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闻言,李熠麟走到钱多多身旁,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你看,在宫殿旁边的那个是什么?”
“我看看。”李熠麟凑近看着,“哦,那个是四年前建的。”
“那个像极了烟囱屋,那个长长的烟囱还时不时地冒着白烟。”钱多多自言自语。“那里是什么地方?”
“晚上我们上岸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钱多多就是觉得那个白烟很奇怪。
“那我们得化妆!”卓不凡勾起嘴角。
到了旁晚,钱多多三人经过卓不凡的巧手都变成了送碳的工人,几人才得以朝那个建筑靠近。
“站住!”粗鲁的声音划过耳畔,“你们是谁?”
两把明晃晃的长刀横拦在眼前,两名魁梧的男子拦住了去路,周身着着闪亮的铠甲,看来是看门的武士。
“哦,我们是来送碳的。”钱多多指了指身后的一车煤炭。
“车子就留在这里,立刻离开神殿圣地,不许靠近!”武士可没那么好说话,挥舞着长刀。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钱多多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后退去。
没走几步远,钱多多便看到有人也朝那个大烟囱走去。
“那个人谁?”钱多多指着不远处走过的一对人马,其中为首的男子衣着华贵,一副倨傲的神态威严不已,官气十足,连方才的两位门神也对着他恭敬地鞠躬。
卓不凡眯了眯眼,“哦,那个人是大楚国的国师,吴皓月,圣女祭祀的事全部由他负责。”
“吴皓月?!”钱多多这回是彻底被惊呆了,“那个人是吴皓月!”见鬼了!那么她在天麟国见到的人又是谁!
她转头看向李熠麟却见他朝自己摇了摇头,看来他不想让卓不凡知道的太多,钱多多便不再多言。
“还不走!”侍卫回过神,怒目警告。
“走就走,有啥了不起!”钱多多故意放大声量,朝烟囱那里看了看,心中疑惑,这个烟囱是建在宫殿的后侧面,没有门可进入,只是一个拔地而起的长筒状的烟囱,奇怪了,他们怎么进去呢?
那个国师听到了钱多多的声音朝这里看了看。
对眼的瞬间,他将钱多多扫了一遍。
只是瞬间,钱多多便打了个寒战,好凌厉的眼神!这个家伙绝非善类!但她也肯定他不是吴皓月!
“你在想什么?”卓不凡匆匆扫了一眼那个国师,也觉得此人非比寻常。
“没什么,好奇,你猜猜,那个大烟囱是用来干什么的?”
“烧东西的。”
“什么东西烧了会发出白色的烟?”
“…………”
这回他没了声音。
“你说呢?”卓不凡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钱多多觉得的确很奇怪,通常他们烧火冒的都是黑烟,究竟是什么会冒白烟呢?
回到船上,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波光熠熠的湖面上,像是铺开了的黄金地毯,锦绣无比。
美妙的琴音响起,飘荡在湖面之上,悠悠而扬。
“这琴声?”钱多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卓不凡,一袭蓝衣卧榻而坐,三千青丝如墨,披肩而落,琉璃眸散发出诱人的色泽,莹莹而闪,性感的薄唇扬起,修长十指在琴弦上恣意而舞,耀了余晖的朦胧光辉,竟是那般的妖冶。
“他会弹琴,你很惊讶?”李熠麟淡淡笑着,拉了她的手坐下听曲。
“恩,我更惊讶你为何与他一道?”钱多多挑眉,“莫非这也是皇帝老子的意思?”让他们一起追查此事。
“恩!”李熠麟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那个不是吴皓月?”钱多多偷偷问他。
“呵呵,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李熠麟神秘一笑。
钱多多也不多问,静静地听曲。
微风拂过,暗香浮动,锦幔舞摆,悠悠的琴音缓缓而动。琴声绝唱,声声入耳,动人心弦。
一时间,钱多多听着出了神。
琴音止,卓不凡抬眸而看,眸底的光亮愈亮,似有什么在波动。
“好,好。”李熠麟率先出声,扬起手拍响,“果然是天楚国的第一琴师,果真精彩。”
朱少雀勾起嘴笑着,“过誉了。”
“你的琴声很能打动人心。”钱多多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多久了,竟然会弹得一手这个世界的好琴。
“我们用膳吧。”感觉到钱多多疑惑的目光,卓不凡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如月。”
“公子!”如月似幽灵般飘进,出现在身后,吓了钱多多一跳。
妈呀!
