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风不止

不错吗?

京二再上下左右瞧一眼,可是,纵然他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最擅于掩藏情绪的云初此时此刻的内心真实想法,与情绪,只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不说话了,反而拍拍自己的马,“这可是我在周城逛了几圈寻到的好马,你要不要坐一坐。”本就容貌出从的男子,锦袍玉色,这般一招手,倒是风流十足。

云初却笑了笑,眼底光色明亮,“就算我同意,太子也不会同意。”

“云初你怎么就这么听话。”京二有些嫌弃的看着云初,大有一副,你以前不这样的表情。

云初却不怒,也不愠,泰然自若的看一眼景元桀,反而笑得还更温柔了些,“他是我未来夫君嘛,我当然要照顾他的感受。”

“不骑拉倒,跟个大醋坛子在一起,你也不怕酸得慌。”京二这心里憋屈着,感觉这二人联手,纯粹就是要虐死他的节奏。

“懒人才坐马车。”

“我本来就不勤快。”

“你……中太子毒,无可求药。”京二觉得云初不上道。

不过,云初却在这时偏头看了眼景元桀,眼神示意,“你做什么了,京二很不爽你。”

我需要做什么?景元桀的眼神很淡。

好吧,云初嘴角抽抽,纯粹就是多此一问,不过,看着京二,戏虐之意十足,“哎呀,我看你昨晚可是跟着太子说很多好话的,现在又好像说,太子……不好……”说话间,笑意盛盛。

京二声音一噎,当即偏开头,一夹马腹打马儿往前走去。

“小姐,我们上马车吧。”这时,一旁的知香忍着笑上前道,京二公子也是多出类拔粹的人物啊,却总在小姐面前吃鳖。

云初也笑着点点头,不过抬眸间,看到知香,眸色却是轻微一暗,“知香,你没睡好。”

“有吗?”知香当即有些心虚的捂着脸,然后,指尖还下意识的抚了抚唇瓣,“没,没有啊,睡得挺好的。”

“那你的嘴唇怎么这般红。”

“啊,真的吗,不可能啊,今早起来我照过镜子啊。”知香一急,当即有些恼怒的看向一旁的路十,都是他的好事,昨晚,亲得她嘴都疼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把他赶走。

而一旁,原本站在景元桀身后的路十此时面色也有些发窘。

不过,知香,很快反应过来,都一夜了,她唇瓣都不痛了,怎么可能会有痕迹,这一看云初,却见其正满含深意的笑着看着她,当即嗔怨,“小姐,你太坏了。”

“嗯,我家的小知香长大了。”云初却很欣慰点点头,生怕知香的面色不够红,又道,“可以出嫁了。”

“小姐你乱说。”知香这一下羞得脸都红了,看下四周,头都快低到腰际了。

云初却一把把她给提拉过来,声音清亮,“不过,要嫁,还得你家小姐我,先嫁。”

“不害臊。”云初话刚落,冷不丁的一旁有些破坏气氛的声音传来,云初偏头,看向此时也正骑在马上,站在马车最后面的,方才一言未发的青安,挑眉,“我救了你,你不知恩图报,不是更害臊。”

“是太子救的我。”青安偏头,表示,一点不领云初的情。

云初也无所谓,摊摊手,“自欺欺人这种事,你乐意就好。”

“你……”青安失言。

“走吧,上马车。”这时,景元桀已经向云初支出手。

云初走近景元桀,没伸出手,反而有些抱怨,“没看到青安和京二都欺负我,你不帮忙?”

景元桀低眸看着云初,看着她此时红润润的小脸,看着那波光宛转的眸子,声音轻缓,“你一人,足矣。”

好吧,确实,她这方便的战斗力不错。

“小姐,你一会儿坐外面,看看风景。”知香这时主动道。

云初点点头,又细细看了了眼知香。

虽说,从方才和知香一走出来,空气中,她就已经感觉到知香和路十周身散发的粉色小泡泡在空气中发酵,而已经经历过情事的她,自然也觉得知香今日有些不一样的了,可是,从这种粉色的氤氲的小泡泡中就是觉得还有别的什么不对劲,那种,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怎么了?”云初虽说只是发愣一瞬,可是拉着她手已经上了马车的景元桀却感觉到了,当下转过头,轻声问。

云初的眼神这时已经收回,摇摇头,“没什么。”估计是昏迷六日后遗症,又一下子舍不得知香以后迟早要归别人了。

“你早点嫁过来,他们二人的机会很大。”景元桀这时却笑了笑。

云初瞬间反应过来,侧眸看向景元桀,“你这是变相的求婚?”

