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如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一个简单的感冒似乎还真的很严重,鱼骨这几天耳根特别清静,反倒不自然了。
借着在办公室整理档案的功夫,鱼骨抄下陈小如家的地址,死死地攥在手中。
中午刚一下课,他便第一个冲出教室,倒了几趟的公交才到,这个地方鱼骨刚刚在心底默念了很多遍,手中的纸条已经快烂了。
陈小如的家很容易就找到了,高高的大楼,犹如一个食品盒子,不愧是开超市的。
鱼骨在大铁门外转了好几圈,实在不知该以何名义进去,如果敲门,出来人他该说什么?如果见到陈小如,他又该说些什么?
此时,站在阳台上的陈小如已经注意到了鱼骨,仅仅一个背影,就足以让她高兴的蹦起来。
这时,鱼骨的手机响了,这个手机信号一直不好,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信号这么强!
“鱼骨,你在哪呢?”
“莫老师,有什么事么?”
“你马上回来一趟,上午你整理的档案中,怎么有一个同学的档案被人撕去了一半啊!”
“啊?”
“这些档案下午要交的,你回来一下吧!”
放下电话,鱼骨错愕地伸出满是汉水的手掌,那块几乎烂了的纸条的背后,的确是一位同学的档案!
无耐,鱼骨只好立即返回公交站处。
阳台上的陈小如,刚刚喜悦的心凉了大半,长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她是故意拖延不去上课的,反正自己成绩也不好,无所谓的,只是没想到的是,空欢喜一场。
三天没见到鱼骨,仿佛如同经历了三个世纪一样漫长,陈小如此时痛彻心扉!
林婉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桌子上的饭菜,是她早上做的,已经凉了。
张祥汉的房间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从早上林婉盈就没见到过他从房内出来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汉子固执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秦离不断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一点点,由清晰到模糊,最后只剩一滩血迹。如此重复,张祥汉的心如万箭穿心般难耐。
他想到了许多他们的曾经,也有许多不解的疑问,这一切把他弄的焦头烂额。
最终,汉子投降了。
他打开门,冲到卫生间,用冷水冲头,刺激自己的头脑。
林婉盈呆呆地望着他,有些不解的样子。
“我没事,一会儿我们出去吃吧!”
“哦,那不用了,我再把饭热一下吧!”
看到汉子坐在了沙发上,精神也逐渐恢复了许多,林婉盈如释重负。
张祥汉死死地攥住拳头,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在他心里,虽有许多不解的疑问,但他仍然不会放弃秦离!
中午过后,开始正常上课,所有老师都去开会,同学
们开始上自习课。
“鱼骨,帮我讲讲这些题呗!”
“好。”
张一佳拿了两本书又来找鱼骨,斜漠抬头瞟了眼,不屑的笑了下,继续摆弄手里的手机。
“鱼骨,晚上市广场听说有个篝火晚会,你……你陪我去呗!”
“这……有这个晚会吗?我怎么没听说?”
“有啊!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听别人说的,你就陪我去吧!”
听到张一佳的话,附近的很多女生都目光一致的投向了鱼骨。
鱼骨感到很不适应,但一看到张一佳红红的脸,刚到嘴边的话,又改口了。
“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久的!”得到满意答案的张一佳,高兴的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那些女生齐刷刷的“哼”了下,用鄙夷的目光瞪了下张一佳。
下课铃声一响,好多女生都围住了张一佳,她们等到鱼骨离开教室后,爆发出惊人的欢笑。
“真有你的,胖梨花!”
“死胖子,这次算输给你了!”几个女生纷纷从兜里拿钱给她,而张一佳却笑的像吃了蜜似的在数钱。
“喂,这次赌的太小了,晚上你敢赌大的吗?”
“那有什么不敢?赌什么?”
“赌……”一个女生在张一佳耳边嘀咕了一阵。
最后张一佳一拍桌子,她赌了。
他们说的斜漠全都听到了,如果在平时,也许他会拦住鱼骨,而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听到了也没有理会。
时间过得挺快的,那些女生个个都翘首以盼快点下课放学,而张一佳却肆无忌惮的梳起头来,反正也没有老师讲课,她现在很惬意的。
放学后,张一佳拉着鱼骨去了广场。
嘉儿回到自己家里,感觉早上像一场梦,似乎梁家明从没有回来过一样,空气中没有一点他的气息。
斜漠的妈妈安排下的任务,嘉儿没有办法违背,几天没有给他补课了。
嘉儿拿了瓶红酒,去了斜漠的家。
是他家阿姨开的门,刚一进来,就听到了钢琴曲,很好听,嘉儿上楼,走到斜漠身后,自己坐下。
“上门补课吗?”
“你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个学生。”
“哦?那你很像老师了?”
“呵呵……今天不补课。”
“那干嘛?”
嘉儿倒了杯红酒,喝了一口,说道:“告诉我你们的故事。”
“有这个必要吗?”
嘉儿莫名的笑了下,拿出有关斜漠的一大堆资料扔在桌子上。
斜漠斜看了下有关自己的,而且还包涵了她,赶忙拿过来,大概看了遍。
嘉儿看到他紧张的神情后,又说道:“我还没有看呐,我想听你说这个故事。”
斜漠沉默了,如果换成别人
,他一定会发疯,准确的说会发狂,甚至他的母亲也不可以提起这个故事,现在让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全盘托出,他茫然了。
嘉儿优雅的拿过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之后靠在摇椅上,注视着这个男孩,等着他的回复。
看着身旁的女人,斜漠退步了,他不可能沉默,嘉儿和秦离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女人,但却对同一个男人有相同的作用。
“好吧,我告诉你。”斜漠想过了,一个秘密无论过了多久,它都会被公诸于世,只要它是秘密。
“有零食吗?我忘带了。”嘉儿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没有这些……我并不爱吃。”
“哦,哦。”嘉儿又继续啃了一口苹果。
沉默了会儿,斜漠开始讲述,如嘉儿想的差不多,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秦离十岁的时候,姥姥去世了,她被送回到父母家,她的父母时常吵架,而且动静极大。秦离每次拿棉花塞住耳朵都不管用。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有人了!离婚!”
“离婚?你休想!狗才离呐!你自己还一身骚呐!还有脸说我?”
“臭女人,你不离,我离!不过我告诉你,离婚你得把离子带走!你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她!”
“凭什么我带?我这回也让你尝尝拖油瓶的滋味!”
秦离从卧室冲出来,站在父母中间,大声地叫嚷着:“我不要你们!既然你们不爱我,我又何苦留在这里?”
秦离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摔门出来了。
“走就走,她走了,你还少个负担!倒是便宜你了!”
秦离在楼道里站了好久,又听到他们吵的声音,等了好久,也没人出来找她。
秦离坐上汽车,从县城来到了B市。
第二天。
“小孩,你父母呢?”
秦离不想听到有人提到他们,低头不语。
“你饿不饿呀?我们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就这样,秦离跟着他们并回到他们的家。这对夫妻没有儿女,一直想收养个孩子,但却没有钱,走正规渠道根本不行。
“以后,你就跟着我们过日子了,你叫我们爸爸妈妈。你叫什么呀?”
“秦离。”
“那你以后就叫张离吧!你叫我一声妈妈呗!”
“我只叫秦离!”
她天性倔强,他们奈何不了她,只有叹气的份了。
“这孩子来历不明,而且性情古怪,留在我们身边有什么好处?”
“哎,老婆,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嘛!而且说不定这个孩子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啊!”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不太喜欢她!”
秦离躲在房外,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刚刚十岁的她,就已经无家可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