钱多多拍着胸脯,直翻白眼,这些人走路都不出声的吗?吓死人了!难怪常说,人吓人,吓死人!
“摆宴招待贵宾。”卓不凡笑意扬起。
“是,公子!”如月领命而去,就如来时般悄无声息。
丰盛的晚宴让钱多多美美地饱餐了一顿,恩,真不错!她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舒心地展颜笑开。
看着她那满足的可爱表情,李熠麟忍俊不禁,连卓不凡也勾起嘴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钱多多睁开眼,不悦地瞪了他们一下,“吃饱了就舒舒气,有什么好笑的?”
“少见多笑!”钱多多不理睬他们,继续方才的享受。
晚风轻抚下的‘天女湖’陷入宁静的一片中,温柔地展现着自我,似沉睡中的少女,正优雅地舒展着自己妙曼的身姿。
卓不凡又开始拨弄琴弦,铮铮琴音飘出,动听亦动情。
夜很黑,也很美。钱多多泛舟湖上,却无睡意。
“不如我们商讨一下对敌的策略,反正也睡不着。”钱多多建议。
“也好,那你们过来看看这幅地图。”卓不凡取出一张羊皮地图,将它铺开,指着上方的一处道,“从这里登陆最不易被侍卫发现,在宫殿的后方有个通风孔,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入。”
钱多多疑惑地看着卓不凡,这家伙为何对圣女殿如此熟悉,甚至连怎么进入的确切位置都了如指掌,一个极大的问号在脑海中徘徊,让她的心有些些的不安,如今皇帝要李熠麟和他合作,她也只能信他,走一步算一步,一切小心为上。
“进入之后呢?”钱多多提出了疑问,“我们该怎么找证据?”想必皇帝老子也不愿意让那个假的吴皓月支配国家的命运,才出主意让李熠麟他们出面搞定这件事。
“在成为圣女之前,她们都会被统一安排在圣女殿的大堂内,聆听戒条。”卓不凡从怀中拿出几个小长筒,“把这个迷香吹入大堂内,趁她们熟睡的时候找到人,然后就走。”
“好。”钱多多接过一个小长筒,“这个由我来做。”
商议好一切后,钱多多倚栏而坐,远眺幽静夜空下的天女湖。
微风掠过,泛起涟漪似打散的线,圈圈摊开。一切都显得那般的幽谧,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静的让人越发的不安。
“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卓不凡看着不远处的女子,挑眉问道。
李熠麟勾起嘴角,笑了,“因为她值得。”值得他花了几世的时间来寻她!来爱她!
只是一个笑,一个简单的回答,却足以说明一切,也足以证明一切。
其实,爱一个字很简单,却包含万千。
“这样吗!”卓不凡不解,爱就真的这么简单?!
离开品香阁后,钱多多追问李熠麟。
“你为什么要瞒着卓不凡,莫非他有什么问题?”
“还有,皇帝老子既然觉得太子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废了他,而是让我们来这里找什么假借圣女名义杀人的证据?”
“还有……”
“停!”李熠麟被她问的晕头转向,“你让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好!”钱多多拉住他,“你今晚不给个明确的答复,我不会放你走!”
