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笑出声，不想了，现在她要高高兴兴的，算是庆祝她恢复单身吧，尚一凡，加油啊！
相信自己，也相信命运不会对她那么残忍的！
冬去春来，这初春的太阳今天似乎格外的好，映得傲然矗立街道旁的建筑物也熠熠发亮。
卓一航在停车场遇到陈曦，陈曦跟着他进了专属电梯，抬眼，看到他依然是灰白相间的条纹长袖衬衫黑色的西装背心以及同款的黑色西装裤，他将衬衣的袖子卷到手臂上，颈上的领带已经松开，象征性的挂着，这样的装扮，显然，他昨天晚上并没休息，不然今天不会这么狼狈的出现，陈曦低下头，没费口舌劝他好好休息一类的，除了尚一凡，似乎所有人说这些话都是多余的，他不会听。
陈曦一直低着头，好久才开口道：“明天，尚一凡出院！”
她觉得，她应该提醒他，她替代不了尚一凡，也只能用陈曦的方式去关心卓一航吧，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卓一航睨了她一眼，神色无波盯着电梯里不断跳动的数字，一直到电梯门打开，他才扔下一句我知道了，算是回应她！
陈曦听闻，不觉莞尔，也不禁的叹息，所以，才烦的*没睡？
她也没再多问，深吸了口气，就走出了电梯！
卓一航到了办公室，她关了手机，让lucy推迟了他今天的所有行程，他就在窗前站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做。
他心烦意乱的，什么也做不了！
天色慢慢变黑了，鸢市的夜景，有一种温柔的美丽。白天，城市的绚烂，到了夜晚就被另一种妩媚的风华所取代，会不自觉地放松……
一凡就像这样的夜晚，温柔的、美丽的，会让人沉醉，会让他即使有一整天的疲惫，在看到她，心情也会不自觉的放松起来。
他知道，这世界上最奢望的事情无非就是你爱的那个人，她恰好也爱你，每个男人的心底都有一个他最爱的女人，他一直觉得深爱一个人，无非就是让他体验到什么是幸福，可她从来没想过，原来，爱也可以让人感觉到那么痛苦。
闭上眼，他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他担心她，无论他如何去忽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想去看她，却不能。
一时间，他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算是正确的！
入了夜，一凡准备休息，刚躺下，病房的门就被推开，脚步很是小心翼翼，她转过身，拧开*头的灯，望向门口。
看到来人，她掀起唇角，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你明天出院！”温寒一边说，一边拉开椅子坐好。
一凡点点头，“嗯，可在医院里住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她的心情今天似乎挺好，连眉眼里都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那模样很好看，温婉淡雅，笑的也像是个孩子。
室内的灯光并不是特别的明亮，温寒的名字格外的深邃，却依然温柔，看着他欲言又止，一凡也并未多想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我那天跟你说的，你有认真考虑过吗？”
一凡抬起头，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格外好看，“这几天，没出现，就是为了让我认真考虑？”
温寒淡淡一笑，没承认，一凡拥着被子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我们，很久以前认识？”一凡动了动唇，最后还是问出了口，这问题，已经闷在她心里很长时间了，要不说出来，她真的是憋的好难受！
温寒耸肩，并不意外她这么问，点点头。
“什么时候？”
“你是转学生，从香港交换到学校的，后来索性成了转学生！”
一凡只觉得这年岁似乎远了些，一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了，哎，她怎么不知道，她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事呢。
当卓一航跟她说，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看看，现在不相信都不行了！
她还不止让一个人钟情了，哎，她当年是要多艳冠群芳啊，她只记得，她当年土的掉渣，没什么特别的美感。
“我当时留校任教！”温寒继续道，忽然一笑，“本来就想追你来着，没想到让人给捷足先登了，等开学以来，原来，你已经有护花使者了！”
“啊？”一凡扑哧笑出声，“你真惨！”
温寒耸耸肩，“后来，我也跟着下海经商了，所以，在知道卓一航跟陈曦走的很近的时候，我愤怒，也心疼你！”
一凡没说话。
卓一航曾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从刚大学开始，就一边上学，一边捣鼓他的科技公司，即使毕业多年，老教授老教师，都记得卓一航这号人物。
她忽然就能想象出，温寒见到卓一航的场面，其实，也不会那么陌生了吧。
“当你们离婚的时候，我心里是高兴的，却也担心！”温寒叹了口气，一直低敛着眉梢，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与好听，“我高兴，是因为我有了机会重新去追求你，可是我担心，你会难受！”
一凡看着他，“谢谢！”
“一凡，只要你过的好，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变成谁，为你变成谁……将来有了孩子，我对他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一凡很感动，“不用你变成谁，我试着忘了他，好吗？温寒，我也想告诉你，我知道你非常关心我，但是我不能造成任何人的负担，我没有亲人，不想造成我朋友的负担，也不想造成你的，也请你相信我，我会过的很好，会用心的精神面貌来面对我新的生活，也包括感情！”
