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听说他前段日子还治死过人呢,最后还花了好几十两银子才摆平的。”
总之不到两天的时间,这个姓沈的医师,不仅仅他医馆关门,同时家里面两个小妾卷款跟着健壮的家丁逃跑了。
你说这小妾逃跑就逃跑了,结果她临走的时候,还对着外边的人说了几句她跟着别的男人走的原因。
小妾的原话是说,姓沈的医师那方面不怎么行,每天晚上都是依靠药物来办事的。
然后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很快各种各样的坊间传闻就开始酝酿发酵,现在路人看向这位姓沈的眼神,那叫一个不堪啊。
现在,不过仅仅只是坊间的小传闻就已经将他从一个三好青年,瞬间拉落神坛不说,更是泼了一身的脏水。
家中正妻听到这些话之后,更是撇下一对儿女,直接回了娘家住,死活不肯跟他再有往来了。在这个年代女子改嫁,那是很常见的事情,只要嫁妆够丰厚,只要人的模样还不错,只要够年轻,还能再生几个娃儿,媒婆那边一放话,就会有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根本
不愁嫁。
而且出嫁过的女人,特别是已经有一两个娃的,那些家境殷实的商人特别喜欢,因为这样的人好生养,娶进门之后,一般第二年家里就能添丁。
而事情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罗信断的可不仅仅只是老三的财路,也不会只让沈老三家破人亡。
李墨是沂州的刺史,他一放话,老沈家三兄弟全部都被约束在沂州城内。
然而,罗信仅仅只是让李墨束缚老沈家三兄弟,并没有提到他们家的那些佣人,以及妻子儿女。生意人最为主要的特点就是流水资金,其实他们家里面并没有藏匿多少银钱,现在整个沂州城的人都知道,老沈家三兄弟触犯了刺史,以及那个刚刚回来的忠勇将军罗信
。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老沈家三兄弟的资金都被断了,许多债主自动上门讨债;而那些欠了他们钱的人,也是第一时间纷纷闭门不见。
本来是一潭清澈的活水,就因为罗信的出现,凭他的一句话,就让老沈家三兄弟现在的处境变成了一潭死水。若是寻常情况,按照他们的家底,还能够再支撑三两个月。但是,他们却远远低估了罗信的无耻与下作,第二天一早,三户人家的仆人都告知自家主人,整个沂州城的所
有商贩,都禁止对他们家出售任何商品,哪怕只是上门买的菜叶子,人家也不肯。
当然,如果沈老三到菜市口走几圈,也许身上会被砸几个碎鸡蛋,黏几片菜叶子。
这出逃无路,家中又是粮食告急,沈家三兄弟再商量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家里面就有一些仆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
由于李墨并没有限制老沈家仆人的行动,因此他们很自如地出了城。
此时此刻,罗信和李墨就站在北城门的城楼上。
一段时间没见没李墨,罗信发现他相比之前要成熟了许多。
李世民到底是皇帝,考虑问题也较为全面。让李墨来沂州,一方面是为了帮助罗信,另外一方面也是,锻炼李墨。
只有在基层干过的人,他才会明白百姓疾苦,也更懂得如何去应对一些突发事件。见识广了,处理的事情也多了,自然而然的,自身也会越发显得成熟而稳重起来。李墨是李世民的堂侄子,他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在王公贵族之间,则是流传开各种风言风语,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都认为李墨这一次离开长安,就再也没有办法
回来了。
和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李墨,相比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蜕变。
在治理沂州城之余,他还训练民兵,与远在岚山海港的华哲联手,打击四周的山贼、匪寇,这段时间也是取得了不错的战绩。
在罗信回来之前,李墨本来打算这两天出兵,而目标则是沂州东北方向的天佛山、天马山一带。
这一带一直有盗匪肆虐,这些人专门打劫那些过往的商队,来去如风,行为轨迹极难琢磨。
罗信转头看下李墨,对着他问:“兄弟,我这么整,不会影响到你接下来的计划吧?”罗信与李墨之间,早已经是兄弟相称,尽管两人没有明显拉帮结派的迹象。但是在那场战斗之后,二人的心也是慢慢靠近,这人一旦近距离接触,自然而然的就会发现,
对方的性情似乎与自己的脾性十分相近,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关系就会越来越铁。李墨转头看一下罗信,笑着说:“就咱们俩的关系,还扯什么影响不影响。其实很多天前,当我听到你落水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信息是谁传播出来的,一番调查,却
是无果。看来,这幕后黑手藏得很深。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个人肯定不在沂州城里。”罗信点点头:“如果在城里,我那些手下早把他揪出来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这一个个都闲得发慌,就差抓彼此身上的虱子了。因此,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第
一时间将整个沂州城的百姓都进行了筛查,但就如你所说,那幕后黑手藏得很深,搜寻无果。”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将这个传播信息的人抓到,只不过,这三户人家出去的仆人很多,而且都是涌向四面八方,你人手够吗?”
罗信咧开嘴,对着李墨挑了挑眉毛,笑得很贱。他还用一种富豪在穷屌丝面前装逼的姿态说:“没办法,谁让我除了十名亲卫之外,还有一百私兵呢。这些丘八,平时一个个闲得蛋疼,我现在让他们把扯淡的工夫都用在
了追踪上,别说是四面八方,就算是天上地下,都会将那人挖出来。”李墨斜了罗信一眼,一脸嫌弃地说:“就你小子得瑟,明明娶了公主,却是当不上驸马,再放眼整个大唐,也就你这么一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