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贵宾通道登了机,飞机起飞前,给陆隽迟打电话,让他去机场接她,可是最后咧,陆公子没接电话.
电话只得打到大校那儿,大校只是略微意外了下,还是答应去接他们。
暮暖听着陆隽凌那颇为隐晦的那话音儿,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在机场,暮暖见到陆隽凌的时候,扯着他的衣服,“是不是我妈出事儿了,还是爷爷出事儿了?”
陆隽凌笑了笑,“瞎紧张什么啊,不是什么大事儿,到了,你自己瞧瞧就好了!”
陆隽凌定睛一看,见着跟在暮暖身后的是顾劭阳不是周慕白,就不高兴了,“周慕白呢……”这人,什么事儿比他媳妇娘家出了事儿更重要地?
真他妈的笨死了,这不是找着被离吗!
暮暖抿了抿唇,“那个,周慕白,他忙,我没告诉他,家里有事儿,因为不确定,也不好说,万一是我神经紧张,那不就耽误了他的行程吗?”
陆隽凌咕哝着,暮暖略略听清楚了,他说周慕白不上道,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暮暖心里叹气,可是真有什么法儿呢……两家人本来就不怎么和谐,这一来一往的,在周慕白的老父亲眼皮子底下,还不得把老人家气的心脏病复发啊!
车子就直接开到军区病房里。
暮暖这下慌了,都到医院来了?
慌慌张张的进了高干病房,暮暖看到了自己的老妈。
隔着病房的玻璃,看着老妈躺在*上,额头上缠着纱布,脸好像有些略略肿了,小媳妇一样,闷着,一声不敢吭。
因为她亲爱的老爸像是头发了怒的雄狮,飚着嗓子喊:““湛暮云,你几岁了,你三岁,两岁,还是五岁,你想笑死人了是不是?你有个儿子已经三十好几了,你怎么就那么蠢呢,蠢到家了是不是,你们俩加加起来都一两百岁了,说出去不让人给笑死啊,那个将军,那个将军更好笑是不是,跟她儿媳妇出门,就被不明身份的人给打了……哎呦,你看看你这猪头的样儿吧,我都就烦死了,本来就长得丑,被打的时候,你倒是护着自己的那张脸啊,现在更没法看了……要不是我岁数大了,早跟你离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嫌弃你啊?”
暮暖没敢进房门,就听到老爸在里面大吼大叫的,这极度嘲讽式的另类吵架方式,真的是让人心伤到底,却又想笑出声啊!
其实这么多年了,老爸老妈吵过闹过,可是离婚这两字,还是第一次听到,可见老爸的震怒程度有多高。
老妈呢,很是乖巧温顺的窝在那,一句话不说,想必被陆辰远先生宝贝这么多年,第一回见陆辰远先生这么彪吧!
暮暖踮着脚,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老爸的行李还扔在一边呢,气过了,骂过了,吼过了,还是很没骨气的把老婆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哄的。
暮暖只觉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两个人还真是够肉麻的,人那建筑师,就伏在丈夫的怀里,小鸟依人的,轻轻哭泣,隐隐约约的就能听到建筑师一边掉泪一边说,让他不要生气,她错了的话。
那眼泪,仍是把陆辰远先生逼的没个脾气,圈在怀里,擦着媳妇儿的泪,“这不担心你呢,都五十多岁了,这不让人笑话吗,是不,真要真出了事儿,让我剩下的日子怎么过?”
老夫老妻的,恩爱如初,暮暖松了一口气,却也羡慕这样地久天长的爱情。
老爸老妈恩爱着,她也不好立即就进门,转过身看向陆隽凌,想去看看爷爷,或许能问出些事情始末。
人大校,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双手在胸前一横,漫不经心的道,“爷爷隔壁的病房,里头被一群人老战友,什么下属,什么领导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你现在也别进去了。进去了,还不得烦死?”
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那只有等喽?
