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长期以来就对‘玉’有一种偏爱,也形成了延续数千年的‘玉’文化,盛唐时期的中国社会稳定、政治清明、经济富庶,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文化和艺术在社会现象的强大推动力下高速发展。
作为这样一个泱泱大国,派出使节去搞外‘交’,礼物之中怎么能缺少了最能代表华夏之君子美的的‘玉’器呢。
接着打捞出来的‘玉’器类文物,也是十足的有看头,因为是用作外‘交’礼物的用途,除一些装饰品和大的器型外,多数都是成双成对合着是成套的,这样的文物要比以往单个体的出现在价值上高出很多。
其中比较有独特代表‘性’的,是一套仿照犀角杯的造型,以高浮雕手法雕刻梅兰竹菊四君子纹饰各样四只,共十六只的和田羊脂‘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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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杯子在后世曾经得到过数代皇家的喜爱,只是一只明晚期的皇家御用杯子,就要价值千万以上。这样的一只拿出去,少说也要过五千的,整套十六件同时出现那就是当植物快的无价之宝了。
成套的浮雕卷云纹单耳青白‘玉’‘玉’杯,莲‘花’纹金口白‘玉’杯,八瓣‘花’形水晶杯,还有浮雕牡丹纹‘花’瓣形和田‘玉’杯,这些都是在存世的唐代‘玉’器中不曾有过的整套器具。
唐代的艺师无疑是大胆的和具有包容‘性’的,他们能够吸收外来艺术‘精’华,并且融为己用,使唐代的工艺制作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在整个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都有着广泛的影响。
这一点从打捞出来的一套十只的黑玛瑙羚羊首角形杯就能得见一斑,唐代时和中国文化‘交’流最深入广泛的纪要书西域文化了,这种角形杯就是当时西域酒器中的典型。
十七厘米长的杯身被雕刻成弯曲的羊角状,杯壁琢磨的非常薄,只有不到三个毫米的厚度;椭圆形的杯口内外光洁圆滑,杯底雕成一只羚羊头的样子,细长的双角一直延伸到杯口处,羚羊的嘴部箍以金圈。
杯子的造型生动自然,器型高贵典雅,即便在当时,也都属于难得的顶级艺术品,在存世的历代‘玉’杯作品中,也都属于顶尖的杰作。
那两只半米高镶嵌宝石的‘玉’雕狮子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一样引起了船上所有专家的惊叹,船上的专家都是考古和收藏行业的大拿,见识过的文物古董不计其数,可是谁也这么大个头还镶嵌着宝石的‘玉’狮子。
雕刻这对狮子所用的材质虽说只是独山白‘玉’,可质地却是独山‘玉’中最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在海水中能浸泡了一千多年,表面有一些被轻微染‘色’了的痕迹,也失去了本来的油亮光泽,真可以说是欺霜赛雪了。
狮子的造型和后世相似,唯独的不同之处在于底座相对矮很多,只有不到十公分的高度比例上显得有些怪怪的。
两只狮子面部表情做微怒状,张着嘴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用红宝石镶嵌着的眼睛圆睁着。好像在告诉所有的人,在它们身后的地方,是由他们守护着的,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打捞船载文物的第三天,张辰最期待的三件金器被送上了勇士号的甲板,这三件是张辰在最早先用意念力探查的时候就盯上的,三件是全部打捞上来的文物中最有价值的,不止是因为其使用的材料昂贵,更重要的是在文化和工艺方面的价值。
