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说我这个人有一点疯……因此要向大家道歉!
最近迷《间客》,我一直在电脑跟前坐了十个小时了,然而仍然意犹未尽,看了一章又一章,一点也舍不得放下,甚至,我还没有吃晚饭。
OMG,有这么好的书,还吃什么饭啊!!!!!!
所以,我很抱歉!
本来留足了更新的时间,但是,残念的我却实在抵挡不住《间客》的魅力,心里一边愤怒地鄙视着自己,一边却仍然邪飞蛾扑火般如饥似渴地吮吸着罂粟……对自己的鄙视与邪恶的阅读欲望不停的交战,最后,我体内残余的那点信义观念终于发挥了作用,让我万分艰难地关掉了《间客》的章节,接下来准备码更新,然而,我这边十一点会熄灯,所以,我能写多少算多少……我食言了,食言而肥,我很惭愧……
但无论怎样惭愧,既定事实已经造成……所以,我接受一切鄙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PS:我也挺鄙视我自己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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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转着手里那具小巧而精致的吊灯,饶有兴趣地看着大红彩纸之上绘就的鲜活双鲤,自由嬉戏在开着莲花之下的碧水中,简直是栩栩如生。她白净而略显消瘦的面颊上溢出了一丝笑意,双眸也微微弯了起来,从里面折射出两道不很耀眼,却绝对璀璨的亮光,显然是心情不错。
各方面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因着房玄龄一句话而带来的火烧屁股的感觉稍稍减轻了些,疲惫之余,明夏只感到一丝满足。
这就是明夏的行事风格,她向来喜欢把好东西留到最后享用,这之前无论需要付出多少的汗水与努力,在最后那一刻的满足中都显示出了绝对的意义,明夏喜欢这种感觉,而这一过程,她也颇为享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奋斗的过程吧……却能带给人足够的愉悦,尤其是像明夏这种天生便爱用双手创造东西的人。
明夏现在呆的地方是一间库房,或者叫做杂物处。然而本该冰寒清冷的库房,此刻却洋溢着春天一般的温暖与盎然,这不仅是由于四周架子上,以及桌案上罗列的那些已经成型的精美的花灯表现出来的,更是由于库房内临时放置的四个火盆所带来的温暖,给了这间向来寒气逼人甚少人烟的库房以春天的气息。
然而即便如此,明夏甫一从卢氏那安置了火龙的屋子进入这间库房,仍是觉得一阵冷,这间库房的温度,比卢氏的暖阁可差得远了!
不过屋内那三个忙得热火朝天的小屁孩们却显然不这么认为,而那些东奔西走不时取来各种零件,为三个小主子们打下手的小孩子们,显然也不这么认为!由于专心与忙碌,这些小小的手工业者们早都忽略了外部的环境,为了活动与动手的方便,他们甚至还还脱了累赘的大衣裳,女孩子们只着了一身紧身的小袄,男孩子们也是一样,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手里的工作!甚至,他们的鼻尖还隐隐的渗出了几颗小巧而晶莹的汗珠,光灿灿地挂在鼻端,再配上那一张张稚嫩而专心的小脸,真是可爱极了!
也不打扰这群用心的小工匠们,明夏只是轻轻地移动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丝响动就打断了这群忘我的孩子们。
琳琅满目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四方式样的,长方式样的,圆形的,椭圆的,八角的,六角的,甚至还有个扭曲着身子看不出什么形状的无规则外形的……那花灯上装饰的彩纸与纹印也五花八门,有孔雀花纹的,富贵花纹的,吉祥云纹的,双鲤的,牡丹花的,莲花的,兰花的,还有些绘着鸟状的,山水样的……而且,这些花灯的大小也各不相同,大大小小的吊灯、壁灯、提灯错落有致的摆满了整个库房,诺大的房间也显得拥挤起来。
明夏不禁有些震撼了,前几天光听说小郎他们组织了府里的孩子们,要做花灯,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大的工程,他们简直把所有出现与没出现过的花灯都给做出来了!虽然有些花灯明显的质量粗糙,显示出了制作者的不熟练,然而,数量这般多,样式这般多的花灯摆起来,也给人以很大的震撼感了!就是有些粗糙的制品,也完全被这绝对的数量和眼花缭乱给掩盖了起来,让明夏不得不再次发出一阵惊叹,早知道就放一放手中的公务,早点来看孩子们的工程,如今……看着不远处那群围在一起,全对着一盏最大的,也是最漂亮的座式花灯忙碌的小孩,明夏暗想,但愿还不算晚。
终于有一个孩子发现了站在角落里欣赏他们劳作的明夏,不免惊呼了一声。立时,整个屋子的孩子们都抬起头来向明夏看去,那一张张灰头土脸的小脸上,有震惊,有疑问,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怔愣。
明夏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还没说什么,便见人群中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跃而起,手里还拎着些竹木,就向自己奔了过来。而后两个少女的身影也站了出来,三娘和恬妞也是一脸笑意,一个执着绫绢,一个执着羽毛,望着明夏甜甜地笑了:“阿姐,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们。”明夏笑了一声,捞过小郎的手臂,止住了他拿着竹木便向自己怀里扑的动作,便拉着他向前走去。本来围在那一盏大大的座式花灯身前的小孩子不约而同地都站了起来,很自觉地给明夏让开了一条通道,明夏也不客气,直直地走到那花灯之前,站定了,观摩了一会儿,便笑道:“这是你们要参加比赛的那盏灯?”
