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几天持续高温,整座城市像个大烤炉。
LYH、LYN、LYD相继出事,商圈有传闻,很快就会轮到LYS和LYG了。
都说锡北国际要到头了。
“客户资料不用留备份,”戎黎说,“全部毁了。”
何冀北没有反应。
戎黎叫了声:“冀北。”
他还没有反应。。
戎黎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他回过神来:“抱歉,刚刚走神了。”
戎黎倒是头一次见他心神不宁:“你有事?”
何冀北今天戴了副眼镜,他平时并不戴眼镜:“没事。”
戎黎看了眼他眼角的红痕,眼镜是用来挡痕迹的。
应该是私事。
戎黎不过问他的私事,继续刚刚的话题:“客户资料不用留备份,都毁了。”
“好。”
“江州那边呢?”
戎黎以前管事的时候,在帝都得罪过不少人,LYS和LYG整顿好之后会迁到江州。
何冀北说:“都安排好了,部分业务已经迁过去了。”
“剩下的按原计划的时间进行。”
“行。”何冀北问戎黎的意思,“之后要不要安排上市?”
“不上市。”
“你会回来接管吗?”
“你管吧。”戎黎没什么雄心壮志,更不缺钱,而且他还要给徐檀兮做饭,没时间也没兴趣搞事业。
“你还要继续当老师?”
“嗯。”
何冀北觉得有点可惜,但也没多说。
谈完事,何冀北从医院出来,他那辆车牌三个5的沃尔沃停在了路边。
他上车。
高柔理在主驾驶:“何总,刚刚建林的周总打电话过来,问您周六晚上方不方便约个时间。”
室外三十多度,何冀北穿着黑色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像个禁欲的斯文败类:“不方便。”
“好的。”
高柔理开车上路。
何冀北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睁开眼:“高秘书。”
他坐在后座,内后视镜里映出了他的脸,很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眼角上的红痕在他脸上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高柔理兢兢业业:“何总您说。”
他叫完人,又不说话。
高柔理也默不作声,把不太对称的袖子整理对称。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
何冀北开口了:“昨晚我没做措施。”
他眼角那个痕迹是她挠的。
昨晚第二次的时候,他弄得重了,她用手挠了他。
高柔理短时间沉默之后,拿出了她平时作为万能秘书的周到体贴,以及耐心大方:“何总放心,我吃过药了。”
不闹,也不要钱,就好像事情没有发生过。
这个女人非常奇怪,何冀北在心里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他和高风芯片的老总在会所谈生意,高柔理作为随行秘书,也在场。
那位老总对价格不满意,不想降价,又想拿下案子,于是就剑走偏锋,想来个美人计,让两个如花似玉的女秘书去给何冀北敬酒,私下还让人点了有催情效用的香氛蜡烛。
何冀北什么场面没见过,镇定地让高柔理先出去。
二十分钟之后,他出来了,西装整齐,手里拿着合约。老总和他的两个秘书还在里面欲仙欲死,完全不知道自己签了一份霸王合约。
何冀北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只有眼睛有点红:“走吧。”
“哦。”
高柔理跟在后面,脚步有点飘,高跟鞋的声音不整齐。
如果没有强迫症的话,何冀北还算个比较好相处的老板:“你不舒服?”
高柔理眼睛很潮,脸也红:“嗯。”
这一声“嗯”,有点难耐。
何冀北想着她刚刚也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也闻了点蜡烛香,就在会所开了间房。
他把她送到了房门口:“你在这里休息,休息好了再回公司。”
她和平时不太一样,梳了中分的头发乱了点,似乎不那么刻板正经了。
何冀北帮她开了门,然后把钥匙给她。
她没有接钥匙,张开手包住了他的手背,抬着头,眼睛里像下过暴雨,她舔了舔唇:“你渴不渴啊?”
有点。
虽然他身体里有抗药性,但毕竟也闻了那么久的催情药。
高柔理不等他回答,或者不在乎他的回答,她自问自答:“我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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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了二十多分钟,到极限了。
她抱住何冀北,吻了上去。
何冀北一时懵了。
就几秒,她舌头就钻进去了,是何冀北从来没尝过的滋味,以至于他被吮吸了几口才回过神来,推开贴在他身上的女人:“高秘书。”
他手摸到了她的腰。
好软。
高柔理抗药性极差,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眼睛湿润,迷迷瞪瞪地瞧着对面红红润润的嘴唇:“嗯?”
她手还抓着何冀北腰间的衣服。
何冀北推她的手:“把手松——”
她把手按下去了。
然后,火势起来,把人彻底烧疯。
何冀北是个男人,正常男人,闻了催情香氛的正常男人。
于是,一晚上荒唐。
翌日,很燥热。
何冀北醒的时候,枕边已经凉了,他身上全裸,睁着眼让脑子缓缓。
咔哒。
高柔理推门进来,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就是皱了,雪纺衬衫配包臀裙,标准的职业女郎:“何总,您醒了。”
何冀北坐起来,被子盖在腰上,眼角被指甲抓了两道红色痕迹,他破天荒地不自在。
他冷静了一下,决定用支票解决,但还没等到他开口——
“您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放在了浴室。”
车里有何冀北备用的正装。
“体贴”的高秘书忍着不适去外面超市买了男士内裤。
她看了看手表,已然进入了工作状态:“现在是八点零九分,您八点半有会议,应该会来不及,需要我帮您改会议时间吗?”
就这样?
何冀北看了一眼床单上那抹血迹,整个人都有点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