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梅特涅假惺惺的握住冯.俾斯麦的手说:“与俾斯麦阁下的交谈让我受益匪浅,希望能够在德意志邦联议会上再与俾斯麦阁下进行详细的畅谈。”
俾斯麦同样也使用标准的外交式微笑说:“亲王阁下的言论对于普鲁士与奥地利之间未来的道路是有意义的(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普奥两国的未来将会是一片光明(战争)。”
冯.俾斯麦面带微笑亲自将梅特涅扶上了马车,并且嘱咐理查德.梅特涅要照顾好梅特涅亲王。木讷老实的理查德.梅特涅只能对冯.俾斯麦的话频频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梅特涅老先生是冯.俾斯麦的父亲。
理查德.梅特涅跟随着父亲一同坐上马车,冯.俾斯麦嘴角依旧挂着微笑目送梅特涅父子的离去。
马车渐行渐远后,冯.俾斯麦这才收敛笑容面色阴沉的回到普鲁士普鲁士大使馆。
显然标准式的外交会务普鲁士与奥地利根本没有达成任何有用的意见,双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加加深了矛盾的冲突。
梅特涅妄图利用奥地利掌握德意志的大势逼迫普鲁士就范,俾斯麦妄图利用普鲁士的军事实力破除奥地利的大势。
“在别人的体系下对决,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进入法兰克福开始,俾斯麦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这种恶意是并不是某一个人所带给他的,而是整个德意志带给他的。奥地利领导下的德意志邦联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德意志邦国妄图挑战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地区的领导地位。
普鲁士王国在奥地利帝国的体制下行动,就如同一位工人党妄图利用议会斗争变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一样的可笑。
邦联体系下普鲁士根本不是奥地利的对手,更别说俾斯麦的外交对手还是一个滑不留手的梅特涅亲王,年龄的增长并没有让这位亲王的智慧蒙尘。
从伦敦回来的梅特涅亲王舍弃了华丽的词藻,舍弃了勾心斗角的宫廷外交,重新以一个外交官的立场站在欧洲大陆的舞台,他的经验、他的老练远远不是俾斯麦这种才进去外交体系还没几年的外交官所能媲美的。
俾斯麦在与梅特涅的交锋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如果说施瓦岑贝格的外交战术就如同惶惶大势一般直接碾压对手的话,梅特涅的外交战术更接近贴近润物细无声的手法,他会在你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积累力量然后一边卸去敌人的防备,一边又打向敌人。
普鲁士能够买1815年到1848年期间被奥地利死死压制,其中一半的功劳要会归功于梅特涅。
如果不是1848年突如其来的大革命,普鲁士还不知道要被奥地利压到什么时候。
“我还查的更远!”冯.俾斯麦自嘲而坚定的说道:“不过,我的优势就是比梅特涅亲王年轻。”
……
马车上的梅特涅亲王同样也在回味这场交锋,不得不说冯.俾斯麦看似鲁莽的外表下拥有者一颗狡猾的心灵。
只不过这一场在法兰克福的外交战争注定不是在同一水平竞争,不论从大势还是从经验上来说梅特涅都在俾斯麦之上,但是梅特涅缺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父亲,你怎么了?”理查德.梅特涅同样也看出了父亲的忧虑。
“理查德,你认为俾斯麦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梅特涅开口说道。
理查德.梅特涅木讷的回应:“一个鲁莽的容克。”
理查德.梅特涅并没有继承自己的父亲敏锐的外交天赋,他只看到了父亲在与俾斯麦的交锋之中占尽了上峰,俾斯麦只能试图利用粗鄙的战争手段来挽救他的“糟糕”的外交。
“唉!”
面对理查德.梅特涅的回应,梅特涅只是一声叹息之后就没再说话。
对于俾斯麦说的那样,一个外交家的舞台总是伴随着一个国家的军事实力而上涨或者下落,外交官只是一个国家军事、政治、文化、制度的抽象体现。
如果奥地利的国势衰弱了,即使是再怎么英明的外交家也无法让知道衰弱的帝国重新站在欧洲的大舞台。
暗杀从来不在梅特涅的考虑范围之内,一个俾斯麦根本无法决心整个普鲁士王国的未来,就像梅特涅走后就会出来一个施瓦岑贝格一样,暗杀俾斯麦成功之后,另一个俾斯麦同样也登上了历史。
“调转车头,我们去汉诺威使馆!”梅特涅下达了命令。
马车夫在梅特涅的命令下迅速调转了车的位置,承载着梅特涅父子一同来到了汉诺威使馆的大门口。
前往法兰克福议会的汉诺威使团的领导是汉诺威外交大臣,同时也是梅特涅在担任首相期间的老朋友。
两位老朋友一见面就相互拥抱了后,汉诺威外交大臣热情的询问梅特涅最近的情况。
“老朋友,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普鲁士王国一直在费尽心思的妄图挑战奥地利帝国!”梅特涅略微有些伤感,“奥地利帝国一直在试图稳定德意志地区的秩序,普鲁士王国却一再挑衅奥地利帝国,妄图制造德意志地区的不稳定因素。”
汉诺威外交大臣坦然道:“这一次我奉陛下的命令前来,就是为了询问奥地利帝国的态度。如果奥地利帝国愿意对付普鲁士王国的话,汉诺威将会帮助奥地利帝国维护秩序。”
得益于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的影响力与口碑,即便是汉诺威这样的北德意志国家也选择帮助奥地利帝国。
对于汉诺威王国来说,比起奥地利帝国它更加害怕普鲁士王国。东西普鲁士分离的情况下,汉诺威王国就像一个卡在喉咙的鱼刺一样,保不准哪一天普鲁士王国就会将汉诺威王国咽下去。
德意志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让汉诺威王国有些恐惧,站在奥地利帝国一边起码不用担心被吞并,普鲁士可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