听说小郎学堂里的同窗们打了个赌,内容便是各自回家制作花灯,不限人数也不限时间,等上元节那天拿到灯市上,大家一决高下!赌注却是没有,假如有,也只是一句空话般的名词而已。
虽然小郎和三娘恬妞在这个冬天并没去过学堂,但小郎的那些同窗们却并没忘记通知他,而且,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赌约,却让小郎三娘和恬妞决定付出全力,召集了全府的孩子们开始了这项浩浩荡荡的大工程。或许是人多力量大,这群孩子队伍制作参赛花灯的间隙,还顺手做了无数的小花灯,这便是明夏之前在架子上看见的那些。
“是啊,阿姐,你看看怎么样,我们可以拿第一吗?”小郎拉着明夏的手,很是兴奋又有些忐忑地问。
三娘和恬妞也微微笑着,可少女清秀的眉宇间却都有些骄傲,这可是她们反复试制,还请教了专门的师傅,最后做出来的呢。这具花团锦簇的大型座式花灯,凝结着三个孩子,不,是全杜府孩子们的全部智慧结晶,所以不止是三娘和恬妞,从旁围观的那些孩子们,也都隐隐有些骄傲之色。
这种时候,明夏又怎么会打击自己这群宝贝们的热情?她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那你们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吗?”
“当然!”三娘抢先说了一句,恬妞也微微颔首,小郎早挣开了明夏的手,向着身前那些共同参与的孩子们大声道:“来,告诉阿姐,我们有信心!”
“我们有信心!”并不很齐整,却透着一股稚嫩的冲动与热血的声音,随着小郎的呼喊而响彻库房,让明夏更加忍不住咧嘴笑了,这群孩子们……
正要说点什么继续鼓励鼓励她的宝贝们,明夏却感觉自己的手肘被人拉了拉,一转头便见是怡儿有些为难的面孔,明夏的眼神便含了一丝疑惑。
“是力奴……在外面,好像有急事。”怡儿看了看库房那临时装上了厚重棉布门帘的门,向明夏轻声解释着。
“力奴?”明夏疑惑地说了一声,便回身向那群期待的孩子们笑道:“我也相信你们!你们好好加油,若是得了第一,阿姐有奖励哦!”说完又加了一句:“人人有份!”
孩子们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呼,好像被首长夸耀了的士兵一般,简直是群情激奋啊!
明夏呵呵一笑,便挥了挥手,又嘱咐了三娘恬妞小郎他们注意安全,不要割伤划伤了自己,她便跟着怡儿离开了库房。
力奴果然等在外面,明夏望着近来甚少见到的力奴,不禁笑道:“怎么了?”
自从明夏将力奴调拨给杜礼,并亲自拜托力奴保卫杜礼安危之后,力奴便很少出现在明夏的面前,故而乍一见面,明夏竟有些担忧,担忧着杜礼的安全……然而联想到力奴堪比云柏的恐怖势力,她又觉得这担忧没道理,便又压了下去,只是温和地问着。
力奴是个讷言的人,近来却越发沉默了。冬天的寒风将他额前那厚重的刘海掀了掀,他却也没在意,只是一双眼瞳深深地望了明夏一眼,便又回复了幽深,道:“吴三贵来了,老爷叫你。”
“哦?”明夏闻言却欢喜起来,笑意到达眼底,双眸便发出了璀璨的光芒,简直比那最漂亮的宝石还要美丽!
力奴注视着那双因为他的话,却又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格外美丽起来的双眸,心里满足了。
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开心,默默的望着她美丽,他的心里竟也这般幸福,幸福的好像要奔跑在大草原上的那般恣意,微风扑面而来,身心畅快淋漓!
就这样,便好了。
明夏却为着这一句简单的话而真心高兴,高兴是因为,杜礼今日却是去独步商行同吴三贵最后核实商队出发的事情,既然他们一同来杜府,那便是事情完结,她手头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
顾不上多说,明夏便率先行了出去,心情好,自然脚步也就快了起来,甚至在身后的力奴和怡儿看来,大小姐的身影都有些飘,却不是得意或震惊的飘,而是因为开心而格外飘逸的飘。
一路飘回杜礼的书房,果见吴三贵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与杜礼有说有笑地在谈着什么,明夏掀开帘子,一踏进屋里便道:“爹,吴三哥,都准备妥当了?”
