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五年,正月十七,魏王党御史进谏弹劾鄱阳伯、忠武将军李逸,称其持才自傲,枉顾天恩,以左道邪淫之术,制怪器蛊惑人心,居心叵测。
结果折子李大帝看都没看就弹回去了。
正月十八,该御史联合少数下级官员再谏,引起功勋贵胄全力反击,李大帝一怒,给这御史弹了岭南去了,所有参与弹劾的下级官员都被当庭斥退。
正月十九,李大帝在自己亲自试用过后,对新农具赞不绝口,下令工部,全力赶制新农具,并向全国推广。同时认为鄱阳伯制新农具利在当朝、功在天下,赐钱二十万,锦八百匹,并下旨自宫中调拨人手至鄱阳伯府以供使用。至此,李大帝的意思算是表达清楚,朝中再也没人敢就此事借题发挥,另作文章。
而魏王党出师不利,一下损失一个御史,一时士气低迷。
有了李大帝这一下子,我这财政危机跟人手危机,全部解决了。当然,从此以后的一举一动,也等于全在李大帝眼皮子底下了。呵呵,盯着就盯着吧,反正咱也没造反的心思不是。
当所有人都认为一场风波已过的时候,正月二十三,有人密告潞国公侯君集灭高昌国时,没有奏请朝廷便自作主张委任官员,同时还私自掠夺大量的珍奇宝物、妇女。以致其手下将士竞相偷盗,影响恶劣。
李大帝遣人到潞国公府一查,果然发现大量高昌女子及若干珍奇宝器。于是李大帝一怒之下,派人将侯君集收押入狱,令三省会审此案。
潞国公侯君集被关押的消息一出,举朝震动,太子党反应尤为激烈。李大帝此举,无异于断了太子一臂,致使太子党损失远远超过魏王党。
太子党一致认为此举是魏王党的悍然挑战,太子一连三日造访长孙无忌府,同时上折子替侯君集申辩求情,而太子党矛头直指魏王党,接连几个魏王党官员纷纷受到弹劾而被李大帝或关押或流放。
魏王党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以驸马都尉柴令武为首的魏王党官员开始纷纷弹劾太子党官员。
至此,太子党与魏王党之间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一时间满长安城一片乌烟瘴气,全都是打口水仗的声音。
卫公李靖、英公李世绩、卢公程咬金等为首的一帮军中大佬,纷纷以各种理由开始了休养。以不闻、不问、不参与的态度应对此事。
一场巨大风波终于开始初露端倪。
以上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对于一门心思扑了种田的人来说,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
抡着锄头,给宅子里的花园刨了个干净,看的几个女婢跟护院目瞪口呆。
“少爷,你这是干啥啊?”双儿也疑惑不解。
只有笨笨知道我的心意,撅了大屁股,又刨又啃的跟我在花园里折腾。
“少爷,您这是要重修园子的话,交代一声,老汉立马安排人手,可不敢让您亲自弄。”闻讯赶来的老关叔,一把给我手里锄头抢住。
“不是重修园子,我想整出块地来种东西!”我解释道。
“种东西?”老关叔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种啥?”
“这个……”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敢把手里有优质粮种的事儿说出来:“我看能不能种出点儿新东西来,让庄子上的庄户多个出产。”
所有院子里的人看我就像看傻子的感觉。
“咳……那个,要不俺让铁牛几个帮您整理出一块地来吧。”老关叔假装咳嗽两声,最后还是同意给我整出块地来:“您看要多大地方?”
“有个两亩就差不多了!”算了,看傻子就看傻子吧,等我种出来看你们说啥。
于是,府里原来的花园就多了两块儿狗啃了一般的补丁。
种子田整出来了,我又是松土,又是捂肥的折腾的起劲,就等了开春下种呢,双儿劝几回,都没给我劝住。
鄱阳伯闷头种地的消息一时成为附近几个庄子上的趣闻,流传甚广。
“听说你在府里种了块地?”上河苑长孙皇后都惊动了,给我叫过去想问问。
“啊,是,想试试能不能种出点儿新物种出来。”我点点头。
“新物种?”长孙皇后愣了愣:“什么新物种?”
“这个,就是既能高产,又好管理的物种。”我侧头想想回答道。
“粮食?”长孙皇后又问。
“嗯,还有菜了啥的。”我点点头。
“呵呵,好志向!”长孙皇后乐了:“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个星君下凡的伯爷,怎么个高产和好管理法儿?”
