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显然不懂罗信内心所想,她还因为这个侍女不畏生死地去完成这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罗信的夸奖,忙笑着说:“那个侍女名叫红柰,她自小就遭受了苏我日向惨无人道的折磨,她能够为了主人的大计而死,也是她的……”
说着说着,狂三就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罗信的脸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一丝痛心之色。
狂三从来没有在罗信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以至于刹那间有些愣神。
而这时候,罗信则是十分直接了断地问狂三:“她现在被关押在哪,死了没有?”
狂三完全没有想到,罗信竟然会如此在意一个普通侍女,在身为贵族的他们眼中,侍女奴仆就如同猪狗一般,可以任意辱骂与驱使,在关键时候牺牲他们的性命也是很寻常地事情。
平日里,他们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了侍奉贵族。同时在狂三的观念里,罗信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能够为罗信做事情,即便是死,也是一种荣耀。
尽管心中无限讶异,狂三还是第一时间回答:“按照我们事先的编排,他会声称自己是百济王子身边的一个普通侍女,是受了百济王子地逼迫,才会将那四个物件送到苏我入鹿眼前。从目前来看,她应该还活着,嗯……今天苏我入鹿应该会带着她去面见天皇。他是这件事的见证者,也是苏我入鹿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证人。”
听到那人还活着,罗信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件事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罗信为人做事向来如此,如果说那侍女在处理自己的私事,因此撞到枪口上去,罗信不可能会出手相救。
但眼下她是因为罗信自己的一些设想,而且去牺牲自己的性命,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说,假如她死了,那么罪魁祸首就是罗信。
泉男产一死,对于罗信而言,放眼整个倭国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所以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多浪费时间,对着身前的狂三问:“按照天皇的设想,他们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如今难波港的军队还掌控在苏我入鹿手里,而两位皇子的军队也要在几天后才能抵达,再加上布置的时间,至少需要七天时间。”
听到这话,罗信不由得摇了摇头:“太慢了,我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将时间浪费下去,对付一个小小的苏我入鹿,以及他的家族,完全不需要耗费这么多时间。”
说着,罗信长身而起,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狂三连忙说了一句:“主人,要不要用过早膳再走?”
罗信转头看下狂三,她的眼眸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满是殷切之色,他顿了顿,点点头。
吃完饭,罗信就离开了,他并没有带上刘仁轨,对于这件事罗信求的是速战速决,而不是拖泥带水地扯来扯去。
尽管从小院去天皇行宫的道路不是很远,但细心的狂三还是给罗信准备了马车,当马车停在天皇行宫大门口的时候,从马车内走出来的不是身形魁梧的罗信,而是天皇的贴身侍女。
罗信手持腰牌,很轻松地进入行宫,并且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阿妙。
一看到阿妙,罗信就不自禁地口花花了起来:“哟,才这么点时间没见,我们的阿妙又变得越来越美了呢,哎呀,看看这腿越来越长,见着就让人觉得十分嘴馋啊。”
而阿妙也早已经习惯了罗信这种臭不要脸的姿态,她先是对着罗信行了一礼,笑着说:“奴婢拜见将军,才一天不见将军,奴婢也觉得,将军看上去愈发显得勇猛了呢。”
“嘿嘿,是嘛,我也是这么觉得呢。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做些有趣的事情,让你来感受一下本将军究竟有多勇猛,怎么样?”
阿妙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娇笑一声:“不知道将军所说的,有趣事情是什么呢?”
“哦,那可就多了,比如骑马呀,蹦极呀,爬山、游泳、狗喝水,推车什么的?”
尽管阿妙活了几百年,对于罗信所说的这些荤段子,她还真是一点都无法理解,只是闪一边站着微笑。
相比起狂三,阿妙则显得要有趣一些,偶尔还会跟着罗信扯皮几句,不过仅限于扯皮。她虽然是一只几百年的妖狐,但还是无法像夜歌那般放得开,毕竟罗信与夜歌可是实打实的夫妻,阿妙也仅仅只是一个侍女而已。
罗信跟着阿妙,进入了一个较为宽大的房间,此时,身为倭国天皇的夜歌,则是慵懒地躺着。
眼见罗信走来,她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开来,眉眼之中也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令人心醉的笑意。
阿妙并没有跟着进入房间,而是对着左右两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俩人当即将房门缓缓关上。
罗信简直走到夜歌面前,一个屁墩儿就坐在夜歌边上,伸手将这一具柔软的娇躯揽入怀中。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二人亲密了一会儿,罗信就揽着怀中温香的身躯说:“泉男产已经死了,同时,苏我入鹿一族的外援也被我切断了,而现在我打算直接对苏我氏族发动出击,将所有的阻碍尽数清除!”
在说这话的时候,罗信身上所释放出来的是凌厉的杀意。
然而,夜歌所在乎的并非是苏我氏族的覆灭,而是潜藏在罗信内心的想法。
假如罗信是以一种游山玩水的姿态,慢悠悠、笑嘻嘻地对付苏我氏族,那说明苏我入鹿还会在倭国逗留一段时间。
而现在他这么急于想要除掉苏我氏族,那只能说明,罗信离开倭国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夜歌并没有询问罗信什么时候会离开,因为她知道,自己男人离开的时候肯定会跟她说明。
只是联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见不到罗信,她可是总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这样的情绪,在过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里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