要说这艘船上的金银器,那也都是件件不凡,天朝上邦的皇帝御赐礼物,不得讲究点泱泱大中华的体面吗,数量和质量哪一点都不能次了,不但是能工巧匠‘精’心打造,而且大多数还都是带着“文思院”款,以证明是皇家御用之物。
其中并不乏一些罕见和绝有的,如雕刻着十二圆觉和海水云纹的银鎏金锡杖,一尺多直径的纯金钵盂,缠枝莲‘花’纹的金错银荷叶盘,银质鎏金的卧龟莲‘花’纹五足朵带熏炉,等等的佛教器物。
其它的也有一些日常生活所用的金器,八角形小喇叭口的缠枝‘花’卉纹单耳金杯,鸳鸯莲瓣纹金碗,银质鎏金的鹦鹉‘花’卉纹提梁罐,以及小巧‘精’致的飞天纹金栉(读音:zhì,梳子和篦子的统称,古代‘妇’‘女’用来梳头,也可以作为首饰)等各种宫廷款式的金银首饰等等的大小千把件。
尤为突出一些的有几套宫廷用的茶具,包括银质鎏金和纯金两种的碾槽和碾轴、龟形盒、云龙纹调达子、金丝结条笼子等饮茶用具,以及集多种金银器加工工艺与一体的银质鎏金盥洗盆等。
可见当时的茶文化在皇家也是很流行的,甚至会把茶具当做外‘交’礼物来使用;而且通过这些茶具,也能够感受到皇家的生活端得是奢华无比。
还有两盒刻‘花’金碗,一盒内共装有金碗二十只,錾刻莲瓣人物纹,每一只上面都有八层莲瓣,每一层各有十二瓣,莲瓣内的图案是释迦牟尼像,碗内壁则是分别雕刻佛教二十诸天像。
另外一盒中装着二十四只金碗,以同样的雕刻手法置两层仰连瓣,每层十瓣,上层莲瓣中分别錾刻出鸳鸯、鹦鹉、鸿雁、鹳翎、兔、獐、狐、鹿、鸭等二十一种动物的造型,有的左行走或飞翔状,有的站在莲座上。
两盒金碗虽然数量和表演的内容不同,一盒是一佛教题材为表达内容,一盒把佛教的莲台和中国古代象征吉祥等美好意义的动物家和在一起。錾刻的刀法细腻而传神,不论是人物造型的眉眼、身姿、神态和衣着首饰等方面,还是动物禽兽造型的羽‘毛’麟角、首尾肢体等方面,甚至连起到衬托作用的莲瓣都透出一种美感,每一个细微处都錾刻得清晰可见,皇家御用工匠的妙手得来,果然是不同凡品。
而张辰最看好的三件,却是要更加的‘精’致,更加的美轮美奂,即便是放在‘精’品如云的唐韵展示中心里,也足以排得进镇馆之宝行列了。
虽说金器之中有很多的佛教法器,也有不少的纯金或者铜质鎏金的造像,而且没有一件是普通货‘色’的;但是张辰最看重的金制佛教器物,还是放在最后登记的这对纯金浮屠。
这对浮屠只有不到四十公分的高度,但却是纯金打造,镶嵌着绿松石、青金石、珊瑚、水晶、砗磲、琥珀、玛瑙等各种宝石。
而且这浮屠用料十足,上下内外皆是赤金打造,重量超过了九百斤,海神号上连护卫队员在内的两百多人中,也只有张辰能够搬得起来,一向以力气大著称的崔正男使上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勉强能够挪动。
两座浮屠造型一致,都是由塔底、塔座、塔身、塔脖、塔伞以及顶部的日月组成。
塔底为莲‘花’瓣正方十字形须弥座,从底部向上是两层台基,嵌松石回纹缘和蓝宝石二十八颗;塔座四周有镶嵌二十颗蓝宝石的束腰,塔底正中刻着一朵佛‘花’,周围镶嵌祖母绿二十颗,左右两侧各有一只小狮子。
塔座的两层莲‘花’瓣之间是三层金刚圈,上下两层以回纹作为装饰,中间一层镶嵌着七十二颗浑圆的小粒珍珠,间饰松石莲瓣蕃莲纹。
座面镶嵌松石蕃莲,四周玛瑙栏干,栏杆镶嵌珍珠二十颗,四角设有小金塔各一座,造型和主塔相同。
塔身采用覆钵式造型,嵌着八个红玛瑙的兽面,周围用绿宝石缨络纹包裹。安欢‘门’镶嵌着红蓝宝石各六颗,‘门’内的塔室安放着一尊释迦牟尼坐像,室顶的方坛嵌着二十多颗宝石和珍珠。坛上是镶嵌珊瑚和祖母绿的十三极塔脖。
塔顶的华盖垂下部分用发丝粗细的金丝编制,中间串扎蓝宝石珠子;塔尖部位则是镶这红宝石的日月。