“这个,一年能种个两三季了啥的,亩产十石左右的那样的。”没敢多报,怕给长孙皇后吓出个好歹来。
就这样还是给长孙皇后笑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好……好……呵呵,乐休果然好志向。”
“这个,我是说真的!”无奈了,这咋就是没人相信咱呢。
“如果你真能种出你说的物种,我保证让皇上封你做个公爷,你看怎么样?”长孙皇后轻轻扶扶胸,顺了口气儿,笑道。
“真的?不会是宫里的那种吧?”
“宫里的那种?……”长孙皇后眨眨眼,一下想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笑的撅过去:“哈哈哈哈哈,乐休……果然……有趣,我可以保证……保证不是宫里那种,而是国公……农国公,怎样?”
“那小子我就先谢谢娘娘了!”国公好啊,那又得有多大的封地,又能种了多少粮食!嘿嘿,咱还当定这农国公了。
“先别忙谢,若是乐休没种出来呢?”长孙皇后终于笑停了,正色看着我。
“娘娘您说呢?”咋,这还真赌啊?
“若是乐休一年中没种出你说的物种,你就得答应去给晋王当伴读如何?”长孙皇后看着我缓缓说道。
晋王?李治?!唐高宗!!!
晕晕糊糊的走了,长孙皇后这到底咋想的,到现在没搞明白。算了,也不去搞明白了,反正咱自信不会输了这赌局,李治爱咋咋地,跟咱没关系。
“母后,这乐休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样子,难道真的胸有成竹?”我走后,李淑和李雪雁从长孙皇后后面的帘子里出来,李淑问道。
“一年能种了两三季,还能亩产十石的物种你相信么?”长孙皇后反问。
“这个……恐怕天下都没有这样的物种。”李淑摇摇头。
“可是乐休不是那种会说空话的人,若他真种出来了呢?”李雪雁想了想问道。
“若他真种出来了,这天下的农人能给他供了起来。”长孙皇后站起身,缓缓走了两步:“到时,别说封他个国公,就是封他个王也不为过。”说完突然笑了笑:“若真是如此,就是倒贴他个公主,我也愿意!”
…………
“乐休,乐休,赶快救命!”二月初一一早,程福之大叫着一头撞进我房里。
“咋了?”我吓的一哆嗦:“婶婶跟老爷子又打起来了?”
“不是!”程福之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狂灌。
呼——我长出一口气,只要不是这两位干仗,那就没事儿。
“你又惹祸了?”
“没有!”程福之摇摇头。
“那救啥命啊?”
“那个……我……”程福之挠着头吭哧半天,脸胀的通红,又想抓起茶壶灌水,结果抖半天,也没滴出水来。
“双儿,再给福之倒一壶茶水。”看他这个样子,我到心定了。
双儿勤快,立马就给程福之又倒一壶:“程少爷,开水,当心烫!”
“到底啥事儿啊?”我等程福之稍微平静点儿了再次问道。
“这个,皇上答应把清河公主嫁给我了。”程福之难为情的咧嘴笑。
“这是好事儿啊,瞎喊啥救命,一惊一乍的给我吓一跳。”我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了,未来的驸马爷!”
“可是皇上是有条件的,让我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解决三道难题,否则这门亲事就算了。”程福之脸一下垮下来了。
“啊?有这种事儿?”我一愣。当初李大帝招房遗爱当驸马的时候就考他文采,历史上还传说嫁文成公主的时候有五难婚使的段子,这会儿又要考程福之,敢情这李大帝考人考上瘾了?
“老爷子和婶婶咋说?”以这两位的脾气能受的了这个?
“皇上问老爹老娘‘以你俩的本事和名声,你们的儿子不会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吧?’,结果老爹和老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跟我说要是娶不到清河公主就给我逐出家门。”程福之叹口气说道。
原来如此,以老妖精和程斐氏的脾性,要是能受的了这个刺激才稀奇,李大帝这激将法果然用了老程家的死穴上,到底是李大帝,果然给下面几位吃的死死的。
行了,到这儿就全明白了,估计李大帝的三道难题真挺难,不然以老妖精和程斐氏死要面子的性格,绝不可能让程福之来找我。这还有啥说的?别的不说,我跟程福之的情谊放在这儿呢,我不给他顶着谁给他顶着?兄弟,就是用来顶缸的!
既然顶也得顶,不顶也得顶了,那就干脆爽气点儿往上冲,否则就被人看扁了。
“没说的,一世人,两兄弟,我不挺你谁挺你!”给咱这小胸脯拍的啪啪响:“说吧,啥难题,刀山火海的,兄弟我帮你搪着!”
头一次,看着双儿崇拜的眼神儿,咱觉得倍儿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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