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晃带着仙族众人离开神都后,来到芳州。原来的锦绣山庄已经被仙族人占据,成为仙族在中原的一个据点。芳州的刺史不是别人,正是更名改姓的后的秦明。平安公主失利后,为了安全起见,也早已住到了锦绣山庄附近的锦绣园。
锦绣园,就是曾经软禁她弟弟李勋的地方。如今她又住进这里,觉得很讽刺。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些自称连天上的神仙都对他们俯首称臣的仙族人,为什么在面对俗世凡人的时候如此软弱。按照她的想法,杀了太上皇和皇帝,自己不就可以直接上位了吗?
什么上古仙族,看来是靠不住了,她决定自己干。所以,回到芳州之后,她就四处派出使者联络周边的封疆大吏。结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周边的七八个州都表示要拥立她。于是,她不顾仙族人的反对,开始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洪晃来芳州,除了来参加仙族的长老会,更是想借此机会警告一下平安公主,免得她太过任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长老会在山庄的议事大厅里召开,除了洪晃这个“日”字辈的仙尊外,其余的四个都是“月”字辈的。鸿鹄、鸿雁、鸿鹰、鸿鹳等小一辈的也赶来列席。
洪晃主持会议,宣布了他和柳晏达成的协议。可是,他没有想到,此举遭到了其余四个长老的集体反对。根据族规,这个协议将会被作废。
洪晃不解,问道:“之前,我们不是统一了意见吗?”
鸿鹄突然站起来,说道:“仙尊,之前你们开会作出的决定根本没有问过我们这些后辈的意见。所以,我们决定重新调整权力格局……”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洪晃怒道。
鸿雁起身扫视了长老会成员一眼,然后盯着鸿鹄说道:“您之所以能当上仙尊,只是因为您的辈分最高而已。论实力,论智慧,您配不上这个称号。这些长老们也一样,只不过是多活了几年的老古董。由你们统领仙族,我们难免会重蹈往日的覆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洪晃觉得气氛不对,隐隐有些慌了。
鸿鹄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决定重新调整权力格局。我们决定罢免长老会,由我、鸿雁、鸿鹰和鸿鹳四人组成新的长老会,以后的一切决定由我们四人作出。”
洪晃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看来他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于是冷笑道:“好啊,你们别的没学会,倒学会背叛了。”
鸿鹄道:“我们没有背叛任何人,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仙族着想。”
洪晃道:“说得好听,为了仙族着想,我倒是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为仙族着想?”
鸿雁道:“既然大家都在,我也正好跟大家说说。首先,我们要重新取得这个世界的统治权;然后,我们整合整个的力量,征服其他世界,包括曾经将我们放逐的家乡。到时候,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当初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哈哈……”洪晃笑了起来,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实话跟你们说,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你们几个,可结果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挑战神的权威。到时候不仅我们要面对神的怒火,这个世界也会受到殃及。神,也许会毁掉这个不安分的世界。”
鸿雁道:“您说的神到底在哪儿?我已经无数次地查看了月宫的情况,那里早已荒废了。也许,神已经死了。”
“闭嘴,不准你们亵渎神灵。”洪晃伸手指着鸿雁。
鸿雁并不畏惧,说道:“对于凡人而言,我们曾经就是神。结果呢,他们差点毁灭了我们。同样的,即便神真的存在,我们也可以将他们毁灭。”
洪晃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狂妄之言。他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芒,目标直指鸿雁。可是,鸿雁的周身亮起一道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次进攻。紧接着,鸿雁隔空打了一掌,便将洪晃打得连连后退。
原先的四个长老赶忙护住洪晃,其中一个说道:“鸿雁,我们可以让位,但决不允许你们任意欺辱。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鸿雁道:“你们也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
洪晃无话可说,他没有想到鸿雁竟会变得这么强大。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已经落败,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鸿雁又道:“当然了,我们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狂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学习,我们意识到,仅凭武力是不可能统治世界的。这也是我们上一次落败的根本原因。所以,我们制定了一个长远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一定会实现。”
鸿鹄补充道:“其实,我们最有优势的方面就是漫长的生命,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慢慢改造这个世界,从而让那些只能活区区几十年的凡人俯首称臣。比如,佛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们利用宗教来聚敛信众,几乎受用懂一兵一卒,就能控制西天众国。”
“随你们怎么想吧!”大局已定,洪晃拂袖而去。
他是几千年前那场大战的亲历者,能侥幸存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们既然想折腾,那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这个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生命,远比权力和荣耀重要的多。
鸿雁等人看着洪晃离开,并未加以阻拦。虽然他们已经掌握了权力,但还真的不敢做得太过分。眼下,还是办正事要紧,于是她命人将平安公主和秦明请来,跟他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平安公主虽然在神都落败,但她的势力反而有增无减;秦明虽然没能按照原计划掌控风氏一族,但还有机会。
最让她感到头疼的是柳晏。无论是平安公主还是秦明,甚至是洪晃,都败在这个家伙的手下。她不得不高度重视起这个谜一样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