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电话紧接而至,老大,是谁,是谁?”高月算是将八卦的精神进行到底,暮暖只是笑,也不说话,紧接着高月又叹了口气,“这谁啊,势头很猛啊,那周总怎么办?”
“高月,通知市场部开早会,我先去接电话。”暮暖轻咳了一声,抱住花,旋身走出十六楼办公室,朝十七楼走。
电话接通,周慕白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今天的阳光很好,暖暖的,照在他身上一片金色的光芒。
“收到花了没?“他的心情很愉悦,前所未有的愉悦。
“什么花?”暮暖惊讶了下,明知故问。
“没收到?”暮暖听到电话那端迟疑了下,扑哧一声笑出来,不再逗他,闻着花香,说道:“九十九朵玫瑰,对不对?”
舒晴走进病房里,就看着他侧着身打电话,那模样俊美无比,不禁勾了勾笑,湛暮暖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呢!
周慕白看着来人,面色不改,依然温柔的讲着电话。
“我今天很好,过些日子就会出院了。”
暮暖站在玻璃幕墙前,听着他说着身体的情况,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子,身子闲适的靠在上面,“慕白……”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现在,他们还真像那么点谈恋爱的样子。
电话彼端沉默了,“嗯,要去开会了吧,先挂了。”
“对了,你不是打算真的天天送花吧,好贵的,而且没地方放!”她嘟哝着,那端只是笑了声,“嗯,先这样。”
“不要再送了!”暮暖再次声明。
周慕白没应声,似是等着她挂电话。
收了线,暮暖眯起眼睛,看着远处树梢的绿意,春天真的来了,她的爱情真的会随着天气的变暖而回温吗?
连续好几天,每天早上一束鲜花,不是百合便是玫瑰,一天不落下,而且一天两通电话,早上、晚上的,一通不少。
暮暖坐在小型会议室中,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份复印的标书静静读着。
“标书对我们很有利。”其中一位工程师开口。
“对,顾总监做的技术交流与销售人员的关系都起到了作用,客户将我们很多的特点都写到里面了。”负责的部门经理,也参与意见。
暮暖将标书放到一旁,“嗯,这个季度之内拿下它,眼看就要月底了,大家再加把劲,老规矩,夜宵一律算我的,还有今晚公司组织聚餐,我买单。”
散了会,暮暖坐在会议室里,是啊,快月底了啊。
顾温帆坐在最角落里,暮暖敲了敲桌子,“你心事重重的?”自从在机场里见到那个人以后,她就觉得顾温帆有些怪怪的,其实,银行的案子系统已经ok,工程师跟进就好了,顾温帆完全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顾温帆皱了下眉,似是看出她的疑虑,“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这婚期将至,你得格外小心。”
“多心了,不会那么夸张的。”
“你是不了解周老先生,能坐到那位置上,自然是有一定的手腕的。”
暮暖沉默,“你最近有些奇怪!”
顾温帆淡淡一笑,沉默,许久,才道:“快结婚了,你不去吗?”
“我去了有用吗?”暮暖敛了笑意,侧目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她坐的位置恰好在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她微微仰首,半边脸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颈边一些细碎的发丝,迎着光,好似整个人都是淡金色的。
“只要你跟他站在一起,他就觉得做什么都值得了。”
暮暖一笑,“顾温帆,你认识周慕白几年了。”
“我认识他十多年了,从未见他如此执意过,那种发疯发狂不顾后果的追逐!”
暮暖抿了抿唇,“我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的,我过的生活是他从未触及过的,所以他会觉得很美好,所以……”
顾温帆薄唇轻抿,轻轻打断她:“他让人很有距离感,就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的,甚至没人能看透他的想法,在离开三年后,他再回来的时候,虽然那时他有些心灰意冷,整个情绪却趋于饱满,像个人了,我们认识真的十几年了吧,他真的很爱你,甚至,到了没你活不下去的地步。”
暮暖身子一僵,似让这一句话给怔住了,“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的!”
顾温帆没再说,只是笑,神思有些飘忽。
周慕白真的很寡情,对待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都是一副冷淡的漠不关心的样子,别提别的事情了。
以前,顾温帆在他身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钱,女人……他只是淡淡的笑,也不说要也不说不要,那样年轻就讳莫如深,与他打过交道在商界打拼多年的人,总会对他说,年轻人,很了不起啊。
的确,从未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并不是因为从小拥有的太多,是这种生活,是打心眼里,他不想要的,不想要的,却一直听从着他父亲的安排,毫无怨言。
自那件事之后,他消失三年,加之出了那场车祸,他变了,他不单单的是寡情,甚至到了绝情的地步,只为一个她。
一个男人若不是对一个女人用情太深,不会为回到她身边做那么多事情的,更不会从心底里想*这个人一辈子。
“想什么呢?”
顾温帆回过神,“没什么,忽然想起一句话,想听听吗?”