整座浮屠造型华丽无比,镶嵌各种宝石七百多颗,却丝毫不显得杂‘乱’,工艺‘精’细到找不出任何瑕疵;在海底浸泡了一千多年,依然能够保持完整,堪称古代佛塔作品中的顶级珍宝。
不只是张辰,全部打捞团队的专家都被这两座浮屠塔‘迷’住了,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够看到,这些或年长或年轻的专家们对它们的喜爱,大有看到眼中就不舍得再把目光挪开的味道。
故宫博物院藏有不少的佛塔文物,镶嵌宝石的金塔也不止一两座,但是却没有一座能够和眼前的相比。要么是年代不够久远,要么是工艺不够‘精’致,即便是一些皇家重宝,也达不到这样的艺术水准。
如果说这对纯金浮图代表着源自印度的佛教文化,那其他的两对仿青铜器打造的大型金器,代表的就是纯粹的中国传统文化了。
九龙尊是一对仿造商周时期的酒器“尊”的概念来制作的,近半米的高度,尊口直径超过三十厘米,重量更是超过了五百斤。
整体的纹饰分为三层,第一层为九条从底部而上的蟠龙形态各异,龙身蜿蜒盘结,龙首从口沿处探进尊口内,额上双角峥嵘,阔‘吻’巨口,两眼大睁,像极了行云布雨的龙王‘摸’样。
第二层是从尊腹部开始向上延伸的高浮雕卷云纹,将部分龙身掩入其中,偶尔还能够在某一朵云的下边看到半只龙爪。如此‘精’美细致的工艺,也只有在皇家‘精’品上才能见到,民间的艺人远不能达到如此高超的技艺。
自尊体腹部向下的浅浮雕海水纹,是整体纹饰的第三层,细腻的纹路乍看之下,犹如从天空向下俯视看到千里之外的大海,虽‘波’涛汹涌,却远不可及。
这样的一对九龙尊,张辰在之前是从来没见过的,一时之间还无法看出仿制的原型处于那个年代。只是从某些纹饰的特征上看有东周和汉代时期的影子,但是龙神的造型却可以肯定是唐代的,也许这就是唐代人按照青铜器的概念,以唐朝的工艺臆造出来也不一定。
若单从艺术的表现来看,这对九龙尊绝对是完美无缺的,无论材质还是铸工、打磨等工艺都代表着当时的最高水平,即使在一千多年后的高科技时代,也很难做到这样的完美。特别是蜿蜒而上的九条金龙,堪称此类中的典范。
中国历朝历代,都有龙的造型,又因为不同的艺术观念和审美情趣,以及龙在不同时期的地位,而造型与神态各不相同,都带有自己的时代气息。
早期的龙虽然地位尊荣,但一般人家也可以使用龙的形象,自己在家中用龙形雕梁画栋并无不可,“叶公好龙”这个成语就很好的证明了这种情况。
只有唐代的龙,在地位大幅提高的同时,民间也仍然在装饰和绘画等作品中常常用到这一题材,依旧属于常见的装饰图案;与明清时时期变成皇家专用的图案,制作时并不太强调艺术效果,而是要彰显无上的威严、庄重,甚至狰狞可怖的龙形大不相同。
所以说,唐代的龙是最美的,最强调艺术效果,却又不失那种威严和庄重的神韵,足以当做独立的‘门’类,列入艺术世界的大雅之堂。
这三对大型的金器都被装在镶着金边的楠木箱子里边,楠木是一种极高档之木材,材质本身的质地温润柔和,收缩‘性’极小,遇水还能发出淡淡的幽香。又因为楠木不腐不蛀的特‘性’,也是古代皇家贵族打制家俱和建筑用料的必选良材之一,故宫和京城的很多上等古建筑都使用了大量的楠木作为构筑。
就是因为楠木不腐不蛀,所以这几只箱子在海底被浸泡了一千多年,打捞上来之后还能够保持原来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海水的侵蚀而腐朽。所以,在打开箱子之前,只有张辰一个人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张辰有意要把这几件‘精’品留在后面打开,当装着金器的船舱被一间间清理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让“破坏者”的‘操’作人员从这几只楠木箱子所在的舱房反方向前进。
