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盛夏的雍津,满溢在一派繁华的胜景之下。七彩仪仗从十里长亭一路绵延到皇城。司马正秀领文武百官,神采奕奕地在城外迎接。满城的百姓,都聚集在朱雀大街的两侧,伸长了脖子翘首以望,期待目睹南征军凯旋的雄姿。

人群中,不知谁吼了一声“来了”,众人连忙伏下身去。悠长雄壮的礼乐声响起,道路两侧的侍卫齐齐拔剑行军礼,只看长长的仪仗之中,皌连景焰身骑高头大马,雄姿英发地走在队伍前头。在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与贺彩声中,抬起左手,向两侧的民众示意。

队伍的中央,三面通透的四乘马车上,悬挂着垂纱。层层遮蔽下,里面的人影隐约难辨。

就在满城喧哗沸腾的同时,城西北张灯结彩的冷香净苑里,翠娘一身盛装,容光焕发地给夏子安打扮着。

“娘亲,我们今天不进宫吗?”夏子安穿得像花骨朵一样,憨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笑。

“今天你爹爹和父亲要回来了,主上要忙着封赏他们,晚上还要大宴群臣,没工夫陪你玩儿了。你乖乖的,跟娘亲在家,等你爹爹和父亲回来好不好?”

“哦……”夏子安听话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爹爹和父亲回家了,记得该说什么吗?”

“嗯,说,恭喜爹爹和父亲凯旋归来。嗯……爹爹和父亲身体安好,还有……子安可想你们了。”

“嗯……对了”翠娘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真乖……”

翠娘正给夏子安挑着配饰,门外的丫鬟忽然匆匆地跑进来禀报:“宫里出事了。”

翠娘一愣,灿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夏轻尘终究还是没有死在云河之下,他的白马“妖狐”救了他一命,却不幸被落魂口下的落岩卡住了蹄子,最终没能游上岸来,跟着被急流冲走的赫炎苍弘一同,消失在云河之中。穿胸而过的一箭,意外将他体内滞留的烈炎之气放了出来,却同时让他血流不止。军医冒着极大的风险替他将箭拔出后,他就一直不曾醒来。撑到进京的一刻,却突然不行了。

意外的消息,让原本一派喜气的朝堂蒙上了阴影。幼主年少,失去了国师的朝堂,将意味着再度动荡易主。然而,对于现今如日中天,又虎视眈眈的南王皌连景焰,各方势力却仍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他太年轻、太傲慢鲁莽,而且,他曾经使过不少坏,还因此获罪被禁锢。一直忠于夏侯府的官员,甚至置疑是他暗施毒手、故技重施,伪装夏轻尘依旧活着的事实。

面对种种舆论,皌连景焰此番的表现,却是成熟沉稳。他一上朝阳殿,就顶住了各方压力,上奏封赏凯旋而归的将士,举荐人员填补空缺的官职。强硬又态度公平地安排了急需待办的政事,暂时压下了原已兴波的各派势力。

“我原以为这样就有机会赢你了,但你却倒下了。你不能像父王和师父那样,说走就走,这会让我的努力失去意义。我们之间的较量,少了谁都不能继续……”流光阁内,皌连景焰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夏轻尘,叹着气说“皇兄去寻找张之敏了,一定能赶回来救你。你不能死,不能这样对待我……”皌连景焰把脸枕在他的手掌上,轻轻地体会掌心那一点点的活气。

忽然,肩头一热。他蓦然回头,就看见翠娘一脸难过地站在面前。

“翠娘。”皌连景焰回身抱住她的腰,连月来积压的紧张与压力在一瞬间爆发,他把头埋在她怀里,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去休息吧,晚上还有庆功宴呢,”翠娘平静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不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翠娘怨恨地看着榻上,哭了起来“他就是去送死的……你和阿得都把他当对手,我知道他眼里没你们。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跟他过不去的,是他自己!”

