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仿佛触动了什么,一瞬间的疼痛就开始从胸口弥漫,她,病了?
她的声音一向如欢快,有时,轻轻散落的笑声像水晶杯中的冰块互相撞击着,让人听了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如今,这声音沙哑无比,像是每句话都磨着嗓子眼疼。
周慕白动了动唇,一时间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暮暖躺在*上,无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那陌生的来电显示。
“打错了,是吧?”她的声音慵懒又疲惫至极,说着,就准备挂电话。
“是我!”电话那端终于开口了,那低沉的声音通过听筒,直直敲在心房。
她的心,蓦地一疼。
周慕白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海城雨中迷蒙的夜景,辉映着霓虹的霓虹在雨中让他深邃的双眸有些迷离。
“你最近,还好吗?”
回过神来,她眨去眼底的泪光,慢慢的坐起身来,漆黑的空间里,手机屏幕泛出点点的亮光。
“好,我过的好极了!”她哑声声音,感冒,让她的扁桃体发炎,承受着嗓子眼磨砂般的疼,她低缓的开口。
那端沉默了,她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没什么事情,挂了!”暮暖道,说话,有气无力。
“暖儿——”
湛暮暖咬着唇,“周慕白,你有完没完啊,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过的很好,没有你,不知道我过的多好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我打这个电话,算是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我的丈夫会不高兴的啊!”
周慕白听闻,思绪跟着一顿,心不由的一疼。
他知道,顾劭阳在与她注册登记的那天去了香港,即使,她在欺骗他,他都觉得心痛!
“暖儿,我知道你的事情。”
暮暖原本激动的心情,在他平静的几句话后,一股哀默开始在心底蔓延。
她自嘲扬起唇角,像是在瞬间被让撕破了伪装,她无措施从。
“那也跟你没关系,我现在很好,一个人不知道多逍遥自在呢!”
“暖儿——”
“收起你的关心吧,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她挂了电话,将电话用力的扔出去。
身子有些颓然的倒在*上,她歪在枕头上,一行泪落进了枕头里。
她轻轻咳了一声,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其实,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期限,一旦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自从那日跟陆隽迟吵了一架开始,她就收拾着东西从家里再次回到了她的公寓里,坐在地上哭了一整夜之后,她就病了。
看到老爸老妈每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她知道,她又让一家人操心了。
索性,收拾着东西回来了。
不想麻烦一家人再抽出空来,抽出时间来照顾她,每个人都过的不好吧,顾劭阳一定过的也不好吧,周慕白现在还不忘关心她,一定过的也不好。
她闭上眼睛,拿过枕头埋住自己。
她性子算是开朗的,有些事情,她能想的开,也从未让自己有过这样极端的想法。
可是,这次不同,她感觉到很糟糕,她从来都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想要用一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这次她病了,很难受,痛苦袭来的时候,她却希望自己的病能久一点,那样太才会好受一点。
她不愿再接受周慕白的关心,只不过是不想再去伤害他!
周慕白站在落地窗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他优雅的唇紧抿着。呼吸有些粗重,那双深邃的眸也不自觉氲开了怒意。
他不要她!
妈的,他不要她,她不要!
他只是想关心她而已!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她不但不领情,她宁愿一个人面对也不要他帮忙。
他每想一次,那沉闷的感觉就越重,被人排拒在心门外的感觉真的很差!
他什么时候真正的为难过她啊,明明他百般呵护,怕她疼,怕她冷的,怕她伤心难过。
今天,他的一通电话过去了,听到她的声音沙哑无比,她病了,他心疼的要命,她却嫌弃他多事!
好啊,湛暮暖,你有种,你有种!
妈的,我周慕白再也不会这么犯贱!
将手机关了机,扔到抽屉里,他继续度他的假,管她的死活呢,他就不管了!
进了卧室,见着风霁在*上睡的正香,他叹了口气,觉得闷。
简奕维就在楼下,实在是闲的无聊,想也没想就去敲门。
简奕维半罗着上半身,看着站在门口的瘟神,“我说,我我说太子爷啊,您也不能这么折腾人不是,您这不是要真的不回去了,您要在我这儿待到什么时候啊!”
周慕白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不悦的挑起眉,“简奕维,你是不是人啊,之前怎么说的呢,我不过是在这里多待几天,你就这样了,真是小气的很!”
周慕白直奔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受刺激了?”
