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打钟文兄妹二人离开凤州开始,雇了一架马车,一路往着陈仓而去。
从凤州通往陈仓的官道之上,除了钟文他们的马车,同样,也有着其他的一些行人。
虽说少,但也偶尔能见到一些的。
竟,年一过了之后,这雪也开始渐渐开始化去,但依然阻止不了一些跑商的,或者一些需要前往陈仓一地的行人。
“哥,马车什么时候能到长安啊?”这又是小花的唠叨声了。
钟文现在都已是无视自己小妹的打问了,连话都不想回了。
不过,小花的嘴,依然是不会停的,哪怕钟文不愿回答她,她也会向车夫打问的。
又是时过几日后,马车终于是抵达了散关。
散关,可谓是川陕嗯喉要道,原为周朝散国的关隘,所以称之为散关,而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指的也是刘邦从此关隘经过。
而唐国的散关,依然是重要的关隘,有着不少的将士在驻守着。
“小妹,一会儿经过了散关,我们今日就能抵达陈仓了,明天再换乘船只,大概后天就能到长安了。”钟文指着不远处的散关,向着小花介绍道。
其实,钟文也没有来过此地,但也看过一些此时的地图,相对来说,也明白此处位于何地。
至于到了陈仓之后,那离着长安也就不远了,三四百里的路,坐乘顺一点的话,早上出发,天黑之前赶到,也是没问题的。
但要是不顺的话,那只能是第二天才能赶到长安城了。
“哥,那我们快点走啊。”此时的小花,只要一听到长安一词,绝对会兴奋不已,早已不再是从家里出来时的状态了。
钟文摇了摇头,催促着车夫赶紧往着关隘而去。
本来,钟文还想着给这丫头介绍一下散关,或者介绍一下接下来该要介绍的,比如陈仓。
好吧,钟文已经放弃治疗了。
车夫赶着马车,没多久之后,经过查验后,通过了散关。
散关过后,直入关中平原,下午申时这才到了陈仓。
陈仓,属于岐州。
在历史之上,可谓是名声赫赫,同样,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毕竟,关中是富庶之地,又是一马平川。
只要占据了这陈仓,基本可以直入长安了。
当天,钟文却是没有再赶路了,选择了一家稍好的客舍往了下来。
反到是小花这丫头,兴奋的快要没了边。
或许,对于长安的向往,在这个时代,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吧,更何况是小花呢。
“哥,长安城里有没有好吃的?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家叫惠来客舍,以后我是不是要住在那里啊?还有啊,那个任竹,她也住在那里吗?还有……”当晚,小花这碎嘴子又开启了。
这一路上,钟文都给她解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如今又开始发问了。
“有,是,是,没错,嗯,行……”钟文不想搭理她,只得一字一字的回复道。
钟文对于自己小妹的唠叨,早就领教过了。
这要是多说上两句,今晚必然是不要想能睡好觉了。
“哼,不理你了,总是这样。”小花知道,钟文是不想跟她多说话了,冷哼了一声,自顾自顾的去畅想着长安城的情景去了。
这一夜到是安静,一大清早,钟文就已是醒来。
弄好了一切之后,背着包袱,拿着宝剑,带着小花去了陈仓南码头去了。
随后,搭乘了一艘船只,开始往着长安进发了。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钟文他们才将将赶到了离着长安还有着几十里外的一座码头。
这一夜,钟文兄妹两,只得入住到码头附近的客舍之中。
而这个夜晚,也是钟文最为痛苦的夜晚。
或许是因为快要到达长安了,小花这丫头已然已经到了疯狂的节奏了,一整晚都拉着钟文说着她想说的话,想问的话。
想睡?
两个字,没门!
