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南从茶楼出来就叫了老疤和小盖商量刚才林成说的情况。小盖这人就是一根筋,就是跟着赵庆南混,小盖混出头的时间不长,但是也是烟威道上鼎鼎有名的大哥级别人物。是赵庆南手下头号敢打敢拼的马仔。
而老疤虽然也是以狠出名,但是毕竟现在年龄大了,年纪大的人都怕死,老疤也不例外,但是有一点,这样的人别触动他心底那根筋,要是这根筋触动了,这样的人才是最狠的。赵庆南跟老疤是过命的交情,对自己也不错,现在有人拿赵庆南开刀,就是拿老疤开刀。
王卫是海洋大学高材生,从来没进过派出所,更别提被带走协助调查了。也不知道王卫的这个领导认识什么了不起的人,举报者反而成了污蔑者,在那个法律不健全的时代,污蔑领导就是大罪,公安机关那时候都是私刑泛滥,到处运用私刑。
王卫进去就被拷在暖气片上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可把王卫折腾惨了,躺着抻胳膊,站着就累,坐不能坐,睡不能睡。
第二天,警察终于来问案了,“你污蔑领导了,听说?”
王卫一哽脖子,“没有,是他贪污了。”
“你胡说,看来你小子看来还是没有想明白。再去蹲一晚上吧。”
就这样王卫一连蹲了五个晚上,问他是否污蔑领导,王卫死活不承认,第六天,派出所来讯问他的那个警察说,“在你单位宿舍里搜出白砂糖2袋,还有废铁二百多斤,肯定是你盗窃单位物资,损公利己。”
不管王卫怎么辩说,都没用,最后由糖酒公司提起上诉,法院判决王卫盗窃公司财物罪名成立,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虽然污蔑不能给王卫定罪,但是盗窃足以立案。
在看守所的三年彻底改变了王卫的一生,罪名没被定罪,叫看守所。罪名成立那就得去劳改队了。
王卫就在开发区的第三监狱服刑,刚进监狱,是王卫的噩梦的开始。监狱这地方,好人哪有去的,不过王卫是个例外,从小到大的王卫没做过什么坏事,偶尔的一件就是小时候偷了邻居家的五六个萝卜,但是对于孩子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事。
监狱最上风头,隔厕所最远的地方是牢头呆的,最靠近厕所的地方是刚进来的不老实的人呆的。
其实王卫进来没什么不老实,只是性格上刚强过了份而已,在里面的这些人看来,性格刚强就是不老实。
刚进来的犯人首先要拜老大,也就是牢头,监狱里钱是很好用的,在里面要么有钱,要么能打,要么就老实,这几样要是都没有,那就是被调理的货。
钱不能在监狱里直接花,但是有钱是可以买东西的,在监狱里没人都有一个卡,家属来给送的钱,都在这个卡里,这个卡可以买东西,里面的东西那是贵的很,最紧俏的就是火腿肠,德州扒鸡,香烟这类可以恒温保持的食品。
王卫刚进来就是被调理的,本来他心里就很不服气,到现在还迷糊着呢。明明自己一点坏事没干,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根本没人给王卫考虑的时间,王卫一进来,就被要求孝敬老大,王卫是要钱没钱,要好吃的没好吃的。更不是个能打的人。
看王卫实在是拿不出来吃的用的,先是被暴打一顿,然后王卫就要求去厕所喝马桶水。王卫不喝,就打,监狱的人听见声音,过来看了看,王卫本以为无辜挨打,有人给自己主持公道,哪知道狱警过来只是说了句,“小点声,注意影响。”于是王卫就继续被捂着嘴打。
王卫就一直不喝,大家也就一直打。最后还是牢头看王卫被打的不行了,才叫人停止。
监狱里的头十几天,王卫还是硬骨头,开始还抗的住,但是越到后来越是扛不住了,谁能忍受天天无缘无故的挨打?于是王卫妥协了,这次妥协也是王卫性格转变的开始,从以前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到现在逆来顺受。
监狱这个环境改变了太多人了,再有棱有角的人进去,出来都得流光水滑,都被磨成了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