暮暖走到陆隽凌的身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隽凌摇头,“两人很默契,含糊其词的说是被抢劫了,而且给打了,就这样。”
“这天子脚下,有人不认识将军,把将军给打了?”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谎话,这动了将军的人是吃了什么胆儿,雄心豹子胆?想是不能够啊。
陆隽凌耸肩,其实这话不言而喻,人湛暮暖就是装傻,不知道说的是谁。
暮暖不再问,心里也猜了个大概,就觉得烦死了!
再次走到老妈的门口,老爸给老妈倒水,她敲了敲门,应了门,她才进去,抱住老妈的她腰,“妈,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湛暮云有些愣,搂着自己的女儿,“你这孩子,怎么就来了呢!”
“阿姨……您还好吧?”顾劭阳沉默了一路,微微低了低头,喊了一声,湛暮云惊讶了下,“你看看,暖暖,你怎么把劭阳给折腾过来了呢?我又没什么事儿,是隽迟跟隽凌太紧张了,一听怎么着,就被送到医院来了。”
母亲皱着眉,很是抱歉的样子!
“您还好意思说呢,他不放心我,我不放心您啊,接到陆隽迟的电话,就觉得事儿怪,这不火急火燎的就碰到了他了,送到机场,一听这边出事儿了,就来了……”暮暖板着脸看着老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打了呢,湛寒还嚷着要来呢,我没让,我们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啊,是不是啊爸!”暮暖把老爹也拉到同一个战壕里。
“哎呦,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遇到抢劫的了吗,隽凌,是不是?”
陆隽凌心想,这儿,他哪儿知道啊?
“一个老,一个弱,他们怎么下得去手。”暮暖不相信。
湛暮云抿了抿春,“辰远,我困了……”
老妈不愿多说,她也不便多问,老爸很是心疼他媳妇儿,很是不客气的将他们含蓄的赶出病房,暮暖跟老爸比了个手势,就走出了房间。
陆隽凌跟陆隽迟不知道在商量着些什么,见着她来了,两个人都不说了。
“你们有事瞒着我?!”
“周慕白呢?”陆隽迟也冷着脸问。
“出差!”
“回来,把婚离了,他如果不离,就起诉离婚!”
暮暖愣住,这事儿,真的跟周家有关系吗?还是怎么样?人周慕白招惹他们了啊?
暮暖别开眼,真是的,有他们这样的吗?为什么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就算这事儿真的是周家人所为,那也跟周慕白没关系啊。
陆隽迟现下是真的生气了,声音冷沉,“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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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暖不说话,其实,她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我说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啊!”陆隽迟提高了分贝,这么多年了,陆隽迟从未对她这么大声说过话。
“我听到了啊,这不是在离吗,你这人怎么这么矛盾,要是一直想着让我们离,干嘛当时你帮着他,让我们在一块儿啊!”说离就离,哪那么容易啊!
“他丈母娘被打了,他还有心思出差,什么玩意啊!”
暮暖一下红了眼,“是,他不是个玩意,我也不是个玩意,你满意了吧,他来了,就高兴了,知道是他家人把咱妈咱爷爷给打了,回去跟他爹吵一架,断绝父子关系,然后周慕白他父亲被气得心脏复发,然后,我们就能在一块了?你们得把他逼到什么份上啊,我们这不是在离吗……我以前说离,你就拦着,现在,你急什么啊!”
暮暖心里委屈,出了这事儿,谁都不高兴,可是事儿出了啊。
这要是真的是周家干的。
首长又不是吃素的,打了他本人,还打了他儿媳妇,不得把周家往死里整啊!
她跟周慕白,真完了。
两家人都打成一锅粥了,要再凑活成一块,那真叫奇了。
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
陆隽迟慌了,“小暖……“
暮暖别开眼,躲开他的手,“你们别跟着,我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劭阳叹了口气,知道她心里难受,“我过去看看,她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