“翠娘……”皌连景焰站起来,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我真恨你们这些男人。真恨!”翠娘使劲捶打着他,发泄着心中的悲伤。皌连景焰陪着她在流光阁里守到天黑,见她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这才把她抱起来,送出宫去。自己换了衣裳,去赴那物是人非的庆功宴。

就在朝阳殿大宴群臣之时,太液池上安静的流光阁内,一团白白的大毛球,滚进了锦绣罗帐里……

“啧啧……”一只白毛毛的爪子在夏轻尘缠着绷带的胸口挠了挠,见他没有反应,长着尖牙的长嘴微微开了开,咬开他胸前的绷带,尖鼻子靠过去嗅了嗅“真可怜,弄成这样了……”

一个柔软的男声缓缓说着,长长的舌头沾着潮湿的唾液,在夏轻尘胸前的伤口上舔了几下。一边舔,一边发出啧啧的声响。

似乎是被这动静惊扰了,一直在沉睡中的夏轻尘不安地晃了晃脑袋。微微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中,一个全-裸的男人眯着细长的眼睛,面带微笑地蹲坐在榻边。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容貌和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媚态。他侧对着他,露出身后毛绒绒的尾巴和□上的一块暗红的伤疤。

“谁?”是那只大狐狸吗……夏轻尘想问,嗓子却像着了火一样,只有沙哑的喘息,但是胸口的箭伤好像不再那么疼了。他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不清醒的脑海中有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呵呵,不认得我了……”那男人似乎丝毫不介意自己暴露的身体,慵懒地在他身边躺了下来,长着绒毛的柔软尾巴滑进被子力,贴着夏轻尘的肚皮轻轻扫动“我还以为我会折寿呢,没想到经过这一劫,我就功德圆满了。”

夏轻尘心中掠过一丝疑问,惊惶无措地感受着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我可是知恩图报的。虽然你那里面已经住不下了,可我怎么忍心一走了之,不管你的死活呀……”妖狐伸过手来,在他的身上摸了起来“嗯哼,原来住了这么久的身子是这样的……啧啧,真不错,让我先尝尝……”说着,妖狐伸出舌头在他嘴上轻轻一舔,“兹溜”地一声撬开了他的唇吻了下去。

清甜似酒的味道流进口中,熄灭了夏轻尘喉头的焦躁,他本能地滑动喉结,吞下口水。

“唔嗯……嗯……”

“嘻嘻……真是识货的小东西,妖狐的涎水可是修仙长命的……”长长的手指滑过颈子,在他腋下稀疏的毛发丛中轻轻打着转。妖狐柔软的尾巴扫开被子,钻进他松垮垮的裤腰里,用力一挣,把亵裤褪到了膝下,然后轻笑地爬上他无力动弹的身子,吧嗒吧嗒地啧着嘴:

“嗯?”毛茸茸的大尾巴顺着腹股沟滑了下去,拨开无精打采的小DD,钻到身子底下,在臀缝里轻蹭了起来“原来人真的没有尾巴呀……呵呵,光光的~~~”

“啊……啊……你要……做什么……啊……”细软的绒毛在两-腿-中间摩擦着,轻扫在菊穴上引来阵阵酥骨的麻痒。夏轻尘恐惧又心慌地呻吟起来。轻微地战栗着,被妖狐一下抱在了怀里。妖狐光-裸的身体软如弹簧,灵巧地缠在夏轻尘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搓揉抚摸着。柔软的嘴卖力又贪婪的亲吻他的唇和腋下,嗅着他身上的“人味儿”,让这个虚弱的身体终于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呵呵……化成人形真好,手长脚也长,想摸哪儿就摸哪……”妖狐朝下爬去,分开他的大腿,屈身俯在他之上,握住他挺立的□嗅了嗅,满意地伸出了潮湿的舌头。

“不……你要干什么……不要……”夏轻尘心惊得挣扎着,奈何身体就像融化了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似真似幻的男人张口舔食自己的身体。妖魅的双眼,在胯-下勾人地看着他,好像是催眠一样,让他放软了身子,任凭摆布。