“可以这么认为。”

“砌。”云初偏头,傲娇的错过景元桀自己当先钻进了马车,帘幕落下。

姐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景元桀看着云初傲娇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如雪容颜难得的缀了人间争,然后,又看了看后面谢余生的马车,然后,余光,却又朝知香和路十方向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一瞬移开,也进了马车。

而一旁的路十这才抬起头,方才两位主子说话都没有避过他,他这是……

而此时,知香也走了过来,她可不想进去面对太子,太子,只有小姐这样的人才能驾驭住。

然后,空气中与路十对视一眼,知香最终别扭的跺了跺脚,从在了马车前面另一边。

一行终于出发。

一路直至出了城门,都很安静。

只不过,出城门往前刚行了几百米之后,广阔宽道旁,便见一中年男子在那里等着。

身着便服,只带着一个随众,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

云初撩开窗帷,看向前方,这才偏过头看着景无桀,“来送你?”

景元桀却没有点头,而是看了眼云初,眸光朝外一点,这一点,云初瞬间反应过来,然后,就在这时,云初便听到身后那辆马车的轻微动静,紧随着,云初看着,谢余生姿态孑然的错过他和景元桀的马车,向前走了去。

“这个城守大人,竟然是来送谢余生的。”云初是真的很吃惊,昨夜她那般侃侃而谈,也确实知道这个城守大人背后有人,可是她一度以为是景元桀,却没曾想……

“周浩是谢余生举荐的。”景元桀迎着云初疑惑的眼神,给她释疑。

周浩是周大人的名讳云初知道,不过,云初这下看着景元桀,不但没释疑,却更疑惑了。

谢余生可是襄派二长老,而且,经过离歌最之前刺杀她之事,她也算是猜到,皇后与襄派有着不一样关系,所以曾经,才会把太子带到襄派,但是,显然的,皇上并不喜欢襄派的存在,不管,皇上曾经对襄派是个什么心态,可是如今,却已经有了毁掉襄派的意思,所以,当初她才会在皇上背着太子将她掳走想杀她时,以她出京乱掉襄派为交换,所以,也才会真的忽悠住太子,瞒天过海,顺利出京。

可是……

“景元桀,你老爹应该不知道吧。”云初偏过头看着景元桀,心里突然为皇上掬了一把同情泪,这么腹黑强大的儿子,将对手举荐的人放在这里守着虽不算最大,却极其重要的诚池,这……

景元桀显然对皇上不感冒,凝视着云初,眉目一瞬深了深,声音很平缓,“谢余生除去襄派二长老的身份,他只是,谢余生。”话落,景元桀的眸光又动了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云初却好像大概明白了,不再说什么。

谢余生为襄派二长老,并不一定是他所愿,为名利而累,太子身为大晋太子,也并非事事如人意。

谢余生举荐周浩时无关他是襄派二长老,无关他与大晋可谓是有些对立的身份,只是,单纯的给太子引荐这样一个可以担此此重任的人而已。

而且,云初清楚的记得,之前,谢余生是余生时,曾经说过,当年,景元桀差点死在他手里,还说过,太子亲眼看到他变化……

当年,太子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变狷狂,那……

鬼葬林,当时,谢余生虽不是刻意提过,可是从他言语中也可以推敲出,能把人逼成鬼,逼成魔的人的地方,是何等的魔鬼地狱。

这样的两个人在那里相遇,在那样的时候,都是几岁的孩子,在那样的地方,最后,景元桀毁了鬼葬林,那时,太子五岁。

这两人这矛盾的交情……

景元桀不喜襄派,她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而谢余生,到底是喜欢,还是……也不喜欢。