“那么你今晚是要和我一起……”李熠麟眼神暧昧。
“想得美,我让你长话短说,简明扼要,挑重点讲!”钱多多弹了他一下。
“是,未来的娘子大人!”李熠麟立刻向她行礼。
“贫嘴!”钱多多自然不敢告诉他,卓不凡也许是从她那个世界来的人,和自己一样,不然她不知道李熠麟会不会把自己当神经病看。
“好了,我告诉你,其实卓不凡是我三皇叔的儿子,只是三皇叔去世的早,他便由太后照顾着,早年因身体不好被送到山上去修炼,如今倒是学了些本领回来,父皇的意思是让他帮着做点事。”
“那你不放心他什么?”
“毕竟我们分开那么久,我对他的记忆也只留在儿时,如今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敢肯定,吴皓月是我的师兄,我不想再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将他牵扯进来,这也是他之前找我谈话的原因之一。”
钱多多忽然记起临走时,吴皓月曾单独找李熠麟谈话,原来他要谈的是这个。
“那么原因之二呢?”
“原因之二是他拜托我让我帮忙找寻青竹失踪了的妹妹,他怀疑,就是这个假借他名字在大楚国作恶的哥哥掠走的莫兰。”
“青竹有个妹妹叫莫兰,这个假的吴皓月居然是真的吴皓月的哥哥!”钱多多真的吃惊不小,“难怪我觉得他很眼熟。”
“吴皓月在天麟国还有要守护的人,还有要做的事,他走不开,只好拜托我了!”
“他要守护的是谁?”钱多多突然想起他对青竹的态度很不一样,难道……
“你想多了,他想守护的人是那人的母妃而已!”
“啊,是如姬啊!”钱多多惊诧。“为什么!”
“都是为了一个字!”李熠麟搂住她,亲吻着她的秀发。
“他爱如姬!”钱多多这回算是吃惊到家了!
“呵呵,我这个师兄倒也是个情痴!”和他一样,一生都被一个情字所困。
“是啊,一个痴情,一个情痴,倒真是同门师兄弟啊!”钱多多调侃。
李熠麟眯了眯眼,“调皮,看我怎么惩罚你!”说完他低头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一夜旖旎,都被星星和月亮看尽。
过了几日,卓不凡和李熠麟安排好一切,李熠麟吩咐杨风带着铁甲军随时待命,然后几人便开始等待时机以便行动。
入夜后,钱多多看了看时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出发!”
夜渐深,幽远的夜空宛如娇媚的女神,舒展着缀满如钻繁星的长袍,优雅而卧。
登陆后,他们避开守卫,找到那处开在宫殿后侧壁上的圆形的通风孔,大小刚好适合一个人爬进去。
“记住,大堂的位置在这里,进去后我们别走散了会迷路。”卓不凡叮嘱道。
“恩!”钱多多点头。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顺利地通过通风孔进入到宫殿的内部,各个的通风孔都是相同的,所以很快便抵达地图中所指的大堂。
“她们在那里。”趴在通风通道中,卓不凡指着前方大大殿,“我们放迷烟吧。”
吸入眯烟后,那些人都渐渐地昏睡过去,他们服下事前预备好的解药,顺着绳子爬了下来。
“要快,换好装就走!”卓不凡神色凝重,“迟了就麻烦了。”
“好。”钱多多迅速脱了一名女子的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卓不凡立刻给她化妆成那名女子的模样,随后她便假装昏睡混在人群中。
卓不凡和李熠麟带着昏迷的女子离开了宫殿。
没多久醒来后神官向国师汇报了这一切,然后圣女的候选人便被分配到各自的房间严密监视起来。
圣女候选人每天要做的事情果然如卓不凡所说的,基本都是早上学习琴棋书画,下午听戒条,晚上沐浴更衣后便回各自的寝室休息。
四下无人时,钱多多就开始在屋内查探,因为三哥说过圣女的候选人都是在自己的房内神秘失踪的,那这里应该算是第一现场,先找找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
圣女候选人的住所很简单,一个木床,一个衣柜,一个圆桌,几个矮凳,便是这一室的风光。
这里摆设简单,连墙壁也是实心的,没设有任何机关,咋看起来没什么可疑之处,于是钱多多把目光转向那个木床,爬到床上,撅起屁股,她开始四下寻找,东拉拉,西敲敲。
一阵轻笑逸出。
是谁!
