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晴天霹雳

来俊臣固然是人见人恨,早有人恨不得将他置之死地。∽↗∽↗点∽↗小∽↗说,..o

可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乐见于今日来俊臣会以这样的理由而被流放三千里。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已垮了下来。

很明显,这一次敲山震虎时机选择恰如好处。

假若武则天因为此事,而要‘敲打’的是别人,或许在场诸公,还会据理力争一二,可是敲打的却是来俊臣,意味就全然不同了。

来俊臣人见人憎,不会有人为他说话。

来俊臣乃是宠臣,连他都如此被陛下弃之如敝屣,可见陛下对相王的厚爱。

这传达的是什么样的讯息?

殿中默然无声,无人说话,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显一脸错愕,他是极讨厌来俊臣的,甚至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他只剩下了慌乱。

猛然之间,他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个场景实在是过于熟悉了,那一幕熟悉的场景,就如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一一的浮现。

那个对自己厚爱的母亲,突然变了颜色,是了,就是在十年前的那一日,那一日按理正是朝议的时候,他如往常一样出现在宣政殿,那一日,气氛也如今日这般诡异,那一日,殿外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他甚至还可以清晰的回忆到,那甲士身上明光铠因为剧烈运动而发生的摩擦,还有那粗重的呼吸声。

靴子重重的踏过地面,由远而近,宛如鼓声如雷。

那一日他看到了自己的母后,母后对他再无慈爱。她是被一群甲士拥簇而来的,她的目光幽深,脸上只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一日他还看到了自己的皇弟李旦,李旦战战兢兢的跟在母后的身后,他没有抬头。

当时对自己的记忆,李显显然已经不清晰了。他只看到母后轻轻拉起了李旦的手,然后宰相裴炎宣读了懿旨,大抵那个时候的自己,理应是一屁股瘫坐于地,他只听到有人用尖锐的声音怒吼:“快请庐陵王殿下下殿……”

几个宦官欲拉李显下去,一个宦官拉住了他的长袖,李显慌乱的甩开,高声大叫:“我无罪!”

那一日,当他愤怒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如今日一样,大臣们如死一样的沉寂,宦官们急的大汗淋漓,却是无法将他拖下御座,而后他的母亲突然抬起了手,母亲一手拉着自己的弟弟,一只手微微抬起,那只手曾慈爱的将李显抱在怀里。轻抚摩挲他还在襁褓时的肌肤,那只手也曾牵着他。让李显感受过母亲温暖的手心,可是那一日,那只手举起,旋即,那默然无声的甲士仿佛动了,他们纷纷按住了刀柄。铿锵声中,一截截雪亮的刀刃脱离了刀鞘。

刀刃上寒芒阵阵,带着飕飕的凉意,可是最凉的却是人心!

“我无罪!”

“我无罪!”

这个不甘愿的声音,只是盘绕在殿中。可是李显已经知道,当自己母亲铁起心肠的时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而已,那一刹那,他猛地抬眸,看到了母亲脸上的冰冷,还有……李旦似乎轻轻抬起了眸子,那眸子里,除了一丝紧张,似乎……还有贪婪和an。

现在……李显抬起眸,他看着李旦,李旦低垂着头,面带惶恐之色,可是李显的眼眸,似乎能洞穿李旦的心。

李显开始颤抖,无法遏制的颤抖,转瞬之间,他竟发觉手心已经沾满了汗水,汗水顺着指缝滴淌下来,落入冰凉的地面,此刻,他的心亦随着这冷汗不断的沉下去。

他抿着嘴,不发一语,母后对李旦的厚爱,犹如一把利刃,已将他的心,彻底的诛了。

……………………………………………………………

武则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她依旧还在愤怒之中,她面色冰冷,犹如万年不化的坚冰,她愤怒的声音依旧还在殿中环绕:“朕对儿子,素来一视同仁……”

呵……李显心里在笑,笑的有些苦,一视同仁吗,假若是一视同仁,又怎会如此厚此薄彼。

“朕不过是与相王一叙天伦之情,竟是惹来如此的闲言碎语,你们不是说……相王心有所图吗?好,好得很!”

武则天的眼眸里,划过了一丝诡异:“相王没有理由住在宫中?那么,朕就敕相王为洛阳都督,辖制二十卫禁军,拱卫洛阳宫……”

猛地……

在一片慌乱和错愕之中,所有人都惶恐起来。

洛阳都督,辖制二十卫……这是何等的权柄。

当年的太宗皇帝,也不过是个天策上将而以,而如今,陛下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大变只在旦夕之间,可是这个时候,陛下居然将军权,悉数的托付给了李旦。

这……虽然说各卫的将军,都各有自己的心思,当真事到临头的时候,却有许多可操作的空间,毕竟一个皇子在内宫,还掌握了军权,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子殿下,却是住在较远的龙门宫,一旦陛下出了什么事,李旦完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封锁内宫,并且秘不发丧,同时下令逮捕李显。

而这个时候,各卫会怎样选择?谁也不知道,因为谁也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若是抗命,可是一旦,这是陛下的主意呢,若是陛下并没有死呢?抗命就是诛族的大罪。可若是执行,岂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早已吓得所有人魂飞魄散。

李显几乎已经直接一屁股瘫坐下去。

他未必想做天子,可是他不再想做庐陵王,不想再惊惶不安的被人驱逐去藩地,被无数人监视起来,不想再日夜活在惶恐之中。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下场就在眼前,历历在目,得不到,就意味着会死!

