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莎莎她并没有后悔,她觉得若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因为她想阻止慕浅,她不希望慕浅跟自己去云南。
也许,她可以跟别人说,是因为她觉得慕浅不配去那样的地方参加比赛,只有她这样高贵的人优秀的人才有资格站上舞台,但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分明就是有点害怕,她害怕慕浅真的去了云南之后,会表现得太好,抢了自己的风头,那样的话,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所以她才做出了那样的事。
她当时也在害怕,她也怕万一事情败露之后,所有人知道那是自己做的,自己会被赶出舞蹈室,但是害怕只是一瞬间,那种嫉妒和仇恨,却长时间紧紧地笼罩了她的心房,她必须阻止慕浅去云南,这样强烈的念头,最后还是促使她去做那样的事。
不过万幸的是,事情最终没有败露,那件事只是被当成一个意外被处理掉,而慕浅,也因为脚部受伤没有完成好那次的选拔赛,也没有资格去云南。
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想去阻止,却依然没有能够阻止住慕浅,她还是得到了去云南参赛的机会,而且还是主办方亲自邀请。
不得不说,当莎莎听到老是跟自己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震惊的,慕浅既然有那么大的背景和实力,能得到主办方的亲自邀请,她不震惊是假的。
自己家里那么有钱有势,自己求自己的妈妈去给自己走后门托关系,都没有得到主办方的任何的优惠和待遇,而慕浅呢,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却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她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是恨。
她觉得,慕浅好像太过于幸运,凭什么她想要得到的东西都那么轻而易举的得到。
当初,自己为了能够成为老师的学生,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才让老师点头收下自己,而慕浅呢,她就那么轻易的进入了老师的舞蹈室,成为老师的学生,还受到老师的重视,教给她那么多的东西。
这次云南的舞蹈比赛也是这样,自己为了选拔赛没日没夜的训练,而她呢,只是因为主办方的邀请,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比赛的机会,她就是觉得不公平,觉得老天对慕浅太好,所以她觉得凭什么要让慕浅那么顺利,那样只会让她更加不甘心。
“干嘛呢?你这是用脑子跳出来的动作吗?啊?昨天教你的一晚上都喂狗了吗?”就在莎莎发呆发愣的时候,她忘记了自己还在跳着舞,只是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立马回过了神。
“对不起,老师。”
舞蹈老师气势汹汹地站在旁边,瞪着莎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发呆是么,怎么,不想参加比赛了,不想参加的跟我说一声,有的是人排着队的想要去参赛,别在这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老师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觉得,像参赛这种事情,明明就是她们的事,结果她们都不上心,自己在那干着急有什么用,就算给她们进行特训有什么用。
莎莎只能低着头,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但是她的心里只是更加恨慕浅来。
因为她觉得她的这些谩骂和所受的屈辱,都是慕浅带来的。
而一旁的慕浅,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了,她看不到现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也听不到外面所有的声音,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她的世界里,除了劳累,疼痛,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她的心里一直传来一个声音,放弃吧,停下来了,我太累了,我受不了了,但是她的大脑却在告诉她,你要坚持,只要坚持就能够成功,不要放弃,所以现在她的身体里两种声音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让她有一种要被撕裂的感觉。
其实她的两条腿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她现在的动作完全就是凭借着一种身体的记忆力,只是下意识的在做,并不受大脑的控制。
但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嘴里还是默默的数着自己转圈的个数,她生怕,自己一个走神,就忘数了一个,因为现在对她来说,每一次的旋转,都是一次极大的折磨。
所以每一个旋转对她来说都至关重要,她不想最后若是时间到了,她还差一个旋转,那样,她觉得她会连想死的心都有的。
一边转一边数着数,一边忍受着从头到脚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她现在在想的只是为什么时间还没到,因为现在,她好像在乎的最多的不是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完成,而是想让时间赶紧到,时间到了她就可以停了。
无论自己完没完成,总算是可以先结束再说,那样的话,即便自己没完成,最起码自己坚持到了最后。
但是她知道,老师还没有给她倒计时,所以离她能够结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忍受。
就在慕浅经历着痛苦的折磨的时候,舞蹈老师走到了慕浅身边。
“你还有三秒钟,三,二,一,停。”
对于老师的第一句话,慕浅听得并不真切,但是当她听到老师开始倒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老师说的是什么,但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师就喊停了。
这个停字,她却听得真真切切,老师也就是刚说完的功夫,她就立马收住了力道,然后又一次咣当地坐在地上。
这一次,比第一次结束的时候还要累,而且累上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上一次,她最起码还有力气大口的呼吸,这一次她觉得她的肺都要罢工了,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再坚持个十几分钟,但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却过来告诉自己还有三秒。
这个老师果然是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把自己的意志力折磨到已经要崩溃的边缘,然后突然松了拉紧自己的绳子。
慕浅觉得,她应该会就这样趴在地上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老师说放学,她可能都没有力气爬起来,然后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