车厢里,一瞬安静下来,而且前方一贯最于闹腾的京二这下也难得的安静等候。

天高云白,大道无尽,绿茵如丝,清风送爽,难得的平静。

一旁,青安不知何时,明明是对云初看不惯可是却不知是主动还是不知不觉的夹着马腹已经紧靠在了景元桀和云初的马车旁边。

“小姐。”这时,暗处一道声音传来,终于打破这份安静,是律严。

云初看看一旁的景元桀,对着暗处轻轻嗯了声。

“传来消息,良辰郡主安全,正在回北拓的路上,还有,明家家主明萌萌带着人原本已经要到襄派,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而转道南齐。”律严一五一十道。

云初点点头,又道,“京中可好?”

“小姐放心,律戒传来消息,翁老前日去给香姨娘把过脉,香姨娘自从解了体内之毒后,没什么异常,大人孩子都好,云王爷也很高兴。”

他又要当爹了,当然高兴,云初不以为然,从头到尾,对这个爹都不太感冒。

而暗处,律严的声音继续,“还有……”律严说到这里顿了下,须臾又道,“皇后与皇上相安无事,皇后整日待在甘露宫,没什么异常。”

云初点点头,示意律严退下

然后,云初这才看向是景元桀,“明家与襄派关系极好,每月去一次,并非玩玩而已,怎么可能就要进家门了就转道,就算明家多也要给南齐面子,参加选妃大典,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啊。”

景元桀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可能,大长老并不在襄派。”

“不在?”云初拧眉,整个襄派,可都是由大长老掌控的,他不在?

等等。

虽然,云初承认景元桀比她厉害,比她手段要高明,探取消息的法子可能比她还要快速,可是,她的暗卫也不弱,尤其是律严,沉稳又缜密,照方才的话来说,分明是没收到了一丝大长老不在襄派的消息,而且,景元桀虽说是“可能”,但那语气,却基本上已经百分百确定了好吗。

“谁给你传的消息?”云初原本与景元桀相对而座,此时直接身子凑了过来,逼近景元桀的眼帘。

“范宁心已经到了襄派。”景元桀凤眸微动,很诚实,很坦然。

云初却拧了拧眉,虽然有些猜到,可是,范宁心这么就快就回了襄派?

“范宁心身为襄派圣女,自小血与襄派药池融合,所以,距离襄派越近,其本身力量就会越强,自有他法加快速度。”景元桀一字一句,轻轻的给云初作着解释。

云初这才点点头,范宁心本来就不弱,她是知道的,不过,这襄派的药池,是有多厉害啊,待处理好南齐和良辰的事,一定要,见识见识。

可是,事情是清楚了,云初面上却有遗憾之意,“如此好时机,二长老已经与我们达成合作,大长老又不在襄派,只是时间来不及,不然直捣襄派,倒是真的轻而易举。”

“有谢余生这个后门,不急。”景元桀抬手抚着云初的头发,是真的一点不急。

有些事,非一躇而就。

云初一笑,倒也是,此次出来,虽然很多事有些意料之外,可是收获也不错。

“景元桀,南齐四季如春,到处花开,花种比之大晋还在多不胜数,就当蜜月吧。”许久,云初突然道,话落,觉得这样悬着脖子也挺累,当即退后。

不过,却没退回去,而是腰间一紧,然后,眼前场景微微一晃,再然后,云初像个小孩子般的坐在了景元桀的腿上,后背,抵着景元桀紧实的胸口。

还抱得,如此紧。

“景元桀,这是马车,外面有人,而且……”

“所以,我忍了这么久。”不待云初话落,景元桀便凑近云初的耳根处,声间不过这一瞬间便明显的低哑几分。

云初瞬间无语,好吧,感情,方才那般君子的与她相对而坐,不过是,想忍,又怕自己那啥,所以……

“扑哧。”云初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曾经高山如雪生人勿近的太子啊,这般急色……

云初以手捂唇,微微偏头,压着声音道,“景元桀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太子妃昨晚不够,想再来一次。”景元桀面色不动,凤眸里却转过一丝极亮的光束,看得云初怔怔,这厮真是……明明在说着如此狎昵的话,却偏偏生生给人一种听到圣经虔诚之感。

不过,昨晚……不够?是什么鬼?

