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芙蓉馆将王爷的折扇偷回来,是孟毓晓昨日交给流云的任务,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孟毓晓还记着这事,叫流云进来,便是想问扇到手没。
这好歹是王爷的笔墨,就算自己已经有了一件高仿品,这件真品也不能便宜了焦芙蓉,所以上次借着真假扇的事情叫流云悄悄溜去芙蓉馆探好了藏扇的位,然后昨日趁着焦芙蓉和秋月都去诗会的锲机,让流云化装成芙蓉馆里丫头的样,在五月的帮助下,大摇大摆地去芙蓉馆取回了折扇。
孟毓晓将扇四处都检查了一番,看来这焦芙蓉也很忌惮王爷,就算偷去了也没敢对王爷的墨宝怎么样,保护得挺好的。
将扇轻轻合上,又从新放回盒里。
“将这个好好收起来,以后不要再拿出来了,若是有人要看,便拿另外一把出来就行!”孟毓晓话间将盒盖上,轻轻地扣上搭扣。
“是。”流云低头应了一声,却托着盒迟迟不肯退下。
孟毓晓便疑惑地问:“怎么了?还有事?”
孟毓晓一问,流云便立马跪了下去,“奴婢保护姑娘不力,请姑娘恕罪!”
孟毓晓惊了一下,随即笑着起了身,伸手搀住流云的胳膊拉她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孟毓晓笑着,“我和巧云是在府外受得伤,你在府里,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又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呢?”
流云倒是有些倔强,不肯就此起来。
“奴婢奉了主命令保护姑娘安全,但凡姑娘出了任何差池,奴婢都难辞责究!”
孟毓晓抿抿嘴,手上不再用力,只是轻声问:“是周牧泽叫你来找我领罚的?”
流云点头。
孟毓晓瞬时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固执,这事跟流云丝毫没关系,怎么就能算到流云头上呢!
“好了,你且起来!”孟毓晓用用力抓了抓流云的手腕,“我手腕上受了伤,你若再不起,弄疼了我的伤口,你家主怕是又要罚你了!”
这一招果真有效,流云立马起了身,却依旧低头站在一边固执地等着孟毓晓的处罚。
孟毓晓见她迟迟不肯离去,便侧头问:“一定要我处罚?”
“嗯。”流云低头应着。
孟毓晓瘪嘴,下次见了周牧泽,一定要好好和她商量一番这件事,这样做简直比株连还过分!
“既然这样,那就罚你去厨房给我把午饭取过来吧,我这都饿了好久了。”孟毓晓淡笑着。
流云抬头看了一眼孟毓晓,眼神中有些许的惊讶,也有些许的感激,只是一瞬间的走神,立马便恢复了常态,低头:“奴婢这就去准备!”
芙蓉馆,焦芙蓉急急忙忙回屋之后猛灌了一杯凉茶才叫自己镇定下来。
“姑娘用不着慌张,王爷与大将军是旧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知道是咱们做的,定也不会追究您,何况,这事奴婢做的很是心,不会叫人轻易查出来的。”秋月在一旁声劝慰道。
焦芙蓉坐在桌边,一手扶在桌面上,眼神愣愣地打在不远处的地上,咽了一口口水,才:“我不是怕你传话的事情暴露,我是怕她们会将那车夫的事情也算到我头上来!”
焦芙蓉着将搁在桌上的手拳了拳,“我焦芙蓉向来敢做敢当,若是我做的,我也不怕那些人追问,但不是我做的,我定不会替旁人背锅!”
秋月不敢搭言。
这府中上下都知道,只有自家姐与孟毓晓不和,偏偏那车夫又是孟公府的车夫,大家自然将怀疑对象圈在孟公府里,很容易就会怀疑到自家姐身上来。
“不如奴婢叫人去找找这个马车夫,势必能从他嘴里逼问些有用的东西来!”秋月轻声提议道。
焦芙蓉点了点头,“嗯,让人好好找找,起码要知道是谁在对付那个贱人,搞不好我们倒是可以合作!”
“是,奴婢这就让人办去!”秋月低头答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出了屋。
过了好一会人,秋月又回来了,步履匆忙,直接走到焦芙蓉耳边,贴耳低语了几句。
“什么时候丢的?”焦芙蓉仰起头,诧异地看向秋月。
“就在方才,奴婢回去取令牌,才发现的。”秋月忙,“昨日早上奴婢随姑娘出府前还看过,扇是在的,今日便不见了。”
“哼,肯定是那贱人搞得鬼!”焦芙蓉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忽地想起之前翠竹园闹贼的事情,顿时明白了过来,面色惨白地:“只怕从那个时候她便开始设计我了!”
“姑娘心伤了手!”秋月连忙劝住焦芙蓉,然后宽慰地:“这扇放在我们这也没什么用处了,她既拿回去便拿回去了吧。”
焦芙蓉细细一想,折扇的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把扇就算是真的,也着实用处不大,但是焦芙蓉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孟毓晓耍了一圈,心里便十分的不痛快。
“姑娘,老夫人差人过来,请您过去。”又丫鬟进来通报。
“是谁?”焦芙蓉现在心情不好,语气冰冷。
“是石榴姐姐。”丫鬟老实着。
听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宠的石榴来请,焦芙蓉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稍稍迟疑了一下,便起了身,带着秋月出了屋。
石榴就在廊下候着,见她出来,连忙笑脸行礼。
“老夫人有些闷,特意遣了奴婢过来请姑娘去话。”
“劳石榴姐走一趟,走吧。”焦芙蓉对老夫人身边的人还是比较客气的。
石榴却笑笑,伸手拦下了跟在焦芙蓉身后的秋月,“既然我来了,我领着姑娘过去便是,老夫人喜欢安静,你们就不用都跟着了。”
秋月愣了愣,慢慢地缩回了扶着焦芙蓉的手。
焦芙蓉低头看了一眼石榴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