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罗信没有多想,他转过身直接张开双手将,迪娅抱入怀中。
这个拥抱没有丝毫的情谊,参杂其中,罗信仅仅只是在安慰迪娅。
他伸手轻轻拍着迪娅的后背,用一种较为柔软的声音说:“没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今天既然能够当着我的面,将这件事情毫无保留的说出来,那就说明,你已经从这个阴影当中走了出来。”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罗信内心自然是惊讶的,他惊讶于迪娅对自己的信任,但同时,也被迪娅的这一份信任所感动。
迪娅接着说:“而正当我的二皇兄以为自己能够稳稳地坐上皇帝宝座的时候,他竟然被天竺教的祭祀杀害了。”
“嗯?”
这一点罗信倒是有些想不通了,按理来说,戒日帝国的教派一直处于一个非常平衡的状态,如果天竺教想要因此而崛起的话,他势必较借助新国王的支持,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站住脚跟,并且不断地发扬光大,最终成为这个国家的国教。
“这件事情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通,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杀死我的二皇兄,那是因为我的二皇兄得到了我父皇临死之前所写的一封信,那封信是我父皇用鲜血写的。他恳求我的二皇兄一定要平衡教派,绝对不能让天竺教一家独大,否则的话,这个国家将会陷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罗信点点头,迪娅这么说的话,那就情有可原了。
“我的二皇兄,其实本性不坏,只是被那些神棍给迷惑了,而且他也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因此他听从了我父亲的建议,而他还没有登基,人就已经被天竺教的祭祀下了毒。”
此时的迪娅,仿佛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件事情,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慢,但是到了后面,她已经不带着情绪说话了。
依靠在罗信怀中的她,已然走出了心中的那一片阴影,此时的她,正被罗信所给予的温暖所包裹。
“我二皇兄死后,那些该死的教徒,原本想要拥立我成为新的女皇,但是我拒绝了,我知道以我一介女流之辈就算成为了皇帝,也没有办法控制他们,与其成为他们的傀儡,不如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
听到这里,罗信终于开口询问:“所以你就来到了大唐?”
迪娅点点头:“我从小就一直很仰慕大唐的文化,也曾经听大唐圣僧数次讲述大唐的人文趣事,也有想法来到大唐游历,毕竟在我们那边,女人根本就没有地位。他们就算把我拥在成为女皇,也仅仅只是会在明面上尊敬而已,私底下没准我会成为他们的禁脔,供他们淫辱。”
在听到迪娅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罗信眼眸一沉,身上很自然的释放出了浓烈的杀气!
这一股杀气,并不是罗信刻意释放出来的,而是一种先天条件,仿佛是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迪娅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罗信身上所释放出来的这种凌厉杀意,尽管在感受到这股杀意的时候,她会躲在罗信的怀中瑟瑟发抖,但她的内心反而会因此而感到兴奋,因为她知道,这股杀意是罗信因为她而释放出来的。
其实,迪娅自己早已经放弃了复国的念头,在过去的这十年当中,这样的念头不知道多少次被她重新提起,最后又放下,她其实看开了,也看透了。
尽管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有一份执念存在,不过她自己很清楚,复国早已经成了一个空谈,就算她拥有这样的实力,那个地方的人,又怎能忍受一个女人当权呢?
而现在,迪娅则会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情绪,都告知罗信,是为了告别自己的过去,如同李妘娘一般获得新生,成为罗信真正的女人。
迪娅继续说:“我原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在被他们带往皇宫的途中,半道上有一队人马救了我。他们带着我一直北上,最终辗转来到了大唐。”
后边的故事,迪娅并没有告诉罗信,因为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毕竟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提起来,就等于是在揭自己的伤疤。
而这时候,罗信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对于这怀中的迪娅说:“尽管现在我人微言轻,实力也不够强劲,但既然这件事让我遇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回到天竺,把原本属于你的所有东西都抢回来!”
迪娅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罗信竟然会有如此一说。
如今的天竺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她父亲好不容易统一的天竺北方一下子,又回归到了百年前那困苦不堪的境地。这并不是说,迪娅想要当女皇什么的,她仅仅不希望自己父亲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罗信低头看着迪娅,此时二人双目对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一根手指头。
看着看着,罗信慢慢地低下头,吻住了迪娅那红润的嘴唇。
对于迪娅来说,这是等待了十来年的吻,而在罗信看来,这个吻就代表着,接下来他要对迪娅负责。
此时罗信的脑海当中并没有过多复杂的思维,虽然他不清楚,迪娅对自己说这些话意义究竟如何,而且罗信也根本不去在乎,身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该知道,有些事情完全不需要知道,他只管自己去做就行了。
待唇分,罗信抱着怀中的迪娅,用一种释然恬淡,但却透着一份肃穆的口吻说:“虽然刚才那句话,有些吹牛皮的成分,但是我罗信说话向来说到做到,这边现在不行,以后一定可以。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先把刀剑山庄建设起来。”
“嗯。”
迪娅点点头,而这时候她发现李妘娘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拱门处,带着淡淡的笑意。
罗信顺着迪娅的眼神,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在发现李妘娘时,这才将自己的手松开,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李妘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