靠,她就说昨晚有问题。

而且,看景元桀这表情,很诡异啊。

“昨晚,干嘛了?”云初眼神都抽紧了,虽然,那啥,可是,这种不清不楚,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让人着急,而且,因着前世的各项强硬训练,对一般的药物,她是完全有能力承受的,更不可能像昨晚那种,断篇的今早什么都不知道的现象。

可,问题就是,她确实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景元桀面上有笑意,一手摸摸云初的头,一手握着她的一只手,轻揉慢捻,声音幽缓,“昨晚那酒叫半仙酿,饮完一壶之人,武功极高者,睡一日两日,一般者,至少,要睡四日。”

“什么,那……”云初瞬间咬牙切齿,她得找谢余生,当然,还在京二,竟然……

“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所有,没有阻止。”景元桀又道,在云初的唇瓣上轻轻一吻,“在没有查清楚你昏迷的原因前,不要再大力的使用雾法。”

这么温柔的眼神与语气,云初的怒火一瞬便退了。

“不过,诱你喝酒的人,确实不对。”景元桀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在云初心中有着好映象呢。

当然,他成功了。

云初咬了咬牙,眸光碎碎亮,“这事,我记下了。”

“太子妃英明。”

“当然……不过,那你昨晚,我昨晚……”云初还没问清楚呢,而且,看这厮这表情,她觉得,不太好……

“睡得很安静。”然而,景元桀却道,容色很真诚。

云初放心了。

“不过……”景元桀又道。

好吧,她就知道,景元桀最会让人的心坐过山车。

“你说吧。”

“你主动抱着我,很紧。”景元桀道,说话间,握着云初的手紧了紧,似乎,要将云初的的揉进自己的骨血似的,不疼,却,异样的温柔。

只是这样,也还好,云初大大松一口气。

“还主动的脱了自己的衣服。”景元桀的声音在车厢内,低低响起,响起……

“还脱了我的衣服……”

……

好吧,云初已经没脸见人了。

看着云初垂在面前的毛绒绒的脑代,景元桀的唇角却露出丝丝扣扣雪花初晴的笑容,一瞬,车厢内都为之一亮。

他如果不是天生对酒不作用,喝下这半仙酿也是要醉上至少一日的,醒来也必定会头瞎无力,可是云初只晕了大半夜而已,而今早起来,精神很好。

而且,在那样的晕睡之下,他给她脱衣衫,她竟然还下意识的推阻他,直到,他说,他是景元桀,云初才松开了手,眉目渐软。

她的防备心如此重,他却不知,已经防到如此,可是这样防备的她,却早已经将他的名字刻至骨血,从来,为他,也只为他,敞开心扉。

“云初,我爱你。”景元桀一个吻映在云初的头顶,深深缱绻。

“哦。”云初在脑补自己昨夜给太子脱衣衫的场景。

景元桀又看着云初的发顶,眼底笑意明显,“没听到就算了。”

“什么?”云初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嗔怒,什么叫做她没听到就算了,这个景元桀越来越坏。

“秀恩爱够久了,周大人都走了。”而这时,外面传来正打马过来的京二的声音,

云初当然知道周大人走了,这方圆百里的动静,她只要稍集内力,用心凝听,便知道。

“我也要走了。”京二的声音在这时又传来,说这话时,好像,还有几分落寞。

云初闻言,当即一把撩开帘幕看着前方,已经拉转马头,看着她的京二,“你要走?”

