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丢了大业年间从高句丽那里偷来的几个城,新罗丢了北部防线,新罗丢了北疆,新罗丢了王城,新罗女王带着小伙伴们跑啦。
“撮尔小国,早亡早好。”
张德请河北的几个本地大佬的幕僚们喝茶,地方刺史不是很方便到处串门,所以幕僚们就要起到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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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老张尽在河北秀肌肉了,又是砸钱又是砸人,连易州的老流氓也怂的不要不要的。以至于如今老张开个小小的河北道忠君爱民座谈会,来的人也不少。
为了打造环渤海经济圈,河北道各州的主官们都团结在以李皇帝为核心的大唐第二代领导人周围,争取明年人民群众的收入翻两番……
翻两番不难,辣么多空着的土地,种地产量是就是。难的是这翻两番的收入,得是真金白银。
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这么少,老百姓手头有点闲钱就往土里埋,还有人渣弄了几千斤的白银,铸造成没奈何,摆门口恶心官僚和盗贼。
“操之公,新罗若亡,不知这米粮发卖,能不能再匀五船之利?”
平州那边其实粮食产量不高,但因为人口少,相对的人均田亩数反而比较高。五船之利,其实就是漳河码头的粮船贸易船队的额度,平州那边想要增加五条船。
因为登莱水军在龟岛修好了水寨和船坞,又增了五百水兵,所以商船只要不是太矬的,根本不用担心水盗海贼。
现在粮食消耗大头是筑紫岛,张德是按照每人日消耗三斤米来配比的。如今开发的航线,都比较稳,只要不是遇到台风,基本折损率不会超过三条船。满仓过去,空船后运送金矿矿石、鲸油、木材、石材、肉干、海产等等物产返航,利润极高。
其中鲸油消耗大头是石城钢铁厂,然后从幽州出发,走长城以北的漠南草原,鲸油还要运送到北河套。北河套鲸油消耗的大头是丰州银矿,然后一部分再转道西河套,少量进入长安混合松香精加工,卖给各坊的秃驴们。
平州那边考量的事情也不少,主要是河北道现在各州都有共识,朝廷是要打高句丽的,而且汉之辽东必须夺回来。到时候,平州营州,就不再是前线,而是后方。后方就得管生产,而不是抽丁厮杀。
“不须多提,产粮各州,都有增额。”
张德自顾自喝了茶,然后示意各州刺史幕僚同饮,片刻后,张德又道,“诸君有听说的,也有不知道底细的,今日前来,想必没有个答复,也不好回报诸君的东翁。”
各幕僚都是笑了起来,互相接触了解都一二年了,加上李德胜时期的后遗症也被张德大力出奇迹平复了下来,现在双方关系很融洽。
和气生财嘛,再说了,梁丰县男的靠山很硬,关系很铁。
在做的几十个老中青刺史幕僚,明年有一多半还要去进京赶考,行卷的门路落实,下州刺史说话没用,还得有京中势力。梁丰县男和皇家关系据说也有模有样的,这要是找哪个亲王行卷,不比外朝的划水臣子强的多?
“没错,诸君中有人打听的消息是真的。华润在扶桑发现了大银矿,预估年产两百万两……”
老张给唐俭写的信,说的是但马国铜银混合矿年产一百四十万两,实际上王安岁那边的人在那旮旯转了转,对比丰州银矿,估的是年产十四万两。
十四万两哪里能吸引人,对不对?于是老张加了个零,给长安的老前辈们来一针强心剂,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全部心脏病犯了或者死而复生啊。
至于河北道的这些个当道豺狼,你让他们为民做主,他们也做;你让他们两袖清风,完全可以;你让他们祸害乡里,毫无压力。全都看上边的需要,官僚主义其实也有照章办事的属性。
这两年老张给河北道的官僚同志产生了一种错觉,人梁丰县男说出来的话,能是放屁?那必须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石城钢铁厂,瞒报的产量,都能把定襄军连内裤都用精钢来打造,还能加个锁!
于是老张说北扶桑有个银矿,年产两百万两的时候,大家完全没有不相信,反而是一脸兴奋浑身燥热。
一年就两百万两!操,大唐一年财政收入是多少来着的?两千万贯?十分之一的大唐财政收入?然而官僚们比老百姓清楚,白银因为产量低,银价隐形附加值比市面上高的高的高。
只是大唐没有拿金银做货币罢了。
“咕。”
会议厅很安静,有人吞口水还是茶水的声音,居然都听的一清二楚。
老张神在在的,一副区区小钱不值一哂的样子。然而这些明年打算去科举的刺史幕僚们,突然想留在河北道好好干。
为事业献身,区区功名,算得了什么?!
“操、操、操、操、操……操之公!”
“……”
老张脸一黑,你结巴没问题,你结巴的效果让人很难受啊。
“操之公!两、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啊——”
“操之公!操之公,若是船船船船……船厂新新新造大船,增订一艘,不,两艘,三艘!”
“操之公!清崔大房这里也是有些门路的,若是能够……”
七嘴八舌,根本来不及反应,一窝蜂地扔了风度翩翩。人性的原始本能,让这群儒雅士人,竟是躁狂眼红起来。养气的功夫,士大夫里头,也得是温彦博这种档次,才能有啊。
这笔账很好算,一年两百万两产出,十年就是两千万两,按照大唐这边的购买力,一两白银,成色不用太好的,能换一千两百到一千五百个开元通宝。而因为钱荒的缘故,很多地方一贯不是一千个铜板,而是七百。
利差之大,惊人而恐怖。这光景,莫说什么礼法,就是人伦来的都没用。
老张却依然神在在的,将茶杯缓缓放下,他正了正撲头,斜靠着说道:“诸公何必这般动静,除开银矿,还有金铜两矿,各有产出。上月浮水码头,共有黄金三万两。”
会议厅又安静了下来。
“咕。”
“操之公!”
不等众人再度发狂,老张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双手抬起,朝下压了压:“我说的黄金,是指贡金这等成色。”
有年长的刺史幕僚心脏有点扛不住,一屁股坐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然后大口大口地喝茶。
贡金是皇帝专用,成色九成五以上,长孙皇后有一套装备,用了十几年,可那是老董事长称帝时候赏的,九成九的成色。
会议厅再次安静了,这一次,只有喝茶的声音,大家都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张德,没办法,不渴望也不行啊。
三万两,三万两极品成色的黄金,这让临时行军总管去策反手下的忠君副官都够了。三万两黄金摆出来,统军府的府兵们立刻就能忘了皇帝特么姓李。
当然了,老张是吹牛逼,就像是白银年产量他能吹成两百万两,筑紫岛哪有三万两黄金给他当年就送过来?大部分,都是和本岛诸国国主贸易来的金子罢了。
只是老张迂回了一下,让人以为这特么是从筑紫岛金矿开采出来的。实际上,筑紫岛金矿现在不过是刚刚搭好了架子,弄好了工地。表层金矿虽然已经可以开采,但大部分还得挖洞,而且保守估计得五十丈的矿洞深度。
跟皇帝玩默契,明年回京之后,重要的职位别想了,所以能不能让环渤海经济圈继续发扬光大,这得看地方上人民公仆的胃口如何。
老张要是不给胡萝卜栓前头,都是犟毛驴儿,谁鸟你?
忠君爱民座谈会结束后,老中青刺史幕僚们久久难以平静,只是看着梁丰县男给他们派的一人一枚华润金币,他们才知道,这特么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