而钟文也是无奈中的无奈。
打又舍不得打,骂又开不了口,只得陪着这丫头闹腾,时不时的闭一闭眼眯一会儿。
而小花嘛,这一整夜,基本都从未闭过眼,更别说睡觉了。
这还使得隔壁的房间提醒了好几次,都阻止不了小花的动静。
一大清早,兄妹二人顶着一对熊猫眼坐上了船只,继续向着长安进发。
“哥,哥,那是长安城吗?那是长安城吗?”中午时分,船只到达咸阳,一上到码头,小花就如疯子似的狂叫了起来。
“是,那就是长安城,走吧。”钟文看着众人从船上下来之时,瞧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鄙夷的目光,赶紧把小花拉着往着前面走去。
咸阳离着长安城,也就十来里的路程,但一眼就能瞧着远处的长安城了。
而小花被钟文牵着之时,心中还不愿意,挣开手去,往着前面跑了过去,好像似要一路跑到长安城不可。
本来,钟文还想着雇架马车,也好早点到达长安城,可看着小花的状态,只得小跑着跟了过去。
“哥,长安城,快,我们快点走,我要看看长安城到底长什么样,还有,我要到那城墙上去看一看长安城里是什么样。”小花瞧着自己的哥哥走的很慢似的,急切的都有些过了头了。
“你能不能慢点啊?你想累死你哥我啊。”钟文实在有些受不住这丫头了,只得跑过去,牵住小花,不让她跑得太快,以致于被丢了。
近半个时辰后,兄妹二人随着一些行人,这才来到了长安城西城的开远门不远处。
“哥,长安城,我到长安了,哈哈哈哈。”小花瞧着高大的城墙,停在那儿,望着长安城墙,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个乡下丫头,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城墙,确实把她给惊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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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小花此时身上穿着的衣裳还不错,但依然是一些普通的衣裳,可不是什么丝绸绫罗所做的衣裳。
这使得众行人看着小花,就如瞧见一个傻子似的。
或许,对于这些行人来说,长安城他们已是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只不过,他们对于一个丫头如此的兴奋,着实有些不理解罢了。
钟文也不管她,自己的小妹这一路再如何,他只能受着,更何况此时已是到了长安城,他的耳朵也将清静了。
而且,小花此进的状态,说来跟自己刚到长安城的时候,其实也没高到哪里去,只不过更为兴奋罢了。
好半天后,小花瞧过了长安的城墙之后,脸上挂着兴奋之余,眼神却是往着开远门的门洞那里张望着。
“好了,走吧,先进城再说吧。”钟文明白,自己小妹的兴奋劲已然开始散去了,但依然欣喜不已,开始想着要进城内了。
通过了门洞之后,小花的眼睛就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不管是这看守城门的将士也好,还是路过的行人也罢,更或者说是这城中的布置,开始又一次的让这丫头疯了起来。
“哥,你看,那有个黄头发的人,为什么长这么奇怪呢?”小花指着一个番邦人向着钟文大声的问道。
“那是番邦人,就是西域之西那边的人,不是我唐国人。”钟文向着小花解释了一句。
“哥,我要到城墙上去看看,我要看看这长安城有多大,还有,我要看看长安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以后我回家了,我还要跟二妹她们说一说长安城呢。”此时,小花却是想着要上城墙上去看看了。
如此的状态,如此的形式,真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曾经的钟文,第一次来长安之时,第一时间就是想上城墙上去看看。
而如今,这一幕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小妹的身上。
而此时,不管是行人也好,还是不远处的将士也罢,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小花这个丫头。
因为,他们知道,长安城墙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
哪怕你稍有一些身份,或者是勋贵,你都不一定能上得去,毕竟,城墙属于管制之地,没有手令或者命令的情况之下,外人根本是不可能上得去的。
钟文听着自己小妹的话后,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是觉得自己小妹好像跟自己初来长安时的状态差不多。
至于能不能上,钟文不管。
“你,过来。”钟文想着,为了完成自己小妹的心愿,怎么的也要让自己小妹上到城墙上去看看,随即,向着一个校尉指了指,让其过来。
而那城墙处的校尉,一直看着这傻子似的兄妹二人,想轰走吧,又没犯啥事,所以也只是当个热闹看了。
可是,当他一门心思的想着看这个热闹,却是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却指着自己喊他过去,心中顿时来了气了。
“小子,你指谁呢?你让谁过来呢,看我打不……”当那校尉走近钟文后,正准备要出拳揍钟文之时,却是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拿出一块令牌(鱼符)来,吓得他脖子缩了缩。
令牌他不认识,但样式绝对见过,而且,他也能从令牌上看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是一个勋贵之身。
“我小妹想上城墙上去看看,你能不能做主,要是不能做主,就去通知你的上司过来。”钟文亮了亮令牌后,向着那名校尉出言说道。
对于那校尉要打人之事,钟文也不会与他计较。
“是,县侯,我这就去向上官禀报去。”那校尉拱了拱手,立马转身离去。
一个县侯他可不愿得罪,而且,他不认识钟文,更是没见过,如此年轻的县侯,是个傻子都能想到,这必然是个大人物了。
而此时的小花,依然还在那到处张望着,对于自己哥哥要如何,她也没注意,此时的她,所有的心思,都是好奇的,哪会注意一些细小的事情。
况且,小花自认为自己哥哥是绵谷县侯,还是利州的刺史,官很大的,想来到了长安,也不是谁都敢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