“啊……啊……啊……”久未体验的快-感传来,夏轻尘无力抵抗地张着嘴喘息。他觉得自己是疯了,要不就是死了,不然怎么会在受伤的时候,发这种奇怪的春。阿袤在哪里?他的侍卫们都在哪里?来人,快来人……

“嘻嘻,原来不是甜的,是咸的,啧啧……”妖狐像是得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边弄着,一边舔去顶端冒出的透明**,待整根精神起来,才罢了手。“让我先试试……”妖狐舔着手指上立起了身,摇摆着跨到了他身上,讨好地冲他笑着,慢慢将硬-挺放到了自己的尾巴根下,对准自己柔软的菊—穴,“噗嗤”一声坐了下去。

“嗯哼!”

“啊……”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妖狐双手撑在他身侧,摆动起柔韧的腰身,上下**起来。阵阵滚烫酥麻的感觉,从彼此交-合的地方蔓延开来

“啊……啊哈……不……不要……啊……”夏轻尘眼花缭乱地看着身上似妖似魅的脸蛋,轻轻摆动着脑袋,气若游丝地恳求着。然而身体里,就像有一道闸门被打开了一样,怎么关也关不住,而妖狐却是食髓知味,他扭动着身子让内壁在滚烫上刮过一圈,流淌出更多带着麝香味儿的滋润**,然后一紧一松地收缩着自己的小-穴,快速动了起来。

“啊……真舒服,难怪你每次欢-爱的时候,那里面就跟地动山摇一样。嗯哼……嗯……早知道我该早早把你给……啊哈……嗯……”妖狐用力地抬起臀,又重重地坐下去,每一次都发出腻人的声响。他高高的扬起头,银白的发丝垂到夏轻尘的腹股沟上,盘曲在夏轻尘臀缝深处的尾尖,也随着身体的摆动一下一下地轻翘着,搔弄着夏轻尘的菊-穴一下接一下地收紧。

“你停下……不要……我不行……啊……啊……”夏轻尘张大了嘴艰难地呼吸者,心脏好像被人捏在手里一般,全身的血液都随着妖狐的起伏涌动着,一波又一波,冲上了头脑,淹没了耳边的声音,最后中终于把持不住地一颤,失守在他身下。

“嗯……真舒服。有个实实在在的身体真好……”妖狐像一只吃饱的猫一样趴在了他身上,餮足地舔了舔他胸前的伤口,腻了一会儿抬头又想再勾他,谁知夏轻尘已经累昏了过去,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报恩”的。于是,他一脸抱歉地爬起来,重新钻到夏轻尘两-腿-中-间,将他的退分开来,眯着细长的眼睛看了看隐秘的私-处,狡猾地一笑,随即轻轻扒开那处□,探入手指戳揉了起来。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夏轻尘的下-体早已热了起来,妖狐半是试探半是好奇地弄了一会儿,菊-穴就完全润滑湿软了。妖狐再度爬上他的身子,抬起了他的腰身:

“真是舍不得给你……”

说完轻哼着一挺身,自己胯-下那根硬硬的东西送进了夏轻尘体内。

“啊……好像这样也不错……”妖狐舒服地感受着下-体的温暖,一前一后地动了起来,戳着他体内的柔软,发出沉重的呼吸。

“嗯……嗯哼……”夏轻尘在撞击和胀痛中再度苏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上正在动的男人“你……你干什么……啊……”

话未完,妖狐双手一抱,将他抱了起来。扛起他的双腿将他身子折起来,托着他的臀上下顶撞,然后近近地舔着他想要躲闪的脸,吹着香甜的白气问道:“舒服吗?”

