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看这个丫头,越发伶俐了。”老爷听了她的话,倒是笑的很开心。听了老爷的话,蔷薇也跟着淡淡的笑着。一家人吃了饭,然后乔羽就领着蔷薇去见了大,奶奶。因为大,奶奶现在是不在前面吃饭的,所以说要去剑还要特意去。
去了大,奶奶那里,乔羽不由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势比人强,这里的院子是她这个房子里面中等的。里面有几个好的上等的,乔羽本来是觉得他们够用了。如今看来,也是没有分到大房这里来。
大,奶奶见到蔷薇回来了很是惊喜,拉着蔷薇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蔷薇先开口,笑着说:“我在姑姑那里一切都好,没有什么是不好不顺心的,姑姑待我也是很好的,娘在家里头不要担心。”
“我今儿尝到你了做的饭菜,是你老爷特意叫人送来的,虽说就只有一些,不多,但是却也感觉的出来你如今和以往不一样了。”大,奶奶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掉。见到大,奶奶这个样子乔羽赶紧劝着说:“看看大嫂嫂说的什么话,如今蔷薇是长大了。你看蔷薇的样子,可不是当初那个胖乎乎圆润的姑娘了。到时候蔷薇嫁出去了,也就能帮着家里了,反而好一些!”
“呵呵……”大,奶奶笑了笑,然后拉着蔷薇的手,不说话。乔羽见到她那个样子,知道她有话要单独和蔷薇说。就领着自己的两个小家伙说:“我看外面院子挺别致的,想要去仔细看看。大嫂还是就在这里和蔷薇一块儿说说贴心话吧。”
说着,就领着两个小家伙一块儿出去了。乔乐走出去以后,皱眉说道:“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天色就要黑了。”乔羽拉着他坐到了回廊下面,然后接了旁边丫鬟送来的茶水,笑着说:“这里挺安静的,好歹就在这里坐一坐也是好的。”
“我却不觉得有什么好的。”乔乐说着,哼了一声,然后看乔希。乔希笑着说:“我觉得娘说的不错,在这里坐坐确实就感觉很不错。乐儿你还是太过的烦躁了,你安静下来,听听外面花鸟的声音,也会觉得很舒服很自在的。”
“我才没有娘和哥哥那么高的觉悟呢。”乔乐说着,但是却也没有在说话,依靠在了乔羽的身上。过了许久,也不知道蔷薇和大,奶奶说了什么,眼见天色越来越黑了以后,两个人才出去。大,奶奶的眼睛红彤彤的,她拉着蔷薇的手:“你记得,只要你自己好好的,那就好,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
蔷薇反握着大,奶奶的手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蔷薇问乔羽:“这个世界上面,为什么有男女之分?”
“因为,总是有一个人要在背后牺牲的。”乔羽说着,看着面前的蔷薇。蔷薇抿着嘴唇,眼见都流出来了血,才松开,脸上也带上了灿烂的笑容:“是啊,这个世界总是有人要牺牲的,他们不愿意,那就只好由女人来牺牲了。”
见到蔷薇这个样子,乔羽突然想,如果说这个社会是母系社会就好了,蔷薇也不用想的那么多了。但是,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奢望而已。回到了家里头,蔷薇就和乔羽喝了一杯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说累了,要回到房间里去休息。
见到蔷薇那个样子,乔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随着她去了。
过了几天,乔羽收了一个消息,说家里头的大,奶奶走了!听到这个消息了以后,乔羽吃了一惊,但是蔷薇却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脸上神色平静的很。他们一行人去了家里头,然后披麻戴孝,蔷薇的弟弟跪在最显眼的位置,身子弱弱小小的。
蔷薇也跟着一块儿跪在了一起,两个人瘦小的背影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乔羽看着蔷薇那个样子,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太太走过来,拉着她的会搜,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娘的孩子以后可怜阿,你这个当姑姑的,可要好生顾看她。”
乔羽点了点头,脸上算是勉强出了一个笑容。她算是知道上次蔷薇和她说的话的意思了,大房出了那样的事情,对上面自然是需要有个人出去交代的。大哥自然说是不可能出事情的,所以说也就只能是大嫂没了。