周慕白不觉沙哑一笑,举杯将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灌入喉头,极其眸中的一片酸涩。
看着如此喝酒的法儿,再听听他那毫无起伏的声调,简奕维不觉得的微微蹙眉。
“你的胃不是一直有毛病?”
“最近,我很注意饮食,偶尔喝一点,没关系!”
“你给湛暮暖打电话了?”
周慕白侧目看着他,“有那么明显吗?”
“呵!”简奕维一笑,白了他一眼,“周慕白,你啊,我又不是认识了一天两天了,你这个人啊,寡情,除了那姓湛的*,我还真不知道你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来,对谁生过气,动过怒!”
周慕白唇一抿,深吸了口气,“她、不识好歹!”
简奕维一笑,周慕白将事情说了一遍。
简奕维叹了口气,“周慕白啊,你他妈的真实男人自私的最近典范啊!”
周慕白眯起眼睛,“你找死,你找死是吧?”他什么时候自私了,对她,他可是能给的多给了,这不,为她,还成了穷光蛋。
他自私,哪里自私了?
“哎,你心里明明就知道,你老婆跟顾劭阳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儿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根本就是既想要她,又的让她低下头找你!”
周慕白抿唇,呵,就这样,他就自私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从认识你开始就认定了你吧,守了四年的活寡是吧,心碎了,也等待了,又碰上你那样一个强势的老爹,你又在人家婚礼上直接扔给人你所有的东西,你不是明白着让她知道,你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心里难受,那是必然的,顾劭阳这一走,不要紧,你让她怎么面对你,他前脚刚走了,然后后脚就来找你了,我虽然不大了解跟湛暮暖,这种事儿,她做不出来,不说别的,还指不定自己怎么折磨自己呢!”
周慕白一怔。
他只知道事出突然,压根没考虑到这一层面上。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是对她好了,你毕竟不是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既然不来找你,自然就有她自己的道理,你要觉得心里不平衡的话,你就在这里等好了!”
简奕维也叹了口气,“周总啊,也对她公平一点,是吧?在我的眼里啊,湛暮暖绝对是全世界最专情的女人,第一份工作她待了八年,第一个男人要她等十年她也能等,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为你做的那些,你也不能因为根本不是问题的的问题就抹掉吧!”
周慕白明白,他们之间,有了太多的阴差阳错。
他要等吗?一直等吗?
如果,她一直不来呢?
暮暖从*上爬起来,拖着虚软的身子去为自己做了点吃的,闻珊来时,就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禁的担忧,“暖暖,你没事吧?”
暮暖摇头,“我没事!”
“天哪,你的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闻珊,不要劝我去看医生,好不好?”她明白,她们都在关心她。
闻珊一愣,“暖暖,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现在怀孕,医生也不能给我乱开药,过几天,就会好的!”她道,话说的极为简单。
“你还在惩罚,你自己是不是,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哥离开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想生病好起来,只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暮暖坐在沙发上,慵懒的闭上眼睛。
“闻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自私?”
一直想要她自己幸福,却从未去考虑过别人的生活。
闻珊微讶,“你这个傻瓜,你在说什么啊?”
暮暖叹气,“其实,我一直自以为是的伤害这个两个男人,却不自觉!”
“暖暖!”闻珊叹气。
暮暖微微一笑,“我没怎么样,真的,别担心我,好吗?”
她真的很好,前所未有的过的好。
闻珊知道,她跟陆隽迟吵过一架,生病了,第二天就搬过来了。
这不,陆隽迟让她过来看看。
闻珊陪暮暖待到中午,吃过午饭,她就*睡觉了。
闻珊还是没忍住给顾劭阳打了个电话。
顾劭阳接到电话时,正出海,海上变了天,看样子要下雨了,他将游艇返航。
“什么,生病了?”
顾劭阳知道暮暖的性子倔,事情,她想不透,逼必然不会去找周慕白的。
收了线,还没准备给陆隽迟打电话的。
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你,想好了吗?”
“对,我想好了!”
“那我等你的消息吧!”顾劭阳收了线,静静的看着已经起了浪的海面。
暮暮儿啊,你这个小傻瓜,我的一片苦心,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这样惩罚你自己,只会让我自己更加的对不起你啊!
看看,这得帮你,还得做那些造孽的事儿!
你跟周慕白要好好的过了,不也了了我一桩心事吗,顾劭阳看着手里的手机,神思飘的极远,暮暮儿,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我幸福了,你才能去找你的幸福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淡淡一笑,我带着我的幸福去看你,你这样放心了吧?
傻瓜啊,真是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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