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与格纳斯二人心有灵犀,此时的腾格尔斯所率领的留守舰队,还真就如格纳斯二人所担心的那般遇到了麻烦。
而且这个麻烦还不小,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生命之危了。
原来,就在菲利普离开贝壳岛之后,腾格尔斯所率领的留守舰队也跟着来到了此岛,他在得知一切事宜都已办妥之后,又见贝壳岛上部落十分恭敬,便在留守三日之后,随之再次启航朝着下一个补给点也就是尼库瑙岛进发了。
可恰恰就因为这三日缘故,他们好巧不巧在茫茫大海上撞上了一场大风暴。
当时,天刚刚黑下来,虽然李江曾经教过他们夜晚靠着北极星航行,但因为时间是在太短,所以腾格尔斯却并未掌握这等本领,因此,腾格尔斯只得让舰队暂时降帆。
然而就当降帆的那一刻,风暴来了!虽然他们应对及时,但还是被大风暴摧毁了三艏船的船帆,使得舰队之中三艏福船只能被大浪拍打被动飘向了未知海域。
如此一整夜之后,海上的大风暴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天也渐渐亮了。尽管腾格尔斯在统计伤亡与损坏物品时,发现三艏福船仅仅只是损坏了船帆,而人员也只失踪了一两个人,算得上不幸之中的万幸。
但与此同时,他却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因为此时的舰队似乎偏离了原定航线。
毕竟按照预定航线图,前方不远处应该有着一处小岛礁的,可是现在不仅小岛礁看不到,就连舰队到底处于何方海域也不知晓。
“船长,这可如何是好?吾等虽有巫尊赐予的六分仪,可此物只有菲队长与舰队长会用,而且即使吾等会用,知道在哪,可吾等并不知准确航线......!”甲板上,一旁的副手对着腾格尔斯沮丧言道。
而此刻,腾格尔斯望着正修补船帆的水手,脸色倒是略显平静,对于副手的话,他仅仅只是朝他挥挥手,示意他暂时冷静冷静,而后说道“别慌!先修补好船帆,而后吾会召集其他两位船长再做计较的!”
其实此时的腾格尔斯心中也着急,但他知道,身为分舰队舰队长,如果表现出急躁,肯定会影响士气的,因此他只能故作镇定,安抚着着急的大家。
不过此时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舰队安全与生存问题,他只是担忧如果他们不能按时到达预定的补给点与格纳斯他们汇合,恐怕会影响后续的计划,而一旦影响了后续计划,那对于李江给他们定的期限肯定会超过的,到那时,他可真就辜负了李江对他们的期望了。
一想到就是因为自己才导致计划超过了预定期限,他便十分内疚,觉得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连累整支舰队的。
因此,此时的他在着急之余,也下了死命令,让随行工匠指导水手们无论如何都需尽快修复好船帆,而后以最快速度找到预定航线,并尽快与格纳斯汇合。
如此很快一晃半日过去了,水手们经过奋力抢修,总算将受损的船帆给修补好了,看到这一幕,腾格尔斯心中不免一阵庆幸,他觉得这得多亏了福船上原本就准备着好几套船帆材料,否则在这茫茫大海上,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修好了船帆之后,腾格尔斯便拿出简陋的罗盘指南针,确认好方向之后,他立即下令舰队全体向着西方航行,他觉得就算不知道舰队到底身在何处,但他们最终目的地还是西方海域,所以向西绝对是没错的。
对于这个决定,其他两艏福船的船长虽然还有些不同意见,但是他们也没有更好办法,所以只能听从腾格尔斯的命令,一同向着西方海域航行而去。
但腾格尔斯却并不知道,其实这场暴风雨不仅将他们的舰队吹向了西方,而且还直接越过了尼库瑙岛,到达了贝鲁岛附近海域,可以说,此时的他们其实已经超过了格纳斯与菲利普二人所率领的舰队。
如此一来,他们虽然向西可以到达目标补给岛屿,但却并不会跟菲利普与格纳斯二人所率领的分舰队汇合。
而且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航行到贝鲁岛北部海域时,他们发现前方突然冒出了许多黑点,通过六分仪上的望远镜查看,腾格尔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此刻就在前方几海里开外,几百艏独木舟拥护着一艏与他们福船相仿的海船,正朝着他们而来。
“快!通知甲号信号旗手!朝另外两艏船打出旗号,让他们即刻向吾所在船两侧靠拢,呈雁字作战阵型!乙号信号旗手,升战斗旗!吹响作战号声!”
腾格尔斯冲着一旁副手大喝一声,而后,他即刻站到了甲板高台处,卸下六分仪上的千里镜准备指挥作战。
此刻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以防万一,他直接将一字长蛇阵型改为雁字作战型,三船呈倒立品字形,两船护卫两侧,他之船则坐镇中间,全力并正面迎上去。
他非常清楚,那些独木舟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无需重点关注,目前最要紧的是干掉独木舟所拥护着的那艏与他之船相仿的海船,这才是关键所在。
而此时,其他两艏船原本在腾格尔斯所在福船之后,与之呈一条线状,当战斗信号旗与其他信号旗挂上之后,两艏船的船长很快便看到了信号旗手打出的信号,二人尽管还未看到敌人,但是他们也不敢怠慢,立即下达了作战命令,听从腾格尔的指挥。
如此三艏船在短短半刻钟时间内便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而此时双方舰船已经不足两百步了。
两百步,也就是大约三百五十米至三百八十米左右,这么短的距离,双方都已经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了。
很显然,此时此刻,双方都已经察觉到了对方便是敌人存在了,尤其是那几百艏独木舟所拥护着的海船之上,其甲板上早已是人头攒动,领头之人虽然长得比较粗犷,但身上却穿着丝质衣袍,腰胯一弯刀,丝质衣袍内部还身着金丝甲胄,一看便是一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