这样的话,上面就算心里头对大房再不满也会压一压,而且也可以把错处都推给大嫂了。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牙齿咬的吱吱直响,但是就算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大哥站在一边,麻木的面对着来往的宾客。乔羽看着大哥,心里头在拿来想,也不知道大哥心里头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躺在这个里面的女子,是为了他去死的?想到这里,乔羽感觉自己心里头乱糟糟的,本来已经不疼了的地方,突然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是二奶奶在看着的,她欣喜的喊着:“哎呀呀,可算是醒了。”说着,就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
“我怎么会在这里?”乔羽感觉自己很茫然,微微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二奶奶。二奶奶笑着说:“公主在灵堂的时候,因为伤心过度而晕过去了。那里如今做那样的事情,自然是不适合在那里休息,我接着公主过来了。”
乔羽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己脑袋确实感觉很有一些昏昏沉沉的。这个时候,二房的闺女绿枝走了过来,手里头端着洗漱的用品,脆生生的说:“姑姑梳洗吧。”
乔羽听了绿枝的话,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如今是二奶奶当家,难道说这里的下人还敢为难二奶奶不成,这样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小孩子去做?”
听了乔羽的话,二奶奶赶忙从绿枝手里头接了,然后笑着说:“绿枝如今也不小了,蔷薇都定了亲,也快轮到她了。”乔羽听了这个话,冷哼着说道:“就算定了亲,也还有三年守孝的时间。如今她方丧母,这样的事情就先不要提了。”
二奶奶听了这个话,赶紧唯唯诺诺的应了。乔羽在二奶奶的服侍之下,梳洗了以后,又叫人去公主府里拿了一套素色衣服才赶着去了灵堂。见到她过来。太太拉着她的手,上下好生看了半天,然后说道:“你身子感觉可还好,如果说不舒服,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乔羽摇了摇头,笑着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蔷薇,然后说道:“没事儿,我还受得住。如今蔷薇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做姑姑的,也就只能这样陪着她了。”
听了乔羽的话,二奶奶叹了口气,抿了嘴巴,然后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乔羽一直都是站在蔷薇的身边,直到前来拜祭的人都走掉了以后,才扶着蔷薇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
蔷薇听了乔羽的话,手里头却紧紧的拉着乔思书。乔思书小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泪痕,看着乔思书这个样子,乔羽竟然是一点都想象不出来当初他们回到乔家的时候,这个孩子倔强的神色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拉着蔷薇说道:“一起回去吧。”
蔷薇听了这个话,猛地抬头,乔羽笑着说:“公主府不大,却也不小。容你们两个人,却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时候,二奶奶在旁边奇怪的说道:“如今这样的景况……”
乔羽看了一眼二奶奶,然后说道:“却也没什么,不过让他们每日过来就好。大嫂的牌位也可以在公主府里设一个,本来就是一家人,我对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在意的。况且,如今他们两个母亲不在了,我这个当姑姑的多看顾一些也是应当的。”
太太听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让他们去吧。”乔羽领着两个小家伙回去了以后,让乔思书也跟着蔷薇住在一个院子里。两个小家伙的院子晚上传出了压抑的哭声,乔羽没有自己去听,但是是翠儿听了别的丫鬟的话,特意过来说的。乔羽听了翠儿的话,叹了口气说道:“他们两个以后的生活,也是越发艰难起来了。”
“哪里能啊,有公主在旁边帮衬着,总会好一些。”翠儿说着,对着乔羽眨了眨眼睛。见到翠儿那个样子,乔羽摇了摇头,心里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一样感觉难受极了。她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说自己当初更加明显的听出来了蔷薇的暗示,想办法阻止的话,大嫂有没有可能不会死?
她虽然说知道自己不是全能的,但是知道一个这样亲近的人就离了自己,这样的念头还是无可抑制的出现在脑海里,而且越来越深刻。她感觉,自己好没用,好没用,说是穿越来的,但是结果却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