而这时候,李旦却是站了出来,他拜倒于地,不安的道:“母皇,儿臣何德何能,岂敢担负如此的重任。”

他在拒绝。

可是按照庙堂上的规则,没有人知道,李旦的拒绝是真心还是假意。

武则天却是斩钉截铁的道:“朕意已决!”

李旦便流出了泪来:“儿臣非不敢,是不能也,儿臣受陛下养育之恩,志小而才疏,岂敢占据高位……”

武则天就不做声了,更加严厉的道:“朕已说过,朕意已决!”

李旦默默的站了起来,站到了一边,他依旧是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睛,更加无法让人直视到他的内心。

有大臣想要站出来。

可是有人猛然之间,却是发现,自己似乎在入宫时,宫中的禁卫显然加强了许多,有人错愕的抬眸,似乎在这殿中的烛影下,那大殿的窗外,似乎有人影在绰绰,武则天的手,则是在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现在她没有说话,殿中顿时寂静了,在这全无声息的静寂之中,许多人的耳畔,似乎听到了呼吸,那呼吸,似乎是殿外传来,似乎有密密麻麻的甲士,潜伏在大殿四周,似乎有无数人的手,握紧了刀剑,犹如紧绷的弓弦,蓄势待发。

一下子,有人彻底的被摧毁了,那满肚子的仗义之言,俱都烟消云散。

秦少游站在班中,是这样的不起眼,他只是冷眼旁观,他的眼睛,在两个皇子之间穿梭,可是最后,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武则天身上。

陛下……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秦少游出奇的冷静,他就像一个旁观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猜测他们的心思。

武则天这时候已经站起来,露出了一脸疲态,他伸出手,一旁的女官上官婉儿忙是上前搀她,武则天淡淡的道:“诸卿各行其是去吧,朕乏了。”

武则天已是悄然走远。

留在殿中的人却依旧还是沉默。

突然,人群中有人不禁低声咕哝:“主弱臣强,非国家之福……”

“嘘……慎言……”

这句话似乎被许多有心人听在了耳里。

这个所谓的主,当然不是陛下,显然说的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弱,而强的臣是谁呢?却是如今的相王殿下,太子殿下空有虚名,却没有自己的班底,没有自己应当有的权利,而作为弟弟且又是臣子的相王,却是强加给了军权,这当然不会是国家之福。

这句话,说出了每一个人的心声。

……………………………………………………

第五百五十九章:性命攸关第二百零九章:真正的豪族第二百三十八章:开府第三百九十七章:人才济济第二百章:忠良第二百七十三章:长乐第六百一十九章:毕功一役第五百六十八章:天降大任第一百零八章:高抬贵手第二百零四章:不共戴天第三百四十七章:神器第一百二十五章:大周的RM币战士第三百三十七章:祸水东引第三百五十五章:人心第四百零六章:凯子是吗第一百八十二章:奉陪到底第八十二章:人人得而诛之第二百零七章:刀架在脖子上第七十五章:博士打人了第六百三十三章:上兵伐谋第十一章:击鼓鸣冤第七十章:郑伯克段于鄢第二百五十章:临淄王反了第三百一十一章:都已经疯了第二百七十七章:魏国公救我第四百六十章:军备第一百七十八章:走着瞧第三百三十二章:反戈一击第二百五十一章:破城第二百七十六章:互信第二百一十一章:心惊胆跳第二百五十章:临淄王反了第六百零一章:彪悍民风第三十一章:春光明媚第二百一十三章:感天动地第四百七十五章:动真格的第六百零五章:惊天密谋第二百零五章:拼命第四百三十章:人证物证第二百零五章:拼命第四百二十四章:手段如何第二百六十九章:大变在即第三百四十七章:神器第五百七十一章:失而复得第五百九十九章:天潢贵胄第三百二十二章:上皇万岁第八十章:天变第三百五十五章:人心第三百八十六章:良善之辈第五百六十三章:控制第六百四十三章:最后一战 一第五百六十七章:糊涂天子(五千字大章)第三百九十四章:利滚利第二百一十一章:心惊胆跳第二百三十章:拔刀相向第一十二章:千古奇冤第三百二十九章:疯狂年代第三百二十五章:治大国如烹小鲜第一百九十六章:必死第四百六十五章:优中选优第二十章:恭迎圣驾第三百三十九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一百六十四章:卿本佳人第四百四十七章:风云变色第五百七十八章:魏王第四百五十一章:上皇在此第五百六十章:奸臣贼子第二百八十一章:封侯非我意第三十三章:授官第二百零七章:虽远必诛第三百五十五章:人心第一百九十五章:死无葬身之地第二十五章:造孽第三十九章:孺子不可教也第四百七十八章:时不待我第一百三十六章:官拜都尉第二百零六章:来者不善第二百三十八章:开府第二百六十四章:求婚第一百九十三章:人定胜天第二百九十二章:我来了第五百九十章:自古圣贤皆寂寞第二百六十九章:是太子殿下第一百六十五章:朕受命于天第四百二十四章:手段如何第四百五十八章:春暖鸭先知第五百七十一章:失而复得第二百零七章:刀架在脖子上第二百零四章:新君第一百零五章:龙虎之斗第二百七十三章:长乐第二百七十章:神兵第五百六十九章:世界很黑暗第一百八十五章:神仙打架第一百八十五章:神仙打架第五百六十三章:控制第十章:出大事了第四百一十六章:敌国之富第二百七十三章:要命的奏疏第一百三十二章: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