京二见得云初这般好像有些着急的面色,面色亮了亮,还顺势的又颇有些遗憾,“哎,说来话长啊,我身为京家二公子,我……”

“行,那你一路顺风。”京二本来的演技是有的,可是刚还没演上手,便被云初一语打断,然后,云初很大义的抬手,对着他挥了挥,“再见。”

“云初,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好歹帮了你的忙,你怎么可以……没良心。”京二生气了,又看向景元桀,“你管管你媳妇。”

“我惧内。”景元桀平平一语,说这话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却让京二心头瞬间能挖出一口血,唇角抽得无与伦比。

“你离开去哪里?”见京二被打击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云初终于有了同情心,开口问。

果然,京二面色好上几分,自以为很是玉树临风的撩撩鬓发,“虽然,都知道我与太子关系好,可是到底,明面上,京家还是要给南齐太子面子的。”

“我知道十大世家此次都会去南齐,可你也不用分开走。”云初有些纳闷。

“京家已经来了人,我父亲也在,要办完京家一些事,才会赶去南齐。”京二似乎很无奈,似乎,对于他这个父亲无语。

既然如此,云初也不阻拦了,毕竟,京二是个最爱热闹的,如果不是有要紧事,也不会这么干脆。

“还有,我之前假扮你男子装扮时跟明萌萌说过,我会在南齐太子选妃之后去襄派,所以,你……”

“明白,走吧,话真多。”云初开始赶人了。

原来,关心是浮云。

京二愤了句,没良心,便一拉马缰,顿时,四蹄飞扬。的确是好马,不过多大功夫,一人一马便消失在水平线的尽头。

云初撩着的车帘的手却没收回,这才又看向一旁走过来的谢余生,天际穹苍下,他一袭青衣,清逸沉稳。

云初眸光凝了凝,“你也要走?”

“我是襄派二长老,此去南齐参加选妃的人选还在下一个城池等我。”谢余生倒是没有什么舍不得,一句话说清楚,对云初笑笑,又对着景元桀告辞一礼,“保重,不过,还是要悠着点,用多了,不好。”

强大的污神,云初一下子听懂了,面色不经意的红了红,这个谢余生……

“大婚一定请你。”云初还没反击,身旁,景元桀的声音传飘了出来,然后,云初清楚的看到谢余生眼底一丝落寞。

好吧,景元桀这厮,嘴真毒,还专攻人死穴。

“以后,生孩子,也请你。”太子又道。

果然,没有更毒,只有最最毒啊。

云初看着谢余生转身的背影,深谙这天理循环,一物降一物啊,不过……

“谢夫人……”云初开口。

谢余生脚步顿住,转回身,看着云初,“我从不欠她。”答得实在,而没有任何感情。

云初面色复杂,确实,该欠的,该还的,谢澜生已经还了,余生,也已经还了。

而谢余和一话落,再看一眼云初,这才一跃上了一旁离歌拉过来的马车。

远远的离歌深深的看好了眼云初,这才一挥马鞭,马车纵行而去,不大一会儿了,也消失在前方天与地相接的水平面。

而空气中,因为方才京二离开而带走动的一阵气息之后,又是一阵轻微浮动,然后,归于平静。

这两个放哪儿都能掀起一阵天的人物,终于带着暗中的护卫,走了。

而天边,太阳也终于升了起来,层层金黄突破云层洒下。

方才看上去长长的队伍,如今,就只有云初,景元桀,路十,知香,青安,以及暗处的羽林卫。

“我们走吧。”云初放下帘幕,心中,竟然有些微不舍。

毛病,多悉善感的。

不过,她这种落寞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吻不待她反应,便落了下来。

太子表示,他真的忍很久了。

……

京二骑着马,一直走了老远,才停了下来,空气中一人立马现身,看上去,面上似乎颇为疑惑,“二公子,家主明明说让你直接去南齐与他汇合,为何你还……”

京二立在风中,墨发随风而起,玉致可爱的脸上又爬上了昨夜间的一抹沉沉,看着天际穹苍,“我知道,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当面问问京老头。”

那人闻言,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不解,“二公子你有事与家主传信不就……”

“得亲自问。”

“嗯,二公……”

“你这么啰嗦,改天把你嫁出去。”

那人闻方,面色一变,“嫁?”随即面色有些苦,“公子,我是男的,而且,身为京家人,此生使命就是保护你,不嫁。”

“嗯,那我娶你?”