暮暖挑了下眉,耸耸肩,愿闻其详。
“我曾经问过他,爱你什么?他说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就想两个人在一起,面对面的坐着也会心满意足,开心时在一起,不开心的时候也要在一起。”
暮暖不说话,顾温帆起了身,“我听说过一句话,不开心,还想要在一起,那就是真的爱了。”
暮暖顿时觉得心里有酸意涌出。
“我不知道你们前一段时间怎么了,我中间回去过一趟,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惊恐,那时他有些醉了,一个劲儿的说他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你受一点点伤,可是却把你伤的那么重。”
顾温帆还清晰的记着,那晚他趴在桌子上,手中攥着酒杯,声音格外暗哑,“宝贝,伤了你,痛了我自己啊!”
暮暖怔了一会儿,只是叹了口气,收拾妥了文件走出办公室。
晚上聚餐结束,照例到倾国倾城去唱歌,临时接到一位老客户的电话,说是要给结束新客户,人正好也在倾国倾城,她交待了下就到指定的包厢。
事出突然,暮暖也没准备过敏药,她随她老妈,沾酒就醉,她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怕在酒桌上吃亏,总是买过敏药涂在身上,今天想是完了。
推门而入,灯红酒绿间暮暖看到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小湛啊,这是宏鑫房产的王总,他们在郊区建了全数字化的楼盘,可能用得着你们公司的系统,有空跟王总谈谈,不过王总啊,小湛对酒精过敏,可是不能喝酒!”说话的是她很早的客户,人很好,五十几岁,一直拿他当女儿般看待。
“老邱啊,现在的女孩子,哪有不会喝酒的,来,来,来先喝一杯!”正说着,探身将她扯在沙发上。
暮暖淡淡的笑,“王总,这酒喝不得,喝了好几天出不了门。”
包厢里的几人,都喝了不少,其中有个人微微笑了笑,“湛小姐啊,不喝酒,脱件衣服唱个歌也是可以的。”
“老林,你喝多了吧。”邱志算是了解暮暖,女孩子有点脾气,“小湛啊,以茶代酒给你王哥陪个不是,明儿什么事到办公室再谈吧。”邱志是好心给她介绍客户,也怕出了事儿,也算是替她解围,暮暖心里感激,微笑着:“来,王哥,以水代酒,小妹对不住了。”
王总不大高兴,一把扯住她,声音冷下来,“把这酒喝了。”
包厢的门被推开,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王总,我替她喝,成不成啊?连罚三杯可不可以啊?”阴阳怪气的声音不带温度的破空而至。
暮暖仰首,看着门口的人,他背对着灯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闪神片刻,人已被揽入怀里,熟悉的清新味道萦绕鼻端。
“顾总,呦,真是巧!”
“来,王总我敬你!”顾劭阳将暮暖搂在怀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女朋友不懂事,就这脾气,每天我都得跪着给洗脚,今儿这……”
顾劭阳虽年轻,在鸢市,那是无人不知晓无人不晓,与市委书记私交甚好,政aa府部门的的座上宾,话都这份上了,再听不出这话里的脾气,那就真的是蠢了。
“今儿都喝多了,也没怎么着。”暮暖开口,端起水杯,“王总,我以水代酒给您赔不是了,对不住了。”
顾劭阳揽着她,坐在沙发上,“来,王总,顾某人今儿也对不住了,急进了呵,平日里,没什么宝贝的,就这怀里的心肝我宝贝的很,对不住,对不住呵,来我自罚三杯,今儿这单算我的!”
众人一副了然的神情,也跟着笑了起来。
暮暖这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虽然不知顾劭阳是怎么知道她来了这包厢,这围解的很及时,都是这商圈里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对谁也不能撕破脸,这事儿就这么着过去了,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仅仅是搂着她,偶尔亲密的吻吻她发。
散了场,顾劭阳喝的有些多,扶着墙,与她拉开了距离。
“回去吧!”他话说完,转身就离开。
暮暖心下一阵难受,看着他晃晃悠悠的朝门口走,多日不见,他真的是瘦了不少,回家的时候,跟老爸说起顾劭阳的事儿,她也知道,劭阳为他所做的事情,她很感激。
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他竟然打算去开车,暮暖皱下眉,在他上车的前一秒,拽住他,“你干什么啊,喝了酒还开车?”
他转过身,看着她,灯光下他的眸格外邃亮,手指不觉抚上她的脸颊,“暮暮儿……”他只喊了一声,别开眼,“行了,我打车走,早回去,天不早了。”
暮暖叹了口气,才说道:“我的车送去保养了,我送你回去。”
她推开他,准备进驾驶室。
“你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吗?湛暮暖!”他冷冷的开口,语气有些阴沉。
暮暖身子僵住,维持着尴尬的姿势,不只是扭头就走,还是上车送他回家,暮暖垂下眸,咬了咬唇,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许久,她才低低道:“劭阳,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
身子落入他怀里,他紧紧的将她困在怀里,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暮暮儿,我想你,我想你想的发了疯!想你想疯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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