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多情亦恼

20多情亦恼

沈墨然送阮梨容回家雇的是马车,他不放心阮梨容独自回去,跟在轿子外面走着,落进人眼,传扬开去,也有毁阮梨容的名声。

碧翠在大门口跟阮梨容说的话,他在马车里听得清。

吐血!下红不止!晕迷不醒!快不行了!

把碧翠的话串连到一起后,沈墨然暗暗心惊,肖氏要死了?

从车帘子的缝隙看到阮梨容强忍着不甘落泪的悲切面容时,有无形的细丝勒进沈墨然心头肉里,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阮梨容很重视肖氏,沈墨然沉思着,不停地自问,要不要救肖氏?

沈家有一粒回心丸可救肖氏。

阮家白檀扇人所共知,沈家却有没人知晓的秘密。沈墨然的祖父有次外出经商遇劫受伤,生命垂危,他祖母花了二万两金子,偷偷雇了江湖高手潜入皇宫偷得一颗回心丸。

因药丸送回迟了,祖父还是去了,那粒药丸,被沈千山珍而重之地藏起来了。

马车慢慢往回走,快到闻香楼了,沈墨然揭起帘子吩咐道:“不去闻香楼了,回方才来的那个医馆。”

“割喉管?你要割自己喉管?”大夫瞪大眼重复几遍问着,怀疑自己听错了,哪有人要自已割喉管弄伤自己,需知一个不慎,血止不住,命就保不住了。

“是的,劳烦大夫等下把情况说得重些,就说没有救心赎命药丸,性命难保。”

大夫哦了一声,明白了,眼前年青人家中有救命灵丹,他想从家里骗药去救人。

“我给你割吧,诊金二两银子。”大夫转身进了内院。

“多谢!”沈墨然拱手道谢,到街上找了个人,许了一百文让那人到沈府报自己病危的消息。

大夫不多时从内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白瓷碗,里面小半碗血。

“年青人,不用真割很深,有个伤痕便成,我杀了一只鸡,给你多洒点鸡血做样子,收你二两银子,算了鸡的银子……”大夫话说了一半,手一抖,白瓷碗差点落地上,“不是跟你说做样子不用真割吗?”

眼前年青人脖子上皮肉外翻,深红的一道伤口像毙命的绳索,鲜血从创口处外溢,将簇新的雪青锦袍金缕线镶边染成了沉重的暗紫色,鲜血顺着衣领往下渗,一路蔓延,晕染了半个胸膛了。

沈墨然无声地苦笑,不真割,哪骗得出他爹视如心肝肉,花了许多金子冒着抄家灭族之祸偷偷求得的回心丸?

言语不能,沈墨然只无力摆了摆手,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因刚才捂脖子上的伤口,此时同样染满血迹。

丝丝疼痛渗进血管侵进骨头,失血过多让人感到眩晕晃荡。天边开始时尚有红彤彤的晚霞,后来一片阴暗,油灯点燃了,暗影摇曳,光明忽而飘远,忽而落近。

沈墨然歪倒在医馆临时床榻上,焦灼不安地盯着医馆大门。

父亲肯拿出回心丸救自己吗?药丸到手迟了,肖氏会不会已经故去了?

自己是独子,这许久过去,父亲为何还没赶来?是不是找的那个人没有去报信?

报讯的人把消息送到了,沈千山得讯后却没法脱身,他被聂远臻和阮莫儒逼迫緾住了。

阮莫儒安置好肖氏带了人出府时,聂远臻刚好赶来。

聂远臻从省城回家,听得日间阮梨容和阮府连番使人来问话,深感不安,一刻不停赶来阮府,当下听阮莫儒说了事情经过,二话不说,陪着阮莫儒去了闻香楼。

“这套金饰是阮姑娘的?”花月奴得知自己五万两银子卖掉的是檀香美人阮家独女,当场晕了过去,被聂远臻掐醒过来后,不需用刑,扑通跪到地上竹筒倒豆子招了个全。

大前晚,有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到闻香楼来,看过闻香楼的姐儿后,给了花月奴一百两银子,让花月奴从昨日早上起,把若云绑起来塞进轿子里,到东阳街西头候着,他会去传话,得到他传话后,轿子便飞快抬起来,轿帘事先松松缝起一角,像是风吹起的样子,要让人看到里面被五花大绑的若云。

那人说,随后会有一个美貌姑娘跟过来,让花月奴把那位姑娘扣下了,来几个人扣下几个人,只留了那姑娘一命接客,其他人灭口,事成后,另给五百两银子。

“废话少说,人在哪?”聂远臻听了一半,不急着破案抓凶,只想快些找出阮梨容。

“……卖掉了……”花月奴瘫软地上,恨不得一根绳子主动先上吊免了后头的折磨,阮家的背景,她一个青楼鸨母哪招惹得起。

“卖掉了?”阮莫儒一个趔趄,眼前发黑。

“阮伯父,不用担心,香檀城就这么大,小侄定能找出阮姑娘来。”聂远臻托住阮莫儒,将他扶到椅子上,对花月奴喝道:“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说,买走人的是谁?”

“不识得。”沈墨然从不逛青楼,花月奴哪识得,聂远臻变了颜色,五指结爪正待抓下,花月奴大叫道:“爷,我可以让姐儿们画出画像来。”

沈墨然上午看遍了闻香楼的姐儿,青楼姐儿不乏善丹青者,不消片刻,他的画像从纸上显现。

“是他!”