钱多多心头一震,连忙转身看去,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烛火前。
火光的映印下,勾画出一张俊美的脸庞,琥珀色的眸里跳跃着火花,棱角分明的唇勾起,噙着笑,一身的黑色束身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你怎么来了!”钱多多拧眉,计划不是这样的!
卓不凡勾着笑意朝钱多多走去,“你还真是不安分!”
“管你什么事!”钱多多下意识地往床上靠了靠,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的冷傲之气,让人打心底感到敬畏,而且每次他都是神出鬼没的,这次竟然可以躲过严密的监视进到圣女的房间来,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一个激灵闪过,全身的寒毛竖起,难道,难道他就是那个幕后的黑手,圣女候选人的神秘失踪都是他在搞的鬼?
“别瞎猜,我是来帮你的。”卓不凡浅笑着,依榻而坐。
“你,你说什么?”难辨敌我之前,钱多多还是选择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又朝内靠了靠。
卓不凡冷冷地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是来带你走的。”
危险?!
钱多多瞠目而看,和你这个危险的大灰狼共处一室,不危险才怪!
“不相信我吗?”卓不凡琥珀色的眸底耀着星火,幽幽而闪,“放心,我就是来看看你。”
“放心个毛,既然看到我没事了,那么你可以走了!”钱多多才不想因为这个家伙的临时起意而害了自己和李熠麟的计划功亏一篑。
卓不凡不理会她的逐客令反而起身,开始环视四周,“你查了这个房子,有什么发现吗?”
钱多多摇头,“没有,屋子就这么大,摆设也很简陋,根本藏不下人。”她琢磨着,在屋内神秘失踪的女子定是被藏匿于房内的某处,可看这里一个人也藏不下。
卓不凡走到墙壁边,伸出手,敲打着。
“那里我也看过了,都是实心的,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机关。”钱多多坐在床榻上,指了指身后,“倒是这里很可疑。”
“哦?”卓不凡连忙走进,将身子探入,四下敲打,“你让开,这里面好像有什么?”
他伸出手将铺在床上的锦被掀开,露出木质的床板。
“这里很正常啊?”钱多多凑过头,仔细地看着。
“能轻易地被人看出,就不会叫神秘失踪案了。”卓不凡匆匆扫过,“你起来,我要掀开看看。”
钱多多跳下床,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
卓不凡将锦被全部掀起,然后将手放于板上方,抚摸般轻轻拉过,似在感应着什么,琥珀眸微阖,青眉微微拧紧,忽然他睁大了双眼,尔后阂敛起,嘴角向上扬起,眼底的火花愈耀眼,“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钱多多急着凑近,想探个究竟,却不曾留意到他转过脸的动作,结果两个人碰了个鼻对鼻,唇点唇。
对贴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电流串走全身,暂时麻痹了神经,卓不凡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啊!”钱多多捂着嘴撇开,脸颊微微发烫,连忙道,“刚才的纯属意外!”
卓不凡则是一脸的莫名情绪,凝睇着我,眸底似平静的幽泓,让人看不清究竟。
钱多多想打破前一刻的尴尬,咳了咳问道,“你,你刚才说发现了什么?”
卓不凡的睫毛飞忽了几下,他转过身,指着床板,“这个床板上有特殊的机关。”
“在哪里?”钱多多凑近,仔细地看了一遍,“我什么也没看到。”
卓不凡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在板上的几个部分点了几下,奇迹出现了,原本乌黑一片的木板上居然出现了一条火红的“盘蛇”。
卓不凡琥珀色的眸底星火闪跃,朗朗墨眉间多了一道锐气,棱角分明的嘴唇勾起,“果然是他们!”
