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巴黎。
一个全世界不少人都向往前去观赏游玩的城市,这里一切的气息,似乎都是以浪漫优雅为主调。人民生活的旋律同样是悠闲自在,巴黎的繁华,自然离不开它那不少世界闻名的胜景。
譬如,巴黎铁塔。
温和的阳光倾泻下来,沐浴在巴黎铁塔上,一抹晨光掀开了大地崭新的一页。
毗邻巴黎铁塔的一处公园,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迎着晨光舒展着身姿,不少阳光的面孔,开始绽放出舒心的笑容。
一声声朗诵的声音从公园的一处响起,靠近湖泊的地方,十数道身影,男男女女,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口中朗声地念着。
这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
一副副都是东方的面孔,在异国他乡,聚在了一起。都是来自东方炎黄的莘莘学子。
这所大学的华人协会。
早上来到公园一角朗读,早已经成为这个协会的一个传统。
朗诵的人群中,有一道格外显眼的身影。
高挑的身材,柔顺秀发披肩洒下,一身优雅大方的服饰,却难以遮掩其婀娜多姿的身躯,柳毛弯弯的睫毛,轻巧挺直的鼻子下,樱桃朱唇,轻轻地张嘴朗诵,似乎在轻轻释放着阵阵芳香,灵动如水的双眸全神贯注地落在书本上,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树枝在身上落下了一个个光圈,映出了白色如雪的肌肤。
如此一个来自东方的美女,引来了不少侧目的注视。
就连华人协会的这群人中,也有不少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时地抬眼扫了眼旁边这具柔情似水的身躯,暗咽了口水。
“罗莉,你看,今天到这艾尔华公园的人比昨天又多了不少。”一本书突然放在了女子的面前,遮挡住其视线。
正是到巴黎求学的罗莉,她非常顺利地进入了一所大学,并且还加入了其中的华人协会,每天悠闲淡雅地生活着,极其有规律,唯一没有规律的,便是脑海里,还不时地跳出那道带着坏笑的白衣身影……
罗莉略微晃神,抬眼,轻然一笑,“紫芳姐,你又来笑话我了。”
杨紫芳是罗莉来到巴黎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心姐妹。她长得颇为秀丽,是个非常耐看的女子。心态好,口才好,并且拥有良好的交际能力,为人也非常的和善大方,所以,在华人协会中担当着副会长的角色。
据罗莉所知,杨紫芳的家境也只是一般,她到巴黎留学后一切的费用,全靠自己赚来。
杨紫芳莞尔笑笑,“我怎么就笑话你了,罗莉,你才刚刚到学校多久,现在学校里谁不知道,咱华人协会来了一位水灵灵的东方美女。勾了多少男人的心啊!”杨紫芳咯咯地笑了起来。
罗莉努努嘴,摇头道,“紫芳姐,如果还有谁跟他打听我的资料,你记得告诉他们,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是,他们认为,一般女孩子拒绝一个男人,都是用这个借口。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不够好,然后采取更浪漫的方式向你表白,你知道,F国的男人是最浪漫的。”
“紫芳姐,你就继续犯花痴吧。”罗莉撇嘴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眼帘掠过了几分柔情似水的爱意,丝毫不掩饰,“我真的有心爱的男人了。”
“呀呀呀……”杨紫芳此时双手托腮,“究竟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竟然被我们华人协会的女神看上了。”
闻言,罗莉粉脸一红,有点忸怩,却轻声地开口,“罗莉能被他看上,才是真正的福气。”
杨紫芳眼眸掠过了一丝惊诧,“罗莉,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罗莉轻轻点头。
“罗莉,你这可不行。”杨紫芳正色地说道,“对待这些臭男人,你心里不管有多么爱他,一定不要什么都顺从着他,要知道,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啊,就越不会珍惜。就比如……”
罗莉莞尔一笑,“就比如你那十三年没见面的山沟情郎。”
杨紫芳不禁有点脸红,不过,倒也坦然,而且还有几分自恋,“十年没见,鼻涕虫不知道有多想着老娘呢。毕业后,我回去山沟里转转,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贼影。”
罗莉抬头看了眼杨紫芳,这么久的相处以来,罗莉在杨紫芳口中听到最多的,便是‘山沟情郎鼻涕虫’了。
小时后,杨紫芳家在一处小山村,村里有一处小山沟,那里,是当时孩子们最喜欢去玩的地方,包括杨紫芳在内。而且,当年的杨紫芳可是孩子中的大姐头,当时总有一个鼻涕虫小男孩跟在她的身后,陪她‘闯荡山沟’。在杨紫芳的印象中,那个鼻涕虫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长得倒是非常的清秀,而且,非常地喜欢自己这个大姐。
从一起滚泥沙闯山沟,一直到十二岁那年,杨紫芳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急匆匆地离开了小山村,当时杨紫芳记得,自己离开的那天,鼻涕虫摔碎了他唯一的一块玉佩,眼泪鼻涕掉得更厉害,给其中一片玉佩送给杨紫芳,并且哭得稀里哗啦,信誓旦旦地开口,“小芳姐姐,鼻涕虫以后一定会去找你,一定,要娶你当老婆。”
后来,杨紫芳也回过山沟,却听人说,鼻涕虫一家也搬走了……
一晃十年,这却只能成为封尘的记忆。
只是,杨紫芳却越来越念念不忘,几乎每过几天,都会拉着罗莉倾诉她的山沟情郎的故事……
罗莉知道,杨紫芳虽然嘴里大咧咧地说着对男人可别太好,但是,她可以肯定,要是这辈子有机会让两人重逢的话,杨紫芳绝对会将鼻涕虫当宝贝一样看待。
“紫芳姐,”罗莉忍不住开口,“你觉得,你跟那……鼻涕虫,还有机会见面吗?”
杨紫芳一怔,轻轻抬起右手手臂,那半块玉佩非常碍眼地用一根红线串着,看起来有点有碍美感,但是,杨紫芳已经这样戴了十三年。
“人海茫茫,我如今还在异国他乡……”杨紫芳苦笑,“就算是见到了他,十三年,我们彼此,还会认出来吗?而且,他已经二十五岁,不知道会不会已经……娶妻生儿……”杨紫芳旋即自己摇头,笑骂道,“不会,就他那熊样,还想取老婆?肯定是没人要。”
闻言,罗莉心灵轻轻地触动,半响,忍不住下意识地开口,“他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谭小北,小北北……鼻涕虫……”
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名字。
一段一辈子无法泯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