这下,那人腿都有些软了,二公子以前也这样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可是说话还能让他的思维理解,可是现在……

果然是近朱者迹,近墨者墨,跟着云初小姐太久……

“不过,公子,属下……喜欢女人。”弱弱的声音,顿时遭来京二一阵鄙夷。

……

景元桀和和云初在慢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加快了行程。

“看天黑之前,能不能进入下一个城池吧。”这几天舒适惯了,云初还真不习惯住野外了,暗叹一句,果然这人啊享受惯了就伤不起,便对着车外路十吩咐。

“前方是秦城,速度快一点,天黑之前应该能到。”青安总是适时的出声。

云初觉得这青安也是挺别扭的,纯粹就是个综合纠结症的明显症状,明明都不恨自己了不怪自己害死兰姑姑,可是偏偏心里又觉得好像对她好就是对不起死去的兰姑姑时,这一言一语,情绪,矛盾得很。

她方才分明是在和路十说话好吧。

行,让他自个儿去纠结。

“律严,我哥哥还在南齐?”云初想到什么,对着空中问。

暗处,律严还没答话,马车外,路十便当先开口,“回太子妃,云楚公子前日就到了,如今极其低调的住在南齐京城的客栈里,没有离开。”

云初点点头,想偏头,可是,景元桀依然抱着她,她就这样坐在景元桀的前面,于是,偏头,便有些不方便了,搞不好,她这一动,引火烧身,擦枪走火,一会儿就……

嗯,在马车上那个,外面又有青安,知香和路十,她还真放不下那脸,所以,方才,二人那刹车,刹得……

“景元解,你说我哥哥如何就对南齐太子选妃来了兴趣,就算是之前传信说担心我,可是我现在都没事了,又有你在,他完全可以打道回府……”云初吸口气,说正事儿。

“可能,也想娶媳妇了。”景元桀的的唇瓣靠着云初的肩窝处,声音还带着方才压抑下来的情动。

这厮忽悠她呢吧,呃,不过,想想,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云初不承认,在空气中抛了个白眼,“你以为都像你。”

“我只是想娶你,天下皆知也没什么。”

这么不要脸又深情的话,得亏他说得出来,云初心头高兴,面上却又不以为然,“行呀,把戒指打造好了,再来个浪漫无比的求婚仪式,我就考虑考虑。”

“我已经命人看了婚期。”景元桀搂着云初腰的胳膊紧了紧,她的腰真的很是纤细,纤细得,他都生怕一个大力,伤到她,可是这样的明亮如花的女子,在他怀里坐着,看似小巧软柔,实则如她滑腻的肌肤般,却自有属于她自己弹力,她打动人的,打动他的,从来就不是她姿可倾城的容貌,而是独属于她梳云掠月下的自我特性。

“婚期?”然而,假意傲娇的云初却对这个有了反应,“哪天?”

“中秋前。”

“还有一个多月?”云初下意识便道,那模样……

“原来,你已经这般迫不及待。”景元桀失笑,看着云初一瞬间胀红的面色,抱紧她,“我比你更迫不及待。”声音低哑意迷,撩人心弦。

“你个臭流……”云初带笑的话未落,神色便是一变,下一瞬,景元桀已经抱着她直接破顶而出。

“咻。”一道利箭,穿云破月,堪堪的穿过马车前后外壁,再刺进了马身。

血,瞬间而红,转黑。

一切,不过是瞬息的功夫。

利箭之快,稍慢一瞬,下场……

云初面色一紧。

“这箭不止有毒,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路十看着已经一点一点倒下去的马,道,方才那一瞬,他也带着知香掠开了马车。

知香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跟在云初身边也早见过不少,此时,面色除了白点外,其他还好,去初见此,也放心了。

一旁的青安看了下四周,这才走上前,看着那只插进马臀的那只漆黑色的利箭顶端,不知在琢磨什么。

景元桀没说话,不管何时,他只要站在那里,便是安定人心的力量,更何况,在场的,是羽林卫。

“太子,利箭快而狠,方位角度都极其精准,发出亦毫无预兆,可见此人武功高强,而且,埋伏已久。”这时,方才紧随一同现身的其中一名羽林卫上前。

景元桀幽深有凤眸看了眼四下,点点头,容色清冷,“寻地安营。”

“是。”

哎,真得露宿了这下。

云初看着天际处似乎染上一片红的阳光,眸色,有叹,又一紧。

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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