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双唇紧贴,再无一丝缝隙。
她说的话回响在他脑海中,一遍遍,犹如回声般荡开,将他浑身撩的火热。而后,唇上的柔软触感取代了一切,怀中柔软的娇躯挣扎片刻,就软在他用力的臂弯之中,这一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她。
他忍好久了!
从进山洞的那一刻开始……从她将湿衣脱下给他时……从他看到她手中拿的贴身小衣时……从她拨开他长发,无意间扫到他颈脖时……从她的手覆在他裸露的肩头,那暖暖温度传来时……
他一直在竭力忍着。只是当他听到她那声娇嗔,犹如打情骂俏的‘要你管’三个字,她咬着她花瓣一样的嘴唇之时,他再也不想忍了。
一如既往的甜美,这是她的味道,这个让他越来越爱,越来越心动的女子,就是他费劲一切心思也要禁锢在身边的人,绝对不允许她逃开。
即便用上一些手段,他也不会放弃!
火焰渐渐微弱,洞中的光亮慢慢黯淡下来,空气中的凉意开始弥漫。紧密相贴的两个人,却谁也没有在乎。
昏黑的光线下,楚轻侯轮廓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每一道呼出的热气都传递在唐溪脸上,让她浑身的血液流的更快,更热。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他看着她,目光中的炙热仿佛传递着什么信息,让她慌的想要推开去,却又舍不得。
“溪儿……溪儿,溪儿……”他启唇,似有无数的情话,却只化作一声声压抑的呢喃,将她的名字唤了出来。
“……”看着他炙热的越发黝黑的双瞳,往日情绪深不见底,现在瞳孔中却只有她的倒影。她在他眼中,更在他心中,唐溪只觉得自己心尖一颤,仿佛有只蝴蝶飞了起来,那轻轻扇动的蝶翼,似将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缭绕的越发敏感而旖旎。
听着他一声声的低吟,他的唇在她脸颊上游走,一会儿又回到她唇边,她的纤细的脖颈处,仿佛永远也不够……唐溪终于注意到彼此的身体变化,竭力唤起生平最大的意志力,想要将他推开。
“你起来……”一语出声,她心头一惊,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娇柔妩媚,若带春水,哪有半点平时的冷静清亮。
果然,楚轻侯非但没有起来,反而贴的更紧,他全身的力量几乎都在瞬间压了下来,唐溪顿觉身体往后一仰,后背似硌着石块一样的硬物,不由得一皱眉,身子一侧,他便立即察觉到了。
“疼了?”楚轻侯飞快的又将她抱了起来,目光总算清明了些。
他侧头一看地上,刚才唐溪后背的位置果然有几块凹凸不平的石块,显然就是这些不受欢迎的小东西,打搅了他刚才的兴致。
心头闪过一丝遗憾,但片刻又冷静下来。他知道,即便她刚才真的没有半点抵抗,他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和她……才想到这里,浑身又是一阵悸动,刚才,她的温柔她的回应,她的柔顺她的甜美,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实在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唐溪低头回应他,脸却不自主的转开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更知道刚才若不是竭力换回自己的理智,她说不定……
丢死人了!她好窘!
一时情不自禁,一时顺水推舟,一时不想克制,一时……什么都不愿想,只愿脑袋空空,顺应自己的情感,再不管仅剩的那点理智,结果就差点触雷了。
她才转身,楚轻侯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将她转了过来。他的声音带笑,透着浓浓的愉悦,依旧低沉带着沙哑:“真的不舒服?我刚才让你不舒服了?”
一眼撞见他眼中还未完全消散的火热,更让唐溪羞愤的却是他一脸坏笑,他的手缓缓滑落了下来,在她柔软而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来回摩挲:“可我怎么感觉,你刚才……”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唐溪羞的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嗔道:“你再说……你再说!闭嘴!”
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占了便宜还卖乖,这般戏弄她,还笑话她,很得意吗?
她很想生气,很想夺路而逃冲出去,再也不看他那张可恶的脸,可是……唐溪喘息不止,胸脯微微起伏着,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胸中似有什么在发酵,鼓鼓的,一点点在膨胀,暖洋洋的充斥了她全身。
这感觉如此美好,让她一点都发不出脾气来。
没来由的看着他含笑的样子,眼中深情的目光,促狭调侃的表情渐渐化作再认真不过的眼神,她只觉心中已经膨胀到极点的情绪在一瞬间炸开,洋洋散散的落了个满身。
她是真的喜欢他了,不止喜欢,还爱上了……
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把手伸向他:“起来。”
就在这时,“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驱散了彼此间的欲说还休的感觉。
二人同时表情一变,楚轻侯飞快的起身,一把抓起搭在树枝上的外衣,匆匆道:“把东西收拾好,我出去看看。”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眼前。
那轰轰声才停歇片刻,很快又响了起来,唐溪眉头一蹙,这分明是爆炸声。她飞快的穿好衣,又将随身携带的东西一件件收好,检查无遗漏了,又一脚踢熄了火堆,转身走了出去。
前方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矗立在一株树下,周围漆黑一片,遥远处还能听到稀疏的虫鸣。唐溪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只见山下火光一片,杀声震天,即便他们相隔甚远,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还没打完?”唐溪觉得奇怪了,莫非楚轻侯在这里布置了甚多人手?要不然,就凭宫谈带领的诸多人马,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还收拾不下那三个草药商?即便他们是斐子稹的人手,也不至于……
正想着,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唐溪心头一跳,却并没有挣脱,只由得他握住。楚轻侯没有说什么,只温柔的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摸出一只绿色的竹哨放到口中。
没有声音?
唐溪一怔,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听到声音,她便明白过来。她可不认为楚轻侯拿只竹哨出来只是含在口中不吹的,想必是竹哨的声音有些奇怪。
已经料定了什么,等了片刻,便听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朝二人站立的位置冲来。唐溪循声看去,却只能隐约看见杂草被分成一道痕迹,看不见什么东西,宛如一道水痕冲了过来。
一个黑影陡然跃起朝楚轻侯冲来,只有巴掌点大,他却并没有慌张,只伸手出去,那黑影熟练的跳到了他掌心,唐溪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只浑身银灰色的老鼠。
老鼠,居然是老鼠?
细长的尾巴,小小的耳朵,黑亮的眼睛,怎么不是老鼠?只是那浑身银灰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隐现光华,比普通的老鼠毛要长很多。
不待唐溪弄清楚,很快,从那老鼠跑来的方向,稀稀疏疏的树林中,又传来了声音。一个人影快速纵跃,很快就冲了过来,似乎老远就看见了楚轻侯,口中低呼了一声:“少主。”
来人身形消瘦,个头也不高,模样清俊如个少年。他大步走到面前,一眼看见了楚轻侯身边的唐溪,却半点没有惊讶,又唤了一声‘郡主’,便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楚轻侯这才将手中的银灰老鼠朝唐溪示意:“这是林寻,就是这小东西带他过来的,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这是……什么老鼠?”唐溪有些犹豫,却并不害怕。
就算真是老鼠,那又如何?无论前世今生,她也见多了,老鼠虽然被很多女人害怕,但她偏偏就没感觉,而且能够被楚轻侯随意就放在手中的,定然不是寻常的家鼠,非但不脏,只怕还干净的很。
“银丝鼠,这小东西无论是嗅觉还是听觉都很灵敏,训练好了很不错。”简单解释两句,楚轻侯已经看着林寻问道:“现在如何了?”
目光落到林寻身上,和记忆中模糊的样子一对照,唐溪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果然就是那个叫林寻的。只见他点头道:“已经打了快半个时辰了,宫谈带的人马大约有千人之多,事出突然,下手也猛,对方根本没有预料,从一开始就是落下风的。”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从庄子里又冲了许多人出来,这些人就连我们之前也并没有发现是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
他抓了抓头,神情有些凝重,又道,“似乎是躲不住了,但这些人各个身手不俗,宫谈的人马虽然数量多,但都是军士,冲锋杀敌或许可以,但对付突然冲出来的几十个好手,一时间竟然胶着了起来。然后又打了片刻,双方都死了不少,暗庄中就出现了蒺藜火弹……”
“轰!”这时,又是一声惊人的爆炸声传来,几个黑影顿时被炸开,林寻冲着远处努了努嘴:“少主,就是这东西,威力很大!”
“蒺藜火弹?居然是这东西?”楚轻侯神色凝重了起来。
显然这是很严重东西,唐溪只看楚轻侯的神情就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