这个做法果然给所有的成员带来了极大的惊喜,最后的六只楠木箱子,只要打开一只,就会引起专家们的统一赞叹,大呼这次的打捞作业实在过瘾。
现在第五、第六只楠木箱子就要打开了,这也是唐代沉船上最后的两只箱子,其他的所有船载文物都应标号入库,“破坏者”也都已经开始给各个舱室安装泡沫压缩包,准备进行下一艘沉船的表面清理工作。
有了前边的四只箱子做引子,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基本可以确定这两只箱子里边的东西也绝对差不了,但是又怕有个什么万一,里边的东西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那种大喜之后的严重失望可是很难受的。
楠木箱子在海底浸泡了一千多年,本来略微发灰的橙黄‘色’已经变得有些接近黑褐‘色’,需要经过脱水和去碱之后才能恢复原来的颜‘色’,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文静淡雅型纹理却是没有改变。
张辰缓缓揭开了其中一只箱子盖,和其他的四只箱子一样,里边用来保护物品不被磕碰的棉絮和木屑已经被海水浸泡的有限陷了下去,在木屑包围的中央,有半只金灿灿展开双翅的仙鹤,。
一些反应快的专家已经想到了什么,可是转而又一想,古代的青铜器造型那么多,谁又敢保证只有一种器型会出现这样的仙鹤呢。我们现在把某些青铜器当做宝贝来看待,但是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也许就是一件普通的东西而已,青铜时代这个名词可不是白叫的。
张辰把上层的木屑往旁边拨开,手掌拨至一半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弧形,停下来把木屑轻轻推开,‘露’出几片金黄‘色’的镂空双层莲瓣来。
周围的专家们看到‘露’出来的莲瓣也忍不住了,最前面的几个人已经把箱子围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哦有些兴奋地叫着:“我的那个乖乖啊,还真叫人给猜对了,果然是莲鹤方壶,了不得啊,这玩意儿可是唐朝仿制的,还是纯金的呢,又是作为给印度的国礼,这意义可要比原来的那两只重要多了啊。”
外边没有挤进来的专家们听到这句话,脸上也都是一片喜悦,郑公大墓出土的莲鹤方壶他们都是见过不止三五次的,在文物界的地位可是相当的高,在河南博物院和故宫都属于展馆之宝级别的,在河南博物院更是被摆放在了展厅的正中央。
张辰笑着道:“各位师兄,各位前辈,现在我们只是看到了顶部的边沿和盖钮,还没把整器拿出来,也许就是其它器型也说不定呢,咱们还是先拿出来再说吧。”
半开玩笑的和众人说了一句,张辰伸手把上边的木屑拨开一部分,‘露’出了壶口的全部样貌,壶颈两侧的龙形双耳也漏了出来。
抓住双耳向上一提,把这只七十公分左右的仿青铜莲鹤方壶提出了箱子,缓缓放在了甲板上,张辰自己都为这只酒壶‘迷’住了,虽然他之前已经通过意念力观察了好久,但是真正亲眼看到了,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欣喜。
打捞队的一位专家见张辰总是能够很轻松的把这些大家伙拿来拿去,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勉强挪动一下,试着上前去用双手抓住壶耳,用尽了力气,却不见东西移动分毫。
松开双手,失望道:“唉,这纯金打造的家伙就是重啊,我看要比那浮屠塔和九龙尊都种,应该超过千斤了吧。不说艺术和文化,就这点金子也价值不低了。”
最近状态实在差,每天只能撑死五千了,等缓过这几天,给大家加更几章吧,诸位多担待,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