温寒喜上眉梢，这么说，她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了，是这样吗？
他笑出来，唇角的弧度很好看，一凡躺在*上，“温寒，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
“不，只要你愿意试试，就可以，我可以等！”他站起身，“那，那，我明天来接你出院，我算是你的朋友行吗？”
他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你睡觉吧，我先回去，明天，我再来。”
一凡点点头。“对了，温寒，如果你有合适人选，别犹豫，要过幸福的日子！”
温寒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只要她愿意从朋友开始了，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可能！
温寒替关好了灯，盖好了被子，才离开。
一凡听到关门的声音，就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她有些累了，有些乏了，她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没在意，闻珊说今天晚上会晚点过来陪*的。
卓一航走到*边，脸色有些沉重，眉头深锁。
站在*边，看了好一会儿，喊了她一声，确定她睡熟了，他才敢允许自己有下一步的行动。
他俯下身，手臂撑在她的的身子两侧，看着她的睡颜，他勾起唇角，有几许欣慰的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瞧瞧的掀开被子，他盯着她隆起的腹部，低头，也跟着落下一个吻。
他同她一样，深爱着这个孩子。
只是，这个孩子在与她未来的幸福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她，他不止一次的把这个孩子送往鬼门关。
“宝贝，爸爸爱你，很抱歉，爸爸不止一次的伤害你！”他喃喃低语，明明知道这肚子里的小东西，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他还是在说。
他的唇贴在她的肚腹上，许久，他才抬起头，重新审视着一凡的脸庞。
他看着她，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深沉的眼像两泓黑色的潭水，深深地收敛起，困扰他的复杂情绪。
她现在睡着的模样，像是一个孩子般。
而她也一直像个孩子一样城市，因为在他面前，她没有想过欺骗，也不必隐藏感情。
她说过的，她一辈子不会欺骗他，而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他不止欺骗了她，而且还伤害了她，把她伤的遍体鳞伤，让她带着他的孩子无家可归。
卓一航看着她，眼底就蒙上了迷雾，他喉头一紧，太多的酸楚将他包围。
她爱他，比他能想象的，多的太多。
可是，如今他的，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的心伤，他必须这么做，别无他法。
他凝视着一凡，想对她说抱歉，却没办法开口，也不能说出口。
事已至此，他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
他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也是他的天使，让他心痛不已。
卓一航深吸了口气，脸贴在贴她的脸上，亲吻着她的耳朵，“凡凡，对不起……”他无法对她诉说他的歉意与内疚，他不想让她往后更痛苦。
如今也只有这样的法子，他能这样看看她，能这样抱抱她，他也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今天给医院打电话，医生在她今天晚上的点滴里加了些许的安眠药成分，他知道，她一时半刻醒不来。
那药，不会伤害到她，只是让她睡得安慰一些，满足他的私心罢了。
“凡凡，我一直都记得我对你的承诺，一辈子对你好，我没忘，一直都没忘，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他开口了，低哑而粗嗄的嗓音，充满压抑。
他叹了口气，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起了身，他去摸摸了暖气，暖气并不怎么热，走到*尾，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脚，冰凉。
他叹息，都年纪一大把了，她似乎到现在都没怎么学会照顾自己！
掀开被子，尚了*，拉过一凡，搂住她躺进她并不怎么暖和的被窝里，一凡虽然睡得沉，她是下意识朝那个温暖的源泉靠去。
他动手脱去她的宽松的病号服，这医院的温度里保持在二十多度，一凡的体质畏寒，就算是初春的时候，也会很冰，怎么也捂不暖。
这么多年，就算是有营养师给她调理身子，她的身子并不怎么争气，调理后的身子也并未有什么起色。
卓一航衬衣西装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赤.裸着上身，将她搂入怀里，他们紧靠着彼此，手向下，握住他冰冷的脚，还时不时的给她搓着脚，也希望尽快的给她驱赶身体的寒意。
一凡偎进卓一航的怀中，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弧度，她又做梦了，还是他那么温暖的怀抱离，但愿这个梦不要这么快醒来，她昏昏沉沉的就在他的怀里睡熟着，卓一航搂着她赤.裸的腰，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不由的一笑，紧接着道：，“一凡，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真的好傻啊，可是，我真的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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