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侯也不言语,只任凭她搂住,然后顺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在她耳边道:“若不是想你的紧,我会在半夜了还来?”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有单独和她在一起了,自从那一晚,他就有了食髓知味的感觉,只可惜……两人要忙的事情都太多,容不得整天痴缠在一起。
今天早上临别的一眼,他不知压下了多大的冲动,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多看她一眼,依旧保持的平日的淡然做派,故作洒脱的离去。
想到这里,楚轻侯心头不禁一热,却只能强自忍住。他知道自己若是再进一步,只怕就控制不住了,怀中的娇躯实在太软,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衣,即便看不见,他也能够想象其中的美好。
这句话太暧昧,刺激的唐溪顿时想起了那晚的荒唐。
如今二人单独相处,又是晚上,她生怕他再胡来,即便心跳的厉害,她也慌忙推开他:“你可别……今晚绝对不行……不、不,以后也不行了……”
有些语无伦次,却越发显示了她心头的慌乱,一想起那晚的事,唐溪才发现自己穿的太少,而他刚来的时候,她竟然半点没有往其他地方想。眼下他若是还想要使坏,她究竟是如上次般被他得逞,还是坚决拒绝?
好烦啊!一瞬间,唐溪竟然纠结万分。
一声低沉的轻笑,楚轻侯抓住她推过来的手,搂住她就是狠狠的痛吻一阵,勉强缓解了一点苦苦忍耐的相思之意,总算放开了她。
“看你慌的。”他凑在她耳旁,低沉的嗓音已经透着一丝沙哑:“放心,今晚不会弄痛你了,我只亲亲你。”
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即便黑暗中看不见,唐溪也忍不住捏拳朝他打去:“不许说!”
“好,我不说。”
果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楚轻侯紧紧搂了她片刻,然后就松手坐了起来。黑暗中就响起一阵摸索的声音,随即一点蒙蒙的白光亮起,他白皙带笑的俊颜就出现在眼前,眼底满是柔情,静静的看着她。
楚轻侯手中拿着一颗夜明珠,淡淡的白光照耀在他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白纱,看的朦胧缥缈。
无声的宁静,没有任何言语,反而弥漫出一种温馨的感觉。看着楚轻侯眼底的温柔,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瞬间充斥了全身,唐溪刚刚起身坐起,还来不及开口,楚轻侯就靠了过来,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淡淡的药香,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此刻就在身旁,如此近的距离,自早上看过他一眼之后,唐溪还以为又要好几天才能见到他,却没想到才过几个时辰,他就出现在她旁边。
那是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唐溪忍不住闭上了眼,又急忙睁开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楚轻侯……”
回应她的,是他一只手伸过来,将被子拉扯起来盖在她胸口以上。这简单的动作,不禁让她感到心中无比温暖、安心,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
她动了动朝旁边挪了挪,靠在他胸膛上,柔声道:“你怎
么回来了?”
低下头在她发间一吻,楚轻侯的声音压抑的很低,越发透着一股磁性:“不想我回来吗?”
“想,可是……你怎么真的就回来了?”
“连我都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楚轻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玉盒,递到她面前,打开一看,唐溪陡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仿佛是什么花香,淡淡的钻入她鼻中,就听他道:“溪儿,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光线不是很明亮,看的不清楚,只看得出来玉盒中放着一株植物。
唐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中瞬间飘过无数植物药草的名字。可她想了一会,依旧想不出这是什么花的味道,不由得疑惑起来:“什么花?好清香的味道。”
接触过那么多药草花卉,可这种植物是什么名字,她居然想不出,实在是难得。
唐溪接过楚轻侯手中的珠子,凑近观看。
这是一株仿似兰花的植物,叶片修长细窄,墨绿色的花朵呈三瓣状,比叶片的眼色还要浓郁。白的花蕊,花茎细长,在白光下看清楚了,反而觉得这股香味更加浓郁,让人嗅之精神一振。
脑中似有一道光芒闪过,唐溪脱口而出:“文殊兰?”
记得以前楚轻侯给她说过,炼制长生丹的灵药只差最后一种,那就是文殊兰。他这次就是去找灵药的,还突然回来拿东西给她看,这不是文殊兰还有什么?
楚轻侯笑的欢愉,看她惊喜的样子,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一吻,才道:“不错,就是文殊兰,溪儿说我运气好不好?”