明夏一进来,杜礼和吴三贵便停止了交谈,听见女儿兴奋地问,杜礼微微笑了起来,道:“嗯,已经差不多了。夏儿,你一会儿再跟三贵商议一下,看还有没有遗漏,没有的话,就暂时这么定了。”
吴三贵却笑道:“大小姐的思虑向来缜密,只是这一趟却非比寻常,毕竟投了那么多的资本,总要万分小心。”
明夏满意地点点头,她之所以放心地将手中的商队交给吴三贵,便是看重了他这谨慎的性子,小心驶得万年船,而除外行商,谨慎些总是没错。
“吴三哥,我相信你,也不用问那么多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出去,这一次虽然走的更远,但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明夏说完,又笑道:“只不过,三哥,你记着货物事小,人的安全事大,紧急关头,弃了货物骡马,但能保得伙计们和三哥你的安全,那便是好的。千万莫为了些死物折损了性命,这不值得。况且,咱们家也不是赔不起,以后赚回来便是,千万记着!”
杜礼也点头道:“夏儿说得对,三贵,你可千万记着大小姐的吩咐!”
吴三贵眼角微湿,面色却不变,只是越发恭敬,道:“是。”
“嗯,”明夏点了点头,便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帛制的地图来,摊开在杜礼和吴三贵的身前,道:“三哥这次出去,从长安出玉门关、阳关,还要翻越六盘山,过葱岭再向西,这些路段都是极不好走的,三哥你可千万小心,行路的东西也都多备一些,以防万一。”
“这是自然!”吴三贵分毫不敢大意,严肃道:“上回我跟着弟兄们走过玉门关,这回也算是有了些经验,只是毕竟玉门关再往西的地方没有涉及过,我也有些……”吴三贵迟疑着没往下说,明夏却笑道:“吴三贵所虑极有道理,不熟悉的地方总是容易出差错。对了,我让你找的向导,吴三哥找的怎么样了?”
“找到了三个人,但是有一个在这边有了家室,不愿意再跋山涉水,另外两个倒是没问题。”
“嗯,有向导就好。”明夏点点头,就向导又跟着吴三贵讨论了好长一会儿,方道:“看来这两个向导也并不能很了解西域那边的事情,三贵哥,全靠你随机应变吧,到时候过了葱岭,再觅些当地人做向导,给人的待遇丰厚些,想必也能找得到。”
吴三贵点头应是,杜礼又跟吴三贵核对了一下随队带去的货物,趁这个当,明夏便又叫过了力奴来,问他愿不愿意随商队走一遭。
方才明夏就想过这个问题,力奴本身的武力强悍,倘若能够跟着吴三贵一块儿走,想必西去的路上可以替他挡去不少的危险。然而,这毕竟不是一件好差事,起码与保护杜礼比起来,这件差事既辛苦又危险,力奴未必愿意去,故而,明夏必须提前争取一下力奴的意见。
明夏轻缓缓地说完,便盯着力奴细细地观察他的神色,然而,力奴的神色在明夏说话的前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幽深的眼眸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微有亮光:“你去吗?”
“呃?”明夏有些不明白,但旋即懂了。
望着沉默男子那幽深安静而微有期待的眼神,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变卡在了嗓子眼,明夏有些艰难地笑了笑,道:“我不去。”
那一丝亮光就这么黯淡了下去。
力奴没有动,沉默了片刻,却又道:“你希望我去?”
明夏有一瞬间愣了,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难的话题,是的,她当然希望力奴去,可是,当力奴因为这种希望而要违背自己的愿望时,她忽然有些罪恶感。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发酵,明夏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沉默的男子,是为着什么在此刻如此柔顺。
可是,她却有了云柏。
那么,力奴的意思,她是该明白,还是该不明白?
那厢杜礼与吴三贵已经谈妥当,正要继续下一个议题,却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杜家的家丁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
那人明夏认识,那是杜礼的“秘书”,只是,一向稳重的他竟在这时候跑了进来,这就说明了问题。
杜礼也有些惊异,便接过信来很快地拆开,扫了一眼,便诧异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看了明夏一眼。
“爹爹,出了什么事?”明夏歉意地望了力奴一眼,便起身向杜礼走了过去。
“闵媛要带领商队,去走那条茶马古道。”
“什么?”明夏小小的惊异了一声,忽然想起力奴方才问她的话,竟有些冲动想要立刻答应。呃,这是纯粹的争强好胜心在作祟,明夏也只是那么一想,便又放到了脑后,顿了顿便有些疑惑地道:“茶马古道,她竟想走那条路?”
这话不止是在问杜礼和吴三贵,也是在问自己,明夏是真的疑惑,对于那条西南要道,闵媛又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