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芙蓉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赵氏也会过来给孟毓晓帮忙,幽怨地扫了一眼众人,立马可怜兮兮地看向老夫人道:“外祖母,今日确实是芙蓉私心,想要叫婆们拉三姐姐来您这讨个法,着实是因为三姐姐今日诗会故意叫芙蓉难堪。”
“诗会?她如何叫你难堪了?”老夫人连忙问。
“三姐姐上次赢得头筹,这次诗会由她出题,她便故意在书房告诉芙蓉一个错的诗题,芙蓉为此精心准备,却不想今日诗会她不仅换了诗题,还限了词牌,芙蓉不时反应不及,便在诗会上现了丑。”焦芙蓉越哭的便越发的伤心,大概是真的想到诗会上的尴尬场面有些伤心了,“芙蓉倒也不是怕输,只不过毕竟是从舅舅府上出去的,总不能丢了舅舅的颜面。”
“四妹妹这次做的诗如何?”孟锐却笑着开了口,直接向孟毓娴发问。
孟毓娴听了孟锐的提问,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轻声:“勉勉强强拿了个第三,托郡主抬爱。”
跪在地上的孟毓晓只想笑,这兄妹二人一问一答,便直接打了焦芙蓉的脸。
这孟公府的嫡女也去诗会了,人家拿的可是第三,怎么就丢孟公府的丑了呢?
“毓娴你事先知晓诗题么?”赵氏严肃地看向孟毓娴问,“可是你三姐姐平日里告诉你诗题了?”
孟毓娴赶紧朝着赵氏行了一礼,柔声:“回太太,当日表姐在书房闹着三姐姐要诗题,毓娴也在,但是三姐姐的诗题是春,做的五言,那教书的瑾先生还为我们讲评了几首,不过后来三姐姐有诗会当日不一定会用,故此,毓娴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最近一直都是跟着先生在学诗经,今日诗会所作《梦兰》也是因为先生讲解了周庄梦蝶一书,竟没想到能得到三姐姐和郡主等人的好赞,故此才拿了个第三。”
赵氏听孟毓娴讲完,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老夫人道:“娘,依毓娴所,毓晓应该是早过诗会会换题的,此事看来并不能怪罪三丫头。”
“没有,她并没有和芙蓉。”焦芙蓉立马眼巴巴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有些迷糊了,到不知道该相信谁,只好面色严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孟毓晓:“三丫头,你到底有没有过?”
“回老夫人,毓晓确实过,只不过表姐自第二日之后便没去过楠书阁,她有没有听到,毓晓便不清楚了。”孟毓晓低头跪在地上,如实回答老夫人的问话。
“你既知道她没去,为何不派人去告诉她?”老夫人立马皱了眉头,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孟毓晓并不着急,低着头继续:“毓晓确实有些私心,所以没有特意派人去告诉表姐。”
“当日表姐为了得到诗会题目,大闹楠书阁,甚至对先生不敬,毓晓实则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会临时想出以‘春’为题,后来细细一想,这个诗题不免过于宽泛,而且只限五言,未免难显水平高低,故此了日后可能会换。毓晓之所以没有派人去告诉表姐,便是因为知晓表姐定会追问新的诗题是什么,一来毓晓当时并无打算,二来毓晓也不愿将诗题告诉表姐。”
“诗会十人,众人皆知我们三人是在一个府里,此次又是由毓晓出题,自然众人也会格外注意表姐和四妹妹的诗作,若二人皆是提前准备的好诗好词,恐怕不仅不会叫众人信服,难免还会在郡主眼里落下一个不光明的印象,进而影响的可是孟公府的名声。”
“这诗会又不是只办一次,十人之中定然是各有所长,谁输谁赢又何必太过于计较,若是因为一次输赢,输了整个孟公府的名望,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孟毓晓越越有底气,索性抬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听了孟毓晓的一席辩解,也有些赞同孟毓晓的想法。
“好了,你起来吧。”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
“谢老夫人。”孟毓晓答了一声,连忙抬手撑着一旁的巧云站起了身。
“既然都是误会,便就此打住吧。”赵氏连忙开口周旋,“三丫头也有做的不当的,便向芙蓉丫头陪个不是。”
“是。”孟毓晓轻轻答着,连忙朝着焦芙蓉的方向福了福身,“此次是我欠考虑,还请表姐莫要生气了。”
孟毓晓已经在诗会现场的时候爽过了,现在根本就不在乎给焦芙蓉陪不是,反正就是行礼嘛,就当行礼问好了。
然而焦芙蓉似乎并不领情,其实这也在孟毓晓的意料之内。
她这般好胜的人,今日在诗会那里丢了那么大的糗,怎么可能就这样收手。
“怎么,你三姐姐都赔礼了你还不依?”老夫人低声哄着怀里的焦芙蓉。
焦芙蓉啪嗒啪嗒地又挤出两滴眼泪来,委屈地抱着老夫人:“芙蓉倒也不是怕丢丑了,只是担心三姐姐这次是故意的,怕是因为三姐姐记恨芙蓉先前无礼之事,故意报复罢了。”
“瞎,你三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老夫人的手轻轻地在焦芙蓉的背上轻抚着,安慰她道。
焦芙蓉止了眼泪,瘪嘴看向孟毓晓道:“当日在翠竹园,我因失手摔了王爷的折扇被郡主迁怒,所以未来得及欣赏王爷的墨宝,三姐姐你若是真不讨厌我,不如今日将折扇拿来给我瞧瞧?”
孟毓晓心里一阵暗笑,竟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三丫头赶紧叫人回去取了来吧。”老夫人连忙笑着,“芙蓉丫头不过是耍性罢了,叫她看一眼便好了。”
孟锐还不知道孟毓晓已经要到了折扇,不禁有些紧张地看向孟毓晓。
“回老夫人,这个,今日怕是不方便了。”孟毓晓连忙低下头,有些为难地。
“怎么?你还真怨恨你芙蓉妹妹不成?”老夫人立马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