“他们是谁?”钱多多从未见过这般奇怪诡秘的图案,那条火红的‘盘蛇’只有一个巴掌大小,却雕画得栩栩如生,仰天而望,吐着细长的舌头,尤其是那点睛的一笔,让火蛇的灵气逼真再现。
“火蛇教,是个神秘的邪教组织。”当卓不凡说到‘火蛇教’的时候,墨眉间一抹忧虑萦绕其间,久久不去,看来这个邪教不简单。
“这个图案雕刻的真传神。”钱多多伸出手想去触摸那条吐着信子的小‘火蛇’。
“别动!”卓不凡眼疾手快,抓住我,“它有毒!”
“不是吧!”钱多多拧紧眉头,“这个邪教究竟是做什么的,竟连教标也涂有毒液?”难怪方才他要用银针点击木板,原来是有毒。
“是个以活人祭祀邪神‘卡曼斯’的邪恶组织!”他深沉如海的眸底暗涛翻涌,搅乱了一潭平静的幽泓,“没想到他们居然到了这里!”
“你怎么对这个组织这么熟悉?”钱多多感到奇怪,这么诡秘的雕刻图标的方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卓不凡却了如指掌,看样子他调查这个组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我奉命调查他们很久了!”见她有疑心,卓不凡解释道。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钱多多疑惑,奉命,奉谁的命令?
“等待,等待他们主动现身。”将锦被重新盖好,他转眸看向我,眸色深沉凝重,“你害怕吗?”
钱多多勾起菱唇,摇了摇头,“怕就不来了。”
卓不凡琥珀的眸子微张,尔后微阖,眼里闪烁的星光璀璨明亮,似在赞赏她的勇气,“你的确与众不同,难怪他会如此上心!”
“有人来了,你去开门。”耳尖的他一个轻跃上了床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整个人像蜘蛛般贴在了床顶,正面朝下,“别怕,我在这里。”
“我去开门!”钱多多赶紧起身,打开了一点门缝,问道,“什么事?”
“干嘛这么久才来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专门负责圣女训诫的古嬷嬷。
“我,我在换衣服。”钱多多赶忙编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换好了就跟我去大堂。”
“什么事?”
“跟我走就是,问那么多干嘛?”那个嬷嬷不容钱多多分说命令道,“还不走!”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钱多多将门掩好,跟她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大堂内,圣女的候选人都聚集在一起,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琴。
“这是在干吗?”钱多多找了一个空的座位坐下,悄声地问着旁边的一个人。
“今晚请了京城第一的琴师来教我们弹琴。”身旁的女子一脸的喜悦,“听说这个琴师可神秘了,从不在公众场合露脸,也从不会为任何人弹奏,今晚我们可算是要大开眼界了。”
“啊?!”钱多多惊讶地看着大堂正前方那个空着的琴架,京城第一琴师,莫不是卓不凡,原来他是这么进来的啊!
正发怔时,一道银白便飘入视野之内。
卓不凡一身白衣飘入,他从长廊的一头,面带笑意,蹁跹而入。琉璃眸异彩流转,透着致命的诱惑,一身的紫衣随着他的每一步悠悠而扬,那样的恣意出彩,潇洒脱尘,在场的众人无不屏住呼吸,竖耳静听。
“各位晚上好。”卓不凡手抱古琴回了大家勾魂媚笑一个,“今晚我来教大家弹琴。”而后优雅地入座,长手一挥,古琴便安然放置于琴架之上,修长的双手信手抚过雕刻着百花的羊脂玉琴轸,抬手,弄琴,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勾魂摄魄。
勾动琴弦,‘嗡’的一声,凭空而起,带着轻灵飘渺的绝伦丝丝入耳,猛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感官。
诺大的大堂之上,只听得他悦耳飘灵的琴声,便再无其他。
琴音幽幽而起,时而似柔和,时而忧伤,似一条看不见的引线,如丝入扣,牵动着在场的每位,让人的心也随之乐曲的变化而上下起伏着。
含珠吐玉,清脆落盘,婉转空灵的声音,倾诉着优美的词曲。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占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悠悠如山涧那一汪清泉,叮叮咚咚,清脆悦耳,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