阮莫儒与聂远臻同时松了口气。

“上午参与行事和见过阮姑娘的,都有谁?把人叫出来。”阮莫儒急着要上沈家,聂远臻却不急。

一溜八个人站到聂远臻面前,聂远臻一声不吭打量了一眼,阮莫儒只见眼前银光一闪,那八个人连同花月奴被施了全身定身法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阮伯父,走吧。”聂远臻回手一插,软剑束到腰上,朝阮莫儒比了个请字姿势,带着阮家的几个下人一起出了闻香楼。

他们走出百多步远后,闻香楼里面,像是有一根细线同时扯动,直立的九个人喉管喷血,一齐倒地,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阮莫儒只想着爱女的安危,把声誉之关隘忘了,聂远臻却没忘,皇家暗卫的冷血无情,在刚才那一刻分明地体现了。

沈千山得讯说沈墨然受了重伤命在垂危,才想冲去医馆看视,阮莫儒与聂远臻到来。

听说阮梨容在儿子手里,沈千山惊讶地大叫,倒不是装的,沈墨然可是冷若寒霜明确拒绝娶阮梨容的。

想不到儿子面上拒绝,背地里行动这么迅速,沈千山暗暗高兴。

传话之人兴许是传错了,定是儿子将阮梨容这个那个了,阮梨容寻死觅活受了伤。

先拖得一拖,只要儿子把阮梨容弄得心甘情愿,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逆子,畜牲……”沈千山破口大骂,义愤填膺,闭口不提儿子现在何处。

他摆出这个姿态,阮莫儒那心中对沈墨然颇有好感,一时不便逼得太紧,只能听他叨念不绝骂着。

“沈老爷子,请阮姑娘出来罢。”聂远臻冷冷地打断沈千山的骂语。

“墨然不在府中,去向不明,世侄女亦不在府中,若不信,阮兄,你可以带着人搜查,小弟一定让人配合。”

“这个……”沈家也是一等一的门第,公然带人查搜?阮莫儒一时沉默。

“阮伯伯……”聂远臻把阮莫儒拉到一边,低声道:“阮伯伯,搜查。”

“千山兄说沈墨然不在府里,应该就是不在府里。”女儿若真在府里,自己找上门来了,沈千山还是得卖他面子的。

“阮姑娘在墨然手里,安危是不需担心的。”对沈墨然的品格,聂远臻亦信得过,他压低声音,“阮伯父,咱们……”

不是要搜找沈墨然与阮梨容,而是要找出去闻香阁找花月奴合作的那个人。

“骗梨容害梨容的,是沈家的人?”阮莫儒瞳仁收缩,眼里闪过冷芒。

“正是……”聂远臻点了点头,聂梅贞因身体虚弱,深居简出,只到过阮家沈家,行事之人找上的那个若云,眉眼有三五分像聂梅贞,显然是认识聂梅贞的,要用一个假的聂梅贞引阮梨容到闻香楼。那人还能算准阮梨容这两日会到聂家送礼,在阮家到聂家必经之路上引诱,由此又可以肯定,这人认识聂梅贞又认识阮梨容。

将这两个疑点确定,再联想到伤马事件,聂远臻已经肯定,谋划此事的,不是沈丽妍便是叶薇薇。

“千山兄,恕小弟冒犯了。”

“好说。”沈千山巴不得阮莫儒搜查,这边时间拖得越久,儿子就多了时间引诱说服阮梨容。

“沈伯父,请闭府门,把所有男女下人集中到一起。”聂远臻突兀地开口。

不过一个县太爷公子,还以为自己是父母官么?沈千山在心中不肖地嗤笑,见阮莫儒赞同,只得同意。

“传话下去,所有人过来集中。”

46 何事魂消5 尔虞我诈103 修七反攻102 修七反攻45 曲阑深处103 修七反攻40 笛箫齐动45 曲阑深处97 山居春深68 云天厚谊105 反攻失败2 断肠声远56 惺惺相惜26 还惹思量108 包子番外77 冷热交替24 怅然遥望108 包子番外45 曲阑深处88 修七反攻45 曲阑深处77 冷热交替11 疑是故人110 b包子那啥p慎订b91 生不如死6 疾飞如电102 修七反攻6 疾飞如电109 包子番外23 梦断续难66 云里雾里48 泪眼问天40 笛箫齐动47 谁负多情103 修七反攻90 见针插缝58 煎心朝暮42 幽处光转67 桀黠诡谲88 修七反攻77 冷热交替29 河曲山遮49 心事沉沉88 修七反攻63 曲曲柔肠3 郎意踌躇50 明辩实污24 怅然遥望110 b包子那啥p慎订b96 两小无猜79 狼心狈肠36 进退无路29 河曲山遮34 意动情迷81 错认无情11 疑是故人37 求知若渴104 修七反攻58 煎心朝暮55 天崖芳草19 激忿填膺14 岂能无计2 断肠声远100 成双成对106 未能胜天68 云天厚谊10 安得梦醒22 绿水飞红18 春到香暖6 疾飞如电38 关心则乱88 修七反攻2 断肠声远96 两小无猜17 不忍轻折14 岂能无计72 难遂心愿45 曲阑深处112 b老聂的第二春b53 江山美人63 曲曲柔肠76 瞒天过海32 薄罗轻衣58 煎心朝暮72 难遂心愿7 裂石穿云91 生不如死44 陷身泥淖89 碧落黄泉28 香幽粉清44 陷身泥淖54 殷勤留春39 羊落虎穴71 云开雾散55 天崖芳草99 啼笑皆非110 b包子那啥p慎订b93 肝肠寸断34 意动情迷17 不忍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