“放……放开我……啊哈——”夏轻尘有气无力地抗拒着。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妖狐温柔地在他嘴上舔着,柔软的尾巴绕到他身后,在两人交-合处轻轻刮扫。麻痒的触感,很快让夏轻尘把持不住。他分不清是梦是真,昏昏沉沉地听了话,张嘴含住那沾着甜酒味道的舌头,被那个漂亮的人抱在怀里摆布着,又迷迷糊糊地累晕了过去。

妖狐在他体内驰骋了许久,终于腰身一挺,把自己的□倾泻在他体内。

“啊,耗损元阳真累……你可别把它们漏出来,不然就白费了。”妖狐退出身子来,扶着夏轻尘躺好。然后,借着阑珊的烛火看着他熟睡的脸,有些不舍地蹭了蹭:“我该走了。咱们分开以后,你可别再把自己往死里弄了。不然,没人能救你的。”

说完,妖狐替夏轻尘盖好被子。蜷起身子趴下化成了小的狐形,钻出帐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不料,刚一出流光阁,旁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东西!”

“啊!”妖狐心一惊,纵身朝着太液池上腾身跃起,不料刚刚耗损过元阳,又化形不久,一时没能腾飞起来,噗通一声掉进了太液池里。他身子一沉,不及多想,扑腾着叫了起来:“救命!我怕水!”

“是人!有刺客!来人!快来人啊!有人行刺国师,快抓刺客!”

留守的奴婢大喊起来,流光阁上顿时灯火齐掌,正在巡逻的神策军立即冲过浮桥,放箭射向太液池。消息惊动了前殿庆功宴上的龙驾与朝臣。皌连景焰丢下酒杯立即奔跑而来,只见神策军正从湖中打捞上一只中箭的白狐狸。

“怎么回事!”皌连景焰看着被困在网中,半死不活的白狐狸,登时怒上眉山“是谁胡言乱语有刺客!”

“王爷饶命”两个太监跪倒在地“我们真的听见湖里有人叫,千真万确啊!谁知道捞上来是只狐狸……这这,这是妖邪之物呀……”

“胡言乱语,给我拖下去!”皌连景焰一挥手,两名太监嚎叫着被拖了下去。皌连景焰快步入屋,掀开帐子一看,见夏轻尘依旧安然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门来,就看见侍卫正在准备宰杀那只抓住的狐狸。他时常打猎,一眼就看出那狐狸毛色上乘,担心侍卫下刀坏了整张皮子,于是赶紧让他们退下,自己蹲下操刀,准备杀狐剥皮。

“别……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好东西……”妖狐全身发抖地央求着。这一求不要紧,皌连景焰登时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瞠目结舌地死盯着他。就在此时,迟一步听见风声的萧允带着自己亲信的宫门侍卫,气势汹汹冲到了流光阁,指着皌连景焰质问道:

“王爷,刺客还没抓到,为何不继续追捕?”

“没有刺客。是一只野狐狸闯进宫来,两个太监没看清在那瞎喊才闹出这么大动静。”

“哼!我看是有人纵放刺客潜逃了吧。”萧允怒哼一声。

“你什么意思?”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刚刚我等赶来的路上,两个太监正被拖去内务府,一路上口喊他们听见了人声。何以到了此地,王爷却说没有刺客!难道这只狐狸还能是会说人话的刺客!”萧允指了指地上的妖狐,妖狐可怜巴巴地晃了晃脑袋,求救地看着萧允。

“它……”皌连景焰一滞,怀疑地看向地上湿漉漉的妖狐。刚才他好像确实听见了什么,可这太荒唐了,于是他把脸一板,反问道“萧允,你想污蔑本王不成!”

“事实如何王爷心里明白。”萧允抱起那只湿漉漉的狐狸“拿一只不会开口的畜生当借口,未免太过荒唐。”

“你!”

“从现在起,萧允会寸步不离地保护大人的安全。”

“随便你!”皌连景焰恨恨地说“你有本事就好好拷问拷问这破狐狸,让它开口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刺客!”

说完,皌连景焰拂袖离去。留下吹胡子瞪眼的萧允抱着一团湿漉漉的绒毛站在流光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