“好,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唐溪抱着玉盒,也不敢伸手去拿,生怕这贵重的一株灵草被她一不小心弄坏了。她转头看着他,笑着眨了眨眼:“难怪这么快就回来,原来是来给我献宝了。”
“的确是运气好,我刚到山上就发现这株文殊兰,生长在一处悬崖峭壁上,也没费什么功夫我就采到了。”听他说的轻松,但唐溪也能够想象,这般珍稀的灵草,绝对是生在那种人迹罕至又危险的地方,若非楚轻侯武功不错,换了别人,只怕看到了也不容易采到。
“好了,快收起来吧。”知道灵草必须妥善存放,唐溪盖好盒子递给他。
“你不打算现身,是吧?要不然直接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还可以去德庆帝面前邀功,哪需要半夜三更的偷偷跑到我这里来,就为了给我看这花?”她笑看他,已经猜到他这次回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在她挺翘的鼻尖上一点,楚轻侯柔声道:“溪儿你说,若是德庆帝知道只剩最后一样灵草,长生丹就可以炼成了,那么他会怎么样?”
不用想也知道,唐溪撇撇嘴:“只怕德庆帝会疯了,不惜一切代价都会找到最后一样灵草。不过……你不打算告诉他已经全部得到炼制长生丹的灵草了吗?”
“这个就要看情况了,不管如何,只要灵草有了,那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你准备怎么……”
一只手指点在唐溪唇上,楚轻侯凤眸一眯,闪过一抹晦暗的冷光:“既然已经知道方凌玄会在这次狩猎上对方哲耀动手,那么不妨我先小小的报个仇,算是给师父出口气。”
“出气,怎么出气?”唐溪看着他,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在原定计划中增加一环。
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起来,隐含一丝杀机:“德庆帝,好久没有让他吃苦了,这次让他尝尝先苦后甜的滋味,似乎也很有趣啊。”
……
第二日天明,德庆帝依旧带着众臣出发,看着上百匹骏马飞奔在齐膝高的草丛中,在视线中逐渐远去,唐溪已经有了安排,并没有选择留下来继续和魏皇后等一众女眷们游玩嬉戏。
连借口都不用找,就算她不想来,别人也只会当她昨天和公主之间的不愉快闹的,反正岚熙公主也没有出现,她爱去哪里闲逛,没人管的了她。
楚轻侯陪了她一晚,什么时候离去的,唐溪也不知道。昨晚有他在身边,她睡得无比安心,明知道他暂时还不会现身,但今早一醒来没看见他,心中多少还有有些思念。
静静的站在小河边,临走时唐溪已经在营帐外做了约定好的暗记,她只需要等着,自然会有人来见她。
半个时辰后,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踩在草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唐溪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宫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神情恭敬,微垂着头,若是其他看了,必定会认为是她唤来的。
没有先开口,唐溪只看着她越走越近。
“秋风萧瑟,洪波暗涌。”没头没尾的,这宫女说了这八个字。
“三皇子让你来的?”早已经探听清楚方圆十丈没有其他人,既然对方说出了约定的暗号,唐溪便直接问了。
“见过郡主,奴婢香草,是三皇子派来听从郡主指示的。”这宫女看上去面目普通,相貌很顺眼,不会让人心生警觉。既不丑陋,也不美的过分让人注意,实在是身为奸细的上号人选。
东秦国的三皇子已经死了,这个三皇子,自然是指的北越国质子三皇子,斐子稹。
临出发的时候,唐溪和斐子稹联系,一是还不想破坏他们之间表面的合作约定,省的多冒出一个敌人,算是将他吊着。二来,这次计划的确有用的这他这股暗中力量的地方,既然有趁手的适合人选,就用不着动用楚轻侯的影焰。
就算到时候有死伤,也用不着心疼。
唐溪点头:“这次随行的人,一共有多少可用之人?”
香草略顿了片刻,回答道:“三十个。”
居然还不少?唐溪越发惊讶斐子稹的手段了,不过是个质子,竟然能够出动这么多人,看来他是忍的太多年,也想借机弄出点事来。无论他的人是安插在各家大臣的家眷中,还是护卫的禁军中,她都不得不越发重视斐子稹的能力。
“好,你安排下去,今天作好准备,明晚德庆帝回来,找人在晚宴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