家么。
“芷儿!”高晟见她一路奔跑过去,拆了凤冠,脱了凤袍与脚上那绣金蝴蝶的绣花鞋,乌黑的长发散落得迎风飘起,整个人只着一身亵衣,高晟想追过去,可是却被迎风吹来的那一句话止住了脚步,只能看着那远去的人。
“高晟,不!皇上!奴婢……只是奴婢!永远配不起这凤冠霞帔,也不敢再想任何关于皇上的事情了,希望皇上能够让奴婢老死在演喜宫中,不再打扰。”
这话……是要与自己断绝了来往,断绝了关系吗?
高晟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她休想!
“一切按计划进行!”
随着高晟的一句话,这一场盛世的大典又响起了鼓声号角声,将整个青铜鼎落出的青烟渲染得有模有样的。
白芷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宫中,无视那些宫女们的眼光便傻笑起来了,她在花林中迎风起舞,那泼墨的长发如同九天散落的绸缎一般美丽,只是无人在欣赏了……
“能不能再为你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我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来生来世都化作虚无……”
不知转了多少个圈,白芷便开始在那落下的花瓣之间游离跳舞,这是她在姑娘的礼仪训练中特地和嬷嬷打听学来的,是高晟最
喜欢看的狐舞,又想起那一首《白狐》,便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跳了起来。
一阵掌声响起,白芷却无力回头看,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里转着自己的圈。
“好一个千年前的白狐,可惜了如此美人啊。”夏珠月悄悄的离开庆典跟随着白芷来到这里,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如同疯了似的女人,不禁心神荡漾。
看来晟哥哥也是想着自己的,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想用月华江山来换他清唐后位呢?
“奴婢参见贵人。”重拾自己遗弃了良久的宫女礼仪,再拾起来的时候却如此顺手,看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当奴婢的命。
夏珠月仔细的瞧了瞧白芷,夸赞道,“好一个美人,就是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如此抛弃你,若是真心爱你的话,为何现在还不追来呢?”
这一句话无疑就是一支箭,再次的刺穿了白芷的心。
她笑得苍白,低头落寞道,“贵人说笑了,奴婢有自知之明,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么会为了一个奴婢放下群臣追过来呢?不知贵人在这里作何,还不归宴的话,那酒菜都凉了,奴婢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罢不理会一脸假笑的夏珠月便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演喜宫,看着这有些沧桑的木门,两行清泪又是从她的脸颊滑落的。
她后悔,为何自己不安分一些,落得现在这个鬼样子。
“吱呀……”门突然开了,白芷也下意识的转过身子要走,可是身后的一声叹息却让她停下了脚步,“既然回来了,那就进来吧。”
金姑姑无奈的看着白芷,“有些人不是我们做奴婢的可以想的,毕竟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就算你再美艳,在男人眼中是比不上江山的。”
“姑姑,他说爱我。”白芷不禁落泪。
“爱?”又是一道声音从金姑姑的背后传出来,那女人走出来竟然是白芷熟悉的人:荣姑姑。
“爱是什么?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只不过是一个生孩子和发
泄兽欲的工具罢了,就如同青楼传出来的那些话来说,女人!用布盖着头,在床上个个都是绝色美人,男人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一时红袖添香的女人罢了,然后等功成名就之后便是一个糟糠,不然说书人嘴里的,为何都是痴心女子负心郎?”荣姑姑厉声喝道,企图打醒白芷,“你如今清白身子也是丢了,就算你去找皇上要一个名分,也不是什么计策,反而落下一个不要脸的罪名,还不如和我们一样在这宫中安分一点孤独终老。”
白芷现在除了落泪没有别的选择了,她也想忘掉,可是……
“姑姑,我忘不掉他的甜言蜜语,忘不掉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白芷心如刀绞,仿佛就要死了一般痛。
“进来吧。”荣姑姑叹气,走出来扶起白芷,将她搀扶过来,“你以为这宫中有多少真感情?还记得刚进宫的时候那个碧瑶吗?”
白芷不知道为何荣姑姑突然提起了碧瑶,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碧瑶那个丫头跟了我十几年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但是这次我自己提出要来演喜宫伺候十八皇子,不,十八王爷,提出来之后,碧瑶立刻就倒向陈尚宫那边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怪她,只想现在就等新帝稳定了,十八王爷的府邸下来了,分出去之后就跟着出去,也好看看外面变了多少。”荣姑姑说着便是一脸的向往和陶醉了,“离开了几十年,不知道外面变得多厉害啊……”
“死老婆子不要陶醉了,没看到这孩子已经被男人伤得心都碎了?”金姑姑呸了一声荣姑姑,提醒她这里还有一个快要虚脱了的白芷。
“孩子,不要想了,你穿上过一次皇后的凤冠霞帔,这已经是天下女子都羡艳的事情了,不要在想着永远穿下去,那样……付出生命,是不值得的,还是等着和姑姑们出去吧,你也二十了吧?到时候出去,姑姑就请十八王爷把你许给一个富商做继室,这也是很好的归宿了。”荣姑